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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他是老子的 ...


  •   吴邪开了门朝马路对面走去,张起灵也下了车在后面说:“去哪?”
      吴邪指了指对面的“可的”说:“口渴,买点饮料。”喝了酒又出了汗,心情一放松身体的感知就回来了,口干舌燥的只想灌点什么东西。
      雨已经没有下了,下过雨的天空比往常都清澈,在市区不常见得到的星星都出来了。吴邪回头看了看张起灵,发现对方还跟着。
      “我就买个水。”
      “嗯。”嘴巴应着,却没见停下来,依然跟了过去。
      买了两瓶红茶,吴邪却没离开店,开了自己的那瓶然后拿着盖子走到节能灯下看了看,皱了皱眉头就把自己那瓶给张起灵,把对方拿瓶拿过来开始开瓶盖。
      张起灵见他这样也皱了皱眉头说:“做什么?你不是喜欢喝可乐?”耳提面命过很多次,喝可乐不好,可吴邪还是喜欢,他也没办法。
      “红茶能中奖。”吴邪认真地看了看瓶盖子,然后就笑了,跑去和收银员兑奖。
      张起灵笑了笑,其实这样的吴邪最好,不需要表面的沉稳和伪装,现在就像个孩子,其实他本来也还是个孩子。
      拿了另一瓶红茶回来后,两个人走在路边,吴邪一口气喝完一瓶后说:“喝可乐杀精。”
      “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吴邪对着张起灵笑了笑说:“我就是突然觉得,杀多了让媳妇不孕,很不应该。”
      其实吴邪本是句玩笑话,张起灵却停在那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嗯”了声。
      吴邪见他这样就拉了拉他说:“我开玩笑的。”
      张起灵伸手拉过吴邪的手,放在自己小腹上说:“国外有这种技术了,要是你想要孩子的话,我们可以要一个。”
      马路边上有细细碎碎的蛐蛐声,或许是刚下过雨的关系,倒是没有了蝉鸣,空气也沁凉,湿漉漉的马路映着橘红的路灯,街边还有几家夜宵店和便利店开着,偶尔有几个人路过,或开车,或步行,偶尔溅起些水花,杭州就是这样,或许很多城市都这样,经济如何发达,地下水系却永远得不到解决,可这就是这里,是在生活里,有让人欣喜的自然也有让人皱眉的,是真实的,清晰的没有任何虚假。
      吴邪眯得弯弯的眼睛映着路灯格外亮,嘴角也勾在那对着张起灵笑,说:“这事,好像应该我来。”
      张起灵摸了摸吴邪的头,然后手摸过脸摸过脖子摸过胸膛停在吴邪的小腹上,摸着的手掌竖了起来,在吴邪小腹上划了一下,看着对方笑自己也勾起了嘴角。
      “我来吧。”
      吴邪眨巴了下眼睛,看了会张起灵才明白过来,是个刀切的动作,男人没那通道,要孩子得挨刀子。
      吴邪贴着张起灵的小腹又摸了摸,手掌能摸到的一块块腹肌,真的很难想象孕育着两个人的生命,松了手抱住张起灵脖子就亲了上去,亲了会说:“好像有点能理解女人为他男人生孩子的心情了。”
      不是不知道痛苦,而是明知道有多惨烈却还是做的无怨无悔,无怨无悔的奉上自己。
      回去的路上吴邪叫张起灵放那首他唱的‘放生’。夜色里这种音乐变得凄美,却没有了挠人的情绪,音乐这东西真的是开心时入耳,悲伤时入心呢。

      后来吴邪请了陈墨吃饭,对方倒也欣然接受,吴邪觉得挺不好意思的,那天看到陈墨冷下脸的样子,就知道自己有多没分寸。
      当一个老是对着你笑的人,突然就冷起了脸,老是和你满嘴跑火车的人突然就没声了,大概就是真的挺失望的吧。等陈墨过来的时间里吴邪还有些尴尬,张起灵见他这样,就皱了皱眉头和吴邪说:“你知道他为什么整天戴着墨镜?”
