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在末世狗带之后》CHILISPAICY

21、第 21 章

　　“她回来，你还会不会喜欢她？”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喜欢？”姜椽愣了会，“不过七彩倒是会喜欢。”

　　“哦——谁，从南粥回来失魂落魄的瘦了好几斤啊？”

　　“不单纯是为了那件事。”

　　解答哐哐炫水果，“那就是有为了那件事，说明你当初是有点在意她的咯？”

　　“我看你要继承父业当月老了。”

　　一辆黑色的车行驶在人流稀少的路上，与一辆白色面包车越来越接近。

　　“那不是陀螺队的车嘛。”解答加速开上去，与白车并排而行。

　　“嗨，解姐，下午好！”队员坐在后座，摇开车窗。

　　车速极慢，两人和以往一样唠了几句。“这是我们新来的梅教官！枪打得非常准，百发百中，人又贤惠美丽温柔。”队员巴拉巴拉道。

　　一个五官精致，黑发冷白皮的年轻女人坐在那，向解答的方向微笑了一下，眼神却在后座的姜椽身上。

　　短暂的招呼后，车子向同一目的地前进。

　　“哎待会下车去买点礼物给姜首领吧，我还没准备。”队员A道。

　　“我早就准备好了，上次去南粥岛和元队一起买的。”队员36.D道。

　　队员齐刷刷看向驾驶座沉默已久的女人，“元队！你怎么没带我去南粥岛！”

　　驾驶座的女人回头，漂亮的桃花眼微微眯起，“好啦，明天要去南粥出任务，带你们去，现在先去商店吧。”

　　元队，名叫元阑，炫酷霹雳陀螺副队长。

　　到了劣迹城商店。通过这三年的发展，劣迹城与外界的商贸发展度不断提高，可供选择的商品增多，商店也一家又一家地开展起来。

　　大家热烈讨论生日礼物这个话题。

　　卞乔走到楼上，看着挂满袜子的货架出了神。

　　结账，大家都买了些东西，或多或少都是心意。

　　而卞乔早已结账上了车，抱着一个箱子端正地坐在那。

　　“梅教官，这是什么？”元阑系上安全带，回头看了看。

　　“生日礼物。”

　　“梅教官之前认识小姜椽吗？”

　　“应该认识。”

　　似乎是觉得仅能聊的那点话也没了，元阑发动了车，等人齐后，一同上路。

　　队员陆陆续续上来，几乎每个都要问一句她的箱子。

　　卞乔第一次那么希望自己被毒哑。

　　她就这么坐在那，慢慢喝一杯不知道是什么的饮料。

　　人来人往，热热闹闹地在庆祝，灯光亮丽得晃眼。

　　“祝姜椽十八岁生日快乐！年年都快乐，永远十八岁！”大家一饮而尽，又再举杯，“也祝明天南粥岛旗开得胜！”

