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风筝》粑粑甘

5、道歉礼物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间已经过去了一个月。

　　高一生已经慢慢适应了高中的生活，也结识了新的朋友。
　　要说高中的感情真挚吗。
　　似是又似不是。

　　于白月对于书梦来说便似不是。

　　离上次于白月找书梦已经过去了一个月，期间于白月没再来找书梦，而是去找了千南。

　　就像书梦说的那样。
　　喜欢他就自己去告诉他，显而易见于白月就是这么做，丝毫不拖泥带水。

　　书梦是喜欢千南，但是她也深知自己并没有权利干涉别人去喜欢他。
　　她有喜欢他的权利，别人亦是。
　　他有喜欢人的权利，她不干涉。

　　即使到后来他不喜欢她，书梦也会尊重他的一切决定。

　　开学一个月，十月以至，炎热已慢慢消减，秋风阵阵，拂去了脸颊的汗珠，偷走了浑身燥热。

　　那道柏油路上曾碧绿如湖水的枫叶已慢慢变为烈烈火红的模样，只是微微秋风并不能让它伸展美妙婀娜的舞姿，也没有办法为这柏油道上增添一份色彩。

　　枫树下有少年少女并排走着，模样好生熟悉。

　　与上次一般，午饭后回班。

　　“千南，我听说方远说于白月总去找你。”书梦双手放在身前紧握着，咬着唇瓣。
　　害怕吗。
　　胆小的暗恋者。

　　“于白月？不认识。”
　　“我只知道有个女生一直在找我，说什么喜欢我要追我，挺有毅力的，次次拒绝，次次又来。”

　　书梦听着千南说的话，微微一愣。

　　那一刻所有的不安与害怕随着不认识那三个字烟消云散。

　　害怕吗。
　　胆小的暗恋者。

　　现在不怕。

　　千南看出书梦从焦虑变为放松，勾了勾嘴角，轻笑出声，一个对于他来说很自恋很荒唐的想法油然而生：“'怎么，这么在乎我，你是不是喜欢我？”
　　心里的问题以玩笑的语气说出，脸上的喜欢以不在乎所替换，隐藏至深。

　　是或不是。
　　前者欣喜，后者等待。

　　书梦看着他吊郎当的样子，以及那道玩笑的话语传入耳朵里时，白了他一眼：“傻子才会喜欢你，我又不是傻子。”

　　“行行行，你最聪明。”千南无奈地笑了笑。
　　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在他心里她最大。

　　对于书梦而言。
　　他先是他自己，再是她的朋友，最后才是她喜欢的人。

　　她小心翼翼的把喜欢他这件事排在了最后，不是不重视，而是太在乎。
　　如果不能做恋人，那就做朋友，也已是足够了。

　　离午自习还有半个小时，两人在柏油道上走的悠闲，路上的学生都在观赏着那红如烈火的枫树叶，只有他们两人心事重重。

　　“千南，好巧啊！”

　　突然想起的声音打破了彼此的心事。

　　书梦看着眼前的人——于白月。

　　书梦看了眼千南，却发现他双眼紧闭，姿态纨绔。

　　“确实挺巧，和女朋友一起走碰到你了。”

　　秋风拂过书梦的脸庞，带着丝丝凉意但却无法降下少女脸上此时此刻的温度，也拂不去脸上的红晕。

　　书梦眼神呆滞的看着千南，除了震惊与不解之外便没有了其它表情。
　　但仅仅是这两个表情提现了书梦此时此刻的心情。

　　于白月同样是不可思议地看着千南，却发现千南的眼神从未离开过书梦。

　　她知道这是个谎言，但她也知道千南喜欢书梦是真实的。

　　于白月也审视过自己对千南的喜欢，大概是那次千南去给书梦送绿豆奶茶，她正好回班，抬眸的一瞬一张英气俊秀的少年侧脸映入眼帘，浑身散发着阳光的气息。

　　此刻一见钟情。

　　在她去找千南的一次次回忆中他只是有礼貌的说“你好”“抱歉”在没别的话。
　　慢慢从一见钟情变成喜欢。

　　“啊，你有女朋友了，怎么不早说啊，早知道就不跟你表白了，这不闹笑话了，书梦可是我们班的大学霸，你可要好好对人家。”于白月笑着说，笑里掩饰着心酸苦楚与不甘。

　　于白月垂在身旁两侧的手紧紧的握成拳头。

　　“抱歉，还没来及说，真的很抱歉。”

　　于白月低着头沉默不语，眼里闪着泪光。

　　于白月走向书梦的身侧停下，轻轻地开口：“他拿一个谎言来劝退我，他骗了我，骗了他自己，却唯独没有骗你。”

