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嫁谁？》吃糖牙疼的鱼

8、第 8 章

　　自顾凝霜与顾宝相处以来，从未着染了污迹的衣物，即便贪玩，在地上、树上蹭上了草木灰渣之类的。也很快换去。纵使总是着粉色吉祥八宝图式锦缎宽袖常服。可从未有人会认为顾宝未曾有新衣。随顾宝举止行动间光影的变换，图案随之变换。丸子头上的石榴吊穗轻轻摆动。腰间俗气的黄金坠饰，都显得无比耀眼。
　　就是这么耀眼的顾宝，仅仅跟着他照顾了2天，遭受如此的待遇。他太弱了，所以这些人才欺负他们，他要忍耐。
　　“宝宝，你坐着。我去烧热水，你洗洗休息。”低头不敢看向顾宝的顾凝霜走出房门，看向了天空。
　　砍柴烧水对于顾凝霜来说在熟悉不过，只不过又回到曾经的那个柴房的生活一般。只是一年没干，手头上居然感觉生疏了。也是连手上的老茧都没有。
　　顾宝并不傻，只是听从安排习惯了。在顾凝霜出门后，坐在床榻上等待着他的回来。环顾这个小屋，真的是顾府的下人房都不如。屋内什么装饰摆设都没有。一桌、一床、四张座椅。床榻很硬。喝水的杯子也只是普通的瓷杯。唯有水的味道还行。越想越觉得委屈了凝霜。爹娘的安排肯定有道理的。且忍忍吧，可不能给凝霜添麻烦才是。
　　站起身来，缓缓的活动着。腿还是有些木木的，还是躺久了，这次感觉特别困觉，好在终于睡醒了。这身子骨果然不适合长时间外出，特别是马车。有些好奇，打开窗户看向屋外。密林环绕，看不见林子的尽头。仅有一条小路似通向远方。抬眼天空格外明亮，偶有鸟儿飞过。四周极为寂静，不似有人居住，好在临屋有淼淼炊烟飘起。估摸顾凝霜就在此屋。
　　还是去找凝霜吧。
　　推开临屋的门果然见到顾凝霜正在灶台前正烧着热水。屋内有一木桶已经洗刷干净，凝霜衣袖已经浸湿。顾宝有些心疼。捡起地上的一个木块紧挨着顾凝霜坐下，脑袋倚靠着顾凝霜的后背。“这里好安静啊。”
　　“我陪你说话。”
　　随着顾凝霜说出这话，顾宝捂住嘴倒是笑开了。
　　平时都不见他主动说话的，今儿倒是主动开了。
　　“那你平时都几个字的蹦，是不想跟我说话么？”
　　右手中火钳是不是动一下灶里的火。左手再添上新柴。
　　“不是。”
　　“不是什么？”狐狸眼笑咪咪的看着顾凝霜。
　　被这么一眨不眨盯着的顾凝霜有些害羞开，又是开始往外蹦字。
　　“不是。”又低下了头，知道是逗他，可是他也很喜欢。不知道怎么回应的顾凝霜只能一直戳那个无辜的灶火。只要顾宝开心就好。
　　“你不是陪我说话么？你再多说说嘛？不要这样蹦字。好无聊。”
　　“看火。”火焰在燃烧，在灶中起舞，火光忽明忽暗的闪烁。二人相互依靠，锅中的水沸腾开，冒起蒸腾的热气。
　　轻柔推开一点距离，用葫芦瓢兑着热水与凉水，水汽弥漫。
　　顾宝的狐狸眼咪得更厉害了，好似雾气间看不清顾凝霜似的，要看的更仔细些似的。悄悄的说道：“越来越漂亮，怎么办呢？”
　　即便顾宝以为自己很小声，可是他的声音依然对于顾凝霜来说如耳旁轻语，听得清清楚楚。自己怎么会漂亮呢？只有他一直这么认为。只能说在顾家这段时间，营养补充，身量开始长开了而已。摇摇头，手抚摸上顾宝的小脑袋，揉了揉。
　　“去洗吧，我在门外等你。”
　　“反正木桶那么大，咱们一起嘛。”站起身摇摇顾凝霜的胳膊。
　　“胡说。”蹭的一下子顾凝霜站直了身子。大步走向了门外。
　　门外传来声音，“有事叫我。”
　　倚靠房门的顾凝霜咬紧舌尖，顾宝不懂，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他要耐心的等待，等待他的长大，等待着他的抉择。即便他们成亲了，可是顾宝什么都不知道。而他，一个卑劣无耻的家伙仍然期盼着将来有一天他的小太阳还是能照耀他这片阴暗之地。
　　现在最缺是时间，最不缺的也是时间。
　　洗过的顾宝长及小腿的长发湿漉漉的披在身上，他还在那试图擦干。头发太长，有些都搅在一起，身上的弟子服都浸湿了一部分，热水熏疼屋内充满了潮气。顾宝脸色也好看很多。
　　“我来吧。”
　　顾凝霜随手准备接过擦拭的活儿。
　　“不用，你赶紧换水吧。我洗完了呢。”
　　顾宝挪动着又蹲回刚才的灶火那，想着看能不能帮忙烧水呢。越弄火越小，算了，还是窝在那擦头发吧。
