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缺》昭白里予

1、第 1 章

　　路言拿纸擦了擦嘴，站起身提包。
　　“这就走了吗路哥？”张秧看着他，回头从柜台拎了瓶果酒扔给他，“你是要回袁家？”
　　“嗯。”路言接住，反手塞进书包，“快开学了，开学就见不到了，不回去她就得念叨我了。”
　　“行吧，那帮我跟袁姨问声好。”张秧习惯性递过去一支烟。
　　路言看他一眼，没拿，抄抄口袋丢出三张毛爷爷擦到柜台上，“不抽，一身烟味回去她也得叨叨，那人也得翻白眼。”

　　“……”张秧笑一下收回手，“习惯了。袁家出来要不再聚一次？林格那厮这两天老在我耳边咆哮，不想上学。”
　　路言收拾东西，手上没停，“没空，我出来估计也没心情了。他要是再嚷嚷，你就跟他说我开学没收他小说。”
　　张秧笑着给林格打电话去了，话筒里传出林格哀怨的嚎叫。

　　路言没管，跨着长腿迈出烧烤店，黑包甩到肩上，踢开摩托的脚撑骑了上去。
　　摩托风一样带着轰鸣冲出去一下没影，张秧从店里探出头扯了扯嘴角：“呵，命硬的真男人。”

　　差不多到别墅区的时候路言就减慢了速度，上次刚处理完事匆匆忙忙开进去出来就被门卫苦口婆心了，路言无言回想着那个青年欲哭无泪的表情，也不知道吃错什么药才会觉得来富人区当门卫是件好活，一个个幺蛾子名堂多的他都自愧不如。

　　忽然听到好像有人叫嚷的声音，路言转头听了听方向，干脆拔了钥匙双脚点地划拉到声源处，还在寻思到底哪来的声音，一扭头就看到巷子口正对着，里面清清楚楚有几个人在对峙。
　　路言无奈，只能踢了脚撑下车往里走去。
　　“老实点，听到没有？身份证拿出来！”

　　“……”
　　故泪感到无语化为电磁波一阵一阵向他袭来，嘴角抽了一下。
　　“拿出来啊！”
　　为什么是身份证……故泪感到心焦力卒，懒得解决干脆屈服低头去翻身份证。

　　刚下飞机行李箱都还没拉到家里就被人堵着了，本来在那边已经到机场候机了，又临时返回处理事情，然后匆匆忙忙到机场结果又错过飞机还没改签，换了张票那趟又刚好晚点，中途天气原因被迫转机，两三趟下来是条狗都能累死。

　　故泪是真的累了，不然给他碰见这种堵人不看状况的扬手就给他掀了。
　　身份证刚递过去，另外一个人就拿着钢条往墙上砸了一下，“砰”的响了一声。他转头看了一眼，就他妈砸出一个小坑，怎么敢混的。

　　“故泪是吧？我看你挺有钱，看你新来往这边混的，小爷好心警告你，这片都是富人区，给咱安分点，别惹事，搞出事来谁也保不了你。”拿身份证的人抬头看看他，又抬手指了指远处一栋若隐若现的别墅，“特别是那个，最显眼那栋，别去招惹，你惹不起。他们家孩子有个是南林老大，注意点。”
　　“……”故泪又抽了一下嘴角，心想神特么的好心警告，我还得谢谢你了，我他妈现在就想回去放个行李然后睡一觉……

　　那人把身份证塞回他手里，看他没反应又抬头看他一眼：“听到没？说话！”
　　“高中生？”故泪忽然开口。
　　“嗯？”那人愣了愣，“关你屁事。”
　　故泪看着他。
　　“……是。”那人硬着头皮，心想这他妈谁啊怎么忽然有点吓人……

　　“干嘛呢林格。”
　　巷口忽然传来一道声音，巷子里的人都看了过去，故泪也跟着抬眼。
　　来人身高腿长，黑衬衫黑长裤黑球鞋，单肩挂着黑白相间的包，耳朵上打了几个耳饰，也都是黑色的，看不清打了几个。
　　往他身后看眼，好像还有辆黑色的摩托，老帅了。
　　故泪没说话，看着那人迈着快步往这走，暗地里琢磨这人又是来干嘛的。

