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和妈妈成姐妹了》不折

5、转班

　　对于已经考上全国数一数二的朔都大学且还是王牌专业法学的孟今在来说，考到年级前五十并不难。
　　更何况，这才是高一第一次月考，还没教多少内容，更是容易些。

　　但她不清楚这个年级的实力，以防万一，还是尽自己努力追回之前的知识。
　　直到感觉有些凉，她看了看时钟，时针逼近十二点。想着明天六点半还得起床，不能迟到，才把书收回书包，躺床上关掉房顶的灯，盖上被子睡觉。

　　书桌上暖黄的灯光亮了一夜，孟今在一沾到床就沉沉睡去。

　　第二天凌晨六点半，闹钟响了，快十分钟孟今在都没关掉，孟母忙着弄早饭让孟兰若来喊，也没能叫起来。

　　看着孟今在脸红彤彤哼哼唧唧的样子，孟兰若想到昨天走的时候她白花花的胳膊和腿，伸手在她额头一碰，皱了皱眉。

　　孟今在接过孟兰因拿来的温度计放腋下，又睡着了。
　　十分钟后，孟兰因拿出温度计一看，38.5度，果然发烧了。

　　此时已经六点五十了，早就过了平时出门的时间，孟母催着孟兰因先去学校，之后再给孟今在老师请假。

　　孟母打了一盆凉水来泡毛巾，拧干，放孟今在额头上，看着床上缩成一团的孟今在无奈的叹了口气。“这孩子，穿这么少还学到这么晚，不生病才怪。”

　　出去重新接水时，看着门口的伞，赶紧把伞拿起去窗户边望，看到孟兰因跑远的身影，更是无奈。

　　“这孩子，伞都忘了。”

　　-

　　这边急着去学校的孟兰因一下楼才发现没带伞，外面下着雨，路面润湿，积了几个小水坑。
　　这时再回家拿伞也来不及了，她举起手里的书包一路狂奔到兰里附中时，还有一分钟。

　　从校门跑到三楼时，已经迟到两分钟了。

　　她站在教室门口，手撑着膝盖缓了缓，本想和老师好好解释一下，还没来得及开口，任课老师就让她出去站一节课。

　　看他的表情，还挺生气。

　　但她还是想解释一下：“老师我今天是因为……”

　　“不管是什么原因，迟到就是迟到，一个连基本的时间观念都没有的人还读什么书。”

　　“……”

　　第一次迟到，第一次被罚站，一直以来都是乖乖女的孟兰因觉得丢人，站的久了，眼里也染上了委屈。
　　头低着，盯着湿透的鞋尖看，幸好，这时候大家都在自习，没什么人看到，不然真的好羞人。

　　最近降温，窗外雨越下越大，孟兰因肩膀和后背都湿完了，粘在身上，很不舒服，一股冷风袭来，让人不禁颤颤发抖。

　　好冷……

　　突然，面前飞快闪过一个人影，怀里被塞东西，她下意识抱住，看清手里的外套后看向刚刚走过的人。

　　那人上衣穿着宽松的白色短袖，肩背优越，身姿俊逸，看背影，是沈珏。

　　他没回头看她，而是从另一边绕回了对面高一1班，在没出来过，应该是回教室了。

　　孟兰因收回视线，低头看向手里的外套，是干燥的，干净的，温暖的。

　　鼻尖似乎还残留着他外套清爽的洗衣粉气息。

　　就在纠结要不要穿时，孟兰因又冷的打了个哆嗦，利落地脱下身上的外套，把手里的外套穿上，心想等洗干净了再还给他。

　　换了件干衣服就是不一样，一点都不冷了。

　　-

　　而另一边，高一2班正对面三楼高一1班教室，刚回到窗边座位坐下念书的沈珏往窗外看了一眼。
　　装作看雨很快收回，实则是在看对面走廊上站着的女孩。

　　这段日子，占据位置优势的他，每天早上来到这里后总会望向那边，等待她的身影，是站在廊道中间和妹妹一起吃早饭的她，是抱着作业本经过的她。

　　偶尔她会冲这边笑着招手，看着她的笑容，他的唇角也勾了起来，但他知道，她不是在对他打招呼，而是与和他隔着一条过道的孟今在打招呼。

　　他和孟兰因很早就认识了，他们从小学开始就在同一个学校。

　　沈珏七岁那年，父亲因公牺牲，两年后，母亲伤心过度郁结于心，两年后病逝。从此，他成了别人口中没爸没妈的孩子。
　　第一次真正注意到她，是在初一那年，他被人诬陷偷东西。

　　“老师，我刚刚看到沈珏文具盒里有一个一模一样的钢笔，就是王甜丢的那个。”

　　“不是的，这只钢笔是我自己的。”

　　老师怀疑的眼神，周围同学看热闹的眼神，以及当事人对钢笔模样的肯定，令沈珏有些自暴自弃的想：

　　就算我继续解释，他们就会信吗？

　　就在老师要为他定罪时，沈珏听见一个明亮清脆的声音：“老师，王甜的钢笔是掉到外面了，”她举着手里的钢笔给老师看，清楚明白道：“沈珏没有偷东西。”

