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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忠贞亦非 ...

  •   “尹师哥,莫非赵师哥当真是短浅至极,这条路直通一处峭壁,而崖底便是龙姑娘李姑娘的居所,这不是将那孩儿往别人家里逼吗?”程瑶迦看着林间颇为明显的踪迹,微皱起了眉。
      “两位姑娘刚刚与全真交仇,所幸两人宽厚,没有计较,可如果三番两次,给两位姑娘添麻烦,她们想必会厌极了全真。”
      [没想到师哥如此聪慧的人,恋爱后也会变着如此盲目,龙姑娘和李姑娘怎会是不想计较,只是形势所迫,只怕是心里早就想与全真再无瓜葛了。]
      程瑶迦苦闷想到,一双眸子再看向师哥时,多了分怜惜,便算是无全真今日之事,龙姑娘除了她那师姐外,好似也几乎再无甚么能感兴趣的事物,这么一个冰美人,当真会与旁人相爱吗?听闻师父所说,古墓前代掌门人终身未嫁,虽早死令人惋惜,可死时已是四十多岁,想必往后也无成亲的可能,龙姑娘也会同她师父一样吧,唉,往好处去想,龙姑娘一日未婚,师哥便有一日期盼,如是这般的话,或许师哥也并非是不欢喜的。
      “莫要愁眉苦脸了,龙姑娘又不是那种庸俗之人,便算是添了麻烦,师哥帮忙化解就是了,或许还能让龙姑娘对你青睐有加呢“程瑶迦踏着快步,随手折了一支枝条拿在手里,青白衣裙,随拂摇曳,转过身来,笑玲玲看向师哥,将那枝条递了过去。
      尹志平接过那枝条,心中好受了许多,也笑了出来。
      “真是羡慕冠英兄呢,能娶得师妹这般佳人”
      “是这样吗?“程瑶迦小声呢喃说着,声音细若蚊声,让人听不清楚,又兀自觉着不妥,深吸一口气,却也只是做出一副苦笑的模样,怎么也笑不出来,尹志平见她这般愁容,自认为是陆冠英那人欺负了师妹,心中不免愤慨。
      “程师妹,莫非是陆兄欺负了你,如是这般,你不必藏在心里,师哥以及师父师叔们定会帮你讨回公道”
      “不是这般的!…,陆郎对我很好,是我…,是我的问题,师哥不要找陆郎的麻烦。”程瑶迦见师哥误会,急忙出口解释,可话到嘴边,却总是三缄其口,她不自觉伸手拽住了师哥的衣袖,一双玉手微微有些颤抖,将那衣袖抓的更紧了些。
      正巧这时,林间似乎有些异动,林叶被莫名的清风刮着吱吱作响,两人望去,见是一位白衣郎君,面容俊秀,手中持着一柄风水折扇,腰间则挂着一柄三尺长剑,轻功轻盈俊俏,饶是师父都难以与之匹敌,他注意到两人,在空中将折扇敞开,点落在地面上,样子有些轻浮,不知为何,程瑶迦莫名想到白驼山庄的欧阳克,因此,对他也多了几分反感。
      “姑娘如此貌美,不知听闻过‘一枝红杏出墙来’”他轻浮的笑着,闲庭淡雅的漫步到两人身旁,手中的扇子在到两人面前时便又合上了,未等两人有所察觉,那柄折扇便又顶在程瑶迦的下颌处。
      可还未等他有下一步举动,一柄寒剑便凌然袭来,令他有些意外,虽不忍放手,可破招已错过了良机,只能向后退去。
      程瑶迦寒剑微芒逼人,直指向那举止轻浮,不知底细的男子,与师哥对视一眼后,两人同时摆出天罡北斗阵的方位,持剑而去。
      虽只有两人,可两人皆熟习全真武功十余年,对天罡北斗阵的理解极其熟悉,知晓其精华,如此,即使只有两人却也能发挥出这天罡北斗阵的威力。
      程瑶迦居玉衡之位,尹志平居开阳之位,以万里封喉一式连携袭来,那俊朗男子手中折扇一合一折,钳住一柄,随后腰间宝剑立即出锋,想由此破除另一柄寒剑,谁知,那扇中剑劲颇大,一时间竟维持不住身位,只能松开,堪堪躲去,虽未伤及本身,可属实有些狼狈。
      他有些愠怒,却又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面前两人皆不是等闲之辈,是全真教的高徒,他虽自认不弱于两人合手,可见识过两人武功之后,却也自知如要动手,五十合下难有胜数,只好先行退去,以免错失难得的良机。
