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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难以抑制的欲望 ...

  •   “我方才在来的路上看到有人才走过的痕迹,若真有人在这山中,我们这么大动静,他们肯定知晓。”

      “动静闹得越大越好。”

      榭季蹲下扒开他黏在脸颊上的头发,仔细端详其面容。

      越看越觉得此人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特别是眉眼间,可是在哪见过呢?

      榭季眉头紧锁,神色凝重。

      年云浅看他一脸有心事的样子,“怎么?想到了什么?”

      “我只是觉得此人有些眼熟,但是记不起来在哪见过。”榭季说出心中疑惑。

      “眼熟?”

      “没错,要不我喂他喝点血?说不一定他就像你一样恢复神智呢?”榭季说着就要解开手腕上缠着的纱布,年云浅伸手阻止了他。

      “你真以为你的血是什么灵丹妙药?喝了就立马恢复?”

      “总要试一试吧,万一呢?”榭季仰头望着年云浅,挣脱她的桎梏,“若他跟你一样,那不就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吗?”

      读懂了榭季眼中的坚持,年云浅松开手,“懒得管你。”

      “你刚刚是在关心我吗?”

      “你知道为什么当我知道我的血能令你神智恢复时,并不惊讶吗?”榭季絮絮说着,也不管她是否回答。

      他的思维跳跃,有时候旁人难以反应过来。

      “为什么?”年云浅好整以暇,等着听他能说出什么话。

      寂静深夜中,突狂风疏骤,突兀出现一阵悠扬箫声,异常明快高昂,继而那箫声忽远忽近、忽大忽小,又如银瓶乍破震耳发聩。

      年云浅无端觉得异常烦躁,心跳加快,好似有什么东西要冲破心底。

      有些难受地捂上心口,抬眸便发觉地上昏过去的人有些要醒的迹象。

      而榭季那个傻子还蹲在原地手拿纱布,循着箫声来源张望,全然没察觉地上异动。

      年云浅无奈地一把拉过榭季手腕,带着他脱离那人攻击范围内。

      地上昏迷的人突然清醒,直挺挺直起身板,僵硬歪着脑袋,发出咔嚓响声,转动血红眼球,全然不似刚才暴怒现象,现在反而更像个傀儡。

      似是被人操控牵引,他站起来循着箫声狂奔过去。

      榭季站稳脚跟,和年云浅对视一眼,“有人能操控他!”

      “跟上去看看。”年云浅松开榭季手腕,忍住心中那股莫名悸动,暗自用内力压下,运起轻功如鬼魅般窜了出去。

      榭季也运起轻功,悄然跟上。

      那怪物狂奔到一处悬崖边便止住了脚步,榭季和年云浅连忙寻到处草丛躲了起来,暗自观察。

      夜风习习,悬崖处立了一红衣人,带着斗笠,大片的轻纱遮住了他大半的身体,手握着通体发黑的玉箫,上面坠着一小串银铃,随着玉箫晃动而泠泠作响。

      榭季微眯双眸,看不太清那人身上衣着有什么特点,只能凭借体型身高来判断那人是个男的。

      那红衣男子伸出手,用玉箫在怪物额头上轻敲三下,那怪物立马温顺低头,臣服于他,紧接着他向一旁几人示意,暗含威压。

      “下次再让他跑了你就来代替他。”

      “属下不敢,属下定会守好他,绝不让他再次逃脱!”

      一旁立着的人眸中闪过惊恐,立马上前将手中的铁链重新锁在怪物身上,对着那红衣男子恭敬地行了个礼,便牵着人离开了。

      年云浅蹲在草丛深深望着那红衣男子,准确来说是在看他手中的玉箫。

      那萧上雕刻诡异图腾,极为古怪,刚刚听到那阵笛声勾起了心中那种嗜血的欲望,那自己身上古怪现象肯定和他脱不了干系。

      即使箫声停止,心中那种嗜血的欲望却只增不减,年云浅暗自攥紧袖中拳头,极力压制自己,瞥了一眼榭季。

      榭季那颈脖就这样暴露在她眼前,就算她内力强大,也无可避免喉咙干涩。

      年云浅干脆直接别过头,不再看他。

      “你怎么了?”榭季偏过头,用一种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压低嗓音,担心地看着年云浅。

      在榭季回过头的功夫,悬崖上的人已然消失不见,徒留一地清风。

      “无事。”年云浅站起来,浅咳一声,朝着悬崖走去。

      空气中还残留一种若有若无的香气,这种香气很特别,像是多种气味混合在一起,合成了一种新的气息,难以分辨到底是什么味道。

      “那人应当是走了,我们先跟上那怪物,说不定就知道他从何处逃出来的。”