　　沈珏没有偷东西。

　　小小的他，还不明白那时的感觉到底是什么，不懂得如何更好的表达对他人的感谢，他只僵硬的对她道了声谢。

　　甚至每天见到她，他莫名变得别扭，习惯去看她，在她发现时，又故作平静的移开视线。

　　偶尔的对视，屈指可数的对话，少年隐秘的心事，自己都不懂得，又如何点明。

　　之后，就没有之后了。

　　直到上个冬天，沈爷爷为了感谢孟父制作精良的储物柜，让沈珏送些家里种的橘子去孟家。

　　说到这里，再指明些吧。孟父是做木工的，技艺精湛，售后周到，在兰里是远近闻名的木工大师。
　　而沈爷爷则是家学渊源，擅长玉雕，本来和沈奶奶常住在兰山的老宅，儿子儿媳出事后，他们就带着孙子住到兰里县来，为了方便沈珏读书。

　　回到上文，到孟兰因家时，已是下午四五点，是孟父开的门，孟母正在厨房，而孟兰若跟在身边偷吃，屋里阵阵鸡汤的香味。

　　“不不不这我做好东西是应该的，你爷爷真是破费了……”
　　“叔叔，你还是收下吧，不然我回去不好交待……”
　　孟父邀他进去坐坐。他做到孟父旁边，

　　孟兰因正坐在一旁撕烤红薯吃，见他进来时还冲他笑了笑。
　　嘴边沾了些红薯，甚至鼻尖也沾了点。烤火炉暖黄的灯映在她的脸上，整个人明亮又温柔。

　　还有点可爱。

　　“沈珏，你要不要吃苹果？”
　　她把手里剩下的红薯皮扔进垃圾桶，简单擦了擦嘴和手，从果盘里拿出一个又大又红的苹果问他。

　　心脏乱撞的沈珏盯着她，看了半晌，才回答道：“不用，谢谢。”

　　说完，沈珏再忍不住笑了出来，“噗嗤”一声笑，引得刚把苹果放回果盘里的孟兰因不解地看向他。
　　他指了指自己的鼻尖，孟兰因还不解，直到他再指了指她，才顿悟，脸色僵硬起来，一溜烟跑走，看样子应该是去整理了。

　　看着她离开，沈珏还想着刚刚她羞恼的样子，唇角勾得更高，过了会儿，见孟兰因还没回来，唇角弧度变低，双唇紧抿，快成一条直线。
　　想去看看却又踟蹰。

　　一旁孟父热情邀请他留下一起吃晚饭，怕惹她不高兴，再加上第一次来就在这吃饭不太好。沈珏以家里爷爷奶奶还在等他礼貌婉拒。

　　水哗哗的响，孟兰因微佝着身子洗脸，清凉的水拍在微红的脸颊上，清凉又舒适，抬手扯了根毛巾擦了擦脸。

　　“好尴尬”

　　毛巾擦过闭着的眼后，她眼睛睁开，看着镜子里红彤彤的脸，半晌，羞恼的喃喃自语。

　　等到孟兰因调整好状态出来时，沈珏早就走了。

　　“来，吃橘子。”

　　妹妹孟兰若拿着一颗黄澄澄的橘子给她，还不忘往嘴里塞一瓣橘子，含糊道：“姐，这橘子真好吃，酸酸甜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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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食堂。

　　“阿姨，我不要这个，可以多打点饭吗？”

　　看见一个人坐在角落的孟兰因，端着餐盘寻找座位的余有生看了眼还在和食堂阿姨说话的沈珏。

　　“沈珏，走那边。”

　　等到沈珏端着餐盘跟着余有生左拐右拐停下时，余有生轻车熟路的问孟兰因有没有人得到否定的回复后坐在她身边。

　　“？”
　　沈珏给了他一个疑惑的眼神，这么多位置你干嘛坐这里？

　　余有生也回了他一个淡定的眼神，并示意他坐在孟兰因对面位置。
　　于是，本还有些慌乱，但又不能辜负兄弟好意的沈珏坐了下来。

　　“孟今……孟兰若今天没来吗？”
　　下意识念出心里那个名字，但很快反应过来现在还不确定孟今在是孟兰若，顿了顿，他连忙找补问道。

　　“她发烧了。”

　　“严重吗？”即使不确定是否是孟今在，余有生也不禁关心道。

　　“有妈妈照顾她，没事的，睡一觉就好了。”

　　“哦，那就好”

　　“难怪你今天站外面……”沈珏听到后下意识说道，见孟兰因不善的眼神，立马闭嘴。

　　碰巧看到沈珏“跨班送衣”的余有生笑了笑。

　　-

　　一个月后，第一次月考成绩公布当天。

　　刚半死不活做完早操的孟今在拉着孟兰因向成绩排行张贴榜走去，偌大的“高1992级1992-1993第一次月考”下围着一群看成绩的人，时不时冒几句话。

　　“我居然年级前十欸！”

　　“真好，我才一百名。”

　　“你看第一，数学满分，就语文和英语扣了。”

　　“好厉害……”

　　“……”

　　“孟兰若，你年级第一欸！”

　　“？”
　　突然听到一个人叫她，孟今在找到声音主人，是班上的一个男同学，五官清秀，脸有点圆圆的，是个长相偏可爱的男生。

　　“你看。”见她看他，他用手指了指，最上方第一名的位置正是“孟兰若”的名字。

　　虽然知道自己这么努力复习可能会上前十，但没想到直接第一的孟兰若顿时傻住了。

　　居然直接就第一了……会不会有点崩人设啊？

　　“还真是。”

　　江奕然收回手后，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耳朵，有点红，说道：“没想到一个暑假没见，你进步这么大……”

　　“是吗，我最近是有好好复习，而且这次第一次月考，以后要学的更多……”
　　看样子，他应该是小姨孟兰若之前的同学，两人认识，但应该不熟，不然也不会开学这么久也就今天说了蛮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