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战]Mein kleines Herz》水间琉璃

2、Schl?gt nur für dich

　　威廉·文特尔对他弟弟的懦弱十分不满，作为少尉，他有责任塑造手下的士兵成为真正的男人，一个合格的战士，可每当他想下定决心让弟弟也进火力组的时候，妈妈温柔的祈求就在他的脑海里萦绕，哦，妈妈，她更偏爱弟弟，就像父亲总会偏向他一样。

　　他的弟弟最近不太对劲。

　　威廉·文特尔坐在副驾驶的时候这么想。

　　他的部队一直在推进，一直在胜利，他手下的兵都是好样的，前线永远有他们连队的身影，除了弗雷德海姆，他到现在没开过一次枪，还总是惹自己生气。

　　最近弗雷德海姆更总是一个人抱着他的小说自言自语，尤其是晚上，简直要把自己埋进书里，他难道当这里是夏令营吗？这是军队！

　　“弗雷德海姆，过来。”

　　“什么事，少尉？”弗雷德海姆本来想叫一声哥哥，但反应过来这里是军队，他应该叫他长官。

　　“我记得你会俄语，去喊话，让那个工厂据点里的苏联人都投降。”

　　---

　　弗雷德海姆放下扩音器的时候，想到当时哥哥的眼神。

　　威廉其实想让我去火力组吧，他想，只不过又改口了。

　　贝尔托特军士在他播报完之后，转头向威廉报告，看样子，里面的苏联人并不打算投降。

　　弗雷德海姆摸了摸藏在怀里的《德米安》，这个时候威廉让贝尔托特给他两队火力，在贝尔托特问有没有志愿者的时候，只有他没举手。

　　这么多人，威廉看不到我的。弗雷德海姆想，他的精灵小姐不会喜欢他手上沾上任何人的血的。

　　他们昨晚才讨论了德米安，他们都认为——憎恨与愤怒、杀戮与毁灭和对象并无关联。军役和共同的危险将士兵变得千人一面，许多活着和死去的人庄严奔向命运的意志。[1]他们讨论战争，讨论人性，但这最后并不愉快，因为她告诉他德国最终会失败。

　　弗雷德海姆讨厌战争，可他也热爱自己的国家，他扯着对方的衣领用唇堵住她还想继续说道的嘴，真实感让他终于发现这不是什么梦境。

　　因为他被咬了个口子，第二天醒来已经结痂。他确实实现了前几日晚上的想法，但却高兴不起来。

　　弗雷德海姆看着哥哥第一个冲出掩体，他没有什么反应，是相信威廉会得胜归来吗？

　　他抱着枪，一直等，等到施密特被一枪打中喉管，等到弗莱格特腹部中枪被医疗兵带走，等到他的哥哥让施耐德把楼梯的机枪拿下来，他也只是拎着枪跟在他们身后。直到施耐德给了那个身上别着红星勋章的俘虏一枪托，维宾斯基枪对着苏军俘虏就要执行枪决，他才有些回过神来；威廉制止了部下的行为，即使上面的命令的确是发现了kommunistische Partei[2]就要枪毙。

　　弗雷德海姆看不下去维宾斯基他们对待俘虏的粗暴行为，他接手了这个俘虏，押着这位苏联政委去卡车上。

　　按照规矩，要搜身，他只搜到一支笔和一个红本子，俘虏的枪已经被他哥哥卸掉了。但在搜出这个红本子的时候，这个苏联军人死死的拽着不让他拿走。

　　“审问的时候也会拿走的，如果是重要的文件就更——”弗雷德海姆决定用俄语给他解释，但还没说完，在后一点搜其他苏军俘虏身的维宾斯基过来给了这个男人一拳。

　　“跟这个布尔什维克废话什么。”维宾斯基拽着另外两个俘虏上了卡车。

　　弗雷德海姆怔怔的看着手上的红色纸本，封面什么也没有，只是红色，翻开，是俄文的序言，也只有序言——《МанифестКоммунистическойпартии》[3]

　　“是什么东西，日记本？密码本？”科赫也挤了上来，看到弗雷德海姆的枪居然挎在身后，只好把自己的98k对着那个俘虏。

　　“□□宣言。”

　　“哦，上帝，弗雷德海姆，把那个本子扔了或者离我远一点。”维宾斯基让几个俘虏坐进去一点，好给刚上来的队友腾位置。

　　“别扔。（俄语）”

　　[1]出自黑塞《德米安：彷徨少年时》

　　[2]德语的gong chan dang

　　[3]俄语的某本卡尔·马克思的著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