      吴邪眨巴了下眼睛,一是答案不知道,二是不知道张起灵为什么这么问。
      后来张起灵又说:“他见不得人。”
      吴邪算是明白过来了,这家伙是在讲笑话活跃气氛。不过当打开门看到陈墨那怂样,再尴尬的气氛也一下子不见了。
      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背上还有一个胖……胖头鱼…….鸡的翅膀和脚不知道怎么搞的没有绳子,脖子上倒是系了根一条长的,满头的鸡毛。
      “我操,你干嘛。”感情是溜鸡?
      “我操,这玩意老沉了,自个还不愿意走。”把鸡鸭塞进吴邪怀里就走了进去,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说,“弄个大盘□□。”
      大盘……□□……
      吴邪拿着鸡鸭鱼也不知道要怎么办,就转手给了张起灵,结果张起灵看了看又塞回给陈墨说:“扔了。”
      吴邪看陈墨一脸憋屈样,就又接了过来说:“下次别带东西,直接过来吃就成。”
      “啧,我这不是……人去走亲戚不都是得带点什么,这不是最实惠,啤酒鸭,大盘鸡……”
      吴邪愣了愣,就笑了起来,说:“行,爷懂了。”
      鸡鸭自然是做了,不过那两只活的就又还给了菜场大叔,说道杀鱼还行,杀鸡杀鸭吴邪是下不了手。
      吃完饭,张起灵很自觉地起来收拾洗碗,陈墨一边剔着牙一边笑着看吴邪,被看毛了吴邪就瞪了他一眼,说:“看什么看,没见过比你帅的?!”
      “呵呵。”陈墨笑了笑,用牙签指了指隔断内的张起灵,说,“他就像是条哮天犬,你呢,呵呵就像是他的太阳,不过那条犬比较变态,以为把自己喜欢的东西一口吞下去放进肚子里就不会被抢,才能放心,然后你猜怎么着。”
      “嗯?”
      “日食了呗。”
      吴邪笑了起来,笑完又说:“怎么着,老子怎么感觉那太阳其实更像肉包子,打过去就没了,滚都没滚一下。”
      “哈哈哈。”陈墨冲着隔断喊,“哑巴,你媳妇说他是肉包子打狗哪。”
      张起灵回了下头看了眼陈墨,又把视线转到吴邪身上,笑了笑,也没说什么。
      等陈墨走了以后那厮才说:“我这才是□□子打狗有去无回。”说完又笑了笑走开了。
      等吴邪反应过来的时候,脸轰得一下就热了起来,冲着张起灵就喊:“肉包子不是□□子,我操!”

      自从知道张起灵心里那人是自己后,吴邪嘴里骂着变态心里可是乐开了花,有什么比自己喜欢的人暗恋了自己十几年这个梗更得瑟的事了,这就是魅力!
      度过最炎热的初秋天气就开始凉了下来,在最后一次雷声意思了一下以后,正式穿上了外套。
      这天吴邪收到了考核证书,又是复印又是装订,又是上缴的忙活了一个上午,搞好坐在位置上开始忙活工作的时候,电话响了,是胖子的。
      一来就是劈头盖脸的说:“我类个操,天真无邪小同志,爷爷我的腿毛都要在风中凌乱了,怎么着,我就说么怎么不回北京,感情是钓到金龟婿了,这回全国人民都知道了,看来张坤……呸,那张起灵是玩真的了,他藏的可真深啊,嘿,我就说像,原来真是……那时候……”
      “停停!你怎么知道张坤是张起灵的?”胖子的激动劲不给他来个急刹车估计得漂移。
      “我靠,感情本尊还不知道,都上电视了上电视了,这回你不出名都不可能了。”胖子还在兴奋中,继续说,“早上的事了,你上个PPS看回播吧,我擦啊,三年啊,尼玛三年啊!!!”
      吴邪回味了下胖子的话,脑子里一个激灵:“我操,什么情况!”
