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怪力少女养夫记》佛祖压力锅

2、打架了

　　2 金手指上线第一天，毫不犹豫莽上去

　　林南看也没看倒在门边的林玉燕。
　　目标明确朝刘寡妇走去。

　　她走到哪里，原本站在那的人，就往后退。神情惊恐。

　　一声轻响。
　　钱和那堆模糊的肉，就一起被丢到了刘寡妇身上。
　　“带着你的钱，滚。”

　　刘寡妇看清楚林南丢过来的东西后，两眼一翻，就要晕过去。
　　两个半只耳朵，还带着滚烫的温度，血淋淋地对着人。

　　刘寡妇居然到底没能晕过去，怪叫一声，捞起自己的钱就往外跑，出门还差点被门槛绊倒，活跟后面有鬼在追一样，两只脚跑得飞快。

　　鬼本人，林南，遗憾地在墙上擦了擦手，留下两个血手印。
　　跑这么快，怎么就没把钱忘了呢。

　　再看向屋子里这群人时，林南不算惊讶地发现，自己居然能够把这群人脸跟名字对上号了。
　　大嬢，林玉燕。
　　大爸林宗贵。
　　二爸林宗山。
　　幺姨公林昌军……

　　她思索着拍了拍手，刚才把林宗山的耳朵也咬下半只后，身体陡然一轻的感觉，不是错觉。
　　就好像，原本属于这具身体的执念，已经彻底消失了。

　　直到此刻，她才真正拥有这具身体。
　　林南：并没有什么值得高兴的好嘛！

　　抓狂，她以后难不成就真的成为了一个不知道哪个角落的，父母双亡的小孤女了吗！
　　不对，好像妈没死，是跟人跑了。
　　但这跟父母双亡有什么区别啊摔！

　　林南疲惫地坐下，缅怀自己熬夜做完的项目，马上就要到期的房租，还没还完的花呗……
　　嗯，好像也没有什么值得缅怀的。
　　隐隐的，她好像能感受到，自己之前的身体已经死了。

　　好得很好得很。
　　林南心底泪流满面，这就是她林南，一个光荣的小镇做题家，卷王中的卷王，螺丝钉的战斗钉，好不容易从泥腿子走向都市白领，还没走向人生巅峰，就先为领导的巅峰加班猝死，短暂得让人扼腕叹息的一生吗？

　　林南真情实感地叹了口气，手掌愤愤往一边的凳子上一拍，五个指头印，红得发黑。
　　凳子上几个指头印子微微凹陷。
　　林南看着自己的手，面露思索。

　　不是错觉，她从前的力气，也跟着来了。
　　这才是她刚才能扒着林宗贵打，还没能被弄下来打死的原因。

　　隐隐的，她仿佛还看到视野边缘，蒙上了一层小字，就好像游戏里的角色面板？
　　但还没等她细看，林玉燕的声音就缓缓从屋子里响起，打断了她的思路。

　　“南，南娃子，你把你大爸二爸咋子了。”林玉燕的声线有些抖。她被林南狠戾蛮横，跟个疯子一样的举动吓到了，简直恨不得跟刘寡妇一样，走得远远的，最好离开这个地方才好。

　　但林南丢下钱之后，就一个人孤零零坐在凳子上，也不吭声说话。瘦瘦小小的一团，缩在角落里，可怜兮兮的。
　　方才突兀出现的恐惧又少了些。

　　到底是个没长大的孩子，懂什么呢。
　　用来糊弄刘寡妇的话，在此刻，又重新安慰了她自己。
　　一个小孩子，几句话就哄好了。

　　林南也想起来，这家里还有一大堆烂摊子没解决，还没到发呆的时候，一时间忍不住带上了痛苦面具。

　　堂屋一侧关的死紧的屋子里，她的便宜爹还躺在床上，连下葬的棺材都没有。
　　堂屋里，零零散散站着快十几号人，嘴巴倒是一直都没有停过，从她那个跑掉的妈有多绝情，再到便宜爹有多傻，一大圈里，就没一个提起，躺在床上的人要怎么入土。

