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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 13 章 ...

  •   他们七人出去时,玩狼人杀的那一拨人刚好也结束了。

      有人提议去吃隔壁的自助火锅,每个人一个汤底,不管能不能吃辣都可以。

      于是一群人又浩浩荡荡地拐进了隔壁的火锅店。

      他们从探案馆出来时,已经华灯初上。元旦的晚上,正是火锅店最热闹的时候。

      路既棠要了一个三鲜汤底,坐在殷倚松旁边。他们两人吃饭的时候都很安静。

      然而中学时,同学们出去团建,最喜欢说的就是八卦,其中恋爱的八卦尤甚,在学校里压得越狠在学校外就说得越放肆。有人聊得热火朝天。于是路既棠又听到了那两个男生的事。女生们一阵唏嘘,冯晓曼说:“只能说,在这个还不够强大的年纪,就尽量不要去做对抗这个世界的事情。”女孩子对那两个男生更多的是同情。而对于其他的小打小闹,同学聚会,能拆一对是一对。

      路既棠吃得很慢,但他吃得再慢,在别人的笑闹声中,还是快吃饱了。他放下筷子,让服务员收走餐具,开始刷手机。

      杨秋染给他发信息,“我外婆说,过几天要和你奶奶去海南,冬天的海南,又暖风景又好,她们要去采风。”

      路既棠:“我奶奶没和我说。”

      “外婆说要确定下来才和你说。”杨秋染一句话一个表情包,“我们要期末考,不能去,真可惜,但下次可以约个时间去江南,我看好了,南乔古镇就很不错,那么有意境的地方。我这一生,一定要去一次江南。”

      “对,到时候叫上白鹤生,”杨秋染的消息一条一条冒出来,“他去平城好几年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我之前还梦到,我们三个都有对象了,带着自己的对象,六个人一起去江南,妈耶!简直了!最后给我美醒了!”

      路既棠:“那可能还要过几年,现在我们都不可能有对象。”

      杨秋染:“笑死。”

      路既棠收起手机抬头时,发现自己的桌前多了一杯浅粉色的饮料,在店里的灯光照耀下,显得分外耀眼,他低头嗅了一下,闻到了清甜的樱桃味。他问一旁的殷倚松,“这个是什么?”

      “这是果酒。”殷倚松说,“在你回信息的时候,吴睿凌倒的。”

      “果酒吗,我没有喝过。”路既棠于是尝试着抿了一口,“酸甜的,这个好喝。”他试探着又喝了一口。

      殷倚松晃了一下自己那杯,“这个果酒还是有度数的,别喝那么多。”

      他说话间,路既棠又喝了一口,“一开始是酸甜的,后面有点涩,像果汁,又不太像。”他一口气喝了小半杯。

      路既棠把杯子放回桌上,呆呆地坐了几分钟,眼皮开始不受控制地阖起来。路既棠眨了一下眼睛,殷倚松近在咫尺的脸开始模糊。他把脸埋进殷倚松怀里。

      殷倚松正要扶他的手陡然一僵。

      路既棠觉得耳朵很热,于是伸手去摸,一边摸一边在殷倚松的肩窝里无意识地蹭,声音含糊:“我好难受啊。”头晕,睁不开眼睛,喉咙口像压着什么东西,吞不下去,吐不出来。他蹭来蹭去,柔软的头发扫过殷倚松的喉结,“好难受啊。”

      殷倚松的喉结难以抑制地上下滚动。他把水喂给路既棠,“喝点水。”路既棠听话地仰头张口,吞咽着水。

      路既棠喝了水就睡着了。殷倚松半抱着他,和离他们最近的女生打了声招呼,“路既棠喝醉了,我先送他回家。”

      “噢噢,好滴好滴。”女生看了一眼,“路既棠喝了多少啊,脸这么红。”

      “小半杯。”

      “啊这,这个果酒度数很低,我们干了一瓶了都没事,”她怜爱地看着昏睡的路既棠,“他的酒量真是独一份了。”

      殷倚松点点头,“我们先走了。”

      ……

      第二天早上,路既棠昏昏沉沉地从床上爬起来,他进客厅时,路奶奶正在阳台上晒太阳,“小棠醒了,煮了糖水,你快喝点。”

      路既棠踩着棉拖,迷迷糊糊地往厨房去。

      她摆动着花草,“你的酒量随你爷爷,你们都喝不了酒。”她笑道:“昨天殷倚松那孩子送你回来时,你的脸和耳朵都红成火烧云了。”还一个劲地往对方身上躲,怎么都不愿意躺在床上。

      “长这么大,第一次喝酒的感觉怎么样?”路奶奶逗他。

      “奶奶,我觉得好难受。”路既棠努力咽下糖水,“我以后不喝了。”

      “殷倚松送我回来的?”路既棠回想了一下,发现自己没有印象了。

      ……

      元旦假期过后,路既棠回学校时,问起这件事,殷倚松的神情有些不自然,“没什么,以后在陌生人面前,尽量不要喝酒就好了。”

