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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矛盾中前行,释怀中啃鸡头 ...

  •   说是送去艺校,不过还是回到了寝室楼下,他车子停在这里。
      张起灵弯腰坐了进去,吴邪想帮他甩上门。
      “吴邪。”张起灵出了声。
      “啊?”就弯腰去看张起灵。
      “你脸上脏了。”眸子里闪过一丝光,忍不住就带上了笑意说,“过来,帮你弄掉。”
      吴邪有些回不过神来,就顺着张起灵的话把脑袋送了进去,张起灵就抬起手,在他脸上摸了摸,看了眼车外,亲了上去。
      也只是亲了下,不过已经够他心跳加速的,光天化日,外面还有人走动,今天TM是犯了什么病?
      “啊!”脑袋回的急了敲到车顶,“嘭”的一声,不算太响,也绝对不轻。
      “疼不疼,敲到哪里了。”张起灵一脚跨出车,就用手来揉他脑袋,语气也有些急。
      吴邪一边揉着脑袋一边把张起灵推进车一遍说:“没事没事,你快进去,眼镜都拿下来了。”
      疼啊,疼的眼泪都要下来了。
      张起灵被推了进去,没关门也没发动车子,就那样看着他。
      过了会,不那么疼了看到张起灵还在那:“怎么了?过去吧我也要进去了。”
      对方点点头开动车子,然后抬头看他:“还疼不疼?”
      “不疼了。”
      吴邪退了步,让张起灵走,然后就朝教学楼走去,给王萌打了个电话,把要用的书带下来。
      两节课,秦海婷,阿宁包括王萌都没敢去招惹他,阿宁大概是不好意思,就看了他几眼,下课就各自散了。
      校园里兜了一圈,突然想起潘子还在武警学院,看了看时间,还早,虽然不是很想再接触吴家的事,不过潘子从小就照顾他,不去会个面也不太好意思。
      武警学院就在医学院的对面,在门口打了个电话,对方显然有些激动,没一会就看到穿了件迷彩服的潘子跑了过来。
      “小三爷。”毕恭毕敬,还是和以前一样,除了黑一点。
      “杭州呆的惯吗?在这里就别叫小三爷了,让别人笑话。”
      “还行,就带着学生操练就行了,来来,进来去我办公室。”
      得,潘子都有办公室了,看来三叔那里还是太平的要不然潘子怎么可能有时间来杭州看着他。
      潘子给他倒了杯茶,也拿了个椅子在他对面坐下,当了几天老师那架势也变了点,看着少了那股子痞气。
      “三叔……他还好吧?”喝了口茶,总觉得问起这些就有些别扭。
      “啊,三爷挺好的,就是……就是吴爷不太好,我也就是听来的,你过年回家不回家?八成又不回了吧?”
      “小……雨臣说他身体不好,我爸他……”
      潘子放下手里的杯子,低着头似乎思考了下就说:“大概花爷他怕你担心,吴爷那里……反正就那点事呗,折腾的身体不好,十一那阵子还住了院……”
      “怎么样?很严重?”吴邪一急就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揪住潘子的领子,椅子“呯”一声倒在了地上。
      “小……小三爷,你别急,别急,已经没事了。”潘子一边说一边把椅子扶起来把吴邪按回椅子上:“花爷那时候就怕他出事就让他住院做了检查,医生说身体没什么事,就说是压力大劳累过度的。叫人看着他了,让他好好休息了,我回来的时候脸色好多了。”
      吴邪坐在椅子上有点回不过神来,那个永远年轻高大的身影也会有倒下的一天?父亲是个死心眼的人,不像三叔可以因为自己的喜好,脾气去任性,爷爷的事业在他手上没了,肯定是自责的吧。
      当初觉得三叔不孝,现在看来自己更不如,连自己父亲生病倒下都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我过些时候回去趟。”叹了口气说道。
      潘子把手搭在吴邪肩膀上拍了拍:“小三爷,你也别自责,我也知道你是不想管吴家的事情,不过吴爷他……那么你就劝劝他吧。”
      “嗯。”
      吴邪又坐了会,不过没有说话,手里拿着水杯也不知道自己想了些什么,只听到一声上课打铃的声才反应过来。
      站了起来说了声走了就朝门口走去,潘子也站了起来跟上。
      走到一半又突然想起就说:“对了潘子,上次那个叫大奎的是你打伤进医院的?”
