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柯学平淡生活》被被窝封印

22、打老头

　　“你好，请问是十六夜吗？”电话传来刘星奕的声音。“我们找到一些关于你的事情。”

　　十六夜按照电话里的地址来到这繁华的唐人街，他们在里面经营古董饰品店。
　　她抬眸一瞥，摆设的古董有真有假，挂着的驱邪东西有些真功夫，十六夜让酒井它们留在对面巷子的里面。
　　毕竟除了萩原，多多少少都是随心所欲的法外狂徒。
　　她这个最大的要进去看看。

　　刘星奕换了身休闲白蓝衣服，上有精致盘扣，显得平易近人些。
　　旁边一个同样衣服的姑娘冒出来，拿着不同寻常的符纸，眉眼透露灵动的好奇，非常自来熟地说：“哟，你来了。”
　　“我叫刘宣月——”
　　“她叫刘星月。”刘星奕面无表情打断。

　　刘宣月明显有点生气：“我都说了，别叫我那个名字。”

　　“两位刘小姐，可以告诉我——关于我的事情吗？”十六夜接下来还安排了工作。
　　新研发的电子设备开始测试，新软件也需要她来检查。昨天休息了一天，今天晚上还需要混组织的业绩。
　　如果不是刘星奕说了“七星仙”，十六夜不会压榨出时间过来。

　　“我来解释吧！”刘宣月抢先说，“爷爷在重伤猫妖后，突然发现一个牛妖——拿着你的资料，似乎想来找你，于是去追查。”
　　“那些不安好心的妖怪，就要一个一个干掉。”

　　十六夜鼓励地微笑，表示自己在认真倾听。
　　……本来想在摆脱乌丸的控制，成为彻彻底底的妖怪后，一路创到乌丸本家，嘎嘎乱杀。
　　可惜。

　　刘星奕补充：“最后发现他来自七星仙。是七星仙之一巨门。还有……”
　　“你是不是杀了破军？最好先不要杀七星仙的人。”

　　“破军是谁？为什么？”十六夜大概猜出是谁，她杀的大妖除了那只猫就只剩下黑炭。

　　“——是一只马妖，最后加入七星仙，实力偏弱性格暴躁，没想到他们都是不同种族的……”刘宣月很快解答。

　　“刘星月！”刘星奕呵斥，“这不是你管的事，你也怎么还自己偷偷看。”
　　“我就看怎么样了，你们怎么都是这样！”刘宣月满脸吃瓜的笑容，因为瓜被砸烂而消失，生气地转身离开。

　　十六夜挺喜欢刘宣月，刚见面对方就大方地说出不少资料，不过她没时间继续听超级。

　　刘星奕转过来看向十六夜：“七星仙他们的力量，通过特殊的方法连通起来，死一个其他人的力量都会增强。”
　　“额……爷爷在处理完牛妖后发现的、这件事。”

　　“你们又吵了？”里面老头大刀阔斧拿着的钢刀扎着十六夜的眼，中气十足的声音回荡在瓶瓶罐罐中。

　　十六夜眉头一跳，看样子好像打不过。

　　“你就是九尾家的黑狐？”那老头目光炯炯看向十六夜，似乎一切都无所遁形。

　　他手边的大刀瞬间飞砍过来，十六夜猛地侧身，顺手拿起旁边的白蜡长杆。
　　汗毛直立，她不擅长枪，只有点投机取巧的本事。连退几步枪尾过头，枪尖斜指地面。
　　先等对方出招，然后反击。

　　白发苍苍的老者也拿过枪，坦荡持枪身形稳固、攻守兼备。甚至都没有握住枪尾根部，让了十六夜三分。
　　十六夜心下松了一口气，这是不打算下死手的试探比划。

　　装饰坠的水晶帘子折射出两人剑拔弩张的试探。

　　对方等着她出招。

　　十六夜把枪一扔，在旁边巡视一周，看到柄在架子上不长的苗刀，剑鞘上的烫金摇曳好看得紧。
　　她心思一动便拿过来，挽了几圈漂亮潇洒的剑花，尖锋直指另一方。
　　刀光温柔划过，洒落满堂少年意气。

