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少年】此心寻何向》与己期行

3、苹果醋的滋味（上）

　　充满激情的高中三年很快过去，日向翔阳选择前往巴西谋划未来的出路。
　　提前进入大学的白石漱雨以朋友的身份为他送行，在短暂拥抱过后，白石还是忍不住多说了几句。
　　“巴西那边有点乱，治安不一定有我们这边的薪水小偷有用，所以钱不要全部带着，可以放酒店一些，藏在行李箱里；我问过我父亲，他去过那边一段时间，实在找不到工作可以去……”一长串话连一边一起来送别的山口忠和谷地仁花都有些听不下去，更别说日向了，他的眼睛都失去光亮了。
　　见他这幅样子，白石漱雨只能在心里一边叹气一边住嘴，“好吧好吧，我会整合成短信给你的，现在就不啰嗦了。”
　　拍了拍日向翔阳的肩膀，白石漱雨祝福道，“在国外也要顺利啊，翔阳。我和研磨都希望你能实现自己的理想。”
　　日向翔阳笑着比了个大拇指，他的笑容真如他的名字一般，阳光又温暖，似乎看着他这么笑，什么烦恼和忧伤就通通消失了。
　　离别的忧伤不知何时攀上心头，在日向转身时，他以微不可察的声音小声说道：“再见了，翔阳。”多愁善感到令他自己都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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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完日向翔阳，差不多到了吃饭的时间，早上孤爪研磨有课，不好抽时间过来，也就没去送那个小太阳似的男孩。
　　孤爪和白石考入了同一所大学，目前，二人正在合租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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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漱石：研磨要吃什么？
　　苹果派：阿雨自己吃就好，不用管我。
　　two minutes later
　　雨漱石：不可以，阿黑让我看着血液神教的神子好好吃饭。
　　five minutes later
　　苹果派：……
　　v
　　关上手机，白石漱雨深呼一口气，强迫自己忘掉黑尾铁朗给他发来的视频。
　　画面里染着金发的猫眼少年被一群身着音驹队服的的少年围在中间，超大声地喊出令人忍俊不禁的口号——————————
　　音驹的大家都很可爱，就跟他们的外号一样，像一群聪明灵敏的猫。而中间那只被羞的恨不能原地去世的被染成金色的猫咪，就像被聚光灯照耀着一般，有着别样的魅力。
　　白石漱雨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自从和父母畅所欲言地谈过彼此的想法后，孤爪研磨就像代替了曾经父母的位置，成为了……他新的希冀。
　　想和他住在一起，想时时听见他的声音，渴求没有东西能阻碍他们的关系。
　　但白石漱雨知道，这是不对的。研磨很好，所以研磨值得自由健康，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研磨优秀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嘛！）
　　划拉开美食推荐，选出一家就近的好口碑店面，这家的苹果醋很有名，嗜酸的白石漱雨馋这个很久了，话说研磨会喜欢吗？抱着这样的想法，白石漱雨跟着导航迈开了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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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石漱雨回公寓时，孤爪研磨正在直播。
　　孤爪家的孩子从小打游戏就厉害，剪辑视频发到网上能获得关注也实属正常。事实上，在几个幼驯染间，不同于学习瞩目但交友全废的白石，不同于专攻排球成绩一般并不拔尖的黑尾，研磨好像做什么都得心应手。
　　只有他不想做，没有他做不到。
　　孤爪研磨戴着耳机，键盘敲的噼啪作响，似乎压根没注意到家里的大门已经打开过。
　　白石漱雨把饭放在餐厅，将手里一打苹果醋丢进冰箱，随手抽出瓶丢在桌上，就溜回房间去对着自己的作业头疼了。
　　他大学学的是微软编程，别的不说，废脑子倒是真的。
　　他前脚才关上门，后脚孤爪研磨就将目光从屏幕上的战死页面移到了挂有【白石】牌牌的房门上。不一会，又移了回来。
　　弹幕一片打趣，网友们似乎都很喜欢看脸幼的少年红脸羞怯的样子，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现在的孤爪研磨已经很久没在直播里红脸了。
　　【神子你行不行啊，几天不见怎么这么拉了？】
　　【大脑君看什么呢？女友回来了看这么深情，眼神都拉丝了啊喂！】
　　【前面的少来，苹果派君这显然是心乱了，看着不像对象回来了，我猜是暗恋。】
