《祭飘零》骆逍遥xy

5、联系

　　秦励觉得他熬不过这场漫长的会议。他硬生生压抑想把Morten身上插一刀的欲望，努力说服自己很快就会结束。

　　他闭上眼，想要逃避目前的状况，却悲哀地发现，黑暗会让身体其他地方更为敏感，他无时无刻都能感受到对方的骚扰。

　　——全当为了蒋枫。秦励在心里默念。

　　他能感觉到Morten越来越过分的手指，由手腕游走到了大腿的位置。

　　令人恶心得作呕。

　　突然，身上的动静消失了，秦励释然般睁开眼，看见Morten站了起来。

　　“稍微停一下，各位。今天拉文请假了，关于这个主题，我希望我们五个成员可以再商量一下，大家也先稍作休息，怎么样？”

　　自然没人反对。

　　Morten满意点点头，慢悠悠从座位内绕出来。

　　“刚才我和秦老师商量过了，可以借他的办公室一用。我们下午还有训练，其他后续事项直接告诉经纪人就可以。”

　　艾伦欣然跟着起身，金沨轩把秦励手机重新塞回衣服兜里，两个人看着自家队长半推半就把脸色彻底难看的秦励拉起来。

　　“秦老师和我们一起走吧，毕竟你才是办公室的主人公。丢了东西，我们可就说不清了。”

　　关上会议室大门，Morten就松开了压在秦励肩膀的手，让金沨轩揽了过去。

　　“秦励哥，你有喜欢的人吗。”

　　笑里藏刀，不怀好意。

　　秦励不语，抬手把他搭在腰际的手推开，头也不回直接进了办公室。

　　“啧，艾维，他真没情趣。”少年嘟着嘴和队友吐槽。

　　艾维笑笑：“不过是装的贞洁烈女，像小枫叶一样打几次就听话了。”

　　金沨轩啧声，平时的队友太能虚假地平易近人，让他有点忘了对方可是和队长一样省不了油的灯。

　　宁观早在办公室等着了，他们几个进来的时候少年正跨坐在秦励的办公桌上翻着散落的资料。

　　“有什么话你们可以说了，说完请从我的办公室滚出去。”秦励冷冷把资料从宁观手里夺回来放在旁边。

　　“如果不说呢？”这次是艾维开的口。

　　“以前蒋枫出不了道，和你们脱不开关系吧。”

　　金沨轩靠在墙边，往嘴里塞了根棒棒糖。“我们给了机会，他自己不要，谁也没办法。”

　　“他做的是正确的选择。”

　　其他几个人听见这句话，脸色都沉了一个度。连眉眼笑意乖巧的宁观都收敛了笑容。

　　“你看过监控了。”Morten用了陈述句。

　　“想知道他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吗？秦励，其实原本承受这些的应该是你的，毕竟我们也玩蒋枫玩腻了，你看上去更漂亮。”

　　“……别他妈用这个词形容我，骗子的话，没必要信。”

　　金沨轩好整以暇地递出一只耳机。

　　秦励没动，两个人互相僵持着。

　　最后还是挂在了耳朵上，然后清楚地听到熟悉的声音。

　　Morten在提问：“小枫叶，你是自愿替代秦励来我们床上的吗？”

　　“……”许久的沉默。

　　清脆的一巴掌，不知道谁动了手。

　　然后秦励听到蒋枫的低声回话。

　　“是，我自愿的，只要你们放开他。”

　　秦励把耳机朝着金沨轩的脸扔过去，后者从容闪开，笑意盈盈地把兜里的手机扣放在办公桌上。

　　“快点联系你的小替身鬼吧，不然他可能会再也不出现了哦。”

