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秋风》快乐的疯子

5、奔赴

　　我低头摆弄手机，把终于鼓足勇气拨打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等到对方手机响起来的时候，我才反应过来，“什么问题？”我竟然从没想过他会换手机号这个问题。

　　他低头看了下手机，然后笑了，虽然只一瞬间，嘴角微微勾起，然后便恢复成原来的样子，他敲敲文件，语气突然变得严肃，“当年为何突然消失？”

　　我被他眼神盯得头皮发麻，感觉再也逃不开避不掉，我听到自己说，“也许是因为胆怯。”

　　他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我，突然又俯下身，握着我的椅子扶手，把我圈在座椅和他之间，“所以是因为胆怯不是因为不爱，是吗？”

　　我们近在咫尺，呼吸相交，我在也不能逃避他的眼神，他漆黑的眼眸里印着迷茫的我，以前的他总是温和的，这样强硬的态度，让我慌乱不知所措，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的问题。

　　他一直盯着我，仿佛我不回答，他就不会放过我一般。

　　爱吗？我不知道。

　　但我知道我在意他，看他这样只为求一个结果，我会心痛。

　　我刚想回答，便被他吻住，他的吻很深很重。

　　“唔…”唇上一痛，丢盔卸甲，接着便是他狂风暴雨般掠夺，连呼吸都被他掌控。

　　我脑子缺氧，整个迷迷糊糊的被他拥在怀里。

　　他终于放过我，亲吻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掉落下来的眼泪。“这次是你自己撞到我的世界，我再不会放过你离开。”

　　我终于回过神来，靠在他的怀里喘息，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这里是公司，给我留些面子。”

　　他终于笑了，跟多年前初见时一样笑容，他手上用力，把我抱了起来，然后自己坐在椅子上，把我放在了他的腿上，圈在怀里。

　　“没想到当年的小丫头已经独当一面了，方案我看了，很棒！”低沉的声音，带着些失落又有些自豪。”

　　能得到他的肯定我自然是高兴的，只是被他禁锢在怀里，多少还是有些别扭，“我记得你工作不是这方面的，什么时候换的。”

　　“我唯两次在你睡觉时工作，我很高兴，你没有忘记，”低沉的笑声响在头顶，说话间，能感觉到他的喉头滚动，“临危受命，没想到能遇到你，我很幸运。”

　　我不知道这样的妥协，我们的是否真的有未来，我只知道我现在贪恋这个拥抱。

　　温馨的氛围被一通电话打扰，我听到有人催促他快点，他挂掉电话后，能明显感觉到他的心情不是很好。

　　他不说话，抱着我的手臂在收紧，我只能先出声，催促道：“去忙吧！好像很着急。”

　　在平常不过的话，却惹恼了他，我被迫昂着头，接受他的亲吻，他带着惩罚似的，啃咬我的唇瓣，舌尖被他吸的发麻，迷迷糊糊的大脑完全不听使唤，只只依稀听见，他让我庆功宴等他。

　　等反应过来，人早就离开了，而我坐在刚刚相拥而坐椅子上。

　　他不在，下午的合同签的很顺利，回酒店换了衣服，去参加庆功宴。

　　手机提示音响起，是一条好友申请，申请理由霸道，“乖乖等我，不许逃跑。”

　　我接受他的好友申请，回复了一条知道了。

　　帖子的楼排的更高了，鬼使神差的，我又发了一条。

　　《缘分再次降临，他竟然是，今天跟我接洽的负责人。》

　　回复的很快，好像专门有人等着一般。

　　“究竟是大型社死现场，还是缘分天定。”

　　“命中注定我爱你，神仙爱情啊！在一起在一起。”

　　“楼主是不是已经跟男神交换了联系方式，期待美满爱情。”

　　“我又相信真爱了，请老天赐我一个神仙网友吧！”

　　“我不信，我不信，这一定是文案…”

　　后面一连串的上图，上证据。

　　我没有，甚至不敢想以后，其实在他去见我以后，我也曾来奔赴过他一次…

　　五一假期，厂子里组织优秀员工旅游，目的地是沪市。

　　我特别的激动，偷偷的瞒着他，去了他生活的地方。

　　长时间的火车真的很难熬，可我怀满心期待，一点也不觉累。

　　他的城市好繁华，跟我的小村子完全不一样，我纠结了很久，还是给他打了电话，这是我第二次给他打电话。

　　“喂，哪位？”低沉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是我，我来沪市了。”

　　我听到他那里椅子挪动的声音，“你在什么地方？”

　　我报了我的位置，他让我别动，就在这里等他。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跟我领导说的，他把我领出来。

　　他开着车表情很严肃，我知道我没有事先通知，他生气了，“我只是想给你个惊喜。”

　　我看他板着脸，满脸严肃，我其实挺怕他这个样子的。

　　我低下头，手握着安全带，“我打扰到你了是吗？”

　　“没有”他侧头看我，声音冷硬，随后又缓了语气，“下次想过来提前跟我说，你这样我会担心。”

　　我用手扯扯他的袖子，“你别生气了，你那么严肃，我怕。”

