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22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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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宁道：“顺手罢了，不必客气。”说完，她手上微加了把劲，便将柳氏从地上提了起来。
柳氏暗诧，虽说她体量较轻，但刚才那股劲头可不像一个闺中少女该有的，她自己几乎没发力就被对方带了起来。
“姨娘打算如何处理此事？”宋宁也懒得绕弯，在她看来这个柳氏是个难得的明白人，能在萧氏手里混到如今，心里不是没成算的，故而直入主题的问道。
柳氏望了一眼宋子安，心中酸涩，若是可以她恨不得立马打上门去，将那赵昱揪出来狠狠报复回去。怎奈自己人微言轻，就算真要寻上门去，那也得得了夫人之令才行，自己一个小小姨娘却万万不能造次的。
然此事真去问了萧氏，对方就会替一个庶子得罪国公府么？
显然，柳氏深谙此理，又无奈何。
思及，她道：“妾这就回去告知主母，让她替子安寻个公道！”
宋宁一脸平静：“也好，姨娘快些去吧，再晚些恐怕就来不及了。”
这话说的莫名，柳氏不明：“姑娘此话何意？”
宋宁也没瞒着，将自己不巧卸了赵昱手腕之事告诉了柳氏，并且重点提醒那赵昱料定自己跟宋子安是一伙的。
闻此柳氏果然一愣，心思电转间就想到了对方恐会借题发挥倒打一耙，今后在学院里定会时时刁难宋子安，顿时内心七上八下。
“这可如何是好？”她急道。
“姨娘，要不就算了吧，其实我也没...”
“你闭嘴！”
眼看宋宁就要策动柳氏报官，一旁宋子安再也忍不住插嘴打断，奈何话还未完就被柳氏堵了回去。他有些无辜的望着柳氏，不明白对方明明先前还抱着自己痛哭流涕，怎的这会又翻脸凶起自己来。
柳氏此刻却管不得他如何作想，只望着宋宁满腹担忧的问：“那依姑娘所见，此事该如何处置？”
宋宁道：“倒是有个办法，只不过就得看姨娘信不信我了。”
柳氏不知对方有什么打算，一时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听。虽都是侯府中人，可明面上二人身处相对阵营，宋宁没有道理平白无故的帮她。
似看出她的疑虑，宋宁淡笑：“姨娘放心，凡事一码归一码，我这么做并非要陷你们于不义，只不过自己倒霉遇上了，不想今后有太多麻烦而已。”又道：“再则姨娘也该想清楚些，那赵昱本就是横行无理之人，如果此番不给他长个教训，今后庶弟怕是还有不少苦头要吃。”
千言万语不敌最后这一句，柳氏果然动容，她暂放心中疑虑，望着宋宁定定道：“行，姑娘且说怎么做，妾身定当配合。”
宋子安脸上布满惊恐，心道不好，自己怕是要完。
见三人有事商议，幻伽当即将屋内闲杂人等清退出去。
——
初夏午后，京兆府衙内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嘈杂喧哗之音。
今日休沐，恰逢京兆府尹孙淼值班，前阵“请君禅位”一事惹天子震怒，人人自危，倒让京城迎来一阵空前安宁，一片祥和。
没人惹事了，府衙便闲了下来。
这位年前不久才新上任的孙大人此刻便仰躺在一把竹椅上，手里持着一把蒲扇摇摇晃晃，好不清闲。
就在睡意朦胧之际，忽闻几道急促的击鼓声，震耳欲聋，惊的他瞬间清醒。
“何人击鼓！？”
一衙役匆匆跑来：“大人，武安侯府公子被人打了，这会在外击鼓鸣冤呢。”
“武安侯？”
孙淼瞬间牙疼，才过了多久，这帮公子哥又开始闹腾了！
“走，去瞧瞧。”
牢骚归牢骚，出了事该管还得管。
将蒲扇随手掷于桌前，再无先前心思，大腹便便的孙淼带着一行人匆匆前往府衙前。
还未走近，远远就瞧见一个纱布裹成的人形粽子，歪歪斜斜躺在担架上，好不惨烈。孙淼倒吸一口冷气，暗道裹成这般还能有命活？
另一边，被“深加工”了一番的人形粽子宋子安此时欲哭无泪，可惜箭已发出，想收却是晚了。
随着三班衙役两厢伺立，堂鼓三声，衙役齐声高喊“升堂”，孙淼已穿戴整齐，稳坐于明镜高悬之下。
随着堂木啪的一响，在场众人纷纷跪下。
“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宋子安被仆人抬至中央，顶着臃肿的脑袋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叫人猝不及防。不过听见这中气十足的哭喊，孙淼倒是松了口气，一双透着精光的双眼有些怀疑的落在那一身绷带上。
“大人，我家公子乃武安侯之子，宋子安。今日与好友相聚酒肆，却被人无端痛打，大人要为我家公子做主啊！”
宋子安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只得让一旁跟来的管事替他回话。
孙淼扫了一眼管事，又落回宋子安身上，观其年岁尚幼，无论伤重与否，也觉下手之人有些过了。
“被何人所打？”
管事伏跪在地，气愤不已：“是幽州刺史的大公子，赵昱。”
“嘶...”