      路既棠听出来,那是一个委婉的说法,自己的酒品太差。

      “那我那天晚上有说什么做什么丢人的事吗?”路既棠追问。

      殷倚松目光渐深。

      路既棠内心稍紧。

      “没有。”殷倚松说:“你很快就睡着了。”

      路既棠闻言长舒了一口气,“那就好。对了,你英语作业写了吗,给我抄抄。”

      “你又没有写作业。”殷倚松习以为常地把自己的作业递过去。动作已经非常熟练。

      “这次好了一点,我把数学写了。”路既棠抖了一下手里的五张数学试卷,眉眼间流露出一点愉悦又得意的神情。

      殷倚松失笑。

      元旦假期之后,各科老师开始赶课程进度。天气越来越冷,路既棠也越来越懒得动。到了冬天,路既棠的胃很容易出问题。一天下午的英语课上,路既棠突然感觉身体不受控制地轻微抽搐,胃开始隐隐发疼。他握笔的手抖了一下,正专注听课的殷倚松眸光立即落到了他身上,低声说:“胃疼了是吗?”

      路既棠感觉到手足的温度如水一样飞速流走,手足开始变得僵硬又冰凉,两眼发黑,他和着水咽下了常备的药,趴在桌上,阖上了眼睛。

      这时下课铃正好响了。

      “路既棠。”殷倚松轻轻地晃了一下趴着的路既棠,“让我看看你的脉。”

      过了一会,路既棠抿着唇抬起头来,他唇如白纸,面色发青,他看起来疼得厉害,却一言不发。他把右手递给了殷倚松。

      一分钟后,殷倚松将他的衣袖挽上去一小节,捏住了他的腕掌。他的力气很大,几乎是瞬间就把路既棠白净的腕掌掐出红印来。路既棠的疼痛很快得到缓解。殷倚松捏了几分钟,路既棠的脸色渐渐好转。

      殷倚松松开了他的手腕,“你的症候比上次重了很多,止疼片不能一直吃。”

      殷倚松想了一会,“你的情况喝中药调养会好一点。”他对路既棠说:“如果你不介意,等期末考结束,放寒假了,我带你去给我爷爷看看。”

      路既棠有气无力地点点头。再这么下去,他早晚要疼死。

      ……

      期末考结束,路既棠在寝室收拾东西时,殷倚松对他说:“今晚在家里要早点睡,好好休息,吃东西要吃清淡一些的,起床之后刷牙不要碰舌苔。”

      路既棠一一答应。

      “没事的,”殷倚松说,“明天早上九点半我们中心广场见。”

      第二天,路既棠很快在中心广场找到了穿绿白条纹毛衣的殷倚松,殷倚松戴着白色蓝牙耳机,他站在那里,像一棵雪松,茂盛而有生机。路既棠走过去和他打招呼。

      “我们走吧。”

      他们乘坐地铁,几站下来,到了老城区。大多数单位的家属院都在老城区。

      殷倚松和门卫打了招呼,带他进了大门。

      一路过去,能看到三三两两围在一起下象棋的老人,有的院子门前种了花草,有的院子门前则拴了狗。这里设施齐全,他跟着殷倚松过去,还能看到打羽毛球的中年人,几个孩子则在不远处的滑梯上玩耍。大院环境清幽,生活悠闲,是养老的好地方。

      殷倚松说:“我是爷爷带大的,上高中之前一直生活在这里。”他将路既棠带进了楼,“爷爷,我回来了。”

      路既棠跟着殷倚松进了门。

      路既棠看到了坐在红木椅上的人,这人两鬓斑□□神矍铄,和殷倚松有着如出一辙的鼻梁与下颌。

      路既棠和他打招呼,把单肩包里的龙井茶叶放在茶几上,和殷倚松的爷爷聊了几句。

      殷倚松的爷爷将他左右手的脉都把了,仔细看了看路既棠的舌苔和眼睛,问道:“早上睡醒嘴巴发不发苦?”

      路既棠答是。

      殷倚松爷爷问站在他后面的殷倚松,“你之前也给他把过脉了,你认为是什么情况。”

      殷倚松说了自己的判断,最后说道:“胃火旺,心火和肝火也旺。”

      殷倚松爷爷微微点头,他对路既棠说:“孩子,平时要多注意饮食,很多东西都要忌口。”

      他说完这句话后,又问了路既棠的出生时间,回到桌案前抽出一张纸张开始书写。路既棠扫了一眼,纸上的字似乎是天干地支。

      殷倚松爷爷很快写完了,他看了好一会,才抬头对路既棠说,“土主脾胃,土受克严重,脾胃自然虚弱,这是你从出生时就带着的,之后的事情引动才让症状更加严重了,这治疗并非一日之功。”

      “我给你针灸几次看看效果。”殷倚松爷爷说道。

      他引着路既棠进了内室,让路既棠将衣服和裤子都挽上去躺下,路既棠乖乖躺好,殷倚松爷爷正在给针消毒,他感叹道:“孩子,我行了几十年的医,你这样匀称干净的身体极为罕见。”

      殷倚松看到路既棠的耳朵尖红了。

      殷倚松爷爷一边下针一边和路既棠聊,“你姓路,你知道路令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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