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平交易》闻七弦

13、公司聚餐

　　司南组改了很多遍的那个设计图最后受到了客户的高度赞赏，还承诺以后还会找他们做设计。
　　谢苗苗跟王萌萌两个小姑娘开心的非要晚上去聚餐。
　　就他们组成员六个人还邀请了楚淮。
　　楚淮原本打算晚上跟周晏一起去吃饺子，在国外待了十年他都没有吃上一顿像样的饺子。
　　前两天雷明亮跟他提了一嘴说有一家新开的饺子馆味道还不错。
　　今天刚上班他就给周晏发了信息说晚上要一起去吃饺子，周晏也答复了说可以。
　　现在一群欢腾的疯子非要拉着他去聚餐。
　　这怎么办？
　　要跟周晏说今晚不吃饺子了一起去聚餐？
　　楚淮脑袋酸胀，上午说好了的下午就要变卦是不是显得没诚信？
　　要怎么开口才能保住自己诚实守信的形象。
　　“楚哥，今晚我们吃去烧烤吧！”
　　“烧烤配啤酒，那就是绝佳。”
　　“我爱吃肉，烧烤万岁！”
　　楚淮强硬的扯着嘴角，这群疯子都已经自己决定了他还能说什么？
　　“都干啥呢？”康琰喊了一声。
　　严肃洪亮的声音瞬间震慑住刚才欢腾的喧闹。
　　“上班时间闹什么？开联欢会吗？”
　　康琰背着个胳膊脸上表情严肃，就是他那稍微挺起来的啤酒肚增加了一些搞笑的成分。
　　本人丝毫不察觉什么，抬脚就去了1109办公室。
　　康琰一走外面又开始热闹起来。
　　谢苗苗拍拍胸口，“刚才老康突然出现吓了我一跳。”
　　王萌萌：“我也是——”
　　司南胸口心脏砰砰的跳个不停，心有余悸。
　　第一次没规没矩的在上班时间兴奋的参与起哄就被上司抓包了。
　　这种情况会不会降低自己在上司面前的好感度？
　　最好不要扣年终奖——
　　“你都不管管他们？”康琰坐在楚淮对面。
　　楚淮翘着个二郎腿，脚丫子还随着耳机里的音乐不停晃动。
　　“已经管了。”
　　康琰：“——”
　　“管了还能跟以前那样乱的跟学校开运动似的。”康琰头疼。
　　他突然开始怀疑自己的决定是不是错了，面前这个青年根本也是年轻气盛。
　　“至少他们能力提升了。”楚淮说。
　　这倒是个事实，自打楚淮接手二层之后这一个月来的确收到的投诉信明显减少了。
　　“但是他们还是跟以前一样闹腾。”康琰叹气。
　　楚淮轻笑，“在我这里只要他有能力保证不干违法乱纪捅破天的事想怎么折腾都可以。”
　　康琰：“——”
　　行吧，你们年轻人有年轻人的做法。
　　康琰后来听说司南组要聚会也打算去掺和一脚，后被楚淮一句“没邀请你”给拒绝了。
　　等到下午快五点的时候楚淮最终决定跟周晏说一下晚上吃饭的事情。
　　先委婉一点开口然后切入主题。
　　-喜欢吃烧烤吗？
　　-冬天坐在暖屋里吃烧烤喝啤酒的感觉应该也不错？
　　-想不想去体验一把？
　　发完三条信息楚淮就开始趴在桌子上等回信。
　　三分钟后周晏回信。
　　-吃什么都可以，我不挑食。
　　-就算是聚餐也无所谓。
　　这话一看就知道周晏早就猜出来了。
　　-我待会去接你。
　　-好。
　　楚淮接了周晏开着导航去找谢苗苗说的地方。
　　一路上他都不敢看周晏的脸，就怕看出来生气的表情。