      “好像是有人把你们一起的照片给传了出来,然后N多记者围堵张起灵,他很淡定地承认了……尼玛张坤……张起灵那样的还真是够爷们儿的。”
      吴邪挂了还在叽里呱啦乱喷一通的电话,网上一搜,铺天盖地的新闻都是关于张家继承人张起灵承认自己是同性恋的新闻。
      还有几个几分钟之前的,吴邪定睛一看心理不由一紧,标题是:张氏称张起灵已被开除,张启山收回所有财产。
      吴邪点开了一个视频,画面是张起灵被围堵的画面,画面里塞满了人,闪光灯一下一下打在张起灵身上,白色的衬衫,蓝色的牛仔,依然是那副波澜不惊的表情。
      里面男男女女非常吵闹,问的问题无非是散布出来的照片是否属实,还说经过专业人士分析不是PS的,对方是吴家小少爷,等等。
      乱七八糟问了一通后,看张起灵动了动,拿了离自己最近的话筒,然后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只剩下闪光灯噼里啪啦闪着。
      “你们看到的都是真的。”说完就还回了话筒,默默地点了点头想走出去。
      那些记者也不是吃素的,消停了几秒钟又开始噼里啪啦地问问题,怎么刁钻怎么来,说:吴家没落了,是不是要投靠张家?
      有问:吴家少爷是不是要拯救吴家,和亲?
      有问:你们家里人反对吗?
      有问:张家吴家要合并了?
      有问:要是没有人发现是不是打算瞒一辈子?
      有问:你这样公开了,吴家小少爷会怎么想?你这么有信心?
      张起灵听着叽叽喳喳的声音也不恼,眉头都没皱一下,脸上还是那个一百零一号的表情,没表情,眼神低垂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吴邪皱了皱眉头,心里就堵了上来,这种事情本来是他两应该共同面对的,结果挡在前面的依然是张起灵,就好像他就是个独行的战士,而面对的敌人当中包括了自己的亲人,这种心寒,不知道有多少人体会过。
      有话筒递到张起灵嘴边,他抬眼看了看这边的镜头,对着镜头笑了笑,很浅,漆黑的眸子里印着闪光灯一亮一亮,莫名的看出了点自信和满足,他说:“他大概会说,我是他的。”
      一女记者挤了进去,是利落的短发,手里拿着话筒伸的老长,大声说着:“你这样当众秀恩爱,你不怕观众会对你反感,你的演艺生涯才开始,你就不怕被雪藏?不怕在张家地位不保?”
      “那不关你们的事,借过。”说完就走了半步却又被人堵着,大家又叽里呱啦地问了很多问题。
      张起灵叹了口气看了看前面的一些人,说:“借过,我得去买菜。”
      所有人都愣住了,张起灵也就挤了出去,镜头对着他的背影,镜头前的一片人都还没回过神来,等一群保安样子的人过来,记者们才作鸟兽散。

      吴邪没有去看关于张家对张起灵的做法,反正肯定不会好,收回所有产权也就意味着张起灵现在身无分文。
      他知道张起灵不在乎钱,可从某种角度来讲,张起灵是很受伤的,以前这种事情也不是没有,都被压了下来,这次却偏偏给曝了光,是张老爷子想让他知道厉害,还是对他太失望,总之肯定不是好事,对张起灵来说,估计也是不小的打击。
      他是在乎老爷子的,不然小时候就不会那么别扭的想引起老爷子注意,老爷子病倒了他也不会那样惊慌,一直守着,毕竟血浓于水,他知道其实张起灵挺在乎那些的。
      现在这样不管是教训也好,失望也罢,张起灵肯定不好受。
      这样想着吴邪就再也坐不住了,拿着那些证书原件就请了假,他得去找张起灵,领导以为吴邪拿了证书是想请假去庆祝也就大方的签了字,下了楼却被堵了个正着,那些看起来貌似路人甲乙丙丁的,突然就操出话筒、摄像机、便携式录音笔,冲了他面前,还没等反应过来已经连珠炮弹似的开始问问题。
      “请问吴先生和张先生在一起是不是为了振兴吴家?”
      “请问吴先生,用这种方式振兴吴家会不会觉得耻辱?”
      “请问吴先生父亲是否知道了这件事,是不是也赞成吴先生这样做?”
      “请问吴先生这种被包养模式是不是特别喜欢,还是因为张起灵长得帅,所以就无所谓呢?
      “现在张起灵已经和张家划清关系,可以说是身无分文,请问吴先生有没有考虑过接下来怎么办?”
