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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南疆苗蛊（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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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圆舟倒在地上，手撑在地上爬到夫人脚边，抓着她的裙摆。
夫人一声惊呼，甩开他跑出了府。
南瑾让云晓去请人，“快去找大夫，”不对，现在不能找大夫，“去请蛊师来。”
还好方圆舟府里就有一位蛊师，背着大大的急急忙忙的跑过来，蹲在地上给方圆舟施针。
方圆舟铁青的脸色终于有所好转，大口喘着粗气，眼睛里是一片混沌，视线不能集中。
南瑾也蹲在他旁边，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方大人你还好吧？”
“让殿下见笑了。”
南瑾就是有些意外，“没想到方大人也中蛊了。”
他只是咧嘴一笑，并没有过多解释。
现在饭自然也是没法吃了，南瑾就打算先走了，蛊师却喊住了他。
“大人请留步。”
南瑾回头看他，“蛊师是要和我说什么？”
“方大人的蛊虫凶猛，我也只能暂时压制，不能驱除蛊虫。”
南瑾轻轻一挑眉，他刚刚也看出来了，“你需要我帮忙。”
蛊师看着他，眼睛里满是哀求，“恳请六殿下解除女子禁令。”
说着便跪在地上叩首，“川南蛊术唯女子得其道，只有解开禁令方大人的蛊虫才能被驱除。”
南瑾让他先站了起来，然后一脸笑意地回答他：“你肯定不是为了方圆舟。”
“方大人以前为了控制川南，大肆控制女子操纵蛊虫，才有了如今的川南。蛊虫想要操纵需距离宿体一丈之内，他怕下面反水，就下了禁令，不许女子出门，一旦被守卫看见格杀勿论。”
怪不得南瑾来了几天，只见到了四位女子。捣蛋小孩于念，揽月客栈老板沁棠，擅闯府衙的李红银，最后一个就是方圆舟的夫人。
南瑾想起之前在朝堂听到了快报。里面说道川南方知县抓了好多企图造反的女子，使用蛊术想控制川南，所以先斩后奏把她们都杀了，然后才写的奏折上报。
南瑾嗤笑一声，“我记得现在会这项技术的不多了，没想到方大人身边就有一个。”
不过话又说回来，“我记得你是男子，这个禁令对你没什么吧。”
南瑾不相信他女扮男装，他身材高大，肩宽粗壮，长相也不是清秀一挂。
“是我夫人，她生病了，找了所有的大夫都没有用，听说京城的方逐尘方大夫医术高超，我想带夫人去看病。”他说得恳切。
方逐尘？倒是个熟人。
南瑾最后问他一个问题，“城里只是蚊虫比较多，但蛊虫应该不会在这里培养。”
“出城向南哀牢山，所有蛊虫都是出自那里。”
“你倒是熟悉。”
他笑笑：“夫人告诉我的。”
“你身边也有一个，看起来他还没有杀完。”
“夫人以前教过我，只学到了些皮毛，偏偏方圆舟也够了。自从那次之后，夫人再也没有碰过了。”
南瑾自然晓得他说的是什么，不置可否，“就依你的办，明天你就带你夫人走吧。”
他走之前，送了南瑾一个竹笛，不过只有一半，上下都被封死，只有几个竹眼可以让它看起来还有点竹笛的样子。
南瑾轻轻将盖子打开了一些，一只虫子还在里面睡觉，翅膀不断扑朔着。
这可真是个好东西。
不过这不算皮毛。
第二天，南瑾按照约定解除了禁令，还在方圆舟的案桌上看到了想看的。
京城大皇子特殊的印章，还有他来到这里的时间目的，都清清楚楚地写在上面。
也难怪当天晚上方圆舟就能找了过来，“大哥还真是着急。”
他总觉得这里还有藏着些什么等着他发现。
搞定完一切，就出去漫无目的地走着。
他只知道自己下来是为了探查，但探查什么他不知道，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还够不上探查的程度。
路边一家桂花糕香的迷人，南瑾买了一份。想了想，带着桂花糕一起去了揽月客栈。
一进去，一张牌擦过他的脸颊，里面跑出来一个人，将牌捡了起来，“不好意思。”
南瑾瞥了他一眼，无甚在意，“无妨。”
他走到前台，把桂花糕递给了沁棠，在她一脸的质疑下撕开了包装，“听说你生病了，过来看看你，毕竟曾经在你这小住过一段时间。放心吃，没有发霉放坏，现买的。”
