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为男二后与男主谈恋爱了》酒也行

33、当人还是当动物

　　晚上闻函出来做饭了。他其实还挺会下厨的，不过是小时候做饭做够了，长大后就对下厨避之不及。
　　他炖了一碗番茄牛腩汤，加盐之前给赵鲸水留出一碗。
　　赵鲸水此时只想感谢闻函的馈赠。没盐已经是小事了，能吃到人类的食物他都谢天谢地了。
　　吃完之后不仅有来自闻函的擦嘴服务，还有直接躺下不会被骂不干活的神仙权利。他舒服地呼噜两声，看着闻函刷碗收拾厨房。
　　结束之后闻函坐在客厅，他拿起相机，透过镜头观察他的房子。
　　赵鲸水只当他是在为下一本小说做铺垫。这段时间的相处下来，他发现闻函每当没灵感的时候就会做一些看上去很匪夷所思的事情。这时候他也不会打扰他，想成为一只完美猫咪，他还需要眼力见。
　　闻函打开窗户，屋外已是深夜，他拿出相机聚焦在墨色般的空中，没有星星，没有月亮，像一潭死寂的湖水。
　　他放下相机，面色难得愁容。看见赵鲸水安静的躺在地板上，就上去撸了他两把。
　　“喵？”他的叫声轻轻的，带着被人打扰的不解。
　　“阿糖。”闻函面色迷茫，他抱起小猫，柔软温暖的身躯在怀里却格外有分量。
　　“我不知道我在悲伤什么。”他倾诉着心事，“其实我是恨她的，但如果不是她，我又不可能出去。”
　　是在说他妈妈。赵鲸水想，他妈妈也是个可怜人，忍受着丈夫的奴役和暴力，一生都在为这个家做贡献。说她不爱闻函，可是从闻函有意识起他就知道他大姨对他特别好；说她爱闻函，但是在闻函的角度上来看这份爱又如此扭曲。
　　忌日已经过了，现在又提起这件事，不知闻函是不是又遇到什么事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赵鲸水感觉有人拽他尾巴，醒来发现是闻函右手握住了他的尾巴尖。
　　他的眉头紧皱，神色紧张，赵鲸水用爪子按按他的脑袋，喵喵了几声。
　　闻函似是被魇着了，赵鲸水又拍拍他，他隐隐有要醒的意思。
　　但他没醒，神色依旧紧张，手却松开了。
　　赵鲸水迟疑不定，他不确定这种时候要不要叫醒闻函。
　　“叫醒他。”系统突然出声。
　　于是他照做了，连喵再打了一会，闻函终于醒了。
　　他大喘着气，眼里还带着惊慌，看见赵鲸水伸着小爪子，他触摸到额头上残留的猫爪触感，他又躺下把他搂进怀里。
　　“谢谢阿糖。”他轻声道谢。赵鲸水感受到他心脏蹦蹦地跳动，耳朵忍不住地抖了抖。
　　闻函又睡过去了，赵鲸水等到他的力气松了从他的怀里抽身出去。

　　他看了眼好感度，涨到了25%。明明闻函也挺喜欢他的，为什么好感涨得这么少呢？
　　“人类对宠物的感情是需要一个质变的。”系统说，“他已经很喜欢你了，不然25%都很难达到。”
　　“那以后怎么办啊？”赵鲸水有点头疼，“总不能他天天梦魇我天天叫他吧。”
　　“你需要更有用的场景，像英雄救美一样。让他对你的情感无法抽离你本身，你就成功了。”
　　赵鲸水越发感觉这系统像他的老板，或者说是他刻板印象里的老板。他本想本能应下了事，系统却又说：“你很害怕我？因为我很像个上司吗？”
　　赵鲸水下意识拒绝道：“不没有这回事！”
　　“说实话！”
　　“……有点。”赵鲸水小声道。
　　“抱歉……我刚刚态度也有些强硬了。”系统对他抱歉道：“只是我们现在是一起工作的伙伴，所以我希望你可以对我更坦诚一些。我哪里做得不好你一定要跟我说。我也是第一次做系统，还需要你多担待我。”
　　“没有没有怎么会呢，我感觉我们现在这样就很好！”赵鲸水打着哈哈道。
　　系统无奈道：“好的，以后有需要叫我。当然有特殊情况的发生我也会及时通知你。”
　　“没问题。”赵鲸水应下后，他溜回了床上，又在闻函的枕边睡下了。

