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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我要的自由不是我一个人的自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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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我要的自由不是我一个人的自由
回相府的路上：
自阿风表明了心意，无心的精力就一直集中不起来。她自愿要跟车夫一起驾车，在外面吹吹冷风冷静冷静。
萧嫣一直觉得萧斐的情绪不对，难道是对她和江珩的事还有什么放心不下？
萧嫣：“哥哥，哥哥…”
叫了两遍他才回过神来。
萧斐：“怎么了？可是又晕马车了？
萧嫣笑着对哥哥说。
萧嫣：“没有。你今日是怎么了？可是还在为我的婚事担心？”
萧斐瞬间就像泄了气似的，已然没有了刚才跟江珩对质的神气。
萧斐：“哥哥…做了一个很重要的决定。只是这个决定…可能会让我后悔一辈子。”
萧嫣理解为他还是对江珩不放心，毕竟他那么疼爱自己，说嫁人就嫁人，哥哥肯定也会有小情绪的嘛！
萧嫣撒娇的依靠在他的肩膀上。
萧嫣：“哥哥实在不必为此事太过担忧了。若以后他江珩真敢负我，那我肯定第一时间回家告诉你，让你替我收拾他。保管他服服帖帖的。”
萧斐轻轻搂过妹妹。
萧斐：“我的妹妹必须要过的幸福如意！如果娶你的人最后有负于你，那我一定提刀宰了他。”
萧嫣：“那哥哥答应我，你也要幸福好不好？”
萧斐：“好。”
萧嫣依偎在他怀里，没能看到萧斐答应她时挣扎痛苦的表情。
但聪明的她还是寻到了蛛丝马迹。
萧嫣：“哥哥可是去见俞桓哥哥了？你身上这股檀木的香气…”
萧斐压制着颤抖的声线。
萧斐：“嗯。见了一面。不过以后可能都不会再见了。”
他这断句说的，萧嫣听不明白。
萧嫣：“什么叫…见了？以后不会见了？这是为何？”
萧斐摸摸妹妹的头。
萧嫣：“没事了…都过去了。”
苦笑的表情萧嫣大概猜出来他们是闹矛盾了。
萧嫣：“小的时候父亲每日都要上朝，下了朝还有很多要事处理，整日整日都很忙。记得最忙的时候，半月都不会和我们兄妹同桌用膳。那时候我们就想着等长大了，一定不要像父亲一样，耗尽半生心血，把自己困在皇宫那座大牢里。哥哥记得吗？
萧嫣的话让他想起以前自己也是一个一身洒脱，桀骜不驯的人。此刻回想起来萧斐只觉得苦，太苦了。
萧斐：“可是我们都已经长大了。也不回去了。”
萧嫣：“虽然我们无法回到过去，无法改变一些已经发生过了的事。但如果我们不去纠结世俗那些传统的观念，坚持小时候自由的信念，忘却一些不必要的小事…会不会过得比现在轻松一些？快乐一些？”
萧嫣直起身很认真的问他。
萧斐：“这些乱七八糟的感悟都是从哪里得来的？还有心思说我，我看从我出师归来你就像变了一个人。这些时日在你身上都发生了什么，和哥哥说说。”
萧嫣想了想该怎么说才好。
萧嫣：“我从未与你说过，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我违逆父亲和你嫁给一个狼子野心十恶不赦的人。害得我们骨肉分离多年，最终家破人亡。梦醒了，我十分的后悔。所以我决定，从此我都要听父亲和你的话。只要父亲和你平安，萧家一族得以延续，付出什么代价我也甘愿。所以，就算最后无力挽回真的要嫁去夏凉，我也毫无怨言。自此一梦，我如同重活一世，对许多人许多事早已不再执着。这好像真的很贴近我们口中所说的自由，没有世俗的眼光和审判，没有对错的结论，只有我们自己，走到哪里就是哪里，能走多远就走多远。这样的日子，是我梦里从来没有体会拥有过的。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原来父兄是这般疼爱我。并未因为母亲的缺失，让我吃一点苦和受委屈。而且身边还有很多真心爱我的人。比如无心，还有…江珩。所以哥哥，人不经历一次彻底的失去，是不会醒悟的。也不会明白挚爱之人的重要性。如果，因为这个世俗的偏见或者固有的姿态束缚了你的手脚，那你何不尝试着挣开这铁链。没有人会是你的枷锁，只有你自己的心魔才是你永恒的枷锁。勇敢的去做你认为对的事情，坚定的去选择你想要的选择。我不要你过完一生，回过头来，还有诸多的遗憾。哥哥，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有什么选择，父亲和我都会无条件支持你。永远。”
或许哥哥不愿娶妻生子，用向往自由无拘无束做掩饰，是因为有想偕老却不能厮守的人吧。
又或许她也早就猜到了…那个人…就是李桓。
不管妹妹口中的梦是否真的存在过，还是真的就只是一个梦。萧斐都感谢这个梦。因为这个梦让她成长的如此迅速，让她知晓权谋势力之间的利与弊，也让她懂得了保护自己。