　　【喂喂你们，这是重点吗？】
　　【管他呢，苹果派君介意聊聊在看谁吗？】
　　【我常常因为认真看游戏和你们格格不入】
　　【你敢说你不好奇？】
　　【明知故问】
　　研磨网名苹果派，被叫“神子”和“大脑”主要责任在于黑尾铁朗，谁让自己那个恶劣的幼驯染把他们比赛前的社死宣言录下并发上了他们排球部的宣传账号。在他开始直播之后，那些旧日的音驹的粉丝闻着味就来了。
　　研磨的头发翘起了几根，没对弹幕做什么评价，手上的动作行云流水，只是读档重打的样子颇有些狼狈。
　　手机屏幕突然亮了，熟悉的账号发来消息：
　　【记得吃饭，我买了苹果醋回来，那家店口碑很好，我个人感觉还行，可以一试。】
　　消息一下子就吸引了孤爪研磨的注意，由于某些暂时不可告人的心绪，明明在直播，他却把手机放在无比显眼能够一眼看见的地方。
　　在反驳与接受两个选择中，他选择了后者。
　　在关卡进入过场动画时，他忙里偷闲回了个嗯，若是黑尾铁朗见了，定得揶揄他几句。
　　类似“喜欢苹果派不等于喜欢所有苹果制品啊～”，可惜，昔日的黑猫队长今天不在。
　　许久不见研磨跳过过场动画的观众也很快发觉了关注的主播在屏幕面前做什么。
　　【瞧瞧今天心不在焉的样子，藏了事在吧？】
　　【背着我们找人了？】
　　【前面的两位少说两句，你们得清楚我们粉的人到底有多腹黑】
　　【二传没有一个干净的】
　　许是恼羞成怒，接下来的游戏孤爪研磨充分展现了一名游戏大神应该具备的素质——虐怪。
　　这对孤爪而言并不难，花哨绚丽的技能特效甩到了boss的身上。
　　要是平常，弹幕里绝对是一大皮条的夸赞和酸柠檬，但是今天……
　　【我觉得苹果派在把boss当我们刷】
　　【自信点，把我觉得去掉】
　　【苹果派酱！我们错了，真的错了，别打这么凶，这样我好害怕…】
　　在研磨全身心的投入的状态下，副本很快就通关了。
　　“说好了的，今天打完这个副本就下播，那今天就到这里了。”青年人的声音褪去了少年的爽朗，多出了几分成年人的韵语，“那么，再见了，大家。”
　　白石漱雨在另一个房间里开着直播，他悄悄用小号关注了孤爪研磨，每每窝在房间里编程，总要戴着耳机听研磨的声音。不知为何，这让他很安心。即使研磨十有八九不会说话，背景也全是游戏音效，但这也就够了。
　　兴许，这是年少时常一起打一天游戏的后遗症。
　　成年人的安心莫名奇妙的，却终究有迹可循。
　　研磨下了播，白石漱雨的作业也完成了七七八八，关掉电脑里的黑屏界面，他开始给自己的作业收尾。
　　餐厅里，孤爪研磨慢吞吞地嚼着嘴里的食物，机械地吞完小半碗饭后，他就有了饱腹感。
　　点开自家幼驯染的动态，就看到最新的一条里，白石漱雨和日向翔阳黏糊糊地抱在一块，对着镜头都笑的一脸阳光灿烂的样子，背景里还有友情出厂的乌野队员和经理。
　　【愿身处异乡的所有人平安喜乐，万事胜意，早日完成自己的追求。】
　　压下心里荡起涟漪的奇异情绪，孤爪研磨点开评论，将目光停驻在最上面几条评论上。
　　【未知用户708137：前辈去给日向那个家伙送行了？】
　　【最强二传=>未知…：小飞雄羡慕了？别忘了，这里面也有对及川前辈的祝福（＾ｖ＾） 】
　　【雨漱石=>最…：彻在国外也要小心一些，我很相信前辈的能力，但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雨漱石=>未知…：是的，训练要专心哦，虽然我知道飞雄很自律。还是一样，在学习上有问题随时可以问我。】
　　孤爪研磨随手给动态点了个赞，抿抿唇，撒气般将手机丢回桌面。拉卡面前苹果醋的拉环，轻抿口，扑天的酸味顷刻便让他皱了眉。
　　“好喝？”研磨猫猫发出了一个源自灵魂的疑问。
　　【论甜党（伪）和酸党（真）共存的可能性】
　　下午白石漱雨有课，他匆匆出门时，孤爪研磨还在对着那瓶苹果醋思考人生。
　　在他开门的那一瞬，猫瞳便牢牢锁定了他，眸子里的幽怨几乎能杀人。
　　“不好喝吗？”白石漱雨疑惑道。
　　焉了吧唧的人“嗯”了一声，一时让人分不清是真的难受还是被酸到了心情不好。
　　“抱歉啊，研磨，我下次不会自作主张了。”白石漱雨默默将冰箱里剩余的苹果醋全部划给了自己。本来以为前劲大了些，但还是甜的，研磨不喜欢就算了吧。
　　“我下午有课。研磨要记得好好休息。”白石漱雨记得，昨天晚上研磨的房间亮了半夜的灯，绝对没有好好休息。
　　一直到他打开门，孤爪研磨都没有开口说些什么，白石漱雨眸光暗了暗，转身关上门离开了。
　　直到人走远，孤爪研磨才开始动。他长叹一口气，起身跑去了白石漱雨的房间。
　　房间里收拾的很干净，床上放着一个黑金色的猫咪抱枕，更远处的书桌上放了张幼驯染间的合照，一台电脑，和几本目测可以痛击歹徒的书。
　　而房间的书架上，除了放的满满当当的书，还有一些小装饰，小杂物，看样子都有好好打扫爱护擦拭，孤爪研磨在里面看的了去年自己送给人家的摆件。
　　孤爪研磨没动什么东西，只是径直躺上了床。
　　｀熟悉的味道。｀孤爪研磨这样想着，将脸完全埋进了枕头里。
　　这一瞬间，他恍若回到了幼时，彼时两个幼童玩累了，相拥在同一张床上睡去直到自然醒。
　　想……再有一次。
　　待在同一个空间，只有彼此清浅的呼吸声和心跳声，肌肤相贴的下午。
　　孤爪研磨想再拥有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