      “走。”年云浅示意榭季跟上,现在一时半会还弄不清楚这味道,还不如顺着那些人查。

      原本她接近榭季的目的就是搞清楚他身上的血为何与众不同,寻一个恰当时机解了自己身上的毒。没想到如今却有意外收获。

      夜深露重,月辉为大地渡上一层光晕。

      那些人牵着怪物来到一面石壁,熟练伸出双手在石壁上摸索着。不知摸到什么机关,原本光滑无比的石壁就这样裂开一条缝,发出沉重的响声,缓缓向两边打开,露出一条不知通往何处的小道。

      等榭季和年云浅赶到时,石门刚好打开,目睹一切待到石门关上,才悄然走出来。

      “这就是入口?”榭季走近在石壁上一阵摸索,又围着石壁转了一圈,没有找到进去的机关,“他们怎么进去的?你看见了吗?”

      年云浅在榭季摸索的同时也在观察四周,强忍心间不适,“机关根本就不在石壁上,你再怎么找也找不到。”

      “你怎么知道?”

      年云浅攥紧衣角,指关节泛白,“若机关在石壁上,日积月累一定有痕迹,但这石壁上没有丝毫痕迹,反而是地上两边痕迹较重。”

      她示意榭季往地上两边看。

      石壁下,两边堆积零散石块,唯有最左和最右两边石块与其他石块有细微差别。

      榭季走过去踢了一脚,果然踢不动

      “这机关应该是两人同时进行的,刚刚那人不过是假动作,骗的就是你这种人。”

      “你什么意思?我是哪种人,你说清楚。”榭季忿忿不平。

      “呆头傻脑。”年云浅嫌弃地看着他傻乎乎跑去踢石子,看起来像是没脑子,当年她为了当上浮云宗宗主,在山下机关处闯了十天十夜,这里的机关跟浮云宗比起来还是不够看,跟小孩过家家似的。

      想当初旁人难以闯过的机关,她十天便过了。

      最后不眠不休挑战宗门各位长老,最后才坐稳了宗主的位置。

      浮云宗一向强者自居。

      榭季气呼呼地又踢了几脚,暗自在一旁喃喃自语,“就你最有脑子!你天下第一聪明!还不是中毒失忆,你脑子也不好使。”

      “那最有脑子的你,现在有什么计划吗?”他转过来想听听年云浅有什么好的计划,却发现她脸色极差。

      “没有,明日再来。”年云浅说着就转身迈步离开。

      再不走她就快要压制不住了,那箫声竟如此厉害,她就不信,没了榭季,自己就不行了。

      体内两股力量相互压制,内力游走周身血脉,强行压下那被勾起的欲望。

      “哎,你没事吧。”榭季追上去,观察她的表情,“我看你脸色挺难看的,你是不是不舒服?”

      “没事,累的。”年云浅越走越快,没一会就消失不见,“别跟着我。”

      “啊?为什么?你不回去吗?”榭季无奈望着空荡荡的林子,尴尬的收回手,回答他的只有路过的风和沙沙作响的树叶。

      “好!我一人也好,晚上不用打地铺了,谁管你去哪!”

      榭季运起轻功,头也不回的离开,他们不过才认识不到几天,也没必要什么事都向他汇报,说不定对方比他还先回去呢。

      按照榭季的速度,不多时便回到了村庄。

      悄然回到房间,月色入户,房间并未点燃蜡烛,空中还飘散着些许发霉的味道,那是房中常年无人居住的气息。

      榭季望向床边,空无一人。

      还没回来?

      他拿出火折子吹燃,本想点上蜡烛,但思来想去,又盖上了火折子,放于一旁。

      榭季躺在床上,双手枕于脑后,回忆刚刚年云浅的异常反应,她的脸色好像真的很差,会不会出什么事了?她又会去哪呢?

      翻来覆去,脑中全是年云浅会去干什么,根本睡不着。

      榭季干脆猛地起身,翻身下地,披上月色悄然推门而出。

      既然睡不着,那就出去走走吧,他绝对不是因为年云浅才出门的。

      村中狗吠声响起,在寂静的夜中格外刺耳,榭季对着狗嘘了一声,发现完全没作用后快速离开,远离狗的视线。

      不知不觉就到了村口。

      榭季低着头,双手环胸,在村口来回踱步,无聊将脚下石子踢向一边,又走过去踢回来,时不时张望远处。

      她一个失忆之人,能去哪呢?

      不知不觉间,榭季也没有察觉,年云浅已经能牵动他的情绪了。

      夜里蚊子格外多,他已经不知道拍死多少个了,树上蝉鸣不止,幽暗道路上的风比白天更加凉爽,田间听取蛙声一片。

      榭季想,若等他老了,找个乡下田野,安度余生也不错,有烟火,有人情,空气也格外清新。

      远处路上,影影绰绰出现人影,自黑暗中走到月光下,那一身蓝衫榭季再熟悉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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