　　他穿一身西装，矜持贵气，无奈笑了一下，“我先带你回家休整一下，我跟你领导见过面了，你们是两天一夜，这两天我带你转转，明天晚上我在送你过去。”

　　我心里高兴，点点头，“好。”

　　他的家很漂亮，比我的宿舍大太多了，换了鞋，我扣着袖口，有些无错。

　　他看着的我的样子，又走过来拉我的手，“这会知道不好意思了，这里我自己住，我爸妈在别的地方住，我带你熟悉下环境。”

　　我被他拉着，在每个房间都转了一圈，最后把我按到主卧的床上，让我休息。

　　我以为陌生的环境，很可能会睡不着，却没想一觉就到了下午，我想坐火车可能真的很累。

　　我醒来时他在用电脑绘图，左手握着我的手，这一幕似曾相识。

　　我我扣扣他的手心，被他紧紧抓住，“醒了就起来吧！我带你去吃午饭。”

　　我点点头，下午他带着我去看了地标性建筑明珠塔。

　　晚上又带我去了外滩，我们牵着手漫步在美丽的夜景下，海边的风很温柔很暖。

　　他停下脚步，侧头看着我，“很晚了，我们回去吧！”

　　我被景色迷了眼，不是很想回去。

　　他眼里有我读不懂的情绪，“不着急我们还有很多时间。”

　　我觉得他说的不单单是我这次过来，仿佛再说我们以后还有很多时间。

　　像在宿舍一样，他把我抱在怀里，不同的是，这次我们是面对面，他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我心脏咚咚咚乱跳，“你别这样看着我。”

　　他低头亲吻我，不是上次分别时的蜻蜓点水。

　　我一下愣住，他咬我的嘴唇，舌头闯进我的口腔，我屏住呼吸，手扣着自己的衣服。

　　他感受到我的害怕，抓住我的手，拿到他嘴边亲了亲，“怕我？”

　　呼吸重新回到我的胸腔，抬头看他，他眼角猩红，我说不上来什么感受，应该是怕的吧！

　　他翻身把我压在身下，把我的手压过头顶，沉重的呼吸喷在我的脸上，他捂住我的眼睛，“别怕，我太想你了，就亲亲你，不做别的。”

　　我眼前一黑，触感更明显，我感觉他的唇很软，他这次很温柔，我慢慢的放下防备，这种感觉我不讨厌。

　　他先是亲吻我的唇，慢慢得他又咬我，不过这次不痛，我慢慢放松身体，感觉飘忽忽不真实，他又去捉我的舌，我感觉胸腔里的空气越来越少。

　　呼吸被他掠夺，嘴唇和舌头都麻木了，大脑一片空白，我感觉自己飘飘然的，只剩下他的喘息和味道。

　　他放开我的唇，又去咬我的耳朵，“小笨蛋，呼吸。”

　　我睁开眼睛看着他，眼里的柔情和嘴脸的微笑，才反应过来，空气进入胸腔，我急促的喘息。

　　他翻身在身后抱住我，亲吻着我的脖颈，“快些长大吧！”

　　我的脖颈有些痒，他的呼吸仿佛能把我烫伤，我的手紧紧的握着被子，心绪乱成一团。

　　第二天他又带着我去了很多的地方，我心里想着事，眼神一直追着他，我知道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见他了。

　　他看着我，我眼巴巴的瞅着他，挎着他的胳膊，他拍拍我的手，只当我是分别在即不舍，“记住我说的话，有时间我去看你。”

　　我终是没有忍住，眼泪浸湿了我的眼眶，我瞪着眼睛想要在看清一点，想要记住他的样子。

　　他看我这样，转身抱住我，“不哭，记住我的话，我们很快就能相见。”

　　我躲在他怀里放纵的哭，想记住他的怀抱，我紧紧的抱住他。

　　今天早上他出去买早餐，我见到了他的母亲，

　　她很漂亮，很高贵，穿着旗袍，她声音温和，一句难为人的话也没说，只是介绍了自家的情况，和邱念白的事。

　　我听得一愣一愣，邱念白，硕士研究生，建筑设计师，经营一家公司。

　　我只记住了这些，我知道了我们的差距，我是农村人，初中毕业，棉纺厂的临时工。

　　她看我愣住了，“怎么？你不知道，你们不是在谈对象吗？”

　　我什么也不知道，邱念白的一切，我都不知道。

　　但谈对象三个字我明白了一件事，我那懵懵懂懂的情绪，有了定义，我喜欢他。

　　千里奔夫是为贱，我千里迢迢来见一个从来不了解的人，跟他睡在一张床上，我跟电视机那些坏女人没什么不一样。这一刻我才知道，我就是村里那些人口中恬不知耻的坏女人，不要脸。

　　我知道了什么叫不战而屈人之兵，什么叫胆怯，什么叫知难而退。

　　我可能就是这样的人，我躲在他的怀里，我听到自己说：“你在亲亲我好吗？”

　　他低头亲吻我的发丝，我抬起头，主动吻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