　　“你打算一直不说话？”周晏问。
　　“没有啊！”楚淮说。
　　“不过你们公司聚餐带上我真的好吗？”周晏不是太喜欢跟陌生人一起吃饭，就算是朋友也很少一起吃饭。
　　用他老师的话来说就是：周晏同学极度不合群！
　　红灯亮起，楚淮一脚将刹车踩到底。
　　楚淮：“你该不会生气了吧？”
　　周晏：“我哪里敢。”
　　楚淮听周晏说话的语气就知道这人肯定是不满意了。
　　“你就是生气了。”楚淮看向周晏的侧脸。“你要是不喜欢，以后我不会强拉你过来。”
　　周晏：“——”
　　周晏瞥了一眼楚淮，感到莫名其妙。他们是交易关系，他根本不用太过在意自己的意愿。
　　当他们找到聚餐地方的时候，喊着要聚会的几个人已经吃吃喝喝闹个不停了。
　　完全没考虑过楚哥是领导必须等人齐了才能开动的自觉。
　　“楚哥，你来晚了。”王萌萌跳起来。
　　“罚酒三杯。”
　　“罚酒三杯。”
　　其他人都开始跟着起哄。
　　因为在下班的时候楚淮跟他们说过会带个朋友过去，他们看到周晏也就没有太过惊讶。
　　心里早有准备啊！
　　周晏刚坐下，就被两道热辣的视线盯住。
　　“楚哥的朋友长得好帅啊。”谢苗苗跟王萌萌偷偷咬耳朵。
　　还时不时的偷偷指着周晏的脸表达颜值问题。
　　楚淮的三杯酒还在往下灌，啤酒的液体顺着嘴角都滴落下来。
　　周晏拿了几张纸巾递过去。
　　“就知道找机会报复我。”楚淮说。
　　“报复？”周晏发现一个奇怪的词。
　　谢苗苗胆子大的拽着凳子坐到周晏身边，“你都不知道楚哥在公司教训我们有多厉害。”
　　对于谢苗苗的靠近周晏心底里有些抵触，他不喜欢跟陌生人靠的太近。
　　这样他会浑身不舒服。
　　王萌萌也凑过来，“我们组的设计图经过楚哥看过就要改动个十七八遍，稍微改动的不好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
　　谢苗苗跟王萌萌缩着脖子说：“惨不忍睹。”
　　周晏好奇的朝楚淮看过去，这人笑起来人畜无害原来在公司还有严厉的一面。
　　真是很难以想象到平时笑的很开心的家伙发起火来有多严重。
　　不过，在夜色KTV那次好像就生气了。
　　脸色难看的有点吓人。
　　楚淮一扭头就看到周晏在看着他。
　　“要吃哪个？我给你拿。”楚淮说。
　　周晏抬手指了一下圆桌中间放着的撒着五香孜然的羊肉串。
　　下一秒面前的盘子里就多出来十根羊肉串。
　　其实他不是不能自己动手，就是刚才楚淮一问他就顺手指了一下。
　　闪着一点油光的孜然羊肉串看起来很有食欲。
　　周晏拿起一串横着放进嘴边，牙齿咬住右手一使劲竹签就从羊肉里滑出来。
　　羊肉很嫩，咬进嘴里的感觉特别香。
　　周晏突然觉得被别人关怀一下的心情还是很不错的。
　　楚淮喝着啤酒偷偷看坐在他身边的周晏，见到周晏没有表示很抵触之后才放下心来。
　　桌面上光是特色的羊肉串就好几盘，辣的跟黑胡椒的都快被抢光了。
　　楚淮眼疾手快的抢到最后两串黑胡椒的羊肉串，然后放进了周晏的盘子里。
　　“干嘛都给我？”周晏嘴里嚼着羊肉含糊不清的说。
　　“你太瘦了。”
　　周晏嘴里嚼着羊肉的动作突然停顿了，楚淮还在跟员工们碰酒杯子。