      前面问题吴邪还皱着眉头听着,后来实在是没忍住就想冲过去,眼不见为净,结果记者不愧是记者,狗仔也不愧是狗仔,马上围了个水泄不通,和训练过似的站位都非常明确。
      力气大一点的男人还挤着吴邪不让过,女的就推搡着。
      吴邪挤了几次没有成功,突然就上了火,抢过话筒就说:“什么张家吴家,他人都是我的帮着吴家怎么了?关你们什么事,父母?父母那边什么反应就更不关你们的事了。他身无分文老子就养着他,没房子就租房子,没车子就坐公交,现在社会什么死法都有,有手有脚的就是没有饿死的,他去要饭也好去搬砖头也行,老子养着他,关你们什么事了?”
      “被包养?行吧包养就包养,他乐意我开心,你情我愿又碍着你们什么了?张家不要他,吴家要,不要张起灵那是他们的损失,我还捡了个大便宜有什么好想什么的。”
      说着就又往外挤,闹哄哄的都又围了上来,吴邪瞪圆了双眼冲着他们说:“给老子让开,时间就是金钱,说不定到时候还得赚钱养家呢,你们这不是谋财害命是什么,散开!”

      开了门就看到张起灵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脑,耳朵里塞着耳麦,再正常不过了,可又觉得哪里不对,吴邪换了鞋,对方也转过头来看他,说:“怎么回来了?”
      是中午,客厅采光本来就好,那几道红色的指印在苍白的脸上显得尤为刺眼。吴邪皱着眉头过去,把证书放茶几上就去抬张起灵下巴。
      张起灵瞄了眼那东西,又去看吴邪。
      左边的脸肿了,离上午也有几个小时,指印还没消下来可见这一巴掌甩的有多重。嘴角也有点破。
      吴邪眉头皱的就更紧了,绷着脸说:“老头子打的?”张起灵没有吱声,看了吴邪一会心疼一会气愤的脸,说:“不要紧。”
      “他凭什么打你!”只有名分没有给过任何亲情的人,凭什么在他人生里指指点点,吴邪轻轻地摸着张起灵的脸颊不知怎么的就红了眼眶。
      张起灵拿下吴邪的手,在手里捏了捏看着吴邪说:“怎么?心疼了?”
      “废话。”要是说付出,那么现在张起灵失去的远远超过了他吴邪,说心疼,不仅仅是这个巴掌,更多的是张起灵默默忍受着的东西,从小到大张家给予他的,或许有财富,却从来没有感情,可他都没有怨言,或许曾经有过,但没有人看到。
      “其实……你可以否认,。”吴邪动了动一条腿半跪在沙发上,直起身子,搂过张起灵的头靠在自己肚子上,摸了摸头发说,“我又不是女人,非得要个名分。”
      张起灵没说什么,就让吴邪抱着,脑袋往他肚子上蹭了蹭,叹了口气。
      “疼不疼?”
      “还好。”
      “傻不傻。“
      “我挺开心的。”
      好像有点能体会张起灵的心情了,老爷子这样的反应,大概也变向的说明他在乎张起灵吧,所以他说他挺开心的,是被认可,还是被关注的或许已经说不清楚,说不清楚可心里却是能明白。
      “小哥……”吴邪紧了紧手上的动作,说:“放心,谁都不会离开你。”
      张起灵好像是笑了,很轻可还是听到了,他说:“我知道。”
      铃声响起的时候,吴邪正在看张起灵下载了的视频,是自己在媒体面前发飙的样子,确切的说,他是陪张起灵看了十来遍,自己都把自己看吐了那家伙还在一遍一遍地看。
      是老痒。
      “喂,老痒。”
      对面沉默了会说:“你一开始就知道张坤是张起灵,你们三年前就开始交往了?”
