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拿得出手的爱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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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拿得出手的爱（下）
皇上回到寝殿早已精疲力竭，内侍帮他揉着脑袋，舒缓一下疲惫。
皇上：“肖侍你说…这萧嫣是否真的祸国殃民？不光能让夏凉轻松挑起我国的内乱，还让朕的皇子…和臣民趋之若鹜。”
内侍：“恕老奴不知前朝后宫之事，更不懂这妖祸之言。”
他能做这么久的内侍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少听少看少说话才是宫里的生存之道。
皇上摆摆手让他退下了。
今日江珩的胆大妄为后面肯定还是有人撑腰的，萧相已然是不可信了。皇上在心里默默部署新的“削弱”战术。
皇上：“既然你们人人都要争抢这萧嫣，那朕就任由你们先斗一番。”
萧相府：
萧相的眼线回报今日宫内情形。
此事江珩做的确实鲁莽了，若不是萧相安排孔大人前去相助，恐怕他没有那么顺利脱身了。
萧相来到萧嫣屋里，还是决定把这件事告诉她。
门是敞开的，萧相还是敲了敲门框。坐在窗边发呆的萧嫣听声出来迎接。
萧嫣：“父亲。”
萧相：“今日宫里发生了一件大事，而且与你有关。父亲想你应当要知晓。”
萧嫣：“是何事？”
萧嫣的语气明显就是不关心此事，只要父兄康健，对她而言就没有大事。
萧相：“江家近日来自掏家底频频救济流民，今日圣上召见了江珩，原想给他封官嘉奖，可他却拒绝了圣上的封赏。执意…执意要入相府为婿。”
萧嫣眼睛都瞪大了。
江珩抗旨不遵…还要入相府为婿？
先不说自己现在还面临着要去和亲的可能，就算不去和亲，那他也不该在这个势头上提出这样的请求。
虽然自己几次三番利用于他，可不曾想这竟然会真的害了他。
萧嫣既震惊又觉得对不起他。
萧嫣：“父亲，我想出府。”
萧相知道萧嫣肯定会去找他的。
萧相：“去吧。”
因正门整日闭着谢客，萧嫣和无心又伪装成男子，从后门偷偷出去了。
相宾楼内：
江珩进宫之前就安排了相宾楼今日歇业，楼里只有阿风一个人驻守。
听说了江珩的所做却为，江斌一早就到楼里逮他了。
露台传来父子俩一阵又一阵的争吵，阿风吓得来回踱步，不敢进去劝阻。
不久后江斌就怒气冲冲的下了楼，看样子是真的生气了。
萧嫣跟无心来到相宾楼天都已经黑了。
起初阿风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直到无心敲打了一下他的头，有点痛，看来是真的。
他告诉萧嫣江珩因为半晚跟父亲大吵了一架，现在自己一个人在三楼露台喝闷酒，也不许他上去陪着。
大概了解过后，萧嫣又跟阿风要了两坛梅花酿上楼去了。
阿风：“真是一对让人羡慕的痴情鸳鸯…”
无心没忍住笑出了声。
无心：“你一个呆子懂什么！”
阿风不服。
阿风：“我怎么不懂了？不是…你又说我呆！”
无心：“话说那梅花酿真的有那么好喝吗？我能喝吗？”
阿风想了想。
阿风：“上次公子喝剩下的还有大半坛，被我收起来了，我拿来我们一起尝尝。不过…你可不许跟你们家小姐说啊。”
无心：“好啊呆子…你学坏了你～”
萧嫣脚步轻轻的来到露台，江珩闭着眼睛卧在躺椅上。
江珩：“不是让你别上来嘛…”
萧嫣：“这不是怕你一个人喝酒无聊嘛！”
江珩：“你怎么来了…我还以为是阿风那个呆子…都这个时候了怎么不好好在府里歇着？”
萧嫣：“今日朝堂之事，父亲全都于我说了。”
江珩有些难为情的垂下了头。
江珩：“你会不会怪我没有事先与你商量？擅自做主，还差点下不来台。”
萧嫣：“若我说我怪你，怪死你了！你又当如何？”
这还是今日江珩第一次笑。
江珩：“那便招我入赘为婿，把这大半余生都赔给你就是了。”
两人心照不宣，相视一笑。
萧嫣：“活了这些年，到底还没有真的醉过一回。这般小心翼翼委曲求全的过活，还真是憋屈。不如今日痛痛快快大醉一场又有何妨！”
江珩：“那今夜…便赐你一醉！”