　　华贵的地毯差点被刀气豁开个口。
　　十六夜全神贯注盯着对面，没有在意。

　　老人只换了个姿势，依然两手握着，手中寸草亦成利器。
　　拳怕少壮，棍怕老郎。十六夜有点未战先怯，知道这一顿挨打是躲不了——如果能打得过，她肯定不会尊老爱幼。
　　但还是有点兴奋。很久没有和人用冷兵器对战过，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在实战最容易清醒。

　　快速横斩过去，对方劈斩迎击木棍以飞快的速度追加穿刺，十六夜左侧闪避立刻绕向前。

　　中途带动几个瓷器，刘星奕连忙躲着刀光剑影接住后退，按道理来说不能在店内打架——但店主除外。
　　借住在这的刘星奕只能打点下手，帮点力所能及的事情。

　　老人双手回棍斜劈，十六夜手平按刀身、直接回挡，她力气大，剑棍相击木剑发出凄惨悲鸣。
　　十六夜松力右下躲开，她感觉这剑都快裂开。
　　——不会打烂的东西都归她付账吧！

　　念头一出，十六夜紧接着持刀突刺，撕出一片空隙，开始径直劈砍。木棍反应极快，避开苗刀锋芒，而十六夜转攻为守，劈开木棍攻击。

　　右手握住到尾后三分之一处，靠近剑柄——苗刀刀尾一般不开刃。
　　短刀穿刺突变长刀，直击面门——
　　而老人以腰发力，白蜡杆被一抖得弯着打圈，直接震飞十六夜的刀。

　　“哐当——”清脆的哀鸣。

　　十六夜不可置信看着发麻的虎口，和掉在地上不作声了的苗刀。她作为半妖，与普通人最大的区别就力量。
　　显然蛮力并不能斗过经验老道的师傅。

　　小心翼翼上前去掰扯那木杆，没感觉错，像教室里的拖把杆。
　　……对方还是人吗？
　　不愧差点砍掉九尾的尾巴的家伙。
　　可怕至极。

　　“你……还算不错。”老头点点头，“叫我刘老就行。”

　　十六夜瞬间歇下不安分的小心思，恭恭敬敬叫了声：“刘老。”
　　很想问他们兔子国人是不是人人都会武功。她跟乐樱红学的一点皮毛显然不抗打。
　　想把樱桃利口酒从阴间捞出来，叫她帮她打架。

　　七星仙，一个崇拜星星的天文爱好者协会，由不同种族的妖族组成。
　　不出意外的话，他们想要成仙，还很清楚地把目的写在名字中。
　　不像黑衣组织也许叫做乌鸦军团，组织名字不确定，目的也不确定，整一个无组织无纪律的反派团。

　　七星也非常明显，不是天文爱好者也知道的北斗七星。
　　北斗七星雅称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

　　天璇——巨门，领便当的牛妖。
　　摇光——破军，自己变成便当的马妖。
　　开阳——武曲，可能是蛇的柳云螭。
　　……应该还有一只狗妖。

　　目标是她——准确来说是黑狐，和月老差不多代表美好姻缘，拜一拜送桃花什么的。一般传闻中黑狐还喜欢游戏人间，顺便捉弄小情侣。
　　除此之外，还是北斗七星的化身。

　　“所以他们想献祭我，成为仙？”十六夜了然，不是和狐族有矛盾。
　　但要是弄死她就能成仙，那也太容易了吧。不夸张地说，在妖怪里她超级弱：“这都有人信？”

　　“嗯，他们信。现在成仙太难，如果通过献祭一个弱小黑狐就能成功——就算不成功也只是试一次错罢了。”