听到此名，孙淼胖脸没的一抖，他万没想到竟是赵光耀的儿子。
他跟那位赵大人曾有过几面之缘，故对其并不陌生，自然也知其背靠的是定国公府。
一般来讲，这种勋贵子弟间的事可大可小，基本都是将两家人凑在一起说和私了也就罢了，偏偏此时武安侯出使南楚，赵刺史又远在辖域，这便有些麻烦了。
想了想，他又问：“因何被打啊？”
宋子安此时哭的已有些上气不接下气，这次他却没再让管事替他说话，自己抽噎着回：“今日我与同窗在酒肆吃茶，原本聊得好好的，却不知哪句话惹恼了他，他便从隔壁带着一帮人闯入我们厢房，二话不说就打了过来，我也不知道哪里就得罪了他。”
孙淼敛眉：“你们谈了什么？”
宋子安：“我们当时正聊书院此次月考之事，并无其他。”
“确定没有谈及关于对方的话题？”
宋子安忍着伤痛，龇牙咧嘴道：“确定。”
孙淼神色一敛：“如此，便传赵昱前来问话。”
因传告赵昱还需一些时间，故而堂审暂歇。孙淼派了几人看顾好宋子安，又让人去寻了大夫过来验伤，总要以伤定论，他则匆匆去了后堂。
此时府衙门口已围了不少看热闹的百姓，见着宋子安半大点的孩子被人伤成这样，都纷纷开始斥责下手之人狠毒，宋宁此刻也站在人群中央，正笑盈盈的望着堂内宋子安，对其表现十分满意。
时间一点点过去，围观人群不减反增，毕竟这种热闹不是每天都有。
等了半晌，众人还不见赵昱的影子，倒是瞧见了闻讯而来的宋子恒。萧氏属于内宅之人，这种场合自然不会亲临，如今能代表侯府的便只有其子一人而已。
比起宋子安的稚气未脱，宋子恒如今也算是位玉立少年郎，他带着数位护卫一路气势汹汹，知道的他是赶往府衙，不知道的还以为带着人去哪聚众斗殴。
一行人浩浩荡荡直奔京兆府内，不过人刚一进去，身后的仆从便被衙役喝止在了门外，独让他一人进入。
宋子恒也知现下不宜生事，瞪了一眼拦路衙役后便让一行仆从暂侯门外，他则独自跨步而入。
待到了宋子安跟前，见对方一身狼狈，隐忍一路的火气再是压不住了。
“这是被赵昱那王八羔子打的？”
见到宋子恒，宋子安当即就蔫了下去，垂首点头，低声啜泣。
其哭哭啼啼的模样，宋子恒没的心烦：“他可有受伤？”
宋子安脸埋的更低，又摇了摇头。
“废物！”宋子恒怒道：“你就不知还手？”
话一说完，又见对方身量还不到自己肩膀，宋子恒翻了个白眼忍住了剩下的话。
他气急败坏的在一旁椅子上坐下，唰的打开扇子呼哧呼哧的开始扇风，眼底喷火。今日他跟着宋嫣在尚书府玩的正是兴起，却被侯府来人匆匆唤来处理这档子破事，这让他恼火极了，见着宋子安的惨状，他将一腔怒火全加在了赵昱身上。
他一边瞪着不争气的宋子安，一边又恨恨的想，今日他若不给赵昱点苦头吃，明日他就跟他姓去！这厮在学院里处处跟自己作对，不敢跟自己明里过招，却在背后下狠手动自己的人，简直就是个小人，卑鄙！
此刻，他已全然忘记来时萧氏嘱托，让他息事宁人。
宋宁远远瞧着宋子恒的反应，嘴角浮起一丝微不可察的笑意。
又过了盏茶的功夫，被通传的赵昱方才到来。
待看见被人围的水泄不通的府衙后，赵昱似才如梦初醒，暗道宋子安竟真敢将他告到京兆府来。他双眼一沉，跨步进入衙内。
人还没到内堂，远远看到来人的宋子恒却坐不住了，他起身朝着赵昱奔去，若非衙役拦着，那拳头险些就要落到对方脸上。
“姓赵的，有本事就来找小爷麻烦，背地里阴人算什么东西？什么玩意儿你！”被人架住的宋子恒指着赵昱破口大骂，毫不顾及此时身在何地。
“没种的玩意儿，怪不得你老子给你找了个后娘又生了幼子，是养了你这个废物看不到明天希望了吧！”
宋子恒在所有人目瞪口呆之下火力全开，毫无顾忌的骂道：“我告诉你姓赵的，今日这事没完，你跪下来求爷爷，爷爷说不定还能给你留点体面！否则...哼”
人群中的宋宁无语摇头，毕竟上一世也领教过对方淬了毒似的嘴，她深有感触。人都说骂人不揭短，此子转挑人痛处怼。
“这厮骂的也太难听了，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他就不怕对方急眼。”
人群中有人悄声道。
宋宁暗道，怕就不是他了。
作者有话说第23章 第22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