萧嫣：“谁怕谁啊！”
两人跑到包厢内喝了一个时辰了。
楼下的阿风也喝的头晕眼花的，无心早就醉倒趴在桌上了。
堂堂相府小姐的贴身丫鬟竟然一喝就醉，想必是之前也没有什么机会喝过酒吧？
不过她喝醉酒乖巧睡着的模样，与平时给人那种彪悍的感觉很是不同，还怪可爱的。
包厢里萧嫣小脸红扑扑的，说话都有些卡顿了，时不时还会打个小嗝。
她指天画地的样子，江珩看的入迷。
直到两坛梅花酿都喝完了，江珩还是毫无醉意。
尽管平日里萧嫣也是乔装出门，如若不帮她醒醒酒就这样让她醉醺醺的回相府，让有心之人传出去恐怕又要大做文章了。最近他们两家都正处于风口浪尖之上，多提防些总是好的。
江珩：“阿嫣，阿嫣…我带你去个地方好不好？”
萧嫣已经醉的满眼冒星星了。
萧嫣：“好啊～”
江珩扶着萧嫣跌跌撞撞下楼，发现醉倒在桌角的阿风和趴在桌上熟睡的无心。
他们也被两位不让人省心的主子拖累的蛮惨的，偶尔放纵一回也就当没看见了，江珩没有叫醒他们。
萧嫣本就是乔装，江珩则是戴了个银色半掩面面具。两人骑马一路穿过闹市，期间还因为萧嫣吵着要吃糖葫芦，不得不栓马带她进去买了一串。
可一进闹市的萧嫣就像开启了某种开关，酒也不醉了，人也精神了。
她像一匹脱缰的小野马在前面边吃边走，他在后面小心跟着。
萧嫣又被一个卖手串串的老婆婆吸引了，跑过去看着就不离开。
江珩：“喜欢？”
萧嫣猛点头。
江珩在婆婆篮子里挑了最为特别的一串，好像水晶一样的石头。
然后给了老婆婆一颗碎银子。
老婆婆是哑人，不会说话，她急得一直摇手。
江珩：“婆婆你是想说给多了吗？”
婆婆点点头。
江珩：“您就收下吧！今日时候不早了，您也可以早一点回家了，以免家人担心。”
老婆婆弯腰谢谢他，他赶紧把她扶了起来。
婆婆走后萧嫣笑着伸出了手，江珩将手串戴在她的左手。
萧嫣摸了又摸，看了又看，简直爱不释手。
江珩：“丞相之女，都城第一美人，小小一个手串就能将你哄的如此开心…你是得有多好骗？”
萧嫣借着酒劲捏着他的脸，岁月静好，笑眼如初。
萧嫣：“我好骗，但你不能负我！”
江珩眉眼间皆是宠溺，但他也很清醒。
如此亲昵的举动，她又是我把我当成谁了呢？
待萧嫣玩累了，江珩才将她带到今晚最开始的目的地。
是位于城内的一坐空置的宅院，房屋不是很高，但是因为地理位置偏高，所以上了屋顶之后就可以看到都城的全貌。
二十岁那年，江珩销往前燕的一批酒水价钱翻了好几个倍，转手他就买下了这坐宅院。
虽然没有作为自己的府邸，但这里一直是他视作秘密基地一般的存在。
只要一有烦心事，心情不顺，他就会拿着梅花酿到这里来，一个人爬到屋顶上喝酒看星星。
萧嫣再睁眼时，看到满天大颗大颗的星星和一轮皎洁的明月。发现自己不知躺在哪家的屋顶，这下是真的酒醒了。
江珩：“醒了？”
她小心翼翼的起身，这还是第一次上屋顶，还是有点怕的。
江珩还在喝酒，他喝了一口又递给她。
江珩：“这是屠苏，可以暖身。放心，你已经醉醒了还怕再醉一次吗？”
萧嫣可不敢再喝了，一口也不行。她抬手揉了揉醉酒而痛的头，看到手串突然就回想起刚刚自己非要江珩陪逛闹市，还捏他脸的画面…
她恨不得把头都埋地里去，真的很社死……
她想取下手串被江珩捏住手腕制止。
江珩：“不许取下来！我送你的东西，我希望你能日日都戴着。哪怕只是在见我时戴上，也可以。”
他眼里波动的情绪…让萧嫣本能的想要逃避。他好像真的爱上自己了，而且已经越陷越深了。
江珩：“我知道你喜欢的人其实并非是我。我很早…就知道。”
他这么一说，萧嫣更愧疚了。
他竟然什么都知道，却还是一直陪着自己演着这出自欺欺人的戏。
萧嫣：“那你为何还要几次三番为我涉险？”
江珩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江珩：“因为我是真的喜欢你啊！”
萧嫣呆呆的回望着他。
江珩：“我喜欢你的外貌，你的耿直，你自以为可以瞒天过海的小伎俩…我都喜欢。”
一时间萧嫣不知道该不该回应，怎么回应。
萧嫣：“我其实没有骗你，我是真的有想过嫁给你。只是…只是，我可能没有那么喜欢你。准确的来说，是不像你喜欢我那样喜欢你。不过我还是要真心的跟你说声对不起！因为我自私的撩拨，让你为我开罪了圣上，忤逆了父亲，真的很抱歉。”
其实她能这么坦白的说出她的目的，和对他的利用，江珩还是很开心的。