　　当利润达到300%的时候，他们敢于冒绞刑的危险。更何况，在他们眼里十六夜跳起来都打不到他们膝盖。
　　好气哦。

　　刘星奕送她走时说：“之后他们应该还会来找你。”
　　刘宣月拿着一封被符咒盖得严严实实的信突然冒出：“你在哪个学校啊？”
　　“帝丹高中。”十六夜掐灭要斗嘴的苗头，直接回答。“这个信的火漆很好看。”

　　“对吧！帝丹高中就是我要去的高中诶——不过我应该是你们下一届的。”刘宣月又抓了几把黄纸送给十六夜，“我自制的符纸，拿着玩。”
　　“我也要去。”刘星奕皱着眉看火漆，上面是白蔷薇缠绕的庄园，“别随便研究不该研究的符纸。”

　　……巧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川上富江还在那。她不知道亲爱的同学们有没有杀人分尸。
　　明天就转学吧。

　　帝丹高中风水不好。

　　拿着测试的新手机，还有新型几个窃听器——她研究出的小玩具，可以在妖力下维持一段时间。
　　揣兜里。

　　十六夜觉得猫妖肚子里没有消化的宣传单很奇怪，她记得是杯户游乐园新出的迷宫。
　　哎呀，这对是个陷阱吧。十六夜默默想着，她踩过的坑也不止一次两次……要不再去踩踩？

　　又一次任务，叫执念们先去游乐园门口呆着。

　　冰冷的枪口已经在暗处架好，十六夜在高楼天台吐出一口雾气，夜晚太冷，这是其中一个点位。
　　所有东西都准备就绪。

　　一身黑衣维持同一个姿势，已经过了好几个小时。黄昏开始准备的任务，现在已至凌晨。
　　十六夜什么都没做——期间只在思考，她怎么变成行动组的了？
　　行动组这么缺人吗？
　　如果这么缺人的话，能不能直接解散啊？

　　转钟又过了几个小时，天边泛起微光，她只稍微动了一下自己的手指，听到任务结束的声音。

　　没走。
　　人麻了。

　　你见过凌晨一二三四点的米花町吗？
　　十六夜还要去上学。

　　累死，根本不想走。
　　她活动一下自己，翻了个身，躺在天台上，数着天上还没有消失的星星。

　　闭眼算还剩下多少时间，猛的起身。现在赶回去还可以再睡三四个小时，十六夜觉得如果意外死亡，最大的可能是猝死。
　　——也许乌丸莲耶就是想让她死，一样要献祭她。

　　“今天我们又一位新同学，来自种花，叫刘星奕。”刘星奕和刘宣月在不同班。
　　好巧和她分到同一个班。

　　有几位同学消失，木雨也在其中，白锦倒安然无恙。川上富江安稳坐在后面，吹着窗外的风，眼角眉梢带着娇纵。
　　注意到十六夜的视线，她回头眼波流转一笑，又见到刘星奕做到她面前笑容僵在脸上。
　　十六夜感觉明里暗里像刀子一样捅她的视线消失大半，刘星奕这是自带净化？
　　身上好东西挺多。

　　十六夜用笔戳了戳白锦，说悄悄话：“我们班少了些人诶，木雨呢？”
　　刘星奕也侧耳听着。

　　“都是突然失踪。”白锦摇摇头。“我的合租室友没了，也要去打打工。”

　　等下课后，刘星奕跟白锦说：“我爷爷那还有房间空着，你可以过来住。”
　　“我住习惯了这附近，谢谢。”白锦讪笑。“马上要期末考试，也方便复习。”
　　十六夜状似无意问：“那我们的社团。”
　　“可以不……”
　　“什么社团？”刘星奕问。
　　“超自然研究社，要加入吗，我们要三个人才能成立。”
　　“好啊。”

　　十六夜满意地笑着看书，发现但凡有点问题的说起刘老都心虚呐，出事可以往那跑。

　　好不容易放学，十六夜马不停蹄去杯户游乐园。
　　十六夜往旁边看眼，再看眼：“你不是住学校附近吗？”

　　“我有杯户游乐园优惠劵，怎么，要一起吗？”白锦晃了晃劵，“就当是我打工前的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