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竺葵–橙鹰CP》》安k2

4、第4章

　　不同于太阳神车的舒适，飞天的不舒适程度让黑鹰有些想吐，尤其是从天界线跨过凡间线这里，时空的差距直冲而来，若不是姮娥心细，提前想到了这点，让他提前做好心理准备，否则他怕自己会因为心脏跳得太快而猝死。
　　“先前你们上来的时候，是有太阳神车的庇护才不至于反应这般大。如今没有庇护了，二驸马还请保持心态平稳。”穿过这条银河线。姮娥停在一朵云上，等待黑鹰调整呼吸频率。
　　黑鹰也不知道自己调整了多久，不过此刻已经能感受到了人界的熟悉气息，比之天庭的清正之气，人界果不然被称为烟火之气，“多谢仙子。”如此温柔的仙子，这就是月亮吗？
　　“无碍，先前殿前上，二驸马便领了追捕地府亡灵的重担，想着二驸马会提前同三公主一同下凡，如今倒是被小仙领下凡了。不知三公主那里，”姮娥等着黑鹰将气息调稳。
　　“黑鹰未曾见到三公主，离开大殿后就一直跟着大公主。”他只认为三公主应该是已经下凡了，可不确定的事他不会说。
　　姮娥也没再问什么，这些话题本就是为了缓冲黑鹰的不适，如今见他已经好多了，也就不再聊下去了，“二驸马，我们继续走吧。”黑鹰点了点头，主动拉住了姮娥的长袖，姮娥赞赏他的有礼有知，便在飞身往下的时候多言了几句，“二驸马今后应该会需要用到飞行之术，如果二驸马不嫌弃，姮娥有一举荐。”
　　飞行，黑鹰其实并不知道要如何修行踏上寻仙之路，只是认为王爷喜欢此道，定是有些门路的，到也不知道修仙需要学些什么。如今一位从小听到的的故事中的仙子为自己指点迷津，黑鹰欣喜这缘分当真是，当真是，都托了他的仙女的福，“仙子愿意顺路带上黑鹰，黑鹰已是感激不尽。”
　　此时已经能得见凡间春意盎然，眼见那繁荣闲雅的踏青之象，黑鹰感觉自己的不适也完全好了。
　　姮娥眼睛在四处搜寻着沉香等人的踪迹，嘴上也不忘询问黑鹰，“二驸马此刻可有要去的地方，我先将二驸马送到。”
　　黑鹰沉默片刻，最后却之不恭，“那便有劳仙子了，黑鹰确实有要去处理的事，还请仙子将黑鹰放到京城郊外，等黑鹰此处事了便去收魂。”
　　姮娥轻点头，很快便找到了京城的位置，将人送到无甚人烟的郊外，“我会去同沉香讲你的事，也好让你们能知晓彼此存在。还有姮娥举荐非人，若要论飞行之术，还当要请教道家的那些人。如今举荐的，是一号乘黄的小兽，乘之可日行三千里，且乘者可延年益寿。”
　　“乘黄，传闻这是神兽，黑鹰哪有本事.”黑鹰听说过，在书中，只不过仙子为何会让自己去找此等非凡神兽，仙子竟还称其为，小兽？
　　“二驸马大可安心，乘黄生性温和，不会乱攻击。只是难找且有些难以驯服罢了。”并非姮娥看不起乘黄这等神兽，只不过因自己曾与乘黄同游过，也算得上故人，小兽不过是亲昵之称，“太上老君赠你的法宝可锁万灵，可助你一臂之力。况且有一神兽当坐骑，亦能助二驸马成仙之路更快些。”让一个凡人百年踏天门，几千年来，只有半仙之躯可以做到，以及一个姜子牙，其余凡人哪个不是靠着仙丹维持寿命来修的仙，有仙缘的两三百年便可，甚至七八百年都是正常的。姮娥本不想多管凡人之事，奈何是二公主心悦之人，又同他，有几分相似，都是那样义无反顾。
　　黑鹰相信仙子不会骗人，也不知为何，仙子的存在或许就是不会说谎的吧，每一句都是指明道路的真言。
　　仙子告知了乘黄的位置，便先行离开了去往三圣母处。黑鹰将位置记下，便去了府衙。离开估计不止一年了，自己总是要回去交代的，况且自己的家当都还在府衙，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丢在了何处。
　　他走得目的明确，目不斜视，直往前去，未曾见到后面有个人一直盯着他瞧，似是最终确认了身份，赶忙上前，“黑鹰大人，前方可是黑鹰大人？”
　　黑鹰听到有人喊自己，回头一看，“师爷许久不见，是我。”来者是府衙的师爷，能进京都府衙的都可以算得上是人中翘楚，虽比不上丞相麾下的十三曹，但隶属于皇帝的大理寺下，九州君都府衙之最。