他情不自禁的抱住了她。
江珩：“阿嫣，你真的想过嫁给我吗？”
萧嫣十分坚定的回答他。
萧嫣：“想过。”
这是迄今为止江珩得到的最满意的答复了。他开心的都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可萧嫣接下来的话，还是给了他当头一棒。
萧嫣：“可是…我已决意要去夏凉和亲了。对不起江珩…”
江珩松开了她，双手紧紧捏住她的肩膀。
江珩：“不是还有转还的余地吗？为何你连一点机会都不肯留给我？”
萧嫣还是第一次感受到这么真挚热烈的眼神，这就是真的被爱的感觉吗？这种感情李烨从未给过她。
她承认是有那么一刻她动摇了，声线开始有些底气不足。
萧嫣：“只有我去和亲圣上才会放下对萧家的芥蒂，我父兄才有一线生机。只有我去和亲公主才能无忧无虑的留在故土，只有我去和亲才能远离那个人，只有我去和亲才能阻止一切发生，只有…”
江珩突然吻住了她。
稍微愣住之后她推开了他，眼泪不自觉的流出。
江珩：“你说的这些…可有一样是为自己考虑？”
她偏过头，要强的擦掉眼泪。
萧嫣：“有啊！每一件都是在为自己考虑。”
她就是喜欢逞强，什么都自己扛。他不敢想象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迫使她一个养尊处优的相府千金大小姐，不仅精通谋算，哪怕祸临己身也能做到临危不惧泰然处之。
这异于常人的胆识和才智，而他只是心疼她。
江珩：“我不会让你去和亲的。你可愿信我这一次？如若这次事成，你可愿真心嫁我为妻？”
向来只能什么都自己扛的人，突然有人将自己护在身后，她有些茫然。
心脏也有剧烈的跳动，所以她对江珩也是有心动的。或许她也是有喜欢他的吧！
萧嫣：“我意已决。你不必多做无谓之争。”
比起试错，她还是更想把可能性和风险性降到最低。
因她之错失去过父兄一次，这次她不敢赌，也不允许自己拿父兄和家族的命运去赌。
哪怕舍弃的是自己的自由，牺牲了幸福，她也在所不惜。
可江珩也在心里默默下定了某种决心，这次他誓要护住萧嫣，绝不会再让她一个人去抗下这些本不属于她的苦难。
经过昨夜的交心，江珩和萧嫣也没有再躲躲藏藏。第二天一早，阿风驾着马车，江珩亲自送萧嫣主仆二人回相府。
相府门口江珩目送萧嫣进府，两人眼神恨不得拧在一起的这一幕，刚好被再次登门拜访的李烨收入眼帘。
别说，这乍一看，还真有女婿送女儿回娘家的架势。两人站在一起还真是莫名的般配，如胶似漆的模样，让人看了都觉得羡慕。
他嫉妒的紧紧攥着拳头，浑身散发出的阴冷让祁禹都有些不敢靠近。
回府后，萧嫣回屋简单洗漱过后就立马去给父亲请安，也是请罪。
萧相书房：
萧嫣：“女儿昨夜一夜未归，特来向父亲请罪！”
萧相没有放下手中的书。
萧相：“可是彻夜与那江公子在一起？”
萧嫣：“是。但他与女儿之间并未有逾矩之举，父亲可放心。”
萧相：“先去厨房用些早膳，再回屋歇着去吧！”
父亲自然懂得萧嫣的脾性，也知道那江珩是正人君子一个。
他只是担心女儿一夜没有合眼，是否累了。并没有真的不放心她。
回屋后萧嫣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反复回想起江珩对她说的那些话。
他坚定的神情都不像是随口说说的，说不定还真能不让她去和亲呢？
嫁给江珩本就是她最初的计划，如果不需要远嫁，能留在父兄身边，还能不嫁给李烨，那就是她想要的，最好的结局啊！
萧嫣左想右想，都觉得此法可行。只要她宁死不从，再联合江珩给皇上演一出两情相悦私定终身的戏码，那指不定就真的能瞒天过海了。
不过这么做的话，皇上会不会还是要让李娇去和亲呢？
这才刚想明白一会儿，她又开始头疼了…
第十八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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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第18章 拿得出手的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