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间烟》芊桉

1、回归

　　十年前，雪月暗山为了挤进入四大宗门的位置，连夜偷袭深林暗雪。深林暗雪宗宗主萧景深被害，长女萧子嫣被雪月暗山带走，长子萧子间被敌人所杀，倒在了好友凌烟怀里，宗门被灭……

　　凌烟（字楚期）：“子间死了…被雪月苏氏杀的…他死之前…还让我别难过，说他会回来的，他要报仇…不…我要杀了他们！我要杀了他们！”

　　“楚期哥哥，你…你别生气啊，子间哥不是说了吗？，他…他会回来的呀，难道你不信他吗？”凌皓（字子画）蹲在凌烟身边小声哄着他。

　　凌烟：“不…他不会回来了…他躺在我怀里…被千刀万剐，我都看在眼里，也是我亲自埋的…怎么还会回来呢？”凌烟自嘲，“他又骗我…那只不过是用来哄小孩儿的鬼话罢了…他不会再回来了…”凌烟双目无神，盯着墙面发呆。

　　“我明明和他约定了，说好了…一辈子都要一起的，我自幼便与他一起长大，共渡难关…他却先走了…”说着凌烟眼前一黑，到了下去。

　　凌皓摇着凌烟的肩膀，眼泪大颗大颗的流着。一半是伤心，另一半又是同情。

　　凌皓是被凌烟捡回来的，小时候父母双亡，倒在下着雪的冬天，正巧碰上夜游回来的凌烟、萧子间。

　　2年前
　　凌烟：“好冷啊！”

　　“叫你多穿点儿衣服，又不听。”萧子间说着，看着凌烟拉起他的手。
　　“嘿嘿，你的时候怎么这么热啊？我给你搓凉！”
　　凌烟一抬头，戳了一下站在自己身边的男生：“子间，你瞧！前头有个小孩儿诶，不知道是是死是活呢，怪可怜的。”他指着那个孩子，心生怜悯，摸着那孩子的头。

　　萧子间：“是啊，这世间不就是这样，出生雍容华贵之人后身自然舒坦，但若出生简陋平庸之人后身也必定更困难一点咯，听天由命呗。”

　　“子间，要不…我们把他带回去，怎么样？”凌烟转头问他。

　　萧子间轻笑道：“你还是少管别人的事了吧，忘了上次你偷偷从外面带回来一条狗，凌叔叔是怎么罚你的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呢，你还是少管别人的闲事了啊，小心别又被罚了吧。”他双手抱胸，看着他。

　　那孩子突然动了动手，睁开了一只眼睛，猛地坐起来抱住凌烟的手臂，摇了摇头，好现在示意他不要走。

　　萧子间：“完了，这是瘫上你了。”他扶额叹息。

　　萧子间又瞥了凌烟一眼说：“好了好了，走吧，回去就说是我捡的，行了吧？”说着他拉起凌烟，又抱起那个小孩儿，其实他并非不想救那孩子，只是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罢了。

　　萧子间：“行了，走吧阿烟，回家喽！对了，这小孩儿…今晚住哪儿？”

　　凌烟：“他先与我一同回竹枝词吧，明早我问问父亲他，能否先将他收入宗门”凌烟。

　　“也好，阿烟那我也走了？你自己一个人带着他回去行吗？”萧子间满脸担心。
　　“当然！明见”
　　“明见…”萧子间看着凌烟抱着他朝着天光云影竹枝词走去。

　　第二天，萧子间拿着小石子，在砸竹枝词，影烟府的窗户。心里还莫名的想着：这凌老头，是真会起名字的，谁住的府、殿，直接用“影”字加那人名字的最后一个字，真够随便的。

　　又从其他弟子口中听闻：“哎，你们知道吗？凌烟师兄，从外面带回来一个私生子！跪了一晚上的祠堂呢！”

　　私生子？！那个昨晚被他带回来的那个孩子？
　　萧子间立刻飞奔向祠堂，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男孩怀里抱着一个小孩，跪在祠堂正中央。

　　“阿烟！”凌烟回头看他，“凌老…凌叔叔没把你怎么样吧？”萧子间检查着他的身体。

　　“不是都说了，全推我身上不就行了吗？”

　　“我…忘了嘛！哎，子间！有个好消息！父亲答应收了这孩子！起名为‘凌皓’字…子画！”凌烟冲着他笑，“父亲没有严重罚我，只是让我跪一会儿！”

　　“一晚上叫一会儿？真有能耐啊你！也是突然蹦出来个私生子，该罚！”萧子间在凌烟的肩膀上捶了一下。

　　凌皓也不负凌烟的重望，一心修练，成了天光云影中数一数二的弟子，凌烟让他称自己为哥哥，自后凌皓便称他为‘楚期哥哥’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他也就真把凌烟当成了自己的哥哥一样对待。

　　2年后
　　回想一下，如今见到自己的哥哥这样哪有不心疼的？

　　将凌烟安顿好后，便守在影烟府前继续修炼去了。

　　一个半时辰后，凌皓端着茶返回府中查看凌烟的情况。

　　“楚期哥哥，你醒了…吗？”他这一去发现府中一人没有，凌皓顿时就慌了神，跑去长老殿。

　　“各…各位…长…长…老…”凌皓喘着气，其中一位找了不耐烦：“子画今天为何突然毛毛躁躁的？静下心来慢慢讲便是。”长了摸着胡子，细声细气。
　　“楚期哥哥，不见了！”