　　“果真是黑鹰大人啊，自大人两年多前消失不见，还担心大人是遇了什么险，如今一瞧，大人当是比以往更精神了。”嘴上说着，眼睛却是瞥向那色明亮丽的，刀柄上雕有一株似乎天竺兰的剑。只是，为何只有黑鹰一人在此？
　　黑鹰当然也看到了师爷的目光，想这老狐狸应该猜得快八九不离十了，“说来这事，恐怕师爷不敢信。对了，我这不在的时间，随身物品可还在？”
　　两人一同前往衙门，话闸子里参着你追我跑的。
　　“自是收于一处，黑鹰大人不说一声便消失了，府衙也不是你家，当然不能空着那里不管不是吗，黑鹰大人这次回来是要带走这些物什？”
　　黑鹰其实也不确定是否要真的放下凡俗，放下他干了十几年的行当。此次回一趟府衙，一是要确认自己的东西，二是看府衙还要不要自己了，若不要了，他便放下一切凡尘，专心行修仙之途，若还要他，若还要他，“不知如今府衙对黑鹰是何态度？”
　　师爷斟酌了一番，人来人去本就常理，黑鹰是个通情达理之人，应当不会蛮不讲理，“咳，黑鹰大人这说的什么话，黑鹰大人为府衙劳苦劳心这么多年，自是不会对黑鹰大人的不告而别有何怨言，况且亲王也曾来寻过黑鹰大人，说是黑鹰大人因为亲王的事而失踪的。府衙因此对大人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大人之职空缺过久不是好事，便从大理寺那边调了位人手来，暂代大人职责，倒也并未生出什么乱子来。”
　　这话说得含糊，但是黑鹰明白，那人若不再回大理寺，自己便可以不用继续待着也行，听师爷的语气，甚至更喜欢那位新来的。黑鹰嗤笑，笑自己把自己看得过重了，凡间生灵千千万，哪有离了谁这地方便出乱子的，自己那些微末本事，哪里比得过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也是理所应当的。只是想他，天下第一名捕的身份还是皇上亲赐，不过终归看淡了，这么多年的头衔，哪里及得时间的磨平呢。
　　不消片刻，二人各怀心思到了府衙，府衙未曾生变，瞧着与他离开之时并无不同。两侧的门衙见来的是自家的总捕头，心里惊讶，脸上惊喜，但岗位上，只声音洪亮，精神满满，“总捕头好，师爷好！”
　　齐声得，将原本心思就不在的师爷吓得一哆嗦，惊讶地看着以往心不在焉的铺头们，这群混蛋东西，一个个嘴巴竟然这么严不成。师爷觉得自己绝对被这群人孤立了，绝对的。
　　黑鹰也被吓了一跳，看来这群弟兄没有白处，才两年多，哪里能什么都变了呢，这不，这府衙，这人，这人间，还是那样。
　　当见了府衙刺史，刺史一脸欣慰和愧疚，欣慰黑鹰现在完好无损地回来了，还比以往多了丝人情味。愧疚如今府衙职位，就算想马上恢复还需要一些时间。
　　“黑鹰，许久不见，还以为你小子遭遇不测了，亲王每隔半年都要来衙门询问一番有没有你的消息。对了，你去见过亲王了吗？”
　　黑鹰有些讶异，自己不过是一个下属，亲王为何这般挂心，“未曾，黑鹰一回京城，便遇上了师爷。”
　　刺史将黑鹰从上至下看了一遍，什么腰间多了一捆不输于大理寺的软绳，手上多出来一柄橘色的不似男子之物的宝剑，鞋子的缝制都比自己脚上的这双要来得精细，难不成是当上了江湖上哪家豪门的上门女婿？不对不对，就算如此，这衣服还是旧的啊。之前亲王说他遇到了个妖道，多亏黑鹰将其降服，只是最后之际亲王被那妖道暗算掌入了地底，也不知道黑鹰是何境况，于是每半年便要来问上一问。
　　亲王沉迷求仙问道，以是江湖多有骗子去亲王那里骗财骗运。而最终骗来心怀不轨之人，也是不出意料的。如今自从黑鹰随着亲王去了一趟南边，一个回来后就听从母亲之命结婚了，一个则是怎么都找寻不到般人间消失了。亲王说他是同仙女离开了，但黑鹰是个忠心重情之人，定会再回凡间来的。刺史想着若是亲王说的是真的，那这黑鹰岂不是已非凡人。
　　黑鹰见刺史审视自己的眼神从好奇到兴奋，心里郁闷，总觉得刺史什么时候精神如此失常了，于是他小声询问一旁的师爷，“大人他，怎么了？”
　　大人怎么了，师爷心中有猜测，但是不敢确信，能坐上京都府衙刺史位置的，岂是泛泛之辈，在大理寺都有讲话的地位在的。他伴随两任刺史，第一位因为过于年迈告老还乡了，这一位如今在这位置上坐了也有快十年了，那狐狸程度也够自己呛的。师爷眸色一动，“黑鹰大人来得很是时候，近来有件棘手的案件，连大理寺都焦头烂额的。”