      潘子挠了挠头,看上去是不好意思的表情,说:“那个……其实也没有,那时候我怕被认出来是做老师的,就带了墨镜过去,摸过去的时候那个大个子拄着拐杖,手上缠着绷带挂在脖子上,看到我就说‘你丫怎么阴魂不散,怎么还来?!’说完就要跑。咳……那个我见他要跑一急,就追了上去补了几拳……”
      吴邪也没怎么吃惊,以前跟三叔混的时候潘子也不是个会发善心放人的菩萨,三叔叫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这种人家受伤再补上点伤口的事情对他来说压根没有到他的道德线上。
      “行吧,那我先走了。”
      “哎,行,有什么事就给我电话。”
      吴邪出门的时候想了想,那大概是那个叫大奎的人还得罪了什么狠角色吧。
      没走多少路就到了艺校,按照张起灵说的来到行政楼楼下,大概全国都是这个概念,基本上六楼,包括六楼的房子都不会有电梯,不过显然这里除外。
      在隐蔽的出口有个电梯,不过得刷卡才能坐,张起灵说他到了给他电话就下来接他。
      不过六楼对一个每天要在寝室跑上跑下好几趟的人来说也不算什么,更何况自己个子高腿长没几下就上去了。
      开门的是陈墨,看到吴邪就笑的露出了一口好牙:“呦,老板娘,你来了,来来里边请。”
      老板娘?!吴邪只觉得自己一头的黑线。
      进了办公室,张起灵不在,只有陈墨一个人,那人对他笑着,不怀好意地笑着。
      “小哥呢?”
      “嘿,才那么点时间不见就想他了?”然后指了指电脑,把屏幕转了过来给他看。
      看上去应该是监视器,椭圆形的桌子坐了年龄不等性别不同的人。摄像头是在张起灵的头顶上,只能看到他头顶和小半个侧脸,手上偶尔动一下,应该是在翻资料或者做记录,有人在说话,不过听不见声音,电脑没有安音响,看不清张起灵的表情,不过别人看他的眼神中大概知道是受尊敬的。
      24岁,张起灵24岁已经有这个本事了,自己24岁的时候会是个什么样?脱离了吴家和老九门未来就成了未知,未知多好,可以有期待,可以有奋斗的动力,不是一目了然的未来是多么有诱惑力,可是自己真的能吗?
      吴邪扯了扯嘴角,继续盯着屏幕,父亲要是继续那么执拗,自己就真的忍心让他一个人去承担吴家所有的责任,包括那份愧疚吴家的心?
      “啧,你最好别让我们老板看到你这副模样,他非心疼死不可。”
      吴邪推了推电脑屏幕,让它转回去,转头看向陈墨,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坐在椅子上,手叠着放到脑后,脚伸直了叠着放在办公桌上。
      “你别瞎说,你这个样子就不怕你们老板扣你工资?”
      “哈……”那厮笑出了声,“工资不要紧,老板也不要紧,这个世界上比老板大的人就是老板娘,我在这里陪好老板娘就好了。”
      对这种死皮赖脸的人吴邪是最无力的,摇了摇头说:“别乱说话,就不怕别人听见?”
      陈墨张嘴刚想说什么,看了眼屏幕就住了嘴,没一会就有人进来和他交接些事情,还有文件。
      看来是散会了,吴邪看了眼陈墨换了个人似的和他们交接着,乍一看还真是一副认真负责,各种得体的好员工,吴邪啧了下嘴,都是演技派啊。
      不过按照刚才的反应来看,他也是个极有分寸的人,想来也是,能和张起灵做那么久的朋友,能不聪明吗?