      吴邪看了眼张起灵,就走到卧室阳台,叹了口气说:“嗯,一开始就知道,三年前就交往了。”
      老痒就没有再说什么,最后说了句:“就这么当兄弟的,我没话说。”
      然后挂了。
      吴邪看着手上的电话,心里有点堵,老痒没有劝他任何,也没有说他任何,他在乎的是叫吴邪的那个兄弟,忙活着和外人一起骗他,换成是自己,也不好受吧,整天在眼皮子底下,却已经是那种关系,而他却连对方身份都不清楚。
      叹了口气,又看了看手机,他等着另外两个最重要的电话。
      还在感叹,电话又响了起来,是小王萌。
      “老大,是真的嘛?你和张坤,不是和张起灵……”
      吴邪扯着嘴笑了笑,他不知道王萌会怎么看他,曾经他最喜欢的老大。
      “嗯,我和他在一起挺久了,对不起没告诉你们。”
      “哎?这事也不好到处说。”对方停了停,似乎是走到没人的地方去了,听着声音还有回音,说:“你和张起灵在一起的事电视里都放出来了,我都看到你了,说的挺难听的,你……你要不要人陪啊,要不我来杭州陪你几天。”
      吴邪低了低头抿了下嘴,说:“我没事,挺好的,真的。”
      “你真没事?别自己扛着,还有我们呢,你要想找人陪,就给我个电话,余姚和杭州很近的。”
      吴邪笑了笑说:“要人陪肯定找你,我真没事,好好工作。”
      “那行,反正你别自己憋着。”
      “行了,我知道。”
      出去看到张起灵还再看那视频,刚坐到沙发上,手机又响了起来,拿起来一看,有些吃惊就忘记接电话了。
      张起灵看了他一眼,探过身子看手机上的名字,是秦海婷。
      吴邪对着张起灵眨巴了下眼睛说:“你爱慕者。”
      张起灵笑了笑,按了免提。
      里面就传来女人带着点骄傲说教的语气,虽然只是“喂”的一声。
      吴邪也只能硬着头皮说:“秦海婷?”
      “嗯,是我,吴邪,我今天和你说几句话,希望你能听进去。”对方停了停,似乎是让他做好准备,然后继续说,“男人,要么给你心,要么给你钱,两者都具备,那种人还不存在,你自己眼睛要放亮一点。”
      吴邪又看了眼张起灵,对着他龇牙咧嘴了一下,说:“谢谢。”
      或许这种方式对秦海婷来说,她可能觉得自己是好心,来提醒下他这位同学,可听在耳里更像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心态。
      张起灵看了会手机,又看吴邪,笑了笑说:“怎么办,没有钱了,只有心,要不要?”
      吴邪也不知道张起灵这模样是说真的还是假的,就收了收表情,认真的说:“钱和心都给你,你没钱,老子养你。”
      “不嫌弃?”
      吴邪身子动了动,侧着身朝想张起灵:“你去要饭我都不嫌弃,更何况我养得起你。”
      “过夜费?”
      吴邪就笑了起来,笑了会又收起表情说:“对,所以只能和我睡。”
      张起灵勾着嘴,看着这样的吴邪,应该是开心的,眼睛都特别亮,两个人笑着对视了会,也不知道是谁主动,或许是两个人都意会到了,两唇相贴的分外默契。
      有些事会让脆弱的更脆弱,也会让坚固的更坚固,很多事情能打败一个人,也能成就一个人,看你有没有信心,看你有没有毅力,有没有决心了。
      陆续的电话没断过,有同学也有八竿子打不到的亲戚,三叔二叔没有来电话,他们这样的人不会来劝或者强迫吴邪什么,就觉得儿孙自有儿孙福,自己在过日子自己该明白,要是自己觉得好那就好。
      不过,最重要的两个电话,还是没有打进来。
      天色暗了下来,张起灵以“以后要你养,所以我来做饭”为理由在厨房做饭,吴邪看了会隔断里的张起灵,没安耐住就拿着手机去了卧室阳台。
      已经是秋天了,天色暗下来空气也就冷了下来,天边还有道血红的光芒,折射在云层里,从上往下看这居民区,笼罩了层灰蒙蒙,偶尔有面玻璃反射着即将淹没的光芒。
      电话响了点时间才被接起来。
      “花……”
      “新闻我看到了,吴邪你……”停了停,换了个语气,低低的说,“算了,我过几天再教训你。”
      “出什么事了?”
      听到对方应该是坐了下来,皮革沙发特有的声音,听到解雨臣叹了口气,说:“霍家有点麻烦,应该说秀秀那边有点麻烦,你还记得那个霍玲吗?”
      吴邪想了想,也就只有那个霍玲了,阿宁的学姐,也是张起灵的学妹,就说:“记得,接触过,她回霍家了?”
