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五有春》我吃两缸白米饭

9、冯柏显的至暗时刻

　　祝绛尔正在刷屏骚扰喻淞，谷颂安推开办公室门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她捧个手机嘎嘎乐的景象。
　　“阿绛，上个月的报表你帮我整理完没？”
　　“嗯？嗯，完了完了，在右边抽屉里。”她没抬头。
　　谷颂安扶扶眼镜，从桌子边绕过去。
　　“你这天天打个杂不是那回事儿吧。入职行不行？嗯？”
　　祝绛尔收了手机，扁扁嘴：“不想，我偶尔给你帮帮忙就好了呀。”
　　没等谷颂安出声，她又道：“过两天杭州的那个展，我跟人约好了一起去的。回来上班的话我时间就不自由啦肯定。”
　　谷颂安嗤笑，“跟喻淞？”
　　祝绛尔被猜中心事，不好意思的东张西望。
　　“这么大人了，还跟小孩儿一样。你怎么想的？在追他？”
　　谁说男人不八卦。
　　“没吧，大概不算追。我只是觉得他很有意思，有好感。”
　　谷颂安笑笑，没说话。从抽屉里抽出那沓报表回了自己办公室。

　　首都机场。
　　安绚子手里提溜着墨镜，跟身边的男人说笑着。两人身后还跟着一个二十一二岁的男生。
　　他长的蛮清秀。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
　　安绚子环顾了一圈：“大律师，你去哪儿呢？跟我一起回去吗？”
　　冯柏显也随着她的视线看了一圈：“我去喻淞那儿一趟。”
　　安绚子笑的明媚，她点点头。
　　朝身后的人招招手，“安卓沂，给你那好爹打电话让他派人接你，不然就自己打车回去。”
　　如果不是安绚子叫他，旁人还真没办法将眼前斯斯文文的人和安绚子口中酒后飙车撞到孕妇的双肩包联系到一起。
　　安卓沂抿抿唇：“姐，我跟着你吧。”
　　安绚子闻言顿了两秒：“你跟着我做什么？给我找麻烦找的还不够？”
　　冯柏显在一旁笑：“喻淞待会儿过来。一起走吧。”
　　安绚子不说话，想翻白眼但冯柏显在身边，也就默认了安卓沂跟着。
　　喻淞来得很快，但他没想到仨人都跟他走。
　　他降下车窗，视线在三人脸上来回打转。
　　“怎么着我是你们司机呗？”
　　冯柏显边笑边把为数不多的行李放上车。
　　安绚子朝喻淞比了个心“谢谢你辛苦啦淞淞哥哥～”
　　喻淞一阵恶寒，不再出声。
　　安绚子笑个不停。
　　安卓沂从没见过他这个姐姐除了臭脸嘲讽和不屑之外的表情，一时间也愣了会儿，还是冯柏显叫他才反应过来上了车。
　　喻淞半道儿拐了弯把安绚子送回了家，她说她要倒倒时差补觉。
　　至于安卓沂随便扔个地方，不死就行。虽然这么说，但安绚子还是让家里阿姨收拾了一间房给他。
　　工作室。
　　喻淞憋了很久没抽烟，此刻只剩冯柏显，他摸出来点着。
　　“你不倒一下时差？”
　　或许是被烟熏的，他眯着眼睛。
　　“唔……这才哪到哪，用不着。”冯柏显声音哑哑的，透着些许疲惫。
　　他伸手掏了根喻淞随手扔在桌上的烟，就那么放在嘴里叼着，也不点。
　　喻淞从抽屉摸出打火机扔给他，他接了，但仍没点。
　　“戒了，戒很久了。”
　　喻淞嗤笑。自顾自抽自己的。
　　两人都没再说话。
　　良久。
　　冯柏显突然将脸埋在臂弯开始笑。
　　喻淞不明所以，但什么也没问。只是拿着手机敲敲打打回着消息。
　　待到冯柏显笑够了，喻淞放下手机。
　　他知道冯柏显这货有话要说了。
　　“我见到阿檀了。”冯柏显仰面躺着。胳膊盖在脸上。
　　哦，檀妤姩，那个把冯柏显迷的死去活来的美籍前任。
　　“嗯。”喻淞不知道说什么好，简单应了声。
　　“她说，她最近过得还不错。”
