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家幺女》》蛋黄酥不错

11、一个被窝

　　翌日一早，宋氏和刘氏来请安了。

　　人在偏厅坐了好一会，不过持盈没见她。

　　宋氏第二日照旧来，刘氏没来。

　　持盈依旧没见她，把人放在偏厅喝茶。

　　宋氏两次铩羽而归后并不丧气，隔日宋氏下午又做了糕点送来。

　　连和她一同住着的刘氏早就不想干了，去了一回不见便罢！

　　“你说咱们着急忙慌地赶着去贴人家的热脸做什么？又不见得人家多待见我们！”

　　宋氏颇有几分宠辱不惊的意思，她笑道：“姐姐你可是说笑了不是？咱们娘子想不想见我们，哪由得着我们说了算？”

　　刘氏“哼”笑一声，“我看你倒畏她！”

　　宋氏这回没接话，这不是废话？

　　持盈在这里说一不二，自己不畏她？难道畏惧你吗？

　　你又算是那根葱？

　　别想着富贵，富贵没得，还丢了半条命去！

　　好在宋氏这回去表殷勤，持盈把人叫到面前，留下说话了。

　　不用想也知道，这宋氏是想依附自己。

　　但是持盈也想看看她到底是不是诚心的，没想到几次下来宋氏倒没叫她失望。

　　宋氏被下人带了进来，持盈第一次见到人。

　　持盈上上下下将人打量了一番，这宋氏生得白净秀气，看着倒是挺乖巧的。

　　宋氏上前给持盈行礼问安，动作言语之间颇有几分不安。

　　持盈轻抬下颌，示意道：“坐吧。”

　　她轻睨了人一眼，问：“你很紧张？”

　　宋氏马上扯着嘴笑了。

　　还没说话，就听持盈轻飘飘道：“以为我是什么凶神恶煞的人吗？”

　　宋氏心里一沉，立马摇头想要辩解，“娘子误会，我只是第一次见娘子…”

　　持盈含笑深深看她一眼，说道：“不管你是因为什么，日后只管好好听话，我不会苛待你。若不然…”

　　持盈见宋氏低着脑袋不说话很是乖顺的样子，她满意了地轻哼了一声。

　　又轻声道：“若不然，我可不会轻易饶过你。”

　　宋氏没想到持盈会这么直接，但此刻也只有连连点头称是，并保证道：“我必然时刻谨记娘子的话！”

　　持盈手一挥，“行了，你的心意我明白了，回去吧。”

　　就回去了？宋氏有些不太确定，“娘子？”

　　“有事我自会吩咐你的。”

　　话至此，宋氏也不再问，规矩地离开了。

　　看起来持盈并没有为难她的意思，至于愿不愿意信任她，用她，又像是另外一回事了。

　　可是若只是不为难她而已，她何至于费这么大功夫呢？

　　她想要的可不是持盈单单不为难自己，而是想倚仗持盈，在这后院站住脚。

　　看来，她还需要下更多的心思才行。

　　****

　　临冬，庄子已经燃起了炭。

　　因这是城郊，周围都是山水草木，要更冷些。

　　持盈觉得夜里的被窝总是不够暖和，让人多烧些炭火在屋子里。可贺昭却又觉得热了，这么大的火，夜里都能闷出汗来。

　　冬日出汗很容易着凉，持盈可不想让他生病。

　　贺昭要是病了，他们不得现在就回去城中了？

　　可是持盈也不想冻着自己。

　　岑娘“好心”出主意，“娘子可以和郎君一起睡，从前冬日在家二娘和大娘睡在一块，不就暖和了？”

　　持盈不免翻了一个白眼，“他和阿姐怎么能一样？”

　　岑娘深以为然，笑着点头，“是，和郎君一起，二娘应该更不畏寒了。”

　　持盈：“……”

　　但这并不失为一个好主意，持盈可不想受冻，要不她和贺昭睡在一起好了。

　　贺昭听见她的话，一时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真的？”

　　持盈略有不耐地看了他一眼道：“你还不情愿了？”

　　“不是，我只是…”

　　持盈哼了一声，“只是什么？”

　　贺昭觉得自己有必要找个说辞，“没听清。”

　　“你眼睛不好，这下耳朵也不好了？”

　　贺昭：“……”