　　“哗啦”一声，心里绑着的牢固的锁链突然震动了一下，闪过一丝亮光。
　　羊肉串吃光了之后司南又点了一个炝锅鱼跟一些烤鸡翅。
　　炝锅鱼端上来的时候楚淮明显看到周晏的眼睛里一闪而过的一道光。
　　看来是喜欢吃鱼。
　　谢苗苗跟王萌萌作为桌上唯一的两个女的丝毫没有淑女的样子，站起来就开始抢鱼吃。
　　楚淮也不甘示弱的站起来拿筷子抢。
　　几位男士被楚淮的动作跟脸上视死如归的表情震惊了。
　　司南组员工：他们没有跟楚哥同桌吃过饭，看着态度是超喜欢吃鱼了吧！
　　周晏也被震惊了。
　　楚淮一直都是一副温文尔雅的绅士风度，什么时候这么变得这么狂野？
　　居然面不改色的跟女员工同桌抢鱼。
　　三观尽毁——
　　楚淮不负众望的抢到了肉最多的部分，然后在谢苗苗跟王萌萌鄙视的眼光下把抢来的鱼递给了周晏。
　　“给我？”周晏疑惑。
　　这人不要脸皮的跟女同事抢鱼吃，结果抢到手之后自己不吃反而给了他？
　　这人该不会是就想皮一下享受一把跟女同事抢鱼吃的乐趣吧！
　　还真是人不可貌相！
　　“你不是想吃吗？”楚淮顺手把周晏面前的盘子收走。
　　周晏：“——”
　　他是怎么知道自己喜欢吃鱼的？
　　不要脸皮的抢鱼就是特地给他抢的吗？
　　“嘀嗒”一声，心里传来一阵暖流，莫名的感动。
　　一瞬间饭桌上的气氛变得有些诡异，尤其是那两个旁若无人对视的帅哥。
　　司南不自在的咳了两声才拉回楚淮跟周晏的思绪。
　　“谢谢。”周晏说。
　　“不客气。”楚淮笑。
　　一顿饭折腾了将近三个小时才吃完，男士们虽说喝的啤酒还是喝的有些多。
　　楚淮吐息着热气靠在周晏的肩膀上挥手跟员工们告别。
　　“你不觉得楚哥跟他朋友之间的气氛有点怪怪的？”王萌萌问。
　　谢苗苗坐在出租车后排坐上不搭理旁边坐着的王萌萌，她有点困了。
　　王萌萌接着说：“以我多年的经验来看，他们两个看起来过度的亲密，有点基基的感觉。”
　　“就算是好朋友也不会一晚上都亲自给夹菜，甚至楚哥还臭不要脸的跟女生抢鱼吃。”
　　“你说话啊。”王萌萌推了推谢苗苗。
　　“就算你不回答我也觉得我们两个想的一样，哈哈哈——”
　　司机师傅：感觉自己拉了个神经病怎么办？
　　楚淮喝了整整一瓶啤酒，算是有史以来最多的一次。
　　周晏把楚淮塞进车里，无奈的接手了司机的工作。
　　周晏把楚淮拖到他家门口的时候门上正好贴了一张纸。
　　字迹大的醒目。
　　“我去跟同学挤一晚上宿舍——楚年。”
　　周晏随手扯下来门上贴着的纸扔到楼道的垃圾桶里。
　　“钥匙，开门。”周晏晃了晃眯着眼睛的楚淮。
　　“嗯？”楚淮嗯了一下接着迷糊。
　　“要命——”
　　周晏只好推着楚淮让他靠在墙上，然后开始在楚淮身上摸索。
　　“咔哒~”一声，对门的住户打开门。
　　周晏的手还伸在楚淮的裤子兜里。
　　时间静止——
　　周晏赶紧把手从楚淮的裤兜里拿出来，由于动作太猛楚淮还哼唧了一声。
　　对面住户的人更是傻眼了。
　　“我——”周晏想解释一下。
　　对面住户的人身子猛然一抖，“打扰了，我什么都没看见。”然后嘭的一声关上门。
　　周晏峻冷的脸上顿时黑的不行。
　　找到钥匙之后周晏赶紧打开门把喝的迷糊不睁眼的楚淮拽进去。
　　推开楚淮的卧室就把他一把摔在床上。