      要是她去争夺家产,那么就得看霍老太心向着哪里了,就目前情况来看,霍老太还是在意自己这个女儿的。
      “是,她自己一个人不可能有那么大的势力能威胁到秀秀的位置,背后肯定有靠山。”
      “嗯……”这种事,他帮不了什么忙,似乎劝慰也不是时候,就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解雨臣又叹了口气,说:“我得过去了,秀秀那丫头一个人顾不过来。”
      “好,待我向秀秀问好,照顾好自己。”
      电话那头没有了声音,吴邪以为是他忘记挂电话了,正打算拿下来挂了的时候解雨臣又说:“吴邪。”
      吴邪赶紧又把手机贴着耳朵说:“嗯,听着呢。”
      “你过的好么?”
      吴邪愣了愣,随即就勾了嘴角说:“放心,我过的很好。”
      “呵,我有时候想,或许你才是最勇敢的那个,那挂了。”
      “嗯,拜。”
      为什么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大概就是这个道理了吧,穷人想富有,富人没亲情,其实世间的事都是相辅相成的,有得必有失,还是得看你自己怎么想了。

      出去的时候菜已经上桌,吴邪就帮忙去拿碗筷,一边拿一边说:“吃好饭我们看看房子,有合适的就搬。”
      张起灵摘了围兜,洗了洗手说:“不用。”
      “哎?可是新闻不是说……”
      两个人都坐下,吴邪把筷子给张起灵。
      “房子两年前就过到你名下了。”
      “噗!咳咳……你说什么!?”吴邪擦了擦嘴角又说,“你早猜到有今天?”
      “嗯,什么都可以丢,房子总是要有的。”有房子两个人都在,就什么都不缺了。
      “哦……”吴邪扒拉了几口饭,按道理讲,张起灵还有个不动产,并不是一无所有他应该替他开心才对,可心里那股失落劲……大概是男人自尊心作祟吧。
      “我还在想你要真一无所有了也好。”吴邪抬头看了眼张起灵,对方也正抬起头看他,“嗯”了一声。
      吴邪无奈地笑了笑,说:“你要什么都没了,你就只有我了,我就成了你的全部,呵呵,是不是有点傻。”
      如果对方什么都没有,一切都得依赖于你,这种感觉很奇妙,是种使命感,也有成就感,是一种无论如何都无法放手的责任。
      就像孩子依赖父母,无法分割。
      因为对方只有你,那么,你就是他生活的重点,突然有点明白那些变态会把自己喜欢的人囚禁的心态。
      “不会,你一直是。”
      吴邪夹了筷菜给张起灵说:“什么时候学会拍马屁了?”
      “真的。”说完就低头吃菜。
      吴邪想起张起灵说他喜欢了他十多年这件事,再到如今这样,心里也不由得酸了起来,自己在张起灵最需要那双鞋子的时候,并不在,他依然是他,穿着冰坨子过日子的张起灵,可如今有了他,张起灵却失去的更多。
      “值得吗?”
      张起灵抬起头,眼神穿过吴邪肩膀停留在茶几上,是那些证书,然后又收回来对上吴邪的眼睛说:“你值得吗?”