　　刺史见师爷竟能知晓自己此刻想法，本来还不知道怎么开口说来着，现在倒是正好，“确实，虽然你才刚回来，可现在是用人之处，你这些年里大大小小的案件都办得很好，想来此事应当也会有些自己的方式。”
　　黑鹰倒是好奇了，上来就派给自己任务这当然是好事，证明自己还有用武之地，“大人请说，只是不知道黑鹰如今是何职位，也好黑鹰做些判断。”
　　“自然自然，不过现下大理寺请来的那位暂代了你原本的位置，要想官复原职还需要向大理寺递上申请。”他本来一直没开口也是想的这个原因。
　　师爷倒是觉得大人有些过于小心了，黑鹰并不是那种会计较的人，只不过是要怎么同现铺头左兴交代罢了，“大人，此事还是请左铺头来一趟吧。”
　　得了刺史的认可，着人去找在外出办案的左兴，在这等候的期间，师爷为黑鹰讲了那棘手的案子。
　　这事也有快三年了，那个时候黑鹰一直在亲王那里办事，且京城也并没有发生这个情况，黑鹰也就没有听到多少，只当那些妖魔之事同阴蚀王有关系，如今阴蚀王被封印，人间也当是安全了的，他又一直跟着那群神仙们跑，倒是疏忽了凡间的事。
　　这事得从一年前说起，离奇的事发生在了京城城郊的一处小镇里，而后京城内也发生了类似的情况。
　　一年前，府衙接到报案，说城郊芙蓉镇上有妖魔作乱，那妖魔会慢慢侵蚀人们的生气，起初只是体虚，容易多睡，而到了后面就是连手指都动不了了，只能躺在床上，最后在睡梦中死去。府衙自然是不信的，青天白日的怎么会有那些怪力乱神的事，但来的还有个镇上的大夫，振振有词，说是自己行医这么多年，什么瘟疫鼠疫的哪个没见过，但就是没见过这种一个接一个的沉睡过去的，你说他会传染，可是什么镇东和镇西的两个互不交集的又为何会在同一天里被感染，还不累及其他人的。
　　这话说得在理，让刺史上心了些，毕竟前段时间去大理寺时，大理寺卿也隐约提到过各地传呈上来的求救，于是便让左兴去京城医馆内带个大夫跟着先去了解情况，若事态棘手，还是要上奏的。
　　第一天传回来的消息是大夫要留在那里多观察两日。两日后传回来的消息是找不到病症源头，但病人的心脏跳动一日比一日慢了。第三日传回来消息夜间巡逻时遇到鬼魅游街，大夫第四日便吓得跑了回来，左兴倒是还在那里打算再确认一遍。第五日左兴一脸惨白地回来了，说的确是鬼魅作祟，那些东西浮悬空中，没有脚也没有影子，擦身而过就让人如坠深渊，连魂魄都像是要被扯了去，能引出人心底最深的恐惧。若不是左兴人生简单，没有被震慑住，否则他怕是要被夺舍了，但仅这一个擦身便叫他身体不适，回来后连发了三日高烧才堪堪用药系住了命。
　　而后此事上奏，皇帝大怒百官办事拖沓，竟能让此等事蔓延到九州之中来。又下令广邀天下奇能异士处理这等诡异之事。可巧不巧，真正的能人异士并没有多少，招摇撞骗的神算子却是遍布各地了。亲王还带回来消息说是那群仙人似乎全部闭关了，把皇帝气得砸了道德老祖的雕像，大力推进儒学文化的发展。而鬼魅之事，只能用封城的形式禁止人员往来。
　　可是不知为何，京城本来并不受影响，现在则是出现了类似的情况。亲王说或许是碍于皇帝九五至尊，上天有意护佑这一方天地，不叫妖魔鬼魅进来。而皇帝砸了道德老祖的石像，是在向天示威，如今应该尽快修复石像，并请求上天原谅。皇帝照做了，找京城附近的道观做了一场法事，又命人开始修复石像。
　　如今的京城便是依靠着每月一次的法事维持着微妙的平衡。
　　黑鹰听得大概，暗自思忖沉香他们的进度是慢还是快，“那可有听闻各地有情况好转的传闻。”
　　刺史忙道“有的，自然是有的，想来是陛下所做之事得到了回应，只是天上的气还没消，不愿从京城开始让情况好转罢。”
　　黑鹰默默吐槽天上可没有那个时间来折磨你们，定然是沉香他们做的，只是没有人知道。
　　“黑鹰大人，这就是事情经过了，你看，可有什么办法吗？”师爷说了太多，喝了口茶才缓过劲来，人老了就是不中用啊。
　　“暂时没有，城郊的镇上还是没有得到改善吗？”