沁棠嘴角微微抽了抽，他还记得她在他房间里放的发霉都在飞苍蝇的桂花糕，“谢谢。”
说得极其勉强。
南瑾看向大厅里吃酒打牌的人，“不介意我去看看吧。”
“本来就是供客人们休息游玩的。”沁棠自然是不在意。
随手拿起一块吃了起来，只吃了一口就知道是城头那家，向南瑾表达了感谢，自己拿到一旁慢慢吃去了。
大多数都聚集在一张桌子前面，一个人叠着一个人，都想看到里面的情景。旁边零星的几桌凑起来都没中间这桌人多。
与其说这里是客栈，更不如比喻成赌场来的实在。
南瑾也凑了过去，凭借着身高，就算站在最后他也能看到里面。
一张桌子坐了三个人，拿着牌满头焦急，不知道如何下手。旁边的人即使已经着急的拿手戳，但很默契地都没有开口。
南瑾看见离自己最近的那个人把手伸到桌下，旁边的人也伸了进去。人多眼杂，他们这些小动作居然没有被看了去，南瑾觉得很神奇。
这时，昨日得到的蛊虫开始急躁，在管子里上下跳动。
南瑾本来看得起劲，现在被它磨得都没了脾气，只能拿出来，打开盖子威胁它不要再动了。
但它才不听话，还飞了出来，还没等南瑾有下一步动作，它就已经和另一只虫子撕咬起来。
那一只明显不敌它，被它打在地上，它整个将其吃掉就飞回了管子里继续补觉。
南瑾微微转头看了看前台，沁棠还在吃着桂花糕，见他看过来，还举起了拿着桂花糕的手给他看。
这边，牌桌上还在紧锣密鼓的相互攻击压制，都企图用一张牌压死对方，赢得摆在最中间的钱财。
南瑾嘴微张，用气声说话：“怎么有人出老千。”
一语惊起千层浪，牌桌上一个脸上有刀疤的男人跳了起来，“瘸子你又出老千！刚刚教训你的还不够是吧。”
看来刚刚被打飞出去捡牌的那个就是瘸子。
刚刚把手伸到桌底下的事情已经被瘸子自动忽略，“什么叫又出，我压根就没干。”
另外一个独眼男摸了摸鼻子，“我刚刚看见了。”
刀疤男气炸了，一把抄起瘸子的衣领，“看来你记吃不记打，今天你刀爷我不得好好教训一下你。”
现场一片混乱，桌子、椅子、还有人，一起在小小的大厅上空飞来飞去。
南瑾趁乱来到沁棠旁边，沁棠只是静静瞟了一眼，并不在意，“你何苦说出真相呢。”
“我最见不得别人出老千了。”
沁棠一脸笑意，“我也是。”
南瑾看着被砸的已经完全不能看的大厅，“你也不管管。”
沁棠将包装纸丢到一旁，拿出手帕擦拭自己的手，漫不经心地说：“管不了。要是能管的话，我更想管你乱说话的嘴。”
南瑾对上她那十分嫌弃的眼神，忍不住笑了出来，“我会帮你收拾的。”
“还是不难为六殿下了。”
“刚刚怎么不把我当成六殿下？”
沁棠不想搭理他了，起身离开，南瑾喊住了她。
南瑾指了指摆在前台的盒子，是喜乐给她的那个，“我也曾经学习过医术，昨天就很好奇你的药，能否看看？”
沁棠像被踩着尾巴的猫，几步过去按住盒子，“不可以。”
“里面放的会不会是不被允许的药。”
还没等南瑾说完，沁棠就出声遏制了这种想法，“不是。”
“那就换一种方式猜，里面根本就不是药对吧。”
沁棠抬眼瞪着南瑾，“六殿下这是什么意思？”
南瑾无奈摊了摊手，“没什么意思，猜猜罢了。”
无意之间瞥见了沁棠的手腕，上面有几道划痕，看样子才结痂不久。
再加上今天的沁棠确实比起昨天要虚弱得多，南瑾心里有了想法。
从地上捡起了刚刚混乱中摔碎的陶瓷杯，用锋利的一面对准了自己的手腕，忍着疼在上面划了一下。
接着迅速把陶瓷片丢弃在一边，拿出自己的蛊虫滴在了上面。他猜测这是驱动蛊虫的办法。
果不其然，蛊虫像是有了感应似的，微微扇动了几下翅膀，从身后又生出一只新的蛊虫。
大的那只母蛊飞到南瑾的手腕上，从伤口处钻了进去，伤口处不断涌出的血止住了。南瑾感受到了母蛊在他体内。
小的蛊虫，要不是南瑾亲眼看见母蛊生出来的，就它那么一个小黑点的大小，估计只会当成是大一些的灰尘罢了。
呼吸之间，小蛊虫顺着沁棠的鼻腔进入了沁棠的体内。
南瑾操纵的母蛊，成功的控制住了拿着盒子离开的沁棠。
“沁老板，回来我们继续聊一聊。”
沁棠面无表情地转身走了回来，在他面前坐下。
南瑾指挥着让她打开盒子，自己要看一眼。
她把手放在盒子上，扣在上面。
就在南瑾还在疑惑她为什么不按照命令打开，低头对上一双墨黑的眼睛。
她看着他嘿嘿地笑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