      人都走光后,陈墨又想和吴邪说什么,只不过瞄了眼门口就迅速坐回位置,开始打文件,吴邪疑惑地转头朝门口看去。
      张起灵额发和脸都有些湿,应该是刚洗了把脸就进来了,看到吴邪的时候愣了下,就走了过去,一直走到跟前才停下。吴邪看着就心跳加快,这么近,张起灵特有的气息扑面而来,不是香水的味道,似乎他没有用那款叫“无邪”的香水了。
      两个人贴的很近,张起灵伸出手朝吴邪身后搂去。
      吴邪反射性的在两人之间用手挡了挡,毕竟是在办公室,陈墨还在那里。
      不过张起灵只是在他身后桌上抽了几张纸巾,擦了擦脸又擦了擦手说:“怎么过来不给我电话?”
      声音听不出情绪,吴邪这个时候才看到张起灵的表情,没什么表情,眼神不似之前含着些情绪,现在是淡漠的,甚至是冷冽的。
      其实这个才是张起灵吧,他所不认识的张起灵,所以说,自己这样不打招呼的跑来,其实是不应该的。
      记得前阵子的杭州还是个太阳大可以晒干人的天气,穿着长袖T恤还稍嫌热,谁知道一夜起来,下了场大雨,寝室和教学楼之间的路上积满了水,一摊摊的泥水,起先还觉得新鲜,卷着裤腿就往旁边蹭着走,没走几步就发现不对劲,赶紧就回了寝室,换了拖鞋还翻出了棉袄。
      前面一天还是二十来度的天气,一觉醒来竟然直接降了7、8度,即使不是该穿棉袄的温度,因为适应不过来,也必须得穿上。
      吴邪捏了捏自己的手,伸出去就握住张起灵的,微凉泛着潮,刚洗过手的关系吧,捏了捏他的手看着张起灵下巴说:“我想你也许在忙,就自己上来了,我以为你不介意……”
      似乎是听到张起灵轻轻笑了下,吴邪抬起头,看到张起灵眼睛微微眯着,因为这样所以显得睫毛又黑又浓密,他说:“我不介意。”
      然后拉着吴邪到自己办公桌前坐下,又挪了把旁边的椅子叫吴邪也坐下:“你等我会儿,还得处理些事情。”
      吴邪也不介意,拨弄了下他桌上的水笔说:“你忙,不要紧的。”
      看张起灵开始做事情的认真模样,吴邪打从心底里自豪,不过马上又觉得自己很傻,他自豪个什么劲,就转头去看陈墨。
      “额……呵呵,呵呵。”陈墨探出头看向这边,换上了刚才截然不同的表情,“啊呀,这回是有史以来维持时间最短的。”
      张起灵抬头看了眼他,没说什么就继续敲他的键盘。
      不过显然有个人比较感兴趣。
      “你说什么维持时间?”
      陈墨一副我就知道你要问的表情,笑道:“每次他办好公事,特别是比较麻烦的公事,那张脸得绷个半天,这次松的比较快,哈哈,还是老板娘的功劳啊。”
      说完竟然在那边抱拳对着吴邪拱了拱手,看着口型应该是:佩服佩服。
      吴邪看了眼张起灵,面瘫是面瘫了点,不至于能绷个半天吧?不过话说回来,之前也有次,半夜醒来去找张起灵,他在书房,开门那一瞬间的表情也和刚才一样,这么说来确实有这个事情了。
      不过基于某种护短心切,就说:“你胡扯,小哥才不会那样。”
      “嘿,你还不信?!不行不行,我得好好普及下知识了。”话说到一半还正儿八经的给坐直了身子说,“别以为哑巴是个好人,坏心思多着呢。”
      “哎?那你说来听听看。”
      “怎么?有兴趣。”吴邪都能感觉到他墨镜后面的眉毛挑了挑,露出生意人特有的表情,一般这个时候应该是要谈些什么条件之类的吧。
      心里这么想着,嘴巴还是说出了口:“有……有点兴趣。”
      陈墨拍了下掌,顺势搓了搓手说:“我想要糖醋排骨,小鸡炖蘑菇,红烧鲫鱼。”
      吴邪突然有些不知道要怎么接,这人脑子和正常人不同——这个是唯一的感想。张起灵抬了抬头又看了眼陈墨,就对吴邪说:“你别理他。”