      “花香自然引人寻,姑娘何必如此动气,可惜今日有两朵不逊于姑娘的娇花任我采撷,不然定要好好品鉴一下姑娘的芳香”
      面对两人接下来的剑招,俊朗男子并未主动相迎,而是御起轻功疾驰而退,他轻功造诣极深,只是几息便与两人拉开了身位,再攻也是徒劳。
      两人严正以待,准备以逸待劳,那人却是退而转去,大笑飘摇而走。
      “寻香剑客寻香问,拾花进春宵一顾,今日闻姑娘芳香,来日艳香阁李贞忠定会亲自拜访,哈哈哈……”
      李贞忠轻功极高,眨眼间,便消失在密林当中,尹志平眉头紧皱,程瑶迦看出他的心思,知晓他是担忧龙姑娘,轻轻一笑,将手中长剑收回剑鞘,两手有些怨念的摆弄着那同样也是不满的寒剑。
      “师哥,这人好生可恶,我可咽不下这口恶气,不如我去寻他,好报他的轻薄之仇,额,不对,我一女孩子孤身一人,要是吃了亏怎么办,那孩童的事情也不能不管,对了,师哥去帮我报仇,赵师哥那边便由我解决,师哥,好不好”
      说着说着,程瑶迦自己都觉着做戏有些明显,情不自禁的失了笑,可做戏便做戏,如是中途而废,岂不是笑着改为师哥了,这样可是大大的不妥了,传到师父哪里,师父又要将我当孩子对待了,哼,坏师父,老顽固。
      “师妹,回去后,我定会帮你去和陆兄讨个公道”
      程瑶迦狠狠的白了他一眼,手中长剑寒声颤颤,似是下一秒便要出鞘,砍死面前这□□不离自己夫妻事的师哥,幸好自己已经是称职的大人了,不然定不会“心平气和“的提醒师哥快点走,否则下一秒会发生甚么,自己也不知道了。
      “师哥,再过一段时间,龙姑娘可便亲手宰了那不要命的淫贼,师哥,还不快去吗?”
      尹志平想起年少时程师妹鲜少生气,可生气后却如索命罗刹一样恐怖,如不是有孙师叔制止,那时赵师兄恐不是要被程师妹手里的长剑捅出一个大窟窿才肯罢休,嘴里还念念有词,“师父对我亲爱有加,我自然言语不时便挂念师父,不像赵师哥,徒惹王师叔担忧,你说,我帮师叔捅你几个血窟窿,好不好,这样师叔或许会对你改观,你也能知师徒情谊的真意了”,剑尖贴着师兄的脖子划动,杀了人似乎也不奇怪的表情,现在想想,还有些后背放凉。
      “哈,哈,师妹说的是,师哥先走了,不用挂念师哥的,师哥不敢了”
      “师哥在说甚么,瑶迦听不懂“程瑶迦笑着冷若冰霜,“天真”的问着,手里的寒剑似是在提醒尹志平不要多言。
      幸好师哥“深明大义”,识趣的去寻那淫贼了,程瑶迦满意的将那寒剑系到腰间,依着他们留下的踪迹,去寻另一位让人不满的师兄。
      终南山不远处,两位绝色女子似是赏花寻景,游玩似的,漫步在这里,不过却是因为李莫愁被剑气震伤了右腿经脉,行走时缓慢极了,两人才会这般悠闲,有心欣赏着山秀美景。
      小龙女,不动声色的跟在师姐身旁,一双好看的眸子时不时偷偷看向师姐,不知是不是又在试图做些甚么“不好”的事情。
      “那麻烦龙儿搀扶了,可不许再做甚么小动作了”
      李莫愁停下脚步,转身依附在师妹身上,花容月貌的脸蛋顺着肩膀直盯着师妹的侧脸,冷笑的出言警告到,随后看到师妹那似乎万年不变的冰山脸,摇摇头,笑了一声。
      小龙女看向师姐,乖巧的点了点头,平日冷若冰霜的面容似乎多了几抹温度,令人赏心悦目,她点完头,月光璀璨般的眸子似乎眯了眯,看向不远处的丛林。
      “全真中人?”李莫愁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并未察觉到甚么,但是她经脉受损,体内真气无法运作于奇经八脉,察觉不到也无甚么奇怪,毕竟没有真气运作,自己也不过是五感稍通的凡人罢了。
      小龙女摇了摇脑袋。
      “不是,此人轻功不逊于我,不像是全真教的功夫,似乎带着些邪气”
      她淡然的说着,似乎并未觉着这些事情与平时琐事有什么区别,双眼微微眯起,手里不徐不急的从袖口处拿出一根玉蜂针,过了稍许,玉指轻轻一弹,那针便如消失一般,与外界融为一体,令人注意不到分毫。
      又过了稍许,小龙女似乎有些意外,眉梢微微有些弯起,那玉蜂针并未击中这人?
