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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飘雪之行 ...

  •   好在空中的黑衣人也不敢贸然靠近已被冰霜完全覆盖的飞舟,只在远处发动着攻击。那些剑气被层层寒冰削弱,到了林颜身前也仅仅是在她身上划了一道道口子。她顾不上这些并不致命的伤口,抓紧时间打坐调息。
      这次换做晏淮歌的对手着急了,其中一人对那名远程发动攻击的黑衣人呵斥道:“废物,还不冲进去杀了那个女人,她的灵力已经所剩无几了,你还在怕什么?”
      黑衣人咬牙回应道:“我感觉之前被她那些冰凌划伤的伤口处细小的灵气渗入,与那座被冰封的飞舟遥遥呼应。我有预感,一旦踏入,将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空中与晏淮歌纠缠的黑衣人再次脱离战场失败,一直没开口的那人挡住晏淮歌一剑,趁另一名黑衣人攻击的间隙喝道:“完不成任务我们都得死!”
      那黑衣人深吸一口气,飞至飞舟近前,小心翼翼地踏进了飞舟内,双脚踩在飞舟上的一瞬间,他便感觉那些渗入伤口进入血液的灵气活跃了起来,不断在他身体里游走,他想用灵力镇压,但他的灵力质量远不及寒冰灵气。走出几步,黑衣人便感觉他的灵气运转出现了滞涩,无法后退的他只好加快速度,以期在灵力运转完全停滞之前找到林颜。

      好在飞舟内在结构并不复杂,他很快感应道了林颜的气息,持剑向着林颜小心翼翼地靠近。就在距离目标几米远的时候,他面前房间的墙壁被猛然破开,破碎的木板等迎面向他袭来,他抬手挥去间,便瞧见林颜自房间中起身,眉心痕迹醒目,神情已大不相同。

      林颜漆黑如墨的眸子死死地盯住黑衣人,右手自空中缓缓抽出一把刀,那把刀整体呈黑色,刀身上却刻着暗红的花纹,一眼瞧去,便会让人明白这是一把邪器。林颜拖着这把刀向黑衣人走来,黑衣人如临大敌,戒备地盯着那把邪异刀,瞧着瞧着不禁惊呼道:“弑神刀!竟然是弑神刀!上古神兵,如何会在你的手中?”
      言罢,也顾不上眼前的生死危机,抬手就想将消息通过灵笺传回,同时张嘴欲高声预警。
      然而林颜的速度更快,散发着阵阵凶煞之气的嗜魔刀砍向他握着灵笺的左手,黑衣人举剑相迎,手中长剑瞬间被嗜魔刀斩断,随之一同斩断的还有他的左臂。黑衣人一声惨叫,林颜第二刀随之劈下,这次飞出去的则是他的左腿,一声撕心裂肺的嚎叫隐隐突破飞舟外层寒冰的阻挡,让空中的二人惊疑不定。
      与此同时,飞舟内,林颜的刀架在了失去平衡倒地不起的黑衣人的脖子上,问道:“你为何叫它弑神刀?”
      黑衣人冷哼一声,刚要开口,却被林颜一刀斩下了头颅。林颜微微歪头看着地上的尸体,“抱歉,我突然不是很想听了。”
      林颜手握嗜魔刀来到飞舟甲板边缘,仰头看着空中三人的大战,却没有丝毫上前帮忙的意思。那空中的仨人也看见了她,两名黑衣人大惊,视线被她手中长刀牢牢吸引,其中一人更是发出一声长啸,呼唤着之前去警戒的那名撼山境,却没有任何回应。
      两名黑衣人神情更加凝重,彼此对视一眼,同时动用秘法,气息瞬间达到撼山巅峰。变故发生的太过突然,猝不及防之下,一人突破了晏淮歌的封锁,朝着下方的林颜冲去,晏淮歌大惊,就要拼着受伤拦下对方。
      然而林颜并不畏惧,神情中甚至带着隐隐的兴奋,她对晏淮歌喝道:“别插手!”然后浮空而起,向着敌人冲去,手中嗜魔刀刀芒劈斩而出,瞬间冲破了对方的阻挡,最终却消散在了敌人的护体灵气之外。
      即便并未受伤,黑衣人也十分震惊,要知道他和林颜几乎隔着一个大境界,却还是被破了招式。下方的林颜也并未露出失望的神色,而是更加狂热的盯着对方。
      黑衣人一剑斩向林颜,林颜举刀相迎,却被对方一剑劈飞,撞在了飞舟之上,林颜吐出一口鲜血,撞击带来的疼痛不及此时身上诅咒的痛楚一分。林颜抹去嘴角的血迹,再次持刀冲出,所剩无几的灵力疯狂涌出,和灵力一起涌出的,还有诅咒带来的寒霜之气。林颜再次全力一刀劈下,这次的刀芒却破开了对方的护体灵力,斩在了对方的胸膛之上。
      这伤并不致命,却让黑衣人十分恼怒,正当他打算全力出手击杀林颜时,一阵破空声从身后传来,黑衣人急忙闪身避让,一道剑芒擦着他的身体而过。黑衣人向剑芒来的方向看去,发现晏淮歌浑身是伤的提着带血的长剑在空中注视着他,而另一个黑衣人已没了踪迹。林颜和晏淮歌一前一后将其夹在中间,晏淮歌冷声问道:“说出你背后的主使者,我们还能饶你一命。”黑衣人面上浮现一丝冷笑,瞬间自爆。晏淮歌被掀飞出去十几丈远,而背对飞舟的林颜则再一次被掀的撞在了飞舟的舟身上,一直强撑神智的她也在这冲击中昏了过去。
      晏淮歌被自爆的威力震得五脏受损,嘴角流出一丝鲜血,但好在他体魄强大,及时在空中稳住了身形,并在林颜自空中跌落时接住了对方,而后紧紧搂在怀里。