      “亲爱的小三爷,那些坏事,哑巴是不会和你讲的。”
      吴邪看了眼张起灵,心里默默的捏了下拳头说:“成交,不过三道菜,三件事,老子免费送你一碗紫菜蛋花汤。”
      “行,小三爷果然是爽快人。”
      张起灵敲键盘的动作顿了顿,勾起嘴角摇了摇头,继续敲键盘。
      “有一次,咳,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哪里惹到他了,不过后来我想了想,可能说了他心上人‘长得也不是很好看嘛’。下午快要上课的时候吧,他就站在学校院子的一颗银杏树下一直看着上面的某处,那树很大,反正那会儿人小就觉得那颗树都有可能有百年了,咳,那我好奇啊我就问‘哑巴啊,你在看什么?’,他不理我,直到我问了三遍后才说‘那树上好像有什么东西一闪一闪,刚才有只鸟叼过来的。’那时候就想到一个故事,乌鸦喜欢把宝石啊金子啊凡是会发光的东西都掉到自己巢里藏着。我就开心啊,问他‘有没有看清楚是什么?’他叫我把耳朵贴近点,搞的神秘兮兮地和我说‘好像是钻戒。’那我一听就来劲了,赶紧打小算盘啊,我就说‘哑巴,这样,我去拿,你看着,拿到分钱咱俩一人一半。’你还真别说,他还装模作样思考了下,然后点了下头。嘿,好么,你猜怎么着。”
      吴邪觉得听着还算是件正常的事,就说:“难道他骗了你?”
      陈墨伸出食指在自己面前摇了摇:“这个不是最关键的,尼玛老子刚爬上那棵树,回头问他具体位置,地上已经没人了!然后上课铃声就响了!我那个欲哭无泪啊。结果就是站了一节课,写两千字的《悲惨世界》读后感!”
      吴邪也乐了,张起灵果然是不好惹的,然后转头和张起灵说:“你那么小就会谈恋爱了?”
      “……”反正张起灵的标准回答他也已经习惯了。
      “哎,后来,他总会默默的站在我身边掏出他心上人的照片给我看,我就一定好好夸奖一番,而且每次都要不同,我也伤脑筋啊。”
      “哈哈哈,原来小哥小时候那么好玩,陈墨那你的童年很悲惨咯?”
      “那你以为老师为什么叫我写读后感!”
      “哈哈哈哈,太贴题了,这个老师挺有创意的,再来再来,还有两个。”
      转过头看了眼张起灵,还在敲键盘,想了想就对陈墨说:“今天算了,改天讲。”
      “啧啧,真体贴,看得我都眼红了。”
      吴邪红了红脸冲着陈墨就是:“红你妹。”
      不过对于一个脸皮堪比城墙的人来说,妹不妹的压根就起不了任何作用:“我说真的,小三爷,你给我介绍个像你一样贤惠又体贴人的呗,男女不限,我说真的。”
      “……”啊,原来无视他人的感觉是这样爽。
      “喂喂,你别学哑巴,说句人话。”
      吴邪朝后背靠了靠终于是没忍住:“我现在知道,你们老师让你写读后感的心情了。”
      回去的时候吴邪说去买点菜,再去趟超市,张起灵自然是随意,他很享受这样的生活,平凡的不能再平凡,却也安心的不能再安心。
      有喜欢的人在周围活动着,是在身边,在目光所及伸手可触的地方。有不再是空荡荡的冰箱,更不会有空荡荡的房子,一直觉得房子其实只不过是睡觉的地方,现在却觉得确实算得上是一个家,生活的地方。
      吃完饭,张起灵收拾了下,把碗筷拿进厨房,吴邪后脚就跟了进来,装模作样地抹着碟子,眼神就往张起灵身上瞥,还轻声咳了几声。
      张起灵忍着笑没去理他,专注的洗着满是泡沫的碟子。
      还是吴邪先忍不住,靠了点过去,用手臂碰了碰张起灵的,开口说:“小哥……”
      “嗯?”
      “咳,那个什么,你下次能不能轻点,你看今天胖子都说……”
      张起灵转头看他的时候,他连耳尖都红了,就说:“嗯,现在还疼?”
