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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有缘千里楼相会 ...

  •   江墨对着铜镜,忽然有些明白小二看他那个意味不明的眼神。

      啧啧啧,这生得真好看啊,若不是江旭也在房中,他真想凑近了好好欣赏一下。古时候的铜镜真是急死个人,照得不够清楚,他怎么欣赏老天赐给他的盛世美颜?

      这一眼看得江墨一晚上没顾上想怎么赚钱,完全沉浸在他的盛世美颜不可自拔。

      第二天一早,江墨带着江旭从客栈门口开始研究怎么赚钱。

      两人在馄饨摊吃了六碗馄饨,了解到摊主每天出摊三次,交了保护费,家里娘子替人浆洗缝补,再做做刺绣,勉强能供儿子上学堂。

      这行业耗时长不说,看来也挣不了几个钱。

      付出一两银子,在一个口才优异摆摊卖些稀罕的小玩意商贩那里得知,除去保护费,他三天能赚一两银子,一个月能赚十两。

      江墨摸着下巴琢磨,若是有个一千两银子,足够寨子过上几个月,还能添置些衣物,他衣柜里真的一贫如洗,要不大冬天也不能穿这么单薄出来。

      两人在街上逛了半天,蹲在一起合计。

      “据我观察,这些摆摊的都不行,还是收保护费的最赚钱。”江旭捡个树枝在地上划拉。

      江墨:“有理。”

      “那咱们也收保护费?”江旭问。

      江墨给他一巴掌。

      “咱们劫道都不劫老百姓,跑城里收人家保护费?”

      “也是,那咱们怎么办啊?”

      两人一起画圈圈发愁。

      下午两人在各种店铺打听人家一个月能赚多少银子,不仅没问到,还让伙计赶了出去。

      经历大半天挫败,两人在茶肆大眼瞪小眼喝了一壶茶。

      “我们去买衣服吧。”江墨觉得他这种美男子不该在冬季穿这么单薄,走在大街上显得不太聪明。主要是人靠衣裳马靠鞍,他的美貌需要好看的衣服加持一下。另外回山寨前还得买一面好的铜镜,方便他欣赏世间的美好。

      “啊?好。”江旭屁颠屁颠跟在他屁股后面,“芊儿姐给我做了过年的新衣,我得给她买一件新衣服。”

      心里都是芊儿姐,你小子有潜力搞姐弟恋。

      两人打听了附近最好的成衣铺子。

      江墨穿上一套黑色系衣袍对着成衣店精心打造的全身铜镜,心里感叹,果然冬天就是要少穿,温度在风度面前算什么呀?他这么结实的身板,抗点冻都不叫事儿。

      江墨对着镜子仔细打量自己,这脸蛋这身材一时让他计上心头。

      “老板,我们公子定做的衣服做好了吗?”一行主仆三人走上楼。

      江墨扭头,他还是第一次见到男子轻纱遮面,不会是那啥吧?

      “哎哟,什么风把您吹来了,雁公子您里边请,我拿过来您试试。”老板连忙迎上招呼。

      为首的雁公子示意老板且慢,迈步朝江墨走去。

      “在下雁清,敢问公子尊姓大名。”雁公子正是昨日他们在小二口中听说过的南风馆雁清公子。雁公子上楼时便注意到站在铜镜前试衣服的江墨,好一个俊俏英姿飒爽的小公子。

      江墨听他姓名闻着他身上的香气,便猜出他就是南风馆的雁清,这细声细语文绉绉的问题如何回答能显得他面对风雅的古人有点文化?

      江墨沉吟片刻,说道:“免尊姓江,小名一个‘墨’字。”

      “江公子若不弃,可否让在下做东,请公子到隔壁酒楼一叙。”雁清摘下面纱,神态大方得体。

      这基佬不会是看上小爷了吧,江墨内心抖了抖。

      “萍水相逢,这不合适吧。”请我吃饭,让你发现我是个饭桶,我不要面子吗?