　　等到姜椽喝完那杯饮料，一回头，原本卞乔坐的位置只剩那只箱子了。到处都没有她的影子。

　　箱子留言：生日快乐。字体刚劲，简单，像她一样。

　　箱子里是一百双袜子。

　　温暖的酒店里，外面是起伏不平的沙滩。没了那份室内的嘈杂，外面只剩海浪与风声。

　　卞乔追着那个身影，那是印宓宣，她不会认错。

　　印宓宣从南粥回来以后，这几年都在劣迹城做研究，成为劣迹远近闻名的“科学家”。

　　海边的风不像记忆中的那么怡人了，末世后，海洋污染越来越严重，生态不断退化。

　　也许是卞乔的嗅觉灵敏了很多，海里污染物的刺鼻吻得一清二楚，连捕捉印宓宣身上淡淡的特殊味道都格外轻松。

　　“你是……新来的教官？姓梅吧。”印宓宣见避无可避，四下只有她们，主动上前开口。

　　官方客套后，气氛归于沉默。双方就和初识一般，不健谈的人凑在一起，陌生疏离。

　　样貌大变后，虽说实验室记录了她的人脸数据库，卞乔就算是去人脸识别100次也会识别错误。
　　她不是很担心印宓宣认出她。

　　卞乔看向微红的月亮，“博士，明天你也去南粥？”她的语气总是不像问句。

　　“是啊，南粥这两年重建社区，北方投资，现在已经建成军事基地了。”印宓宣介绍道。

　　这些新闻都不是秘密，而是南方大众知晓；印宓宣张口就是解释，恐怕已经和解不出见过面了解情况了——一路走来，一片荒芜；况且南北方的信息网络并不互通，信息确实滞后。

　　“明天是谈什么？”卞乔顺着对方的意思说下去。

　　“地下城，”印宓宣加重了咬字，看卞乔的眼神不由得锐利，“谈军火和粮食。还有其他内容，不是内部人员没法知道。不过，你可以去问姜椽。”

　　她打开随身的工具盒，开启头灯，将搁浅的鱼一刀一刀解剖。

　　鱼鳞在月光下斑斑，卞乔微动双眼，印宓宣颈动脉眼神直上的鱼鳞异常扎眼。

　　“博士，”卞乔拉长尾音，在两人对视的那刹继续，“当初您是怎样出走地下城实验室的呢？”

　　印宓宣侧颜，面朝大海，暗淡无光的脸神色不明：“人鱼的新潮，梅教官很细致，应该知道。”她身上的种种特质都与人鱼病毒的感染者相符，但略有不同。

　　人鱼病患可在水下呼吸，感染者寿命未知，目前并无因病死亡案例可供参考。

　　“我可以再请教一个问题吗？”
　　在对方肯定后，卞乔说道：“矿坑中的植物后来作为实验体，已经实现植物精神生育？”

　　“是。”

　　似乎是担心印宓宣多虑，卞乔再补上一句：“姜首有什么喜好吗？”

　　印宓宣噗嗤笑了，明白卞乔的来意，她和姜椽关系并不差，这样向她打听的人不在少数：“石头。”

　　怎么会有人喜欢石头呢。卞乔继续问了几个，礼貌言语后，话题主权落在了印宓宣。

　　“最近这些鱼，很多走私去了南粥，劣迹城也不少。”印宓宣看了看手表，“九点了，我爱人在等我，先失陪了。”她礼貌笑了笑，抬脚消失在夜幕里。

　　执着的气息，卞乔在这个人身上感受到，让人莫名压抑。尽管片刻的谈笑风生，也有岁月的颓丧磨磋，冷冽。

　　劣迹城的步行街，一个一米八多的女人，夜跑了十多公里，到了陀螺军校。

　　镜子中，卞乔洗了脸，细看镜面上滑动的水珠。

　　原来，死太多次，容貌会变这么多吗……

　　她的手落在胸口那朵绽放的黑色花样上，摩挲那片起伏。这里的大小，随着她每次死亡，越来越大，在往心口蔓延、恣意生长。

　　叮咚——

　　卧室里传来极小的提示音，卞乔穿上衣服，略过放在桌上的长刀，打开手机。

　　是一条好友申请。

　　一个网名叫作“椽家宝”的人。

　　椽家宝：【梅教官在家吗你的快递到了】

　　用户541111：【在。】

　　之后，椽家宝没有再发信息。过了几分钟，敲门声来了。

　　打开门。

　　姜椽和一束花。

　　花抖了抖，姜椽瞅了瞅。

　　“还好你在家，这是七彩送你的花，你快收一下。”

　　卞乔敞开了门，走向客厅。

　　迎面扑来淡淡的水汽，卞乔的发尾微湿，一件圆领衫，只有三颗扣子，却一颗也没来得及扣。

　　“你怎么不收。”姜椽跟进来，把花放在桌上，环顾室内，却发现自己的脑子里都是“梅教官”的锁骨和脖子。

　　身材太好。

　　“要怎么收？”卞乔似乎想起了末世前的收货流程，但对方显然不是这个意思。

　　“嘶——那一百双袜子你送的么？”纸条除了一句生日快乐，连署名也无。

　　“嗯。”