　　“死不了。”林南语气很不好，她站了起来，道：“大嬢这么担心大爸二爸，不如先担心担心自己。”

　　林玉燕顿时脸色一变，她这是什么意思？打完她大爸二爸还不够？
　　她尚好的耳朵突然开始隐隐作痛起来。

　　林南大剌剌地推开关紧的门，一股诡异的臭味顿时从屋子里传出来，泥腥味，血腥味，以及快要腐烂的肉味。
　　从林宗生跌进沟里，摔断脑袋，到被带回家，显然他这一身衣服都没人给换过。
　　作为女儿的原身年纪小，做不了，想不到，几个叔伯长辈，也没有一个人想到这点吗。

　　林南撇了撇嘴。

　　见林南走进林宗生那间屋子，林玉燕紧张起来，小声道：“幺爸，我看南娃子怕是被老三这件事情吓得疯了。好好的一件婚事也黄了，还有老大老二，现在那个样子，我看也怕是不得收养南娃子的。以后她这辈子要啷个办哦。”

　　她的语气担忧，面上的愁色也丝毫不做假。
　　但是到底是愁什么，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这么个煞神，她反正是不想带回去养，在说了，陈老太婆早就看不惯她嫁过去这么多年都没怀上，要是再带回去一个拖油瓶，不晓得要对着村头骂几天。

　　林建军看她一眼，叹了口气。
　　“一个女娃，给口饭吃，过两年嫁出去就是了。老三在的时候，也没亏待过你们三姊弟，现在他人走了，就留下这么一个娃娃，就算性格再怪，就当养只猫猫狗儿，哪里又要你们花好多心思嘛。”
　　他年纪大了，见不得伤心事，都是一家人，哪里就到这么凶的地步了。

　　林玉燕面色一滞，心里骂道，滑头的老东西，除了好话，一句坏的都不说。
　　哪个屋头养的猫猫狗儿，还逮到自己屋头人咬的？
　　老大老二，两个大男人，都被这么一个小娃弄成这个样子，她可没这个信心。

　　她还是想把人送走，就算不是刘寡妇家，村里打光棍的男人这么多，还怕找不到一个吗。不，最好送去别个村子离这里越远越好。

　　但有了林宗贵的先例在前，她可不打算出头，林玉燕正打算继续跟林建军掰扯两句。

　　进了那间屋子好一会的林南，已经施施然地又重新走了出来。

　　窃窃私语声顿时停了。
　　明明是一个还没人大腿高的小女娃，那双黑漆漆的眼睛看过来时，却让人从心底里觉得发寒。

　　林南不动声色地偷偷揉了揉酸痛的右手，从兜里掏出来几张半新不旧，皱皱巴巴的纸片，展开看了几眼，声音清楚地念道：
　　“**年2月3号，因妞妞生病，借给大哥林宗贵十块钱。”
　　“**年6月7号，借给大姐林玉燕十五块钱，买陈米一百斤。”
　　“**年12月9号，借给二哥林宗山二十斤米。五块钱。”
　　……

　　林老三居然这么有钱，平时怎么一点看不出来。
　　天啊，这么多钱，他到底啷个赚到的，硬是没得一个人晓得。
　　窃窃私语重新响起，屋子里又热闹起来

　　没人怀疑林南说谎，这有理有条，前因后果时间的，不是林南一个小女娃凭空说得出来的。而林玉燕，更是肉眼可见的脸色难看了起来。

　　林南声音清楚，丝毫没有停顿，大家越听越惊诧。
　　林老三这姑娘不得了啊，一年书没读过，还认得到这么多字？
　　他们惊讶过这一阵，又很快了然，讨个城里婆娘，还是有用处的嘛，就是可惜了，人没看好，让她跑了。