      “墨哥,我挑好了。”江旭从楼下女装区跑上来。

      雁清侧目,略一打量江旭穿着,便知这二人不是什么富贵之人。

      “清见公子仪表堂堂,便想结交一二,公子若不愿……”

      “下次一定!”江墨一抱拳,拉着江旭头也不回到楼下结账。

      雁清愣了一下,下次一定?他这是被拒绝了?

      两件衣服花了十一两银子,他的十两,田芊儿的一两。

      江墨走在前面,江旭抱着衣服美滋滋跟在后面,这衣服挺漂亮,芊儿姐会喜欢的吧。

      回到客栈,江墨让江旭晚上睡床,他要出去办点事。

      “你晚上想在附近逛逛也行,别乱跑,等我回来找你。”

      “墨哥,是要绑架南方来的那个富商吗?”江旭跃跃欲试,他出生以上一直跟着寨子里的叔叔伯伯兄长们练武,还没劫道绑票的经验。

      “……”江墨给他一巴掌,“别瞎打听。”

      他一个大好青年,怎么可能做那种违法的事!

      一天后。

      古人云,有缘千里楼相会,果然诚不我欺也。

      有这一万两,缘分不就来了吗。

      千里楼是京城最大的一处风月场所,不少达官贵人、文人墨客常聚于此。梅兰竹菊四位花魁更是各有才情名动京城,不少富家子弟愿意为其一掷千金。

      南方来的富商为了博眼球,更是开出一万两的天价。

      江墨对着镜子端详千里楼幽兰花魁婢女给自己的梳妆,不错。

      “我美吗?”江墨夹着嗓子说。

      小婢女哆哆嗦嗦恨不能晕过去,颤声回道:“美……美……”

      “我美还是你家娘子美?”江墨捏着自己下巴,继续欣赏镜中的容颜。

      “……”小婢女侧头看看自家花魁娘子晕的不能再晕,这才大着胆子回道:“公……公子……天生丽质,我家娘子自是比不上……”

      这话让她家花魁娘子听到,怕不得割了她舌头。可不说,她又怕这位变态的公子一刀杀了自己。

      江墨若知道她这么想一定大声喊冤,天可怜见,他只是想替他们花魁娘子上一夜班,赚点辛苦钱养家糊口。

      “我很轻的,别怕。”江墨一记手刀劈晕小婢女,将她与早已晕过去的花魁裹了被子一起扔到床下。

      江墨透过窗子缝隙,外面一片歌舞升平,好听的歌声、琵琶声,端起一杯酒,他以前都没喝过这么好喝的酒,生活真美好啊。

      深吸一口气,这就是纸醉金迷的味道吗?

      他都想卖身来青楼了,卡在没有才艺这一环节。

      吱呀一声,窗子打开。

      趴在窗边窥视外面的江墨与来人四目相对。

      来人一袭蓝衫,披着雪白不含一丝杂毛的狐裘大衣,手握折扇半遮面,眉眼间透着一股精明的气息。

      呲溜,江墨拿轻纱擦擦差点流下来的口水,谁说冬季风度比温度重要了,明明可以两者兼得。贫穷限制了他的想象力,这白色皮裘是谁不爱,他都能想象身体缩在里面有多舒服!

      馋死他了。

      江墨关上窗子,这就是小二说的南方富商吧。

      来人独自低调进入房间,果然是他,听人家说他叫长孙诚。

      江墨狗腿地过去帮他脱下狐裘大衣,摸一把,真舒服啊。

      长孙诚轻摇折扇并未拒绝,眼角的余光将他动作尽收眼底。

      第一次替花魁上班,江墨有些生疏。两人坐在桌案前互相对视良久。

      “一万两银子连幽兰姑娘的脸都看不得吗?”长孙诚仰头摇着扇子,那一刻江墨觉得他挺装的。

      “得先给钱。”江墨沉思两秒,夹着嗓子直奔主题,要干活得先给工资,至少得付个定金。

      长孙诚哑然失笑,从衣袖中摸出一沓银票,数了一万两推到他面前。

      江墨笑眯眯接过银票,男人果然掏钱的样子最帅最迷人!