　　书梦转身看着于白月离开的背影，抿了抿唇。

　　意思她只懂一半，而且只懂了前半段。

　　“下次不要再开这样的玩笑。”书梦别过头，把视线落在了千南深邃明亮的眼眸上。

　　“不会了，不会了。”

　　三人都知道这只是一个谎言。

　　一个明白，一个希望，一个憧憬。

　　……

　　周四。

　　实验中学迎来了开学以来的第一次月考。

　　书梦看着手里座位表——1场15号。
　　书梦收起座位表，走向考场，楼梯拐角处遇到了于白月，想到了她中午说的话，脑子里充斥着疑惑。

　　“你……今天中午的话什么意思？”书梦支支吾吾的问出口。

　　于白月：“我知道你们没在一起，他撒了谎。”
　　书梦：“既然知道他撒了谎为什么当时还要顺着他说？”
　　于白月：“因为这个谎言的目的就是为了劝退我。”
　　“他知道拒绝我没有用我还是会找他，所以以这种方式让我放弃。”

　　书梦：“你的那句骗了你，骗了他自己却唯独没有骗我又是什么意思？”

　　于白月苦楚的笑了笑，摇摇头没有说话，径直从书梦身旁走过。

　　考场。

　　监考老师：“大家检查一下确保与考试无关的东西没有带进考场，如果中途发现按作弊处理。”

　　……

　　两天的考试结束。

　　“终于考完了！数学怎么那么难啊，这次要考糊了！”徐荧在书梦的身边哀嚎着。

　　图书馆里很安静，徐荧的哀嚎声与这般宁静显得格格不入，因此几道视线全部落在了徐荧的身上。

　　“对不起对不起，我注意我注意。”

　　书梦看着徐荧那般模样，笑着调侃着她：“小荧，我给你补习数学你听的挺好的，怎么考试没考好啊。”

　　徐荧目光闪躲，她哪里有好好的听书梦补习，讲题时，爱玩的心早已飞出来十万八千里。

　　“唉，小梦你就别打趣我了。”徐荧趴在图书馆的桌子上，一脸愁苦，嘟囔道。

　　书梦笑着看着她，这时书梦只觉得自己的身侧多出了一道暗影。

　　转头，视线从徐荧身上离开。

　　千南站在她的旁边，手里提着袋子，直直的看着她。

　　书梦看到了他微微泛红的脸颊和留下来的汗珠，她似乎又看到上次在烈日下那个为她去抢绿豆奶茶的少年，只不过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的少年站在他的面前。

　　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彼此相视。

　　徐荧故意咳嗽了一声，起身说道：“对了，我想起来了我约了方远给我讲题，我先走了，你俩别忘了上课啊。”

　　徐荧离开后，书梦缓缓问道：“你有什么事？”

　　千南把手里的袋子放到了桌上说道：“来道个歉。”

　　说罢便坐到了书梦对面的位子上。

　　“很抱歉，在没有经过你的允许下擅自做主说你是我的女朋友，对不起。”千南低着头语气微弱，双手放在桌子上微微发抖，此时的他就像是一个做错事要道歉的孩子。

　　看着他微抖的双手，那一刻书梦第一次觉得原来那么毒舌臭屁的一个人也会像小孩子一样做错事求得原谅。

　　书梦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出汗的缘故千南的头发湿湿的，可书梦还是揉了很久很久，久到她不想收回。

　　这个做错事的孩子得到了原谅。

　　良久，书梦才收回了手问道：“这个袋子里面是什么？”

　　“给你的道歉礼物。”
　　“回家再打开。”

　　晚一下课。

　　书梦坐在位子上拿出那个袋子看了许久。

　　她很好奇同时又很期待，他的道歉礼物到底是什么。

　　但她仍然牢记着他的话没有打开。

　　终于熬到了放学，和往常一样千南在5班的门口等着她。

　　走出校门，柔和的路灯灯光照在两人身上。

　　凉风吹过。

　　冷意开始侵蚀，可就在冷意袭来的那一瞬间，一个外套盖在了她的身前，把她包裹起来。

　　“我不冷，你裹着吧，你这身子骨不禁冻。”

　　千南的语气冷冷的可话却暖暖的，就像盖在她身前的外套和塞进她手里的那杯热热的牛奶。

　　回到家，书梦就打开了那个袋子。

　　里面是一个白色小猫的玩偶和一张纸条。

　　【道歉礼物，还请笑纳。】

　　玩偶不大不小抱在怀里正正好好，纸条写的不多不少简明易了。

　　书梦把纸条贴在了日记本里，在下面写到：
　　他的道歉礼物好幼稚，不过我喜欢幼稚的东西，也喜欢幼稚的他。

　　停下笔书梦又想了想写到：
　　不，他不幼稚，灿烂阳光的少年怎么可能幼稚。
　　我的小太阳在闪闪发光。
　　他最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