　　回头看顾凝霜还在木桶旁盯着他，疑惑歪着头：“怎么了？”
　　唉，还是这样，心中哀叹一下。脱了外衣穿着里衣直接进去洗。
　　顾宝一下子蒙了“那是我用过的水啊，凉了，也脏了。”
　　“无碍。”
　　这是顾宝用过的水呢，这也是大师兄考虑的周全，外门子弟送上来了这些。想想是不是以后修仙是不是就这般孤寂。告别人间烟火。
　　匆匆收拾后便与顾宝早早歇下。原先还有个侧榻可以休息，现在只能勉强挤在一张床上。默默地挨着榻延边，侧过身，闭上眼。一晚上的顾宝睡着睡着就紧紧的靠着他的背部睡的香甜，从他靠过来的刹那，一下子惊醒开了。
　　背部传来有节奏的呼吸，缓缓的吹来的香甜气息，只要闭上眼就能清晰刻画出带来旖旎气息的主人的轮廓。还是起来吧。
　　早早起来的顾凝霜做起了早膳，拿出陆止行留下的书册顺便先行读起。多亏了顾府的学习，苦笑的摇摇头。闻着米粥散发的香气，顾宝在床上清醒开了。
　　在他们于屋内用早膳时，他们的大师兄陆止行早早就来了，以他的修为很清楚的能听到屋内的动静。所以他静静地在门口等待。至于他们的师傅又去闭关了，至于什么时候出来也不清楚。但是他有责任引导二位师弟。
　　故在他估摸时间差不多时，传声至屋内：“师弟们好，今日我来引导二位引气入体。”
　　具体实际在给顾凝霜的书册中已经写的很清楚了，但是每个凡人的进门悟性不同，有的人一辈子也摸不到，有的人不经意接就迈入了。昨日匆忙间也没给他们测过，宗门既已认可，师傅不在，他得尽职才好。
　　正好今日大课也不是他，可以安心的守着。
　　可是随着顾宝和顾凝霜出来的刹那，气息瞬间有了一阵波动。陆执行瞬步走到顾凝霜的身旁，捏起他的左手。神色凝重，声音低沉，直直的看着他：“你已经引气了？”
　　顾宝迷惑的看着他俩。“你们干什么呢？”
　　顾凝霜条件反射一般反手握住陆止行的胳膊，“没事，我问问四师弟昨晚睡的好不？”
　　“谢谢大师兄，挺好的。”对外人顾凝霜一贯很是客气。
　　顾宝快步走到他们中间，打断他们之间诡异的气氛。牵住顾凝霜的手，看向陆止行。
　　“大师兄。”声音糯糯的，带着奶音的顾宝。
　　哽的陆止行一下卡住了。回头一看，他们都要贴在一起了。把陆止行本来打算单独问顾凝霜的话卡的准备晚些再问了。
　　咳嗽了一下，“注意你们的仪态。”
　　“打开册子，学习一下门规，熟记。试着感受天地灵气，不懂便问我。”
　　“哦，好的。大师兄。”顾宝很积极的拉着顾凝霜看起来。
　　顾凝霜带着有点小激动的顾宝读起书中的文字，有模有样的引导这着顾宝试着运气开。但自己始终没有做真正的做起来。
　　在他们学习期间，陆止行于树下闭目打坐。看似心无杂物，实则引导一丝风系灵气悄悄告诉探向顾凝霜，正常的凡人只会感觉一丝微风吹过而已。可是当灵气离他们一丈远之时，便自动弹开。顾凝霜有如背后长了眼睛般，身体瞬间僵直。看似无意的瞅了一眼陆止行。而陆止行也恰好睁开了一下眼睛，双方对视一眼。又各自恢复了原本的状态。
　　眼神切磋间并没有引起顾凝霜的注意。书中的每个文字他都懂，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感知不到任何天地灵气。就更谈不上引气入体。
　　“抱歉，大师兄。我还是不会。”语气蔫蔫的顾宝一直到夜间都想放弃了，第一天就这么打击人，一点感觉都没有。也不知道爹娘怎么想的。唉。头顶就写着好灰心的顾宝像个街边流浪的小狗般。
　　陆止行手比脑袋反应快的直接上手要揉揉他的脑袋，但是一下子被顾凝霜挡住了。他故作深沉的说道“很正常啊，不用担心。每个人的感知时间都是不一样的。你大师兄我当年也算那届中国的佼佼者，可是也是在师傅的引导一下找了一月有余才找到些感觉呢。”
　　心里又默念的看着他新鲜出炉的四师弟“他还没听说谁一晚上就做到引气入体，直接跨到了化气期，一跃跨三步的。”真是有点羡慕了。
　　可是陆止行误会了，顾凝霜不是一晚上，而是做早膳间，边做饭边悟的。他要是知道的话，估计当场能吐了血。
　　顾凝霜想着反正大师兄没问，就是问了，他也不想说。看大师兄的样子，还是什么都不说，继续低调就好。
　　只是当前的情况还是顾宝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