　　当然最后贺昭还是乖乖上了床，和持盈同榻而棉。

　　两人躺下的时候，是一人一床被。

　　持盈觉得并没有什么不用啊，她还是觉得手脚冰冷。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要不叫贺昭回他的床上睡吧。她叫了贺昭一声，“睡了吗？”

　　贺昭没有回应她。

　　回应持盈的，只有他绵长的呼吸声。

　　持盈暗自嘀咕，这么快就睡着了？

　　算了，那她就不把人叫起来了。

　　只是她不知道，贺昭根本没睡着。

　　等持盈翻过身去，贺昭才悄悄地松了口气。

　　贺昭一晚上都是有些忐忑的。

　　他原以为持盈今晚是冲着圆房来的，可老实说，贺昭心里很紧张。他觉得自己还没准备好，或者说，担心持盈还没准好。

　　于是不敢答应持盈。

　　等了一会，见持盈睡熟了。

　　贺昭才放心地睡过去。

　　没想到睡着睡着，一早起来，就睡到一个被窝里了。

　　他察觉到怀里有个会呼吸的“东西”，贺昭登时神思清明！

　　自己怎么把人抱在怀里了？

　　贺昭一颗心跳得飞快，还发现自己有些许的不对劲，他认命地叹了口气。

　　他试探地轻轻用手拍了一下怀里的人。

　　没反应。

　　持盈却对此毫无感觉。

　　他到底也不习惯和人睡一张床，夜里他总是醒，没有睡得太熟，故而能清楚地感觉到持盈的动静。

　　他也只是记得，躺下好一会后，持盈从外头伸了一只脚进他的被窝，他被冻了一个激灵。

　　她的脚好冰。

　　贺昭想起来给她盖被子，可惜夜里太暗他看不清，摸索一会后，持盈人已经把他的被子抢盖了…

　　还卷走了一个被角，她的那床被子被她垫在身下压住，贺昭怕一翻又给人吵醒了。

　　他要不想着凉，只能和持盈一起盖。

　　贺昭拉住剩下的被角，小心翼翼地躺了回去。

　　这就变成了一早上起来的样子。

　　贺昭轻拍持盈好几下都没反应，应该是睡得正香，丝毫没有要醒的迹象，贺昭就打算自己先起来。

　　只是他没发现，持盈已经醒了。

　　持盈懒洋洋地睁着一双眸子，正瞧着他呢。

　　她伸手拢了拢被子，微有恼意，“一大早，扰人清梦！”

　　做贼一样的人，登时吓了一跳，他慌忙扯好衣裳，怕持盈发现什么端倪，“你几时醒的？”

　　“你力气那么大，我还能不醒？”

　　说着没理他，又兀自缩回被窝睡回笼觉了。

　　贺昭却煎熬了，他本是有意解释今早的情形，只好等着持盈起床，还特意来陪她用早饭。

　　“那个今天早上…你什么时候醒的？”

　　话毕，人就挨了持盈一记“眼刀”。不过那人并不晓得。

　　贺昭出声提醒了一下，“嗯？你就没发现自己睡在…”

　　持盈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呢。

　　不过念在贺昭“暖床”有功的份上，持盈并不打算与他生气。

　　“发现自己和你同榻用被，睡在你的怀里。怎么了？你很不情愿啊？”

　　贺昭一口粥卡在喉咙里，上不得下不得。

　　本来时辰就晚，贺昭也不是真的很想喝粥。

　　他用勺搅着白粥，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她看起来好像并不是很在意？

　　持盈好似能听到他的心声似的，故意问道：“怎么？我们不是夫妻吗？这你也介意，还是说你想搂的另有其人呢？”

　　哪有什么别人？

　　贺昭正暗自思忖，这时正好有下人来报。

　　“二娘，宋娘子来了。”

　　贺昭微微敛眉，“她来做什么？”

　　持盈觉得好笑，故意拈酸，“许是有人心里想着，惦记什么，就来什么呗。”

　　“你惦记她？”

　　持盈：“……人家难道是为我来的吗？”

　　这几日宋氏常常过来的事，他也听说了，却不知持盈是什么意思。

　　原本他是不打算带这两人一道来的，可是持盈却说要带上，这些天他倒也没见那两人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怎么又找到持盈面前了？

　　未免持盈见了烦心，贺昭觉得自己有必要去提醒那两人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