　　“唉，都快变成空镇了。不过那些鬼魅似乎都出不去那镇子，也不知是哪位仙人施下的屏障。后来我们带人清缴那些鬼魅，却火攻水攻毒攻都杀不死他们。”
　　“没想过毁镇？”
　　“哪里没想过啊，但是有听闻扬州那边的一个村庄就干过此事，但没有杀死不说，还助这群鬼魅逃离了村庄，辗转去了其他地方。”
　　一声哀叹一声恐惧，谁也不知道这个情况折磨了多少人的心。
　　黑鹰在天庭确实并未听闻太多关于此事，只是王母曾说过让众仙家协助沉香制服鬼魅，但并没有让他们协助沉香抓鬼，而是派了他与三公主。当时他还觉得奇怪，如今想来，将鬼魅妖魔囚禁在一处便是仙家们的手笔了，而为何不帮忙抓鬼呢，他依旧没琢磨透。
　　“若大人不嫌弃，黑鹰必当领命。”
　　师爷同刺史听此，大感欢喜，“自然不会，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这是关系到人们安居乐业的大事。”
　　话近敲定，左兴还未归，黑鹰便又提出要拿走自己留下的物件，刺史倒是让他可以继续住下，床铺再另外收拾就好。黑鹰未允诺，只说自己要先去查探一番，师爷和刺史也不说些什么，在人员档案中，黑鹰属于下落不明一案，若三个月未有归期，便算是离职之象，但黑鹰情况有亲王心系，也只能划去离职之字，只当在完成一项艰难的任务。如今人完好无损，但他本人却未曾有要官复原职的想法，他二人也就不多言，说了还显得自己殷勤。
　　师爷带他去拿他遗留下来的物件，路上倒是放开了许多，“从见到大人开始，大人就一直拿着这柄橙色的剑，不知是什么来历？”那剑黑鹰一直用手指摩挲着，起初还不打算好奇，后来就越发得想问，此刻终是问出了口。
　　黑鹰知晓这个问题会到来，看着手上拿着的佩剑，与自己的黑剑放一起，那柄仙剑是多么得耀眼和华美，他手指抚摸着，眼神柔和，“爱人之物。”
　　师爷心里知道，但听到木头开窍，还是惊喜，“恭喜大人，竟觅得良人。不过，可否打听一下是什么姑娘，能让你碰触到感情来？”
　　黑鹰却是意识到了什么，“师爷不必，黑鹰已经没有官职，‘大人’这个称呼不敢恍用。”师爷听此哈哈大笑，应了这个要求，其实黑鹰不说他都没意识到自己脱口而出的用词，“至于感情，来了便是躲不过，黑鹰又不是真的不懂。”
　　“也是也是，这感情一事，恍然而至，倏忽沉溺，就如同我跟我那老婆子，想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忍忍就过去了，哪知晓这一忍倒是享受起来了。”师爷感叹，“那那位姑娘呢？”
　　“她另有要事，暂且不便同来。”如今她应该还在埋首案前，为天条一事奔波劳累吧，想到此，他便也沉下了心。
　　二人说说笑笑到了一处仓库，“那地方总要有人住着的，府衙也就这么些地方，便将你的东西都收拾了放在这个柜子里。”仓库里有个柜子，里面放了个偌大的包袱，那包袱里的衣物等东西便是他的全部家当，他打开包袱，将里面的几件衣物抖了一抖，却没有闻到陈年久积的难闻之味，反而有股阳光的味道。
　　师爷也看到了闻到了，又想到在府衙门口的那几人，欣慰犹然，“看来你在这里，还是有人挂念的，这手笔想来就是他们中谁的杰作了。”
　　“倒是要多谢兄弟们了。”很多都是跟着他同吃同住好多年的弟兄，倒也没想到会这般重情义，到显得他为爱离开人间时间多么愚蠢的事情，“师爷若是能做主，只要府衙有事需要人手，都可喊黑鹰来。”他也想同弟兄们再次把酒言欢，并肩奋斗。
　　包袱中还有一块手掌大小的和田玉佩，材料算不得上乘，但也算是难得之物，是父母留下的唯一的遗物。
　　其余的，除了些钱便再也没有了。

---

作者有话要说：　　封神战期间，三界的气氛挺混乱，但王母却在担忧此次封神榜的名单能有多少能进中天庭来，因此她在唉声叹气中，见瑶池中有一株不曾见过的草，长相很是讨喜，令王母的心情好了一点，便着一缕自己的青丝，点化了那株西神梅，霎时瑶池传来婴孩的笑声。这便是后来七仙女中的四公主，王母的开心果。
《欢天喜地七仙女同人文》绿儿设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