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火火的世界

6、聚餐

　　“祝贺各位成为试飞局新一代歼击机试飞员，试飞是没有硝烟的战场，直接影响着战争的胜负，今天面对某些强国在科技上野蛮封锁，在战略上疯狂围堵，除了胜利，我们没有其他的选择。同志们，完成泰山试验，让隐身战机如期形成最终战斗力，给对手以有力的震慑，是关系到我国尊严与安全的战斗，有没有信心！”
　　“有！保证完成任务！”
　　“从今天开始正式执行试飞任务！”
　　“是！”
　　（中国飞行试验研究院烈士公墓）
　　张挺队长眼含热泪讲述着大队长的事迹，折柳听着故事出了神，岁序更替，华章日新，这片辽阔的土地上英雄辈出，可什么是英雄？是普通人却拥有一颗伟大的心，他们是父母，是儿女，是丈夫，是妻子，英雄铸成忠魂长眠于此，可注定是离开家太远太远了。
　　不远处，邓放红了眼眶，却不掉泪，墓碑前有两颗糖果，旁边是稚嫩的字体，那里刻着一句话“爸爸我想你了”。折柳知道，邓放也想爸爸了。
　　“给！吃糖！”
　　邓放揉了把脸，站了起来，“我不是小孩子了，怎么总给我糖吃！”
　　折柳捏了捏他的脸，脸上露出清清淡淡的笑意，“怎么不是小孩子啊！我们都是小孩子啊！吃吧，吃了糖就不难过了。”
　　（宿舍）
　　“天然，天然，雷宇是怎么回事？怎么就不飞了？你得好好跟他聊聊，飞与不飞不是赌气的事，上次我想找他说，他拒绝和我谈话，还得你来！我已经和爷爷说好了，最近会组织大家聚餐，到时候你就穿这件，保证闪瞎他的眼！”
　　折柳拿起一条纯白色的连衣裙在沈天然面前晃来晃去，炫耀着自己伟大的助攻计划。
　　“你觉得我的身材适合穿这件？”沈天然拿着衣服比来比去，似乎并不满意。
　　“你这么瘦，怎么穿不了了？你是觉得不够性感？这个你可以放心，我在给雷宇做测试的时候多给了他一个表，他的性格喜静不喜动，和你的性格还是很搭的。而且我买裙子的时候问了，他说你穿这个好看。”
　　“什么！”沈天然局促起来，“你怎么还问他了？他怎么说的？”
　　折柳将沈天然按在沙发上，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心，我只是在工作完成以后让他帮我参谋了一下买哪条裙子，顺便提了一句，他就说这条白色的不适合我，适合你，所以应该是喜欢你穿这条的意思吧。而且他性格比较内敛，心思比较重，应该不是你想的那种喜欢性感辣妹的男孩吧。你说呢？”
　　沈天然好像被说服了，又拿起裙子比了比，“似乎是挺适合我的，那就听你的吧！”
　　叮——折柳，明天中午我下厨，请大家来我家吃饭，你和天然务必赏脸。
　　“等下，天然，咱们的计划有变，张队长说明天中午去他家吃饭，看来要提前做准备了。”
　　“啊！明天吗？我怎么有点紧张呢？”
　　“大战在即，心态要稳，有我在，别怕，明天瞧好吧！”
　　（张挺家）
　　“嫂子，张队长还会做饭呢，真是厉害！”女孩们七嘴八舌地夸奖起张队长，嫂子也笑得合不拢嘴。
　　“要我说你们都该找飞行员，国家已经帮你们筛选过一次了，天然，你说是不是？”
　　“额......我还是不找了，还有几个月就要调回南方了。”
　　沈天然说这话的时候，雷宇似乎是听到了，由于前阵子发生的跳伞事件，他觉得自己“罪孽深重”，很没面子，没有和男人们一起下厨，也没有和女人们一起聊天，反倒是和枭龙踢起了球。
　　“折柳，你呢？你找对象了吗？你这么优秀，条件一定很高吧！给嫂子说说，嫂子给你介绍好的。”
　　“啊？”折柳刚准备起身去找雷宇，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吓了一跳，“我没.......没什么标准，我先去趟厕所。”
　　女孩们面面相觑，又会心一笑，嫂子指了指折柳，“她这是害羞了，女儿家的心思，我懂，应该是心里已经有人了。”
　　话音未落，邓放从厨房切好了果盘准备送往客厅，只看到折柳急急忙忙跑到阳台，偷偷地在和雷宇说着什么，见两人神神秘秘的样子，又结合刚才听到的“八卦”，邓放咬紧牙关，嘴角不自觉地抽动着，一种强烈的嫉妒情绪在他心里翻滚，他径直走到了阳台，带着怒气说，“别聊了！吃水果了！”