　　第二天闻函起得早，他泡了杯咖啡煎了个鸡蛋，给赵鲸水加餐了几块煮熟肝脏。
　　以猫的味觉来说，肝脏是好吃的。但他偏偏还有人类味觉的残存，感觉有点腥。
　　他没吃太多，又回到闻函的膝盖上躺下了。闻函见他上来顺手撸了两把，然后开始阅读。
　　他有着很固定的阅读习惯，不定点但定时，每天都会专门读书两小时。
　　赵鲸水发现他换书了，看得是《亲情——人生中无法逃离的怪圈》
　　他的眼睛看不清书上具体写了什么，但他知道闻函还没走出去。
　　他到底发生了什么？赵鲸水的直觉告诉他如果他能解决这件事，好感一定大幅度涨幅。
　　可是他该怎么解决？而且事情从何而起？
　　中午闻函午睡了一会，赵鲸水趁这个时候打开了他的手机。至于密码，他见过太多次了。看手机最大的问题是他的爪子不够灵敏纤细，很容易误触。他又一次退出了微信，然后又按了回去。
　　他的微信界面非常简洁，置顶是段呈，然后是他的责编，剩下全是空荡荡的了。
　　赵鲸水有点无从下手，他聊天记录删得干干净净，通话还有短信等软件也啥都没有。
　　赵鲸水无奈，他想点开段呈的聊天记录，然后还按成了责编的。
　　他本想退出重按，却正好看到他的责编说他三次元事太多，想处理完再继续写。责编同意了，告诉他好好休息。
　　于是他又往上翻，闻函和责编的联系并不算多，而且也很少提及他的现实情况。不过他还是翻到了一个有用点：在他爸来他家大闹那天，他问责编有没有关于亲情方面的书籍推荐。责编推了一本《家》，但是赵鲸水记得家里没有这本书。
　　然后责编问他怎么了，他回家里出了点事，现在对亲情的感觉很迷茫。
　　责编安慰他人和父母都会有冲突的，让他们好好沟通。闻函敷衍应下，然后赵鲸水就没再发现什么其他有用的信息了。
　　这次他点开了段呈的页面，和责编的比起来，可谓是少得多了多。
　　他甚至发现他和段呈中间有将近半年的时间都没有聊天记录，而且两人的聊天记录很简洁，大多数都是直接通话。
　　从微信无功而返，其他的软件也空空如也。赵鲸水现在是真的斯巴达了。
　　正好他听见闻函醒了，索性关了页面锁上手机，然后又凑上去和闻函亲亲蹭蹭乖乖巧巧了。
　　算了，还是从实际行动上升好感吧。

　　……
　　梦中，闻函关了灯，傅峥拉开椅子，路子昱轻轻拍响了桌子，赵鲸水被三个男人困在椅子上，他吞了口唾沫，然后紧张道：“你们要干嘛？”
　　他们三都没说话，一片漆黑中赵鲸水安全感全无。他摸摸缩紧了身躯。
　　“齐暄。”“云承枫。”“阿糖。”
　　三人齐齐看向赵鲸水，明明关了灯，他却感受到目光如炬，灼烧地让他害怕。
　　“你们想干什么？”赵鲸水又一次问道，他的声音小了许多，这种修罗场的氛围令他有些棘手。
　　“我是谁？”他们同时说，“你又是谁？”
　　赵鲸水连忙说：“你是你我是我，哪有什么谁啊？”
　　“那你叫什么名字？”脚步又近了，赵鲸水甚至感到他们的呼吸声就在耳边，他犹豫地要开口，却不知该说什么。
　　然后闻函打开了灯，傅峥坐在椅子上，路子昱站在桌子旁。赵鲸水仿佛和他们隔离开了一个空间，他碰到一面玻璃。
　　三人没有看他，而是维持这种姿势，直到闻函的身影逐渐消失，赵鲸水猛然惊醒。
　　是夜，是有着零散星光的夜。赵鲸水来到客厅，他看着窗外的风景，恍然间发现他很久没出门了。猫大概都是不出门的。因为它们的特性，因为它们的习惯。遛狗随处可见，遛猫少之又少。
　　马上就要半个月了，他又要去见陈轻语。看着背包里男女主好感不涨卡，他陷入了纠结。
　　“阿统，闻函和陈轻语会一见钟情吗？”
　　系统说：“不一定会一见钟情，但是他俩很容易涨好感。”
　　正文中阿糖看了得有五次左右的时候文中出现了闻函的情感变化。现在是第二次，目前他俩的好感还是0%。
　　“阿统，这张卡我用了可以维持多久？”
　　“一个月。”
　　赵鲸水沉思片刻，一个月的话他可以用在第三次的时候，这样会更把握一些。
　　这个晚上他没再睡，等到第二天闻函都已经起来的时候，他才又睡下。
　　然后就被闻函折腾起来了。
　　“喵……”他有气无力道。
　　“阿糖，今天陪我出去一趟。”他把阿糖塞进猫包，然后下楼开车准备出门。
　　“阿统，他要去哪啊？”
　　系统说：“墓地，他要去看他的小姨。”

　　是了，小姨和小姨夫都埋在了市里的公墓区，那两块墓地还是他名义上的奶奶给他们买的。
　　闻函的户口一直没迁出去，现在他还是冠得他小姨夫的姓。
　　开车到公墓得半个小时，就在赵鲸水昏昏欲睡的时候，闻函停车了。他把猫包背在身上，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