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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   暮春到盛夏,土方十四郎一直被困在那个逼仄的地下室里。

      他的眼睛被缠上了一圈又一圈的棉布,双手交叠着束缚在身后,无法挣脱的冰冷链条和贴肤处有着一圈柔软棉料的镣铐,可最令他无所适从的,还是夜深人静那个充满着血腥气息的吻。

      一片寂静与黑暗里土方十四郎被谁亲吻,不配合的他与那人磕了一嘴的血,那人不会知难而退,掐着他的脸颊继续交换唾液,骂多少句恶心混蛋都不放手。

      无力阻止,于是土方十四郎恶狠狠地咬上对方肆意妄为的舌尖,可惜那人像是早就预料到土方十四郎会这么做,先他一步退了出去,这让土方十四郎不慎咬伤了自己。

      那人似乎是被土方十四郎这种幼稚的行为逗笑了,轻笑一声后毫不客气地在土方十四郎渗血的口腔里倒了一小把盐,齁咸,虽然土方十四郎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拿出的盐。

      被囚禁的第一个月,无法感知周围环境的土方十四郎会大吵大闹,嘴里叫嚷着等他出去绝对会杀了把他困在这里的混蛋,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的他骂累了之后就学会闭上嘴节省力气。

      土方十四郎并不是一个喜欢坐以待毙的人,他尝试用各种各样的方法逃离此地,但总是还没开始就已结束,囚禁他的人好像很擅长揣测他的想法。

      被囚禁的第二个月,土方十四郎会坐在角落的那张木床上,靠着脚步声辨别房间里是否还有别人,有时也会自言自语几句来缓解这无形的压力,囚禁住他的人从始至终都没有任何回应,只有偶尔的一点布料摩擦声和短促模糊的音节。

      被囚禁的第三个月,土方十四郎学会了在对方给予他的这场无妄之灾里掌控住那一点唯一的主动权,他在那人靠近他,拥抱他时,平静地说:“我知道你是谁。”

      土方十四郎一遍遍的说,对方一遍遍的听。

      其实,土方十四郎根本不知道对方是谁,是怎样的一个人,怎样的一个目的,才会把他留下来,困在这方寸之地,曲折他的羽翼让他从今往后的每一次凌空飞翔都带着来势汹汹的暗痛。

      从那人微微一怔后放开了自己的动作里,土方十四郎好像明白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明白,但他聪明地选择闭嘴,他没有像往常一样对着那人嘲讽几句,只是他仍然会在每一次濒临绝望时扯住那人的衣角,高高在上,置身事外般平淡地说:“我知道你是谁。”

      在对方加重的呼吸里,土方十四郎得到了一个被玩的乱七八糟却奇异地感受到慰藉的自己,分不清是谁的凌乱着的呼吸声混着土方十四郎自己低哑的破碎的□□。

      他陷在被子里,抬起他的腿的人不说话,只是那人的汗滴落在他身上时,土方十四郎会不自觉的一颤,他尽力保持清醒,却在发觉房间里不只有他身上的那人还有另一个人时选择放任自己沉浸在这场酷刑般的血肉交融之中,土方十四郎知道,受刑的人不止是他。

      他不知道时间是如何流逝的,唯一能确认的时间大概就是那两人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扯他脖子上的链条并亲手喂他吃饭喝水,值得一提,他们竟然同意了给他带一瓶蛋黄酱的事,有了蛋黄酱,土方十四郎难得在这阴冷的地方感受到温暖,就算这份温暖很快就被其他的阴霾覆盖。

      他在这个空间里没有任何隐私可言,他时常会被人脱光衣服推到花洒下,穿上各种清凉的布料,土方十四郎看不见,但凭感觉认出那些布料大概是一些为这场游戏增添趣味的衣服……
      那两个人貌似是交错着来看管他的,因为土方十四郎发现那两人很少同时出现。

      最开始土方十四郎想要分清那两个人很难,他们大抵是同一种人,矛盾的不得了,偶尔体贴温柔,偶尔暴躁缺乏耐心,但他们有着绝对相同的特点,他们保持缄默的态度,乐此不疲地玩弄着他们共同的猎物。

      后来土方十四郎仅仅只靠他们推门的力度,靠近他时的脚步声或压在他身上时的呼吸频率和床笫之间的某些癖好就能分出那两人。

      这天,进来的那人重重咳嗽了一声,很普通的行为,可土方十四郎敏锐地察觉到了有什么不同,他漫不经心地调侃道:“生病了就别来找我,连照顾自己的力气都没有的混蛋就把我这个累赘放了吧。”

      那人不吭声,在用嘴喂他喝水之后给他打上的印记——他在他的后腰处用小刀刻下了字。

      尽管打了一针麻药可土方十四郎还是觉得很疼,他好像成了他们的所属物,留下痕迹是为了让他逃走以后还会深刻地记住这两个月来在这个房间受尽屈辱的点点滴滴。
      土方十四郎自认自己是个很顽强的人,只是这两个月来着实把他磋磨得有些消沉。

      他能感受到自己日渐消瘦下去的身形,他的待遇比他以前见过的某些被囚禁的人已经好了太多,多到能让他以为这只是一场有些恶劣的恶作剧。

      或许某天玩腻了,明白他不可被驯养就会放他出去;或许看他与社会慢慢脱节,依赖着无法离开这个房间时就会解开他的锁;又或许异想天开的要他保持着属于鬼之副长的骄矜却当一条只会向主人摇尾乞怜的狗。

      所以当土方十四郎听到钥匙清脆的晃动声时,他甚至不敢相信他真的可以出去了。

      他身上的镣铐被解开了,但麻药的劲还没有过,他的头很晕,眼上的布条还是没有被取下来,很好,毕竟土方十四郎也不敢揭开,他怕眼睛一下子见光会瞎掉。

      他被套上了熟悉的和服,那绝对是他自己的衣服,因为他摸到了口袋里的万宝路和山崎退送给他的那个蛋黄酱打火机。

      后腰处的伤口没有被包扎,温热的血液像那人每晚吐露在他身上的灼热呼吸,烫得他不自觉的微微颤抖,土方十四郎摸索着捡起了那串扔到他身上的钥匙。

      明明没有任何的锁需要开了,可为什么还要把钥匙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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