　　“为什么送我，是不是因为你想送？”

　　“不是，跟风送的。看你袜子破了，应该用得到。”卞乔坦然回道。

　　姜椽转转手指，“你还蛮细心的，梅教官。”其他生日礼物要么是吃的，要么是一些装饰，姜椽平日里也用不着。

　　“你也很和蔼，椽家宝。”

　　“椽家宝”这个名，是解答给她改的，还召集了一大批“椽家军”……总觉得有点诡异。

　　墙上的指针在走动，时间在流逝。

　　“你确定没别的话跟我说么？”姜椽靠在门边，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没有。”尽管三年过去了，姜椽还是一如既往的自来熟……卞乔心中感叹，面上还是拒人于千里之外。

　　可是这次，姜椽没有离开。

　　她走上前，抬起手落在卞乔的肩上，微微仰头。

　　在这个视角，灯光很识趣地打在姜椽的脸上，格外柔和温婉，女大十八变。

　　锁骨被姜椽的手覆上，从头到尾勾勒了个遍，她细心描摹，她默默感受。

　　“失而复得，这是我收到最好的礼物。”姜椽勾起卞乔脖子上的项链，上面镌刻的，正是她的名字。

　　……

　　“无意捡到的。”

　　“那为什么要戴在脖子上呢？那么贴身。”

　　“……怕丢了。”

　　“我该叫你卞乔——还是梅教官？”姜椽知道“梅礼貌”这个名字的时候，就知道是她了；在看见这人脖子的项链，更加笃定。

　　不是小心眼，是小心中的细致。

　　卞乔沉默地解下项链。默认了。

　　“你喜欢就戴着吧，那是我小时候戴的护身符，上面还雕了小鸡仔，是我的生肖哦，”姜椽笑脸盈盈，举起一个纸袋，“还没有吃蛋糕，你晚饭什么都没吃吧，我只看你喝了果汁。”

　　“我不饿。”

　　“谁说给你吃的？我饿，我带来自己吃的，不行么？”姜椽摆出一块打蛋糕和两个盒饭，之后的东西都是两人份。

　　卞乔语塞。

　　“我听解叔叔说，这几年你们南下，看到不少‘异域风光’？”

　　“也不算。”她南下，有部分原因是另一个复生人在北方逃逸，在南方不失为一种暂时的安全。

　　三年过去了，卞乔说话还是那么哽人。

　　时间一分一秒，已经十点多了。

　　姜椽吃了大半食物，“我想问你一下。”

　　“问。”

　　“你真的不吃吗？”

　　最后，卞乔吃了一块蛋糕，居然有欣慰的感觉。末世八年了，这是她八年来第一次吃生日蛋糕——明天好像也是自己的生日。

　　“再问一个问题。”姜椽托腮看着卞乔吃东西，“你知道你吃蛋糕很可爱吗？”

　　卞乔没想到有一天，她会被细腻的奶油噎到。

　　“最后一个问题。”姜椽巴眨巴眨眼睛，“我可以在这过夜吗？”

　　“这是什么问题。”

　　“太晚了，车都开走了，要是我叫车回去，到家也要十一点，明早起不来……教官，你不会忍心吧？”姜椽的眼眶很会看橘势，就这么湿了。

　　原来，送花只是过夜的幌子。

　　灯关了。

　　周围除了卞乔出浴的沐浴露芬香，还有一种不属于她的木花香味。洗漱之后，唇齿很清爽，卞乔却觉得气氛有些乱。

　　“南下，”她刚说了两个字，姜椽的头就扭了过来，“我是说，南下的时候，确实有奇怪的东西。”卞乔对着那双灼热得过头的眼睛，有点冒汗。

　　“快说嘛，别断断续续的。”虽然姜椽或多或少打探过，但她相信卞乔会有别的发现和见解。

　　从北到南，有一块交界区域，是丧尸的集中区，那里集中了末世爆发以后80%的丧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