      洗完盘子用毛巾擦了擦手顺势就楼住吴邪的腰,手往下滑去。
      吴邪赶紧抓住那只手:“你别摸,别摸!不疼了,好了。”
      张起灵像似想起什么松了松吴邪的腰,就把他往客厅拉,到了客厅就把吴邪按在沙发上坐下,自己去包里找东西,一边找一边说:“把裤子脱了。”
      把……把……裤子脱了?
      他确定自己没听错:“张起灵,你……我……我那里还没好,真想让老子长痔疮啊,我操,你是种马还是种猪啊!”
      张起灵没理他,看他死死揪着自己的皮带不肯放,就开始亲自动手。这样一来吴邪就急了:“我靠,我靠,你要强。暴,喂,你别脱了,靠。”
      两个人一番挣扎,不管是气势上还是力量上都是张起灵完胜,还想挣扎就听到头顶上人说:“别动。”

      不对不对,这姿势不对:“小哥……你这是……啊——”
      清凉的药膏碰到皮肤,吴邪整个人都僵掉了,愣了会想把自己翻过身去,上面轻轻地来了句:“你最好不要乱动,不想第二次创伤的话。”
      这话多霸气,多有威力,多TM欠扁。
      不过还是乖乖停了动作。
      直到张起灵弄好,给他穿好裤子,吴邪才拎着牛仔裤的前面站了起来,低头看坐着的张起灵,对方那黑漆漆的眼睛也正看着他,又把视线扫向张起灵的手,手里抓了个东西,包装盒还在沙发上,全是英文的。
      “是什么?”
      “药。”虽然脸上情绪是不多,声音却又点沙哑了。
      吴邪拿起那小罐药,正面看看反面看看,看不出个所以然,不过确实用了就没有那种火辣辣的疼了。
      “嘿,还挺好用的,你哪里弄来的?”想了想,这不是关键:“你哪里来的钱买这个?”
      貌似陈墨是下午才和他会和的。
      “过夜费。”说完竟然还朝他笑了起来。
      吴邪把药往旁边一扔就扑了上去:“我靠,你知道老子今天会这样,昨天就不能稍微收敛点?”
      张起灵顺着吴邪扑上来的动作往后倒了倒,一边笑一边去挡吴邪的九阴白骨爪:“你里面太舒服,就没控制好。”
      一边到处进攻可进攻的地方不过都一一被张起灵挡了下来,一边说着:“靠,那老子那里现在不能用了,你还把老子弄来做什么?看得见吃不着,你不难受?”
      对方看准时机把他一把拉到,再一个侧身,两个人就这样侧着身挤在一张沙发上。
      气都有些喘,都还叫着劲。
      “你别乱动,再动我要掉下去了。”张起灵把吴邪给搂紧了往他身上贴了贴说道。
      吴邪压根没理会他说的,脚上稍微用了点力,张起灵半个身子就掉到了沙发下面,上半身还死死抱着吴邪的腰。
      “张起灵,有没有人说你很无赖!嗯?”
      “没有。”手上一用力就把吴邪一起摔到了地上,沙发离地面本就不高,这样掉下来也就滚了个身的感觉,下面是毛毛虫地毯,张起灵翻了个身就把吴邪压在了下面。
      喘着气,原本都还笑着,吴邪看着张起灵,手摸到对方脸上,轻轻的摸了摸,慢慢收起笑容,张起灵似乎也感应到了,就低下头亲了上去,气还有点急,喷洒在彼此的脸上,说不出去激动。
      亲了会,松开的时候吴邪手说:“现在不能做了,你还叫我来做什么?”
      这样说着,吴邪自己都觉得明显,连续问两遍,张起灵那里看不出什么,不过肯定是听着烦的,有点懊恼,却也忍不住。明明知道张起灵没有把他当床伴“如果真是那样”的失落,所以他自己也不是无所求的在这份感情里,之前的想法,现在的心情,真是要命的不知足。
      想证明什么?不被抛弃?