如今真应了俞桓所说的，他终于可以放手去追寻所求了。这样的宽慰怎么不算一种好的结果呢？
萧斐：“你能有如此开阔的心胸和眼界，哥哥甚为骄傲。看来你说的要保护父亲与我，也并非是幼稚戏言。那我便提前功成身退…从此，父亲就交于你来安托。我也可以放手一搏了。”
萧嫣拍拍胸脯，向他承诺。
萧嫣：“嫣儿定不负哥哥所托！那哥哥准备何时回益州？”
萧斐就知道，自己的那点小心事，瞒不过这个小丫头的眼睛。
萧斐：“再急，也要等你风风光光大婚之后。如果不能亲眼看着妹妹出嫁，那我就算真的搏得了毕生所求，也始终是残缺不全。”
萧嫣：“在出嫁那日，我要哥哥亲自背着我出府。哥哥可允？”
萧斐：“遵命！我的萧大小姐。”
这句遵命我的萧大小姐，好像将他们拉回了从前。那时他们的生活里只有彼此，是五岁时哥哥顽皮失手将蝈蝈丢在她的脸上，吓得她崩溃大哭，是八岁时哥哥非要打鸟，最后不小心打到她的额头，只是被碎发掩着，到现在头上都还看得到一道小小的疤。是十四岁那年他们一起爬上院里的围墙，萧嫣踩滑了失足掉下去，哥哥给她当垫背。
太多太多“痛苦”又美好的回忆了。
兄妹俩都释怀的笑了，萧嫣更是留下了开心的泪水。
回到相府萧斐将妹妹送回屋里，看她去洗漱了才回自己的寝屋。
萧嫣在沐浴，无心在一旁心不在焉的伺候着。
今日这是怎么了？怎么一个个的都有心事？
萧嫣试探着想要问个明白。
萧嫣：“无心，晚上跟阿风同游夜市，可有买得什么心仪之物？”
无心淡淡的摇头，语气也难得淡淡的。
无心：“没有。”
萧嫣继续追问。
萧嫣：“是没有买得？还是没有心仪之物？”
无心：“都没有。”
她这副死气沉沉的样子，要是没发生什么就真的怪了。
想必这相府里又要多一个为情所困的苦人儿咯～
萧嫣：“我看不是都没有，是同去的人并非是心仪之人吧？”
无心：“不是…”
萧嫣有意试探，无心慌的不知道该怎么说。越急越说错。
萧嫣：“哦…既然不是？那就是心仪之人咯？”
无心：“不是…小姐你…你就别寻无心开心了。”
无心不正常到结巴，平时伶牙利嘴的，今日怎么解释不清了…
萧嫣也不想再继续逗她了，认真的和她交心而谈。
萧嫣：“你与阿风在外面说的那些话，我都听见了。你放心，我并不是执意要撮合你们，也不会因为我和江珩的关系就来压迫你什么。”
萧嫣牵起无心举着巾帕的手，语重心长的说。
萧嫣：“我知道你一直将保护我视为终生已任，因为父亲和萧家对你有恩。可你我自小一起长大，我早已将你当做是我的姐姐，我的家人。想必父亲也早就没有将你当做是一个死侍，又或是一个陪嫁的丫鬟。所以，我希望你不要再那么紧绷，约束着自己了。试着找回自己，做回自己好吗？有我陪你，不怕的。”
无心犹豫了片刻，又本能的让自己从这样美好的幻境里清醒过来。
她主动松开了萧嫣的手，巾帕也掉落在地。
她借机要去换新的巾帕，萧嫣叫住了顿在门口的她。
萧嫣：“只要你想，你就可以不是无心。你可以选择任意一种生活方式去过属于自己的日子。我是真心希望你只做自己，在无心这个名字前的你自己。我要的自由不是我一个人的自由，是我们每一个人，都能得到想要的自由。”
无心承认她确实在呆呆地阿风身上看到了世界的不同。人性竟然可以这么至纯至真，天真无邪。因为他生性善良，心思单纯，忠心耿耿，任劳任怨，这些都是阿风身上，最吸引她的特征。也是她们相同的命运。
但在她踏出屋外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她不会放弃她的使命。
萧嫣说已经把她当作是亲人，是姐姐一般的存在。对无心而言又何尝不是把她当作自己的亲妹妹一样。
萧相的仁慈给了她一个新的，完整的家。这个家里有体贴的刘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魏管家，视人人平等的大公子，有什么好东西都会给自己留一份的萧嫣。
萧相更是好的不能再好的一个人。除了让她报备萧嫣的日常以外，他从未强制要求过无心做什么。虽然习武是他提出的，但无心也是真心的喜欢练武功。
因为幼时的自己太弱小，没有能力保护好自己的家人，所以她才拼了命的学习武功。
从前护不住家人，但萧嫣这个妹妹，她护定了。
她在心里暗下决心。无心的第二条命是相爷给的，是小姐给了我生的希望。如果没有小姐，那我再找不到活下去的理由和意义。
无心有心，但不配动心。
阿风回府后不久就升了高烧，一蹶不振。江珩差人寻来了大夫，去他屋内看他。
大夫诊脉说只是寒气入体，并无大碍，喝了药退了烧就好了。
送走了大夫之后，江珩返回阿风的屋里。
高烧致使他一直都在说胡话，不断念着无心的名字。
江珩无奈摇头，替他盖好被子。
江珩：“世间唯情最难自控。但愿我们的感情，都能善始善终吧！”
第二十九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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