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给宇智波找不痛快》夏深深

5、【番茄火锅】

　　止水随意提过一嘴的生日，鼬没记在心上，等意识到的时候已经过了。那日他正好外出执行任务，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了，归来的路上他隐约记起这件事，在归途路过的商店带了伴手礼，顺手多买了一件，想着若是见了就交给她，多少不显得失礼。

　　几日不见鼬的佐助缠着他不放，晚上睡前故事讲了一个又一个才勉强哄睡了弟弟，鼬走到后院叹了一口气，伸了个懒腰抬头便望见房顶上的人。他定了定神才看出那是有阵子没见的鸢，回房间拿了那件伴手礼，脚下用力也上了房顶。

　　“你怎么在这儿？”虽然带了礼物，鼬第一句却没能好好打招呼，倒像是质问一般。
　　“路过。”
　　“路过我家房顶？”

　　鸳看了他一眼，难得没有斗嘴的心思，反倒显得他小肚鸡肠起来。鼬有些后悔，又嘴硬不肯认错，伸手递出了礼物道，“这次任务回来带了伴手礼，你也有一份。”

　　她倒是没多说什么，接过去自然的道谢。

　　“是木雕挂件，我自己做的，不嫌弃的话可以挂在刀上，止水不是新送了你一把来着。”

　　她看了鼬一眼，似乎是笑了，但笑意太过稀薄，他一时难以辨认，“你倒是清楚。”

　　“正巧那天一起……”鼬顿了顿，觉得自己解释的很多余，索性闭上了嘴，同她一起坐在星空之下发呆。过了一会儿她才开口道，“其实是族长的命令，我才来的。”
　　“什么命令？”
　　“秘密任务。”
　　“我也不能说吗？”
　　“特别不能和你说。”
　　鼬在隐蔽的地方翻了个白眼，“那你还说出来干嘛？”
　　“我不想被你当作半夜在房顶偷窥的变态。”
　　“哈？”
　　“说我偷窥你什么的，传出去多不好，止水会误会的。”
　　鼬脸色一黑，起身要走，她又开口道，“喂喂，开个玩笑，别这么玩不起嘛。”
　　“哪一句是玩笑？”
　　“当然是变态那句了。”

　　“所以你是真的有秘密任务？”鼬话锋一转，“我又不傻，村子怎么看宇智波我还是略知一二的，花了那么大代价送你和止水去了暗部，想也知道不会是什么轻松的任务。”

　　“还真不能小瞧了你。”她似乎是吃了一惊，难得正经看他，“都是你自己一个人寻思出来的？”
　　“那不然呢？”
　　“小屁孩没操那么多心，容易老的快。”她意有所指的在脸颊上比划了一下，明显是在嘲笑鼬的法令纹。

　　鼬实在是很无语，这人就好像故意一般，正经不过三秒钟，难得以为话题转上正轨了，又被她扯远了。他不想再同她周旋，左右都能去止水那里撬开口来，他起身便回去了。

　　“这个，多谢。”她扬了扬手里的礼物道，等鼬跳下房顶再回头，已经看不见她的身影了，不由嘀咕了一句，瞬身术倒是越来越厉害了。

　　后来同止水相见的时候，鼬也没能从他口中套出什么明确的话来，只是听止水有些惆怅的提及宇智波的未来。木叶的警卫队看着风光，其实也不过是做做维护治安的打杂任务，村子权力的核心是摸不到的，这无疑让整个宇智波一族变成一把锋利的刀刃，没有中心的支撑，只能不断消耗在前线。

　　到这一辈，拿得出手的宇智波其实已经凤毛麟角，早不见百年之前立足巅峰的姿态了，可沉浸旧日荣光的族人非但视而不见，还总以提不上台面的的琐事同村里发生口角冲突。从前在族中生活还不觉得，如今进了暗部，听一听其他人谈及宇智波的态度，才让止水惊觉权势的天平早已反转，不论是上层还是下层，宇智波都没留下个好印象。

　　所幸鸢和他的努力让其他人多少也看到了活生生的宇智波并不是传说中那般孤傲，也是有血有肉，会说会笑的活人，多少挽回了些口碑，但也仅限暗部成员私下交流罢了。

　　让鼬震惊的是止水说外出任务的时候，鸢会给整个小队带伴手礼，连每个人喜好不同都摸得清楚，属实已经是队里炙手可热的受欢迎对象。那个对自己从没有笑脸的冷漠女人居然会做这样的事吗，鼬第一次感受到明明白白的被针对了。

　　“她并不是讨厌你啦，只不过是……”止水苦恼的停住了话语，似乎连他自己也找不到一个合理的借口，挫败的挖了一口刨冰。又是一年过去，栗子味的刨冰如期上市，照例是季节限定只能买一份，但鼬却吃的满足。