      张起灵也不说话,坐起身子,扯了扯衣服,就把衣服脱了下来,今天穿的是件套头衫,出门的时候套上的,脱衣服的时候他动作是抱胸然后把衣服脱了出来,做这个动作的时候,腹部和胸口的肌肉都是拉伸舒展的,然后是手臂的肌肉,再然后露出下巴然后是脑袋,这样一来头发就有些乱,额发半遮着眼睛,说不出的魅惑。
      “谁说不能做的?”声音听不出情绪,表情也看不出情绪,说完就来脱吴邪的衣服。他也随他去弄,心里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这样真是有些自虐的嫌疑。
      省略。。。。是张起灵帮吴邪口。
      张起灵松开了他,半坐起身子去包里翻东西,吴邪手背放在额头上,眼神还有些迷离,就像在看一场意境很深,场景很美,意思不明的电影,华丽的画面下说着些不着边际意思模糊的辞藻,深入想想却发现这样的场景这样的话语下藏着多深的意思在里面。
      可这种电影有几个人要看?几个人看得懂?几个人看懂了又是否真的知道导演编剧想表达的真实意思?
      所以,就各抒己见了。
      张起灵把罐子里挤出来透明的啫喱朝他自己的的后面弄去,他皱着眉头,吴邪有些不明所以。
      又挤了点出来放在手指上,朝身后探去,表情并不舒服,皱着眉头抿着嘴,眼神也不在他身上,半垂着朝旁边看着。
      大概,是有些委屈吧。
      吴邪心里酸了酸,去拉对方的手臂,张起灵就看向他说:“你要不要试试?”
      省略,因为在两人进行时还说了些难受的话,张起灵让吴邪上他,吴邪没有。

      张起灵身体明显僵了僵,连带着吴邪自己的心也抽了下,他在做什么,类似于迁怒的情绪,可是这样的伤害也没有给自己带来快乐,只让自己更难受。
      张起灵挣扎着爬了起来,刘海上有些汗水,眼睛还是半垂着看不出情绪,起了身就去了洗手间,没一会就传来水声。
      吴邪也站了起来,看了会儿洗手间方向捡起衣服和内裤胡乱的套上,坐在沙发上,手肘弯曲着支撑着膝盖双手掩住自己的脸,这是一个表达痛苦的动作,痛苦夹杂着无可奈何。
      他知道是自己迁怒张起灵了,明知道他不是那样的人还非得惹他生气这是什么心理?不管怎么样,这是迁怒,而张起灵选择承受,或许自己这样做着,说着,想得到些类似于“不会抛弃”的字眼。可自己那样做,也只会让彼此距离更遥远,他害怕爱还没死透的时候,就被深深地埋葬。
      这种情绪不是早就已经以豁出去的理由给牢牢的压下去了吗?
      “呯”吴邪从自己的思绪里惊醒,跳出沙发就踹进了洗手间门。
      张起灵还维持着那个动作,水全都撒在身上,浴室里有些雾气,玻璃上都凝满了水珠白兮兮的看不真切,模糊的身影,拳头还抵在移门的玻璃上,玻璃是厚的,没有碎也没有裂痕,吴邪移开移门走了进去,都没有去看张起灵的表情,拿起那只手就摸了摸手背,骨骼没有断裂的痕迹,只是表皮有些红,他本来就白,显得红色更为明显,吴邪又回头看了看移门,玻璃没有直接和顶上的天花板接在一起,移门和移门之间有空隙,所以产生了弹性,要是这一拳砸在墙壁上,估计得断几根手指了。
      正想着,张起灵收回手说:“我没事。”
      吴邪抬眼去看他,没看到表情,张起灵侧着头转了个身打算走出浴室。
      吴邪拉住他手臂不放,人是拉住了,可对方还是没有看他,眼睛看着旁边的地面。
      花洒还洒着水,吴邪也湿透了,不知道是水还是其他的液体顺着脸颊不停地往下流,有些渗入了衣服,有些落到了地面,溅起一地细小的水珠。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吴邪不知道自己要去怎么表达这样的情绪,他从来不表达这种情绪,藏着,压抑着,麻木着,无视着。
      可今天就是来的猛烈了些,是不知道抓不准的情绪,还是胖子讲的那些,或者是张起灵那位心上人。他知道,那个人就是张起灵“放生”的那人。还是父亲的吴家的事情?然后就迁怒,爆发。他想让对方知道,可又觉得那么难以启齿,他想得到某些安慰,可那些是自己不可以仰望的。
      张起灵转头看向他,眼睛对上眼睛,吴邪就心软了,明明在那双不该有多少情绪的眼睛里,分明放满了委屈,水从头上流了下来,额发都贴在一起,水顺着流进了他眼睛里,像似在哭。
      吴邪挪了挪脚步,慢慢的靠近,最后把脑袋贴在张起灵的侧脸,脖子交错着,双手抱住张起灵肩膀,这样连带着对方的手都抱住,对方就推不开他了。
      “对不起。”
      张起灵动了动,想和吴邪脸对着脸,可吴邪就那样死死的抱着,不让他推动半分,只觉得脖子里温热的水流流过,耳边的呼吸压抑着。
      这样,张起灵的心也软了,手伸过吴邪腋下搂住他的腰,脸在他脸上蹭了蹭说:“你爸爸抱着你的时候,你是不是也这样?”