      吴邪看着对面的张起灵,看到他身后的隔断,那个厨房,还有这个客厅,灯都亮着,空间里有饭菜的香味,身边有想要的人,这是两个人都想要并且渴望的生活,都是他们在经营的事业,所以,什么都是值得的吧。

      不关心任何娱乐圈事情的吴邪,最近闲下来的时候总要翻一翻网站新闻,关于张家的所有新闻他都得过一遍,说起来最近张起灵似乎也没闲着,吴邪不知道他在干吗,比之前还要忙碌。
      还有莫名其妙的是张起灵在娱乐圈里的名气突然飙高,粉丝翻了几倍,不仅仅女粉丝。吴邪笑他说他招蜂引蝶的荷尔蒙就没减少过,可张家的股票却直线下降,按理讲没这个道理,张起灵就他所知,其实接触的也就那几块,估计是当初老爷子想锻炼锻炼他才这么做,张起灵是同性恋这件事不可能对张家造成这样的影响,更何况他已经被董事开除了。
      那天下班,刚走出电梯就看到张起灵坐在大厅沙发上,吴邪愣了愣,就走了过去,身边有同事经过还都打了打招呼,这事大概办公室人应该也已经知道了,只不过大家似乎都没提,行为处事也和之前差不多。吴邪不太明白但是也懒得管,人家不介意你还死乞白赖地去刨根问题,脑子有病了吧。
      张起灵见他过来也站了起来面朝着吴邪,笑了笑,恍惚间似乎又回到三年前,那个穿着白衬衫,带着黑框眼镜,一副斯文样的文艺青年,校园里,垃圾街,西湖边,场景都还历历在目却已不似当年那副青涩了。
      一副成熟内敛的模样,有时候吴邪觉得,这个世界上似乎没有什么事情可以难倒张起灵的,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因为那份他给予自己的安全感,总之觉得天塌下来,都不会是自己一个人顶着,旁边肯定有张起灵在,而且这个天肯定能顶上去。
      吴邪也笑了笑,小跑了几步就到张起灵跟前,说:“怎么来了?”
      “老头子要见我们。”
      吴邪一愣收了收笑容,抿了抿嘴巴,眼睛看了眼门口,手却牵了张起灵的,回过眼神对上张起灵的就说:“会是什么事。”
      张起灵捏了捏对方的手,眼神在吴邪眼睛和嘴唇间游移,身子往前挪了挪上前小半步,两人差不多都快贴在一起了,吴邪就动了动,不敢多看眼张起灵,推了推他说:“怎么了?”
      “大概是开心的。”
      “见老头子有什么开心的?”
      “去了就知道。”
      吴邪也不知道他说真的还是假的,不过还是跟去了,路虎被没收,下班高峰期,也打不到什么的士,合计了下吴邪就拉着张起灵上了公交车。
      里面人很多,这个时候还没到公交开空调的时候,车子里又闷又热,那股汗臭味闻着都有股酸菜鱼的味道。人贴着人蹭了进去,在后门的位置两个人才找到落脚的地方,张起灵把吴邪拉了过来,护在车门和自己之间。
      差不多是胸膛贴着胸膛,脸对着脸,吴邪脸侧了侧朝张起灵耳边靠去,靠过去后小声说:“你刚才是不是特别想操老子?”
      张起灵倒不否认,车子路上颠簸的时候故意用自己下面去蹭了蹭吴邪的,头也靠过去低声说:“最近特别想在这种场合干你。”
      “怎么?发情了?”
      张起灵勾了勾嘴角算是笑了下说:“我现在知道为什么那么多恋爱中的人总是喜欢在别人面前提到那个人。”他说着就停了停,眼睛瞥了眼旁边的人,迅速在吴邪嘴上啄了下,继续说,“我大概有点得意忘形了。”
      吴邪能在他眼底里看到一抹神采,说不出来是怎么样的,可他知道张起灵很开心。

      人挤着人,吴邪还好被张起灵隔出了个独立空间,可张起灵额头上身上热得出了一层汗,人多空气混浊,车厢里的味道并不好闻,里面也是闹哄哄的,都能听到附近两个女人在说着什么话,车厢电视里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突然一首《爱情买卖》的音乐响了起来,特别响,山寨手机特有的响亮,没有音质可言的音乐。
      电话被接了起来,也是一声中气十足的“喂”声,然后叽里呱啦说了一通,声音也还是很响。
      吴邪皱了皱眉头,脑袋往张起灵肩膀上靠了靠,下巴顶在他肩膀上,这回也不介意别人怎么看的,说:“还说养你的,结果没让你过上好日子。”
      张起灵松了一只手去搂吴邪腰,摸了摸就说:“反正也要换了,有几年了。”
      说话的时候声音就在耳边,胸口贴着胸口说话时能感觉到对方胸腔的震动,他继续说:“别想那些。”
      张起灵这么说了,那肯定有他自己的打算,其实吴邪真没所谓张起灵有没有车,有没有房子,作为男人对于自己的另一半,应该是更想给予对方这些,而不是去在对方身上得到这些,至少吴邪是这么想。
      “路虎挺好,等我们有钱了就再买辆,还是蓝色的。”
      张起灵点了点头,说了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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