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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9章 ...

  •   自那日后,奚沉白日练习,夜晚由陈帆木运功助力养伤,半月之余,外伤几乎好全了,身法内力也比以往有了很大的进益。

      “师父,你带上热好的糍粑糕在路上吃吧。”

      刚走出寺庙,一个身影几步追上,将一个纸袋塞进他手中。

      厚厚的包装下,手上依然可以感受到食物暖乎乎的温热。

      陈帆木看向奚沉,点头微笑道:“有心了。”

      奚沉也不再随时跟着他去市集,只在练完功之际,会去以前帮工过的摊铺打些下手,赚些银钱。

      陈帆木将包装搁置在怀中,继续道:“今日我会早些回来。到时候一起去葛耕那里看看吧。”

      奚沉表情有些茫然的意外,随即才点点头,嗯了一声。

      倒是出奇的沉默。

      自从上次偷摸回去过一次,奚沉再未提过关于葛耕的任何事。

      看着他沉默的面孔,陈帆木摸了摸他的头,道:“知道你心里挂念着,这次会帮你拿回来的。”

      奚沉低着头,看不出来是什么表情,道:“……那就有劳师父了。”

      之所以没有自作主张去到葛耕家里拿东西,一是奚沉一直以来都避开谈论那件事,二是担心自己没有摸清东西所在,难免打草惊蛇。现下奚沉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东西拿回来之后,也好让他好好放心。

      毕竟说不定什么时候会离开这里,奚沉什么时候又会离开自己,反正在那之前,能了结的事情都了结清楚为是。

      午时

      西塘街

      刚及收幡准备回去,抬头边看到奚沉已经从街头踏步而来。

      奚沉走到他面前,微笑道:“师父,我们走吧。

      倒没想到他会直接过来这边,想是做完了帮活后过来的。

      “从这边直接绕会快一点。”

      奚沉在前面领着陈帆木走,可能是对那间房子相关的回忆太多,又或者是太久没去需要记忆着路线,少年一路上都很沉默,不知道脑海里在想些什么。

      两人逐渐偏离了主街道,穿过几间小屋舍,在野草花枝的小径一直直走,灌丛也渐渐多了起来,又接着穿进树林。

      走了半饷,奚沉终于在一间小木楼前停住了脚步。

      少年在屋前停住不动,陈帆木也没想太多,便上前打算推门,手刚举起,听到后面的声音喊道:“师父!”

      他停下动作。

      “其实我来找过他了。”

      这陈帆木倒是不知,教给奚沉的身法他都练熟了,不仅如此,待回家时往往已经有一餐热腾腾的饭食等着,再说这两天他还帮着上街打下手,实在没想到他还有多余的时间,出来再干什么事。

      陈帆木转身看着他,静静不语,欲待他说完后面的话。

      “徒儿……在这些天练了些手脚上的功夫,便想着……只待自己找到了东西,便不用再劳烦师父了,再不济……”

      奚沉顿了顿,脸上微有犹豫之色,但稍纵即逝,接着又道:

      “东西还可以凭着机灵拿出来,所以前些天来这里找人,谁知道……”

      奚沉接二连三的犹豫,陈帆木猜想定是东西在葛耕身上出了什么要紧事,要么……就是葛耕自己出了什么事,被奚沉看到了。

      “到这里的时候,才发现,那葛耕已经死了。”

      果不其然。

      说完这些话,奚沉抬头看师父的脸色,本以为会是气恼嫌弃,却只见一片平静如水。自师父讲好要来这里找葛耕,他心里都做好了种种预测,其中最不济就是被误会,然后逐出师门。

      什么情景都猜想过,当下这副状况,却让他看不透了。

      心下一顿紧张,只担心会被误会,之后百口莫辩,只想着能多澄清几句清白也好,于是又道:“师父明鉴,那葛耕绝非……奚沉所杀。”

      这是什么脑回路?

      陈帆木微微疑惑,没想到这小子一路上给自己做了这么多心理建设,又是绝口不提要来找东西,又是万般解释,还给自己先假设好了莫须有的罪行。

      他缓缓叹了口气,上前将这脑子里不知道想了多少东西的徒弟扶起,道:“为师属实是疏忽了,不知道你竟会这么想。还有……”

      脑海里整理好接下来要说的话,陈帆木继续道:“你之前来找我不就是为了要我收下你,教你身法,再助你拿回母亲留给你的东西嘛。可自从上回你拿过一次东西后,就绝口不提与此事相关的话题,我就觉察到,你不再想让我过多参与此事。”

      他摇了摇头,结合奚沉这些时日的作为,心里再迟钝也有了些计较,渐渐清晰起来。

      于是顺口就揭穿奚沉前面的一句话:“你并不是最近来过这里发现,是第一次回来的时候,那葛耕就已经死了吧。”

      奚沉猛地抬头看向陈帆木,脸上表情纷杂,多余不该有的情绪竟来不及掩藏。

      似吃惊又似愧疚或者还有……恐惧。

      陈帆木转身不再看他表情,伸手就要推门。

      奚沉看到这一动作,来不及多加思考,上前就作拦手的动作:“师父小心!”

      可他那点功力如何拦得住陈帆木,手腕轻松翻转,便绕过了拦势,推开了门。

      门内幽黑空寂,没有一丝一毫人的生活气息,还泛着较外头平常更低温的气息。

      “说吧,你真正怕的,不是葛耕,是谁?”

      此事不是寻常的离家求全,打骂不至于让奚沉突生想要学武的念头,因此必然是有更让他恐惧的事情或人,拦在他面前,让他无法做出比起寻求外人帮助外更好的方法。

      “师父,等回了庙,奚沉会一一和您解释清楚的可以吗?这里,太危险了。”

      听到后一句话,陈帆木倒是没多大的感想,既然得知了此事不是非人之物所迫,况且自己的徒儿除了干口解释,闭口不谈地想要离开,那么不早点解决,今后都会有一块疙瘩萦在两人心头。而且……

      暂时先不着急先前之后的事,他也想明白了一件事,于是接着回头质问身后低着头的好徒儿。

      “你先前说,你看上了我的绝世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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