      过了许久,吴邪带着重重的鼻音“嗯”了声。
      张起灵摸了摸吴邪的背哑着喉咙说:“我不是他。”
      “我知道。”
      又搂紧了些,动了动喉结说:“解雨臣……他,你也都是这样随时会失去的心情?”
      吴邪摇了摇头,不说话了。
      “吴邪。”张起灵抬手摸了摸吴邪的头继续说:“这些,你都不和人说,怎么会知道别人的想法?”
      “……”
      有史以来,张起灵第一次觉得沉默是多么讨厌的一件事情。
      “胖子那件事情,我真没放在心上,还有我不是你爸,也不是解雨臣。”说着叹了口气继续说,“我知道今天这些事情你都放在心上了,可是,我和你一起,不是为了欲望。”
      手上动作松了松继续说:“可是,你不信我。”
      这回吴邪有了反应,挣扎了下放开张起灵,身体才离开一点就亲了上去,张起灵摸着他的背也轻轻地回应着。
      亲完,吴邪低了低头,吸了口气抬头看向张起灵,对上漆黑的眸子说:“是我情绪不好,其实……其实我没那么想……就是管不住嘴巴,想做点伤害人的行为,我不知道……”没说完手就抬了起来摸着张起灵的脸,额头抵着额头继续说:“对不起,原来你都知道。”
      从来在伙伴当中一直是受保护的一方,相互间的斗嘴也只是玩玩,什么事情都尽量谦让着你,就像前面的许多次,只要自己坚持,妥协的总会是他们,越是这样就越难以说出自己心里的感受。有时候他甚至期待他们能够狠狠地逼迫自己一下,然他把心里所有的委屈不平渴望能一次倾倒出来,这样就会好受点。
      最后的最后,还是这个认识不到三个月的人看穿了一切。
      自己是个在战争中唯一的幸存者,看过炮火,看过死亡,看过了种种的鲜血淋漓,这样的活着有时候还不如死了痛快。可他就是活着,在一个荒岛上,无人给予安慰,无人可以诉说,可能有些动物,但是他们不懂,说了也不懂,然后就只能沉默,沉默久了连语言的能力都丧失了。
      突然,这个孤岛上又来了个幸存者,他们原本不认识,然后那人说战争了,死了好多人,就我活着。
      他不需要讲战争有多残酷,不需要讲死了多少人,更不需要讲鲜血是如何染红天空,因为他懂,他都明白,他都经历过,于是,他就成了他的唯一,这个世界上唯一不需要多说却深深了解的人,他就成了海里唯一的浮木,不愿意放手,一起逐流。
      “吴邪……以后……心里的事,告诉我。”
      以后,他说以后,那就应该会有以后了吧。
      “嗯。”
      “我是不会放开的,你要记住,不会放。”张起灵在耳边说的笃定,手上也用上了劲抱得吴邪有些生疼。
      这样就好,疼才觉得真实,在这个雾气腾腾的空间里,才不会觉得是在做梦,不会放,不要放,张起灵,这样的话,也许,这次自己不会再是那只流浪狗了也说不定。
      脱了湿淋淋的衣服,拿了浴巾胡乱的擦了下,也帮张起灵擦了擦,就各自围了条浴巾出来,走出浴室才知道有多冷,张起灵搂了搂他就开了空调。
      “有没有云南白药之类的东西?”