      “寻艳绝色共赴阁,巫山云雨不思凡”
      露骨的诗词令两女略感不喜,小龙女虽不知何为巫山云雨,却也知他话中定是冒犯至极。
      那名男子,玉面俊朗,白衣羽冠,手中持着一柄折扇,颇有些文香书生的气质,正是刚才欲调笑程瑶迦不成的李贞忠,他悬飞于天,下降时轻缓为鹅毛,竟是滞留于空中,腰中宝剑应空出鞘,剑气激荡,林声齐响,看着吓人,可也令小龙女看透他的内力轻功造诣,不必说是丘处机,师姐一流,便是自己他也差之甚远,如要做出比较,倒是与丘马王外的其他几子在伯仲之间,至多高他们半成。
      “你即出言污我师姐,那便用你的命来还吧“
      小龙女淡然出声,清冷的声音透出几分愠怒,袖中白绸,灵如灵蛇,飘然而出,那白绸虽是柔若至极的物品,却也如师姐的拂尘一般,携着深厚柔劲,并不下寻常兵器之锋利,又灵为灵蛇,一念间收放自如,颇为难缠。
      李贞忠自持对天下武功了解颇深,却也没见过如此奇特的武功,勉强拼杀几招之后,便连忙飞身在树林间穿梭,小龙女寒眸微微眯起,朱唇颤动。
      “师姐,龙儿可以解决”
      那白绸缠住那男子躲避的松树,缠了大约四五圈,又兀然松开,只见那盆口大小的松树,如弹弓似的被拉了满弓,此时卸力,正是激发出去,李贞忠肉体凡胎,怎能受着这不下千斤的力道,使出平生所学才堪堪躲过,谁知一山更比一山险,一柄寒剑直刺向胸口,小龙女眸子中闪过一丝不解,这寒剑是师父所传,虽不是天下无双的神器,却也是无坚不摧的宝剑,怎么却无法刺破此人的胸膛,如同被蚕丝包裹一般,难进分毫。
      她虽不解,却也不许多想,不顾经脉刚刚受损,便调动体内真气,顿时间,那剑芒便携了凌厉内劲,如同千万银针不断刺向胸膛,径直将那污辱师姐的恶人插向地面。
      她那一击,用了不小三成的内力,所使威力并不弱于平时多少,却也仍未将这人刺穿,不禁大感疑惑,只是这些都不比师姐安危重要,用利刃割向他的脖颈,想必应是能杀掉他的。
      意念一动,剑锋斗转,从他胸前离去,翻了一个剑花,凌然劈向这人脖颈,剑意绝尘,竟是起着将此人身首分离的心思。
      “姑娘饶命,姑娘饶命啊”那即将身首分离的男子,好似才从朦胧中反应过来自己的结局,慌忙求饶,眼中泪珠都被吓出来不少,不要钱似的,占满面孔,只是却换不来面前女子丝毫的停滞,好似面前之人早就已经是不会动的尸体一般。
      那剑锋离这男子不及一寸之时,林间忽又察觉到一道寒意,两只弩箭破空袭来,所指之人,正是自己与师姐,小龙女虽想立即将这人歼灭,以免祸患,可如是耽误,师姐那内力几乎全无的身体,怕是难以阻挡这弩箭,轻身退去,手中白绸袭出,将师姐一卷一拉,师姐便再此出现在自己怀中了。
      [这样做,会不会又引起师姐生气。]小龙女看着面前一脸严肃的师姐,不解的想到。
      只是面前形式不容多想,那两只弩箭,一只破空裂开两颗松树,一只牢牢钉入泥土当中,外面不漏一丝箭身,不知其中携着多少刚力。
      她不知这两只箭羽是器械所发,只认为这人内力纯元雄厚,自晓不易多战,抬足间,便犹如鬼魅,几瞬便离了刚才位置,不知为何,可心中却仍觉着不妥。
      正心慌意乱之际,一位身材绝艳的蒙面女子,如一只黑狐,凌空携剑袭来,小龙女心明至极,一瞬便察觉到了她的踪迹,只是这人武功境界显然与那男子是云泥之别,隐隐约与不使奇妙剑法的丘处机不分上下,只是一人是玄门正宗,一人却是与我古墓有许些相似的灵巧技法。
      自己修习了玉女心经的外功,今日又专研了全真尽数武功,对武学理解也非从前所能比拟,可内力却是几经波折,之前又几乎全失,虽恢复□□,可如今又旧疾重发,对付那男子又操之过急,经脉隐约有些承受不住,不知能否敌过面前这人。
      小龙女一双眸子暗自落寞,足底轻轻一点,正巧点到面前之人剑身,逆身而出,与袭来之人分属两旁,落在一条筷细的枝条上,那枝条载物两人,却如无物一般不颤,着实令人称奇。
      小龙女心灵空洁,天人之资,只是几日观摩,便已将全真武学数路尽数专研通透,除那一剑只有些见解外,其余所习之深,饶是全真六子都有所不能及,又加上师姐归来,心中石子落下,轻功外法冥冥之中已到了出神入化,鬼斧神工的境界,只是内力虚空,不然便是丘处机也只是百合之敌。
      那蒙面女子,身着夜行衣,幂篱纱布遮面,朦胧之间,却也觉着五官端正柔媚,似乎也是世间少有的美人,难道这人是刚才那男子的妻子,如是这般,为何要与我们纠缠不休,为那不贞的丈夫?三心二意的男子难道也不该死吗,真是奇怪。
      “世绝艳,你不去找你那红杏出墙的郎君,来寻我们是有何闲心,那日我冰魄银针之苦,你难道想再受一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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