　　开车过程中，秦励想了很多。例如怎样能制裁这些恶魔，又比如蒋枫究竟在这种霸凌的生活里成长了多久。

　　他在害怕，心里慌张的情绪不断蔓延。

　　不只是为这次的“承担”，还有无脸面对以前的愧疚。

　　车速不断增加，超过了道路限速。

　　小枫，等着我。

　　蒋枫早早就离开了公司，打车回了家倒头就睡。

　　太累了，身心俱疲。他只想抛开一切，好好休息一下。

　　蒋枫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看不清任何人的面容，但是他依然很放松。没有表情，就代表不需要时时刻刻关注对方的情感变化，只要完全沉浸在这种自由的氛围里就好了。

　　……

　　不知道睡了多久，蒋枫重新起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浑身无处不在疼。

　　蒋枫摸摸额头，一片滚烫。果不其然又发烧了。

　　这两年没人找他麻烦，药都忘记买了。没力气起来，只能撑着。

　　没过多久，又昏昏沉沉睡得不省人事。直到秦励进了屋子也不知道。

　　秦励在停车场就联系了小区的物业管理人员，解释很久后以家属关系拿到了蒋枫家的钥匙。进门不见人影，男孩正安静地躺在床上，脸颊烧得通红。

　　“小枫？醒醒，你发烧了。”

　　“嗯...”蒋枫迷迷糊糊地回了一个字。

　　“蒋枫？”

　　“……”

　　得，刚刚那句也是本能。秦励在周围找了一圈，最近期的感冒药也在两年往上就已经过期，没一点解决办法。

　　秦励索性把外套裹在少年身上，横抱在怀里进了电梯往停车场去。

　　在四四方方狭小空间内，他不着痕迹吻上蒋枫的额心。

　　我会陪伴在你的身边，直到你光芒万丈、不再需要我的那一天。

　　蒋枫被护士拉入了急诊，秦励匆忙跟着去缴费。东忙西跑半天才算是把所有住院手续办完。秦励疲乏地走进蒋枫的病房，见蒋枫还在睡眠中，干脆拉了凳子靠着床边趴着发愣，不一会就睡着了。

　　晚上时刻，蒋枫在浓烈的消毒水味醒来，恰巧护士来换吊水。他抬眸轻轻点头和护士打了个招呼，垂眸凝视着沉沉睡眠的秦励。

　　他的经纪人确实很好看，也很温柔。

　　如果还是以前一个人，大概没有谁会关心自己去了哪，也没人想知道这个问题。毕竟是陌生人，也没必要白平无故对你好。

　　蒋枫自嘲般笑笑，用没有打点滴的另一只手轻柔抚过秦励杂乱的发丝。

　　笑容最终化为苦涩。

　　这样的人太好，也太干净，不应该出现在他的身边的。他是一汪刺鼻的墨池，染了哪张白纸都可惜。

　　绝不能让那群人乱碰秦励，这样的痛苦他来承担就可以了。一次也是承受，两次也是，逐渐就麻木了，可蒋枫想象不到秦励若要连续遭受四五个人的摧残会变成什么样子。

　　他本应该自由而璀璨，应拥有属于自己的一份阳光。

　　——睡吧，秦励。蒋枫轻声说着，指尖碰上床边人微长的睫毛。

　　确实是很好看的人，只是平时都被气质压着了，现在偶尔见到的安静才能看得出恬静的温柔。

　　秦励醒来睁开眼就和蒋枫四目相对。半晌率先移开对视的目光。

　　“饿了么？我去买点吃的。”声音有些低哑。

　　“嗯。”

　　秦励拿过外套，带着疲倦揉了揉蒋枫的卷发。

　　“等着我，别乱跑。”

　　“好。”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下了雨，空气中弥漫着湿润的气息。

　　秦励漫长地做了几次深呼吸，离开门口在小树林角落点了根烟。

　　有些话，不能说，可又不能不说。说出来是揭伤疤，闭上嘴又是当个冷漠的看客。怎样都是伤害。

　　秦励叹了口气，用鞋底将火苗熄灭，扔进垃圾桶。由黑暗处往还亮着灯的小餐馆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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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补一个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