　　想到刚才那邻居的眼神周晏就神经错乱的想揍人。
　　虽然他说了不在乎别人对他的看法，甚至还跟楚淮成了交易的关系。
　　但是真的接收到别人带颜色的眼神他还是会觉得难以接受，心里别扭的不行。
　　楚淮喝的迷糊了还知道自己躺在床上需要盖被子，伸手拽了两下把被角搭在肚子上。
　　周晏去浴室接了热水拿了毛巾打算给楚淮擦擦脸。
　　热气腾腾的毛巾刚贴到楚淮的脸上他“噌~”的睁开了眼睛，手还攥住了周晏的手腕。
　　周晏吓了一跳，“松开！”
　　楚淮两眼无神依旧紧紧盯着给他擦脸的人，“你是谁？”
　　周晏：“——”
　　楚淮：“我没叫过卡片服务。”
　　周晏拿毛巾的手松开，毛巾掉在了楚淮的枕头上。
　　卡片服务是什么鬼？
　　楚淮松开手往怀里掏了几下，拿出来一个贴身的钱包扔给周晏。“我不碰你，你拿了钱就走吧。”
　　呵呵哒！！
　　周晏脑子里炸开了烟花。
　　我去你妈的拿了钱就走。
　　没等周晏火气上来甩楚淮两巴掌，楚淮就自己阖上眼睛睡过去了。
　　周晏拿起楚淮扔过来的钱包，“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资本称大爷！”
　　钱包被扯开从里面掉出来两张卡跟一个小纸条。
　　“就两张卡有什么好嚣张的。”周晏说。
　　将两张卡扔到床头柜上又捡起来那张小纸条。
　　上面写着：转账一百五十万给有些奇怪的周晏。
　　你才奇怪，你全家都奇怪。
　　周晏给楚淮脱了外套盖好被子之后顺便整理了一下琐碎的东西才离开。
　　周晏下楼之后裹紧身上的羽绒服沿着路往回走。
　　昏暗路灯下的身影越拉越长直到消失。
　　今夜风刮得很大，隔音的窗户都能感觉听得到外面的声音。
　　呼啸的风声仿佛要把外面的行人吹走。
　　楚淮睡得很不安稳，他感觉很热出了一身的汗。
　　梦里他看到周晏偷偷去了一个什么地方，那个地方很黑暗，他听不到周晏说了什么只是能看到周晏越走越远。
　　他喊他没有回应，他想跑过去可始终接近不了。
　　周围很黑暗像是暗无天日的牢笼，任凭他怎么挣扎叫喊都没有用。
　　没有人理会他。
　　“别跟着我！”他耳边传来周晏的声音。
　　周晏——
　　他一回头，“嘭~”的一声摔在了地上。
　　“真疼。”掉下来的时候膝盖磕到地上了。
　　楚淮睁开眼睛从地上爬起来把紧紧缠绕在身上的被子扯开扔回床上。
　　难怪在梦里感觉有点呼吸不顺畅，原来是让被子给裹住了。
　　强忍着头疼洗漱完之后去做早餐然后叫楚年起床。
　　他在门外喊了几声没人应声，一开门，楚年的被子一点动过的痕迹都没有。
　　拿起电话就把不知情的楚年骂了一顿。
　　等他收拾好出门等电梯的时候他发现对门的邻居一直在偷偷看他。
　　“有事吗？”楚淮问。
　　那人赶紧扭过头不敢再开口说一句话。
　　电梯来了之后楚淮迈进去，刚想问那邻居要不要乘电梯就见邻居已经跑了。
　　“今天怎么很奇怪？”楚淮纳闷。
　　从他早晨睁眼的那一刻起就一直都很奇怪。
　　到底是哪里出了什么问题吗？

　　康琰：吃饭不带我，还能不能一起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