　　雷宇、折柳二人被邓放惊到，有些不自然地结束了对话。折柳接过邓放的果盘准备离开阳台，转身又以一种微弱的声音说着，“雷宇，你好好考虑！慎重考虑！”
　　雷宇轻哼了一声和枭龙继续踢球了，只留邓放一个人在原地，他嫉妒地要爆炸了。
　　（餐厅）
　　“感谢大家光临寒舍，今天大家敞开了吃！”
　　推杯换盏，语笑喧哗，邓放、雷宇似乎都有心事，自顾自地喝着闷酒。
　　“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我们来玩游戏吧！”
　　折柳一向不喜言谈，自上次与邓放的乌龙事件后，大家都对她有高冷、善战、不好惹的印象，一时间也没人响应，张挺看着有些冷场，马上回应道，“好啊！什么游戏！说说看。”
　　折柳自小察言观色，十分机敏，再加上研究心理学时间比较长，很快便看出来大家的顾虑，起身端起酒杯，“初来乍到，多有得罪，以后咱们都在一处工作，希望我们不止是朋友，更可以是兄弟姐妹，像天然就是我的好姐姐，邓放就是我的好哥哥一样，我先干为敬！大家随意。”
　　连干三杯后，折柳提出了今天游戏的方案，真心话大冒险，大家都觉得十分有趣便纷纷加入。
　　“唉！我输了！”很快，游戏便诞生了第一个输家，高英俊摊了摊手，“我选真心话！”
　　“上次接吻是什么时候？”高英俊将抽到的问题读出了声音，“这个问题太好回答了，一个月前，跟我可爱的女朋友！”
　　“切！没意思！是个人都知道你有女朋友，天天挂嘴边，没意思，接着玩！”童敢不停调侃着高英俊，游戏也继续进行。
　　终于，第二个输家诞生了，是雷宇！折柳心里暗喜，差点笑出了声，她使了一些手段，才获得了自己想要的结果，可她的细微表情被邓放尽收眼底，邓放眼里冒着怒火，不停地回想刚才折柳的话，好哥哥？怎么会是好哥哥？
　　“我选真心话”，雷宇冷冷地抽取了那张折柳已经安排好的问题，“现在心里最在意的异性的名字是？”
　　“快说出来！别犹豫！”折柳几乎喊出了这几个字。
　　雷宇低头片刻，倒了一杯酒一股脑喝了下去，“我认罚！”
　　“真没意思，你怎么这样......”就在众人指责雷宇的时候，沈天然站了起来，“我有点不舒服，先回去了。”
　　沈天然极其仓促地离开了房间，雷宇站了起来又一动不动，犹豫不决间，折柳抓住了他的衣领，“快说啊！你再不说就没机会了！”
　　雷宇心如鹿撞，双手不知该放在哪里，看到这样的情景折柳气不打一处来，“你！真是气死我了！”
　　折柳将魏总工三日后宴请大家的消息传达后，匆匆离开了房间，她急于寻找沈天然，没注意到一旁的邓放有些不对劲。
　　折柳前脚刚走，邓放猛灌了一杯酒后抓住了雷宇的衣领，气势正盛，“你小子是懦夫吧？你要是不喜欢她你就直说，断了她的念头！别不知好歹！”
　　雷宇被抓了两次衣领，有些不爽，再加上最近的事情，他强压怒火，“我喜不喜欢她关你什么事！你是老几啊？手下败将！”
　　“你说什么！”
　　只一瞬，两人已经扭打在一起，但折柳并不知情，她好不容易找到躲在树后哭泣的沈天然，着急地直跺脚，“天然！别哭！雷宇这小子是喜欢你的，那条裙子其实不是我买的，就是他买的托我给你，还不让我说，他跟我说他工作危险，怕耽误你。其实他心里很在意你，正是因为在意，才会这样，我看人很准的，你放心，这件事我放心里了，三天后我必须让他当面给你个答复！”
　　“你说真的？他是喜欢我的？没骗我？”沈天然不停擦拭着眼泪，眼中充满了期待。
　　“怎么会骗你呢？骗你是小狗，其实今天我都快说动他了，要是再多几分钟我想他会直接向你表明心意的，可是当时邓放来了，就没有再说下去，三天后，我保证让他像个爷们一样直面你们的感情。”
　　沈天然抱着折柳不停啜泣，这么多年没有结果的感情让她精疲力尽，找不到发泄的出口。长相厮守固然美好，但错过自己爱的人更是遗憾，时光匆匆不复返，那些逝去的人和事终究不会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