　　“秧子跟你说了我今天要回袁家的吧？又给我找什么事。”
　　故泪看他一眼，发现那人也在看他，两个人沉默着对视一秒，又同时毫不心慌地移开目光。
　　“没给你找事……这不有个新来的吗，给点警告，以后给你惹事不是更麻烦？”林格无奈开口，“还有，别没收我小说啊路哥，你这让我怎么活……”

　　路言啪一下捂住耳朵，抬腿就扫他：“得了得了赶紧给我滚，再有下次我他妈直接把你书房烧了。”
　　林格委屈巴巴嗷一声，小幅度的招手叫那几个同伙赶紧走了。
　　临出巷口林格又念念不忘的回头：“路哥！啥时候再带我玩一次！”

　　路言一直盯着他呢，看他还敢提，一揣口袋掏出个弹弓就要往他那射：“林格你他妈还得寸进尺了是吧！一天天拿老子人脉找素材，人底/裤都给你扒/光了，好好的直男都给你写成女同，妈的现在跟我约饭都要再三确认有没有带你这个龟孙……”
　　眼看林格终于一路嗷嗷的出去没影了，路言才心累的转过头，看见故泪一直站在原地，用很微妙的眼神看着他。

　　相视无言。
　　“南林老大？”故泪平静的开口。
　　“……”路言嘴角抽了一下，点了一下头，“是我。”
　　又是一阵无言。

　　“别这么叫，有病。”路言又心累的抬手摁住太阳穴，“这是林格刚才跟你说的？”
　　故泪点了点头。
　　路言苦笑：“他还说了什么？我一次性澄清。”

　　“……”故泪又平淡的抬手，指了林格先前指的那栋别墅，“让我别去那儿惹事，那是你家。”
　　路言看过去，好像有一阵思忖，回过来看着他：“是也不是。我不住那。”停了一下，却是多看了故泪两眼，“你也不像善茬。”
　　故泪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微微歪了一下头。
　　路言低笑一声，“住那儿的有两人，遇见袁女士注意点别招惹，遇见姓袁的初中生找个借口教训就行，就当撒气用。出事我负责。”

　　故泪没接话，也没管他这话里面巨大的信息量，但也知道这一家确实有点事情，远离就好。

　　“你是新来的？没见过你。以后要在这住了吗？”路言看了看表，袁女士应该还没着急。
　　“……”故泪不知道第几次生理抽搐，这下嘴角没动眼皮倒是跳了，“你们是背了南林人口普查表吗？”
　　路言一怔，笑了一下：“我混这片，就你这浑身怨气的我要是没印象就有点失职了。”

　　故泪心想你他妈也看得出来我现在浑身怨气……还失职，你但凡是个有点人性的老大就该丢几句警告放我走了……
　　“走吧。”路言又看了看表，“惹事别惹太多，有正当理由我都不会插手……”一抬头发现那位已经往巷子里走出老长一截，给自己看笑了，比我还急，还拖着个行李箱，怕是被耽误了不少时间吧。

　　路言耸一下肩也回头往巷外走，忽然听到背后又传来一阵极其不爽的压抑着愤怒的声音：“喂。”
　　路言转身。
　　“你他妈不是老大吗？你小弟不是已经跟你说过我是新来的吗？不是警告过我了吗？”

　　路言眨眨眼，没听懂。
　　“废话真他妈的多。”故泪又重新转回身，愈发变快的步子都带着不可忽略的哀怨和戾气。
　　帅也没用，还他妈不是事逼。

　　路言笑了一下没出声，看着新来的帅哥一个转弯消失在变暗的夜幕中，刮了刮鼻子骑上了摩托。
　　今天被袁姨叫回去的无意识的烦躁都被这趟削弱了去。
　　白衬衫，灰外套，白长裤，脖子上挂了条项链，图案塞进了衣领里看不到，左右耳各一个银色耳钉，和一头乌黑的长发有一种强烈的对比。

　　摩托发动的时候夜风从耳边刮过，路言有一种直觉，这个人……
　　以后总会再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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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好！我是昭。由于已经有人注册了昭这个笔名，于是我把几个次笔名合在一起了。你们可以直接叫我昭或者昭野！昭白也可以，不过不常用。这是我在晋江的第一本书，如果喜欢的话请支持我吧！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