　　走的时候他随意的问道，“机会难得，不给她带一份吗？”
　　“哦，她不爱吃甜食来的。”
　　“真可惜。”鼬想起去年那被剩下一半的刨冰，大概猜到了。
　　“没事，等佐助大了，也带他一起来吧。”
　　“其实佐助也……”鼬叹了一口气，自己的幼弟竟然也不是甜党，他徒然觉得一阵悲凉。
　　两个对甜食兴趣相投的人相顾无言，双双有种被背叛的感觉。

　　回到家，鼬在门口换鞋的时候佐助从身后跑来一把抱住了他，高兴的喊了一声，尼桑。

　　鼬稳稳接住幼弟背起了他，觉得佐助仿佛又长大了一些。和佐助讲了一会话，陪他玩了一会积木，母亲就告诉他们晚饭做好了，晚上吃番茄火锅。

　　晚饭的时候父亲照例问了鼬任务近况，修行进度，然后端起饭碗的时候说，是时候让佐助也开始修行了。

　　“太好了！”佐助一直很崇拜父亲和哥哥，他无比希望自己也有一天能像他们那样厉害。比起佐助的兴奋，鼬有些谨慎地问道，“会不会太早了，佐助才刚满三岁。”

　　“你当初也是这时候开始修行的。”对鼬的疑问有些疑惑，富岳解释了一句，“族中其他孩子也是如此，有什么问题吗？”

　　鼬闻言沉默的压下了心里的不悦，自打从战场上回来，他总是希望佐助能远离这一切，哪怕晚一些也好。战争已经结束，他们这一代若能有一个幸福的童年，也不枉费那些在战场上牺牲的前辈。

　　“尼桑，佐助能做好的。”怕鼬为自己担心，年幼的佐助再三保证，拍着胸脯道，“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不愧是我儿子，要为宇智波争光啊。”

　　又是这样的对话，鼬没来由的一阵窒息，端起饭碗食不知味的吃了几口就准备走了，没想到富岳让他晚一些去书房找他，说有话要告诉他。

　　“知道了。”鼬应了一声，离开了餐桌。

　　提前结束晚饭的鼬其实也不知道该做什么，最终还是去了训练场，发泄一般修行了一阵子才突然发现，自己对力量的渴望其实和任何一个宇智波无二，而他想让佐助远离这一切的想法又有多幼稚和可笑，一阵萧索和疲惫席卷了身心。

　　沉默地回到家，鼬去了书房见到父亲，曾经让父亲的夸赞总让他觉得开心，如今却因为最近的迷茫变了滋味。他害怕父亲看出他的变化，这样他就不得不解释自己为什么而变化，事实上鼬自己也解释不清，一切都来自战场上看到幼小孩童尸体的时候，他下意识就恐惧，怕佐助也有一天会如此，又庆幸佐助不会如此，因为佐助有家族和家人的保护。

　　而这种特权是谁赋予佐助的呢？
　　是忍者的力量。
　　力量，即是特权。
　　然而普通人在战争中枉死，拥有特权才能活下去的世界，就真的是正确的吗？
　　不是。鼬咬紧了舌尖，不该这样。
　　可他也想不出解决的办法，甚至他也不过是持有特权的人之一，可他不能憎恨它，因为它保护了佐助。
　　他只是无法保护所有人。

　　富岳并没有提及鼬担忧的这些，他询问了鼬最近同止水的交往和关系，在得知鼬和止水的关系有所疏远后，要求鼬靠近止水。富岳的神情很严肃，说这是命令，鼬，你要靠近止水。

　　“为什么？”鼬很诧异。

　　“因为他是目前唯一一个获得宇智波力量的人。”富岳严肃的说，“万花筒血轮眼这至高的瞳力，但他同木叶走得太近了，你要确认他仍心向宇智波。”

　　“可他不是……”鼬言语有些艰难，想起止水曾对自己说过的那些话，他选择隐瞒，只是追问道，“止水和鸢不是您送去暗部的吗？”

　　“时局变了，止水的力量打破了平衡，他的立场至关重要。”富岳明白鼬的早慧，只需要适当的提点，“鼬，你要记住自己的身份，你是族长的长子，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
　　“知道了。”
　　“这件事，别让其他人知道。”
　　“是。”

　　从书房出来，佐助扑在了他的腿上，有些疑惑的问他，“尼桑，你怎么了？”
　　鼬摸了摸自己的脸，勉强扬起一个微笑，“没事，有些累了，今天不能给你讲故事了。”
　　“诶？”
　　“抱歉，佐助。”鼬蹲下来，用手指戳了戳佐助的额头，“原谅我这一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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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的理解中，止水的力量是宇智波下定决心的关键。
鼬在逐渐确认自己的道路，只是这一次，会有鸢的参与，他的决定会有所不同。
鸢：没事，长偏的小孩总能给他打回来，有力量就是有特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