      张起灵点了点头说:“在电视柜抽屉里,右边。”
      拿了出来,是云南白药喷雾的,一边喷一边说:“你怎么有这个?”
      “嗯?锻炼的时候有时候会伤到。”
      “哦……”用完放在一边,抬眼看了看张起灵就说:“小哥,以后你别这样,你疼不疼?”说完用手摸了摸有些红肿的地方。
      张起灵摇了摇头:“不疼。”然后就轻轻的叹了口气说,“你以后也别这样。”
      吴邪红了红脸,反正从某种角度讲被戳中心思总归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特别还是这样别扭的发泄方式。
      挠了挠头说了声知道了,开了电视把整个人窝进沙发抱了个靠枕说:“过些时候,我想回趟北京。”
      “嗯,凑个时间,我陪你去?”
      “啊?不用不用。潘子说我爸身体不好,我回去看看他,一两天就回来。”
      对方点了点头,站了起来到书架前找了个碟片,放进舱里走去关了灯,又回到沙发,和之前一样坐在沙发前,拉了拉吴邪,示意吴邪坐在自己腿间,一腿曲着一腿伸直,搂着吴邪的腰就往后靠了靠,这样吴邪上半身就在他怀里,头枕在他肩膀上,低下头就能亲到吴邪的脸,要是吴邪侧下头,两个人就能亲上。
      反正压根没有看进去电影在播什么,看到一半吴邪动了动,张起灵松了松手看向他。
      吴邪也没去理会他的动作侧了身就亲了上去,一手摸在张起灵脸上,一手撑着自己,两个人身上都没衣服,吴邪的吻还稍显生疏了点可动作轻柔,吻着吻着也都开始有些喘,身上温度也慢慢上来。
      房间里只有电视还在播放,有声音却更凸显了整个空间的安静,吴邪坐正了身子,手摸向张起灵的胸口,张起灵马上抬手来捏他的手。
      吴邪在张起灵耳朵上舔了舔,被捏住的手回捏了下,笑着说:“让我来试试。”
      张起灵也笑了笑:“好,随你。”说完就摸了摸吴邪的头:“你会不会?”
      “就你刚才的,别挡着,让我摸摸。”说完就又开始亲他的脖子,张起灵松开他的手。
      他没有让人这样过,也不喜欢别人这样对他,吞了吞口水,不过对方是吴邪的话,感觉似乎还不错。
      吴邪从肩膀一直吻到胸口,满眼的麒麟纹身,学着之前对他的动作。
      吴邪抬头看张起灵,对方眼里带了些笑意,一副我看你怎么弄得表情。
      吴邪皱了皱眉,趴在张起灵身前的身子往后退了退。
      “哈……”是张起灵,轻轻地叹息了下。
      等张起灵放松下来后吴邪才离开,抽了纸巾吐了出来。
      “咳!咳!”吴邪半蹲着身子咳了起来,眼底有些红都咳出眼泪来。
      张起灵探出身子用手在吴邪背上拍了拍:“怎么样?还是去漱漱口?”
      吴邪摇了摇头继续咳,张起灵见他这样就起身打算去给他倒点水。
      吴邪又摇了摇头,拉住张起灵,哑着喉咙说:“咳!咳!不是……咳…刚才好像……好像……咳……”
      红了红脸就抬头去对上张起灵眼睛,对方眼里的情欲还没有退散,嘴唇都是红的,把张起灵拉了下来面对面就亲了上去,亲了会退开说:“好像吃了点进去。”
      张起灵愣了下,抬手摸了摸吴邪的嘴唇,又摸到胸口:“是不是在这里了。”
      “大概……大概吧。”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脸红个什么劲,搞得好像在表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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