　　“她说让我用名字称呼她就好，她告诉我断联意义就是以后不会再有交集，我们不会再和好，所以叫我别想太多。”
　　“因为现在没有我的生活也过得还不错 看到和我像的人可能会让她想起我。”
　　冯柏显声音仍是哑的，他的一字一句，仿佛都在诉说这一路到底有多煎熬。
　　喻淞没作声，只是点了一支又一支的烟，然后喝了一杯又一杯的茉莉花茶。
　　冯柏显继续道：“她说不用哭的，有回忆是很正常的事情，当初说的永远不是时间而是程度，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 。”
　　“不用恨也别不开心，也不用再想起。”
　　喻淞很不厚道的笑了：“德行。还喜欢就去追，是不是爷们儿啊。”
　　冯柏显不再说话，他胳膊仍搭在脸上。似乎是睡着了。
　　喻淞扔了条毯子在他身上。灭了烟头转身出去。
　　这段时间他愿意称之为律师神话冯柏显的至暗时刻。
　　或许是抽烟没开窗，喻淞像是被腌入味儿了一样。
　　手机在兜里振动着，他掏出来按下接听。
　　是老妈。
　　问他什么时候回老宅，给她的宝贝盆栽拍照留念。
　　喻淞哭笑不得，答应老妈下午回去。
　　但真等他到了老宅，才发现不是那回事。
　　祝绛尔正端端正正被老妈牵着手坐在一旁。
　　喻淞看向老妈：？不是拍您宝贝盆栽？
　　老妈朝他眨眨眼：“我叫阿绛来家里玩儿的。上次之后我就没见过啦。这么漂亮又听话的乖乖我都要想死啦！”
　　喻淞闻言一怔。
　　脱下外套也在沙发上坐下。
　　祝绛尔和老妈相谈甚欢。根本没有喻淞插嘴的空。
　　他闲的一会儿摸摸老妈养的花，一会儿逗逗老爸喂的鸟。
　　百无聊赖中，老妈终于舍得放开祝绛尔，让他俩一起玩。
　　活像照看两个七八岁的小朋友还千叮咛万嘱咐他俩不要闹别扭一样。
　　“什么想法？”祝绛尔没了刚刚老妈面前的端庄淑雅。
　　“嗯？我妈挺会给我找朋友的。”喻淞很想笑。
　　“我觉得你好像并不很喜欢我。”祝绛尔支着下巴摇摇头。
　　喻淞愣了一下：“没有，为什么这么说？”
　　祝绛尔只是看着他笑，不再说话。
　　沉默，长久的沉默。
　　喻淞手机铃声突兀的响起。他当着祝绛尔的面按下接听。
　　是安绚子。
　　“你缺不缺助理什么的？”
　　喻淞秒答：“不缺。”
　　安绚子“啊”了声，“我一表妹，没什么技能，但挺勤快的，会做饭什么的。在我这儿待了段时间，我开她工资，但怎么说呢，一些原因……”
　　“我来做接盘侠？”喻淞没等她说完。
　　那头安绚子笑了两声，“差不多，但我在询问你的意见。”
　　祝绛尔在一旁听的清清楚楚。但她默不作声，存在感很低。
　　“得，反正许城一那小子也请了段时间的假，你有时间可以带她过来。”
　　……
　　事情告一段落。
　　吃过晚饭，喻淞送祝绛尔回家。
　　老妈很满意，煽风点火的让他和祝绛尔进一步的发展发展。
　　听完老妈碎碎念，喻淞打了电话给冯柏显，那货睡醒了就自己回家了。
　　喻淞嘲笑不加掩饰，果然是难受过了就好了。
　　肩胛骨处刺痛，喻淞脱了上衣背对着镜子，凤凰翅膀处线条有些红肿。
　　他没在意，冲完澡便上床睡觉。
　　老年生活作息在此刻发光发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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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嘞个豆啊，乱成勾史了
一章分了好几个时间段写，思路稀碎
唠子简直不嘻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