　　“什么？！”三位长老异口同声。“楚期不见了？”

　　“两个时辰前，不还在影烟府中休息吗？”坐在中间的长老凌稳显然急了。喊着：“来人！速去前查凌二公子凌烟所在何处！”

　　不过一会儿，便有人传令：“长老，我…”
　　“有话就说遮遮掩掩的作甚？楚期找到了？”凌稳问着喝了口水。

　　“是”他回答道。“可是，是在竹枝溪（竹枝词中的一条小溪）中找到的。”

　　凌稳瞳孔皱缩
　　“不可能，楚期这个孩子我最了解，我从小看着他长大，他不会至于为了那种小事，而去投…投河的…他人现在在哪？我要去见他！”

　　“二公子现在在影烟府中就医，自有有行医术精湛者在内。长老现在最好不要去，待到二公子有活…有好转，属下自会派人通知您。”

　　“好…好。”凌稳的步伐有点儿飘，又坐了回去，颤颤巍巍的抿了口茶。

　　一个星期后
　　这一个星期里，凌稳和凌皓每天都会去看看凌烟，凌皓与其说是去看，不如说是每天守在影烟府。

　　这一天，凌皓如往常一样待在影烟府。他托着下巴，昏昏欲睡过去。在这时，凌烟的眼睛动了动，随着睁开了。

　　“我…子间…”凌烟撇过头看到了凌皓睡在一边。凌皓也睁开了眼睛。

　　“楚期哥哥…楚期哥哥！你醒了！我这就去通知大家！”说着他就朝门外走去。

　　可凌烟一点儿也不来心，反而埋怨自己怎么没去死？没能间到萧子间。一滴眼泪又从他的眼睛滑落。

　　这时凌寒若带着一大群人，大步流星朝着他走来。

　　“楚期！”凌寒若跑到床边，握住他的手。“楚期，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凌烟双目无神，撇过头去不看他。
　　“楚期，子间已经死了，你要向前看啊，不能总沉浸在悲伤之中啊！”凌寒若也许在一直安慰他，一直往他已经结了疤的伤口上补刀。

　　凌烟转头双目无神的对他说：“那子间呢？他死不怨吗？如果当时您出手，长老们出手，他就有可能不会死！深林暗雪就不会被灭！”这是他第一次向长辈大喊大叫。

　　凌寒若叹气：“不是我们不出手，我们也没有办法，不能为了别的宗门，而我宗被灭啊！楚期我觉的子间应该也不会希望你变成这个样子的吧？”

　　“滚！全都给我滚！子间…是我没能保护好你…对不起…对不起…”

　　所有人都出去了，但房间的每个出口都有人守着，以防万一他再做傻事。

　　凌烟坐在房间里发呆

　　往后的几个月里，总会有不同的人来和他交流、散心。

　　在第九个月的时候，凌烟终于走出了影烟府，可是性格大变，变的独来独往、冷漠

　　在第十六个月的时候，凌烟说了这十六个月以来的第一个字‘好’

　　十年后
　　“嗯？十年也没什么变化嘛！”一道随意慵懒的语气。

　　萧子间回来了，容貌到没变太多，依旧是一双瞳孔偏棕的狐狸眼，嘴角微微上扬。看着眼前的繁华景象，又稍稍有点儿难过，自己的家族本该拥有天下第一宗的称号，可是父亲被害，宗门被灭…

　　“我一定要为家族，报仇！”他暗自下决心，放松的手捏紧，又放松。

　　“眼下，不适合正面硬斗”萧子间思考着，脑子里蹦出了个歪点子，“诶！我先加入一个宗门！再瞧瞧能不能找到阿烟。啧，还要去打听一下宗门，真麻烦。”萧子间随口一抱怨，朝着大街上走去。

　　他找到一家旅社，进入后便问：“先生，我想问一下这如今，是哪几大宗门偏为强大？”

　　“公子问这些作甚？现如今有：云海夕雨、天光云影、雪月暗山和花盐期日明，这几大宗门。”他掰着手指头数着。

　　萧子间：“这雪月暗山…之前没听过啊？可是后建宗门？”萧子间继续打听。

　　那人说到：“这次让你给说中了！一，这雪月暗山，好像是灭了一个宗门后，才建起来的，10年前的事了。”

　　“什么宗？”萧子间神情变得认真起来。

　　那人又回答道：“好像是…深林暗雪！当时好像只有一人活着。应该是长女吧？”

　　“多谢。”萧子间转身就走。

　　他又想：“果然”他轻笑，“名字起的都与我宗相似，好一个不要脸，不知阿姐现在怎么样了，但愿好好的…”

　　晚间时，听说今晚有宗宗主夜练。萧子间就想着：来的好，不如来得，巧正愁找不到宗门呢。

　　萧子间等到晚上亥时，终于有了动静。

　　仔细一看。

　　“云海夕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