      这一刻江墨好想抽剑捅死他,他剩下的银票比给他的多好多!

      不能冲动,不能冲动,江墨告诫自己要有职业道德,要做遵纪守法好公民。

      “听闻幽兰姑娘琴、棋双绝,不知是否有幸一观。”长孙诚轻轻扯下他的面纱。

      江墨面露难色,沉思三秒说:“不如奴家陪公子下棋吧。”

      “下棋,也可。”

      长孙诚垂眸,视线在他骨节分明的手指上停留一秒。

      长孙诚示意请他先下。

      江墨拿着黑子思考良久,这身体原主是会下围棋的,也只是略懂规则,肯定是比不了幽兰花魁,更下不过这个看着就一副聪明样子的商场老狐狸。

      他要怎么说服大孙子跟他下五子棋?

      “不如……我们换个玩法?”江墨硬着头皮说。

      “可。”长孙诚同意,“幽兰姑娘请讲规则。”

      “规则简单,无论是横是竖还是斜着,谁先将五个棋子串联起来,便算赢了。”江墨怕他嫌五子棋简单,率先拿起一枚黑子放在中间。

      前三局江墨凭借以往的经验,落子飞快,长孙诚不好意思比他慢了,啪嗒啪嗒江墨连赢三场。

      三局后长孙诚已掌握方法,江墨连输两局。

      江墨伸个懒腰,说:“连下五局有点累了,奴家陪公子喝酒吧。”也知道再下已经赢不了长孙诚了,不如赢三输二,好像是他赢了一般。

      长孙诚意犹未尽,玩法虽简单,前面利用速度让他连输三把,等他摸透方法不玩了,真是好手段。

      五局不过下了一盏茶功夫,累什么累。

      “好。”长孙诚努力拿出他的修养同意。

      “公子请。”江墨翘着兰花指为他斟酒。

      两人你一杯我一杯,两壶酒下肚。

      他是想灌倒我吗?长孙诚想着。

      五壶酒下肚。

      “姑娘好酒量,在下不胜酒力,不能再喝了。”长孙诚止住他继续倒酒的动作。

      江墨好想直接灌醉他,但是贴着硬喂他喝酒不符合他花魁的身份,真真是叫人难办。这钱不那么好赚啊。

      “那……奴家扶公子歇息吧。”江墨豁出去,为了一万两,拼了!

      长孙诚手抖了抖,脸上的笑容也颤了颤。

      江墨没注意到他细微的变化,扶着他到床上,帮他宽衣解带。

      长孙诚一时身体僵硬忘了反应,脱下外衣,连忙躺到床上最里面,用被子将自己裹个严严实实。

      “公子,奴家伺候您睡觉呀。”江墨假装不好意思地夹着嗓子。

      长孙诚久久未回应,房间里只有他均匀的呼吸声。

      啊呸!跟老娘玩睡遁?老娘长得不漂亮吗?江墨叉着腰在心里骂他。

      忍一时越想越气,江墨跪坐在他身旁,轻轻摇晃他,不醒继续摇。

      “公子,公子……”他江墨可不是只拿钱不干活的人。

      “求姑娘放在下一马,在下愿追加一千两银票。”长孙诚拱手告饶。

      “……”什么意思?羞辱他是吧?江墨脸都黑了。

      “姑娘若睡地上,在下愿再追加一千两。”

      片刻后江墨一张一张数着银票,这羞辱也不是不能忍,退一步未尝不可。

      他想说真的勇士敢于直面冰冷的语言正视嫌弃的眼神,让羞辱来得更猛烈吧!

      两人各怀心思,一人睡床一人睡地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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