      两日后。
      窗外阳光明媚,鸟鸣和叫卖声不绝于耳。林颜单手托腮望着窗外,感受这扑面而来的烟火气息。看着和飘雪成一样热闹的街道,她只觉得前所未有的安心。自从闭关遇到那个奇怪的光点开始,林颜内心深处始终有些惶惶不安。对于晏淮歌她生出好感的同时也一直心存怀疑。
      晏淮歌无疑是很优秀的,心思缜密、待人和善、天赋超绝且修为高深,但她一直觉得这些并不足以使他成为平定浩劫的关键之人,直到此次遇袭,晏淮歌一人独自挡住了撼山后期的两人。要知道境界越高每个小境界之间的差距就越大,更别说最后晏淮歌独自一人击杀了那名撼山巅峰,甚至在敌人自爆中全身而退,而林颜在嗜魔刀的保护下却还昏了过去。她相信晏淮歌一定身怀秘密,也许着秘密就是他成为平定浩劫之人的关键。

      思绪翻涌间,晏淮歌推门进来。“师妹,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晏淮歌温柔的问道,同时将手中的餐盘放在桌子上。
      林颜回道:“我好多了师兄,我们现在是在哪里?”
      晏淮歌将餐盘中的食物取出,然后扶着林颜靠在身后的软垫上后,回答说:“这里是永乐城,你昏迷后我本想带你来永乐城找医修疗伤,却发现你的伤势正在被一股力量缓慢的修复,便寻了个客栈住下打算等你醒来。来吃点灵粥吧,你昏迷了两天,身体需要补充点灵力。”
      林颜闻言下床坐在桌前,端起灵粥开始食用。晏淮歌默默地注视着她,良久,伸手摸上她的脉,感觉到手下强劲有力的脉搏后才放下心中的担忧,然后问道:“师妹,方便说一下那把嗜魔刀吗?”
      林颜吃粥的动作停滞了一瞬,然后点头答应。
      自从她醒来就一直等着晏淮歌询问,嗜魔刀在她手中是不容更改的事实。林颜犹豫过是否要隐瞒下嗜魔刀的真正来历,但思考过后又放弃了这个想法。如此明显的谎言只会拉远彼此间的距离。
      她抿了抿唇,道:“事情要从六年前说起,当时的我十四岁,心智还不够成熟,对血脉诅咒带来的疼痛实在畏惧。于是偷偷溜进祖祠想寻找解决办法,多次寻找无果后仍然不肯放弃,而那次诅咒爆发的时候我还在祖祠中。不知这诅咒与祖祠内何物产生了呼应,我看到了林家先祖过往的片段。
      在这片段中,我看见了先祖当年在万里雪原上与荒兽搏杀,看见了她在蛮荒的极北之地建立飘雪,看见了她站在热闹喧嚣的城池上方凝视着远方。
      在片段的最后,先祖转身面对着我,仿佛跨越时空走到了我身前,她向我伸出手似乎想要将我从地上拉起。那身影过于真实,以至于我难以分辨现实和虚幻,于是伸手握住,那触感极其真实,用力的瞬间却一点点从空中抽出了这把刀。随着这把刀的逐渐成型,先祖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柔和,最后身影消散在了空中。
      后来我又多次前往祖祠,也试过诅咒爆发的时候待在祖祠内,却再未遇到异常。我在家族的藏书阁中查找过有关嗜魔刀的记载,却只找到寥寥数语。
      相传,万年前的极北之地杳无人烟,只有荒兽和雪域魔族在这片大地上厮杀。
      当时四域混乱,人族依附于神族,是神族与魔族、妖族还有异生种族征战的先头军。于是北域一些难以忍受战乱之苦的人族开始向极北之地逃离。
      然而极北之地环境恶劣,逃过来的人族十不存一,多数成了荒兽的口中餐或是魔族虐杀的对象。
      这种悲惨的状况持续了三年,直到一次魔族与人族的激战轰碎了半座雪山,露出了一处地底墓穴。这墓穴中走出了一个手握着漆黑长刀,头戴银色面具的女人。那人斩杀了在场的所有魔族,询问了残余的人族修士一些情况后便消失不见。
      此后,以那座雪山为圆心,方圆数百里内的魔族被逐渐抹杀干净,据说被她那柄刀斩杀过的魔族就连灵魂都难以逃过,每每刀锋挥下便会伴随着嘶吼的魔影,故此极北之地的修士称其为嗜魔刀。
      此后百年,无名强者威震极北之地,使此地成了修士的一处庇护所。直到极北之地人口渐多,四域征战不休的各族才将目光投到这片蛮荒之地,神族大将率军讨伐到此地避战的人族,人族自然奋起反抗,那一战极其惨烈,极北之地被鲜血浸透,人族败局已定。穷途末路之际那些修士一次次深入雪山,寻找无名强者的踪迹,却一次次失望而归,没人知道她是何时离开,也没人知道她去往了何处。
      然而转机却来的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当神族太子踏进极北之地准备迎接最后的胜利之时,嗜魔刀自远方激射而来,一刀洞穿了神族太子的胸膛,即便是日月初期的修为也难挡魔刀之威,几息之间便已神魂俱灭,嗜魔刀也随之虚化消散。自此,神族内部派系间争乱不休,无极剑尊与先祖等人便是此时趁乱崛起,带领人族摆脱了困境。”
note作者有话说
第6章 飘雪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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