　　在场的人心思各异。

　　林玉燕想上前撕烂那张嘴，脚步却始终不敢往前迈一步。
　　怎么回事？
　　林老三平时借钱手这么松，他居然还记账，不，肯定是他那个背时婆娘搞的，老三连字都认不到几个，哪里写得了这些东西。

　　林玉燕恨得牙都快咬碎了。

　　林南却面色如常，继续道：“大爸，二爸的，我晚点再跟他们算，大嬢你这几年欠我老汉的钱，至少也有个一两百块了吧，你打算怎么还？”

　　听到这里，林玉燕脸上的笑再也维持不住了。
　　她勉强道：“南娃子，你怕是记错了哦，你老汉啷个可能借这么多钱给我们。他连字都认不到几个，写得来啥子欠条哦，你这纸飞飞是啷个来的？”

　　是她刚才趴地上，一笔一划写的。
　　怎么，你不服？

　　林南把纸片重新揣回兜里，胡说八道：“我老汉回来告诉我妈，她记的，大嬢要是不认账，那我们就去找村长说理。”

　　她放在兜里的手攥紧了欠条，这当然不是她那个便宜妈写的。
　　王雪心压根就不在乎林家人这堆破烂事。
　　但林宗生很在意。
　　他经常要出门，一走就是大半个月，回来时，身上就多了不少钱，这些钱，大部分他花在了王雪心身上，那些他完全看不懂的报纸，昂贵的笔墨上。

　　也就便宜了林南，刚才一同乱翻，找到纸笔就开始乱写。

　　每次出门前，他都要对原身事无巨细把某年某月，借了多少钱，多少粮食出去的事絮叨一遍，要是家里有事，就去找大爸帮忙，大爸不在就找二爸。实在不行，去找你大嬢。看来他心里也知道自己这个大姐不是很靠得住。

　　林宗生借出去这些钱，他从没有想收回来过，无非就是想自己的亲兄弟，能多帮衬点自己家里人。
　　但林南又不是林宗生，更何况，收了钱和好处的人，可半点没有对履行林宗生的承诺。

　　林南默默将多出来的记忆清空，看着林玉燕，毫不客气道：“不然我们现在就去？”

　　林玉燕怎么可能答应跟她去。
　　她假意道：“你小娃娃哪里懂，大人的做法有大人的道理。这纸飞飞又不是你老汉写的，你一句话就要大几百，南娃子，你晓得一百块是好多钱不嘛。就算找村长，不占理的事，说破天也没法子的啊。”

　　所以，林南真的很讨厌跟林玉燕面上一套，心里一套的大人打交道。
　　林宗贵虽然坏，至少表里如一。
　　或许，是因为他只是单纯的蠢？

　　刚刚说到这个人，捂着半边耳朵，神色怨毒的林中贵踉踉跄跄从院子里进来了。
　　把还在试图糊弄林南的林玉燕吓了一跳。

　　“老，老大。”林玉燕磕巴道：“你冷静点。南娃子毕竟小，不懂事，她也不是故意的。”
　　嘴上这么说，她却默默地让开了路，让林南直直的暴露在林宗贵面前。

　　“小畜生，我今天非弄死你不可！”
　　他身后，血糊糊的林宗山也瘸着腿，面色阴沉地走了进来。

　　林南点了点头，分外淡定地从腰背后摸出来一把柴刀，深沉道：“看来大爸只掉半只耳朵还是觉得少了。”
　　说着，她一刀就砍了上去，林宗贵吓得转头就跑，被砍到的板凳应声碎开。

　　林宗贵&林宗山：！
　　她那刀哪里来的啊？！！

　　林南淡定抽回柴刀。
　　趴地上写欠条的时候，突然看见门背后有把刀，拿下来别腰上是件很奇怪的事情吗？
　　拿牙齿当武器这种事，还是不要有第二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