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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重生(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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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极的魔头死了!”
??!一语惊起千层浪,它仿佛是一丝春风,所过之处家家户户都挂起了大红灯笼,欢声笑语,载歌载舞。
那是比过年,还热闹的样子。
梦南元年七月:细毛小雪飘零大红宫墙内外,云留乐城少城主于大景梅花池处伏朱,尸身于一瞬间投入寒池鲜红的血液拉散出朵朵浓稠血花。
沉入池底,化为尘土
同年次月,渡凌仙尊再度闭关两界陷入动荡——人间,仙洲。
百年同月,渡凌仙尊出关,修为直破伪神巅峰。
顷刻间,天雷直逼凌霄殿外。黑黢黢的云朵吐着信子紧盯渡凌。
蓄势待发之际,天地异象。
那着雷的黑云,如遇见猫的老鼠,泄气散在了一旁只留下空旷的天。
以凌霄殿为中心,四散开一种益人心脾的钟声,传至三界各处。
旋即蔚蓝的天空出现了两颗耀眼的双子星。
而这场虽象仅仅出现几息不到。
异象过后,两界皆为之震惊,惊着那傲人的天之娇子居然渡劫失败。
同时于遥远凡间的回春门,沈卿悠悠转醒。
只觉自己视野一片漆黑,耳边传来数十种男男女女的声音,焦急的、恐惧的、担忧的,不绝于耳。
在那沉寂的心境上泛起涟漪,迫使的有了些生气。
烦,这是回笼思绪后的第一印象。
但也在沉思,如今我…是个什么魂吗?那能睁眼或看动?
本来想着等他们走了再醒的,结果他们硬是不走,还吵吵嚷嚷,实在忍不了
沉下一口气想着尽量正常。
结果……
“别嚷了。”说着沈言卿直挺挺知坐起,跟诈尸了一样。顺势靠着床头,左手烦燥的抓了抓头发,如墨的发丝胡乱搭在床沿、胸前、褥上。
洁白的里衣映着透过窗户的暖光,而眼底却带着些无语与烦意,他抒着太阳穴想着尽量理清思绪。
那群人见他坐起来了,个个跟见鬼一样脑色直白毕竟于他们来讲,这个主子就是个活阎王。
特会折腾人,还处处不饶人!
幸得夫人的招呼,只要人醒了他们就能退下,于是第二秒转头就一溜烟的全跑了。
沈言卿都有些蒙了。
虽然我能动,虽然我能说话,可看着那些人的仓皇背影,总觉得是真死了,而现在纯属诈/尸!
或是小啊飘?毕竟那把泛着寒光的小刀是直挺挺的扎进了我的心脏!那血哗啦哗啦的流!还能活?
嘶……可他们看得见我罢。那我被救过来了?现在医疗这么发达了?那么大的血窟隆也能添上?可他们那一身古装又是个什么啊?!
“卿儿?”立于床前的朴素妇人骤然出声,
卿儿这两字似是淬了毒般,使沈言卿浑身一僵。
而那妇人也不知为何哭泣的跑向另一边,这时才发现还有一个鹤发童颜的男子,他伸手轻拍着那妇人抖动的肩,小心安抚着。
“您刚才叫我…卿儿?”,沈言卿露出了丝丝试探之色,声音淡淡的。
这时那对夫妻才从深情夫妻的剧本中反应过来,儿子醒了。
“是啊,卿儿。你有没有那不舒服?是否还记得你母亲我啊?”妇人的声音略带惆怅与哭腔,眼中担心不似作假。
不经意间已哭泣的坐在了床榻边。
“对啊!”沈阳看向沈言卿适时开口,“你可还记得?”
……哈哈,我左看看右看看在这古色古香的小房子里,没有任何一样东西是我熟悉的。
你猜呢?
然后他呼了自己一把掌。
声音啪啪响,脸火辣辣的痛。
看来不是梦啊。
那夫妻俩人都惊了,他们儿子不会一病,病傻了吧!
那妇人似疑似忧的问,“卿儿可还记得什么?”
沈言卿的眼神淡漠了下来,这时他也反应了过来。
记得,记得,你们看我像不像‘记得’!不管是穿越还是那天杀的陆衍的新把戏,俺都不可能是你们儿子!再说了若是陆衍的把戏这TM不纯纯恶心我吗?若不是…我怎就知你们是否是慈母慈父呢?所以你们看我敢,动,吗?!
好在他们望着沈言卿那木然的脸,叹了口气:“罢了罢了,能醒来便不错了。这个事不定哪天就记起了,暂不急于这一时。”
说着安抚着身旁的夫人又道,“你且好生休养,待我遣大师兄来照顾你?”
“啊?…哦好的。”沈言卿含含糊糊的应下,他不关心什么大师兄,只想趁现在理一下突如其来的思绪。
本欲走的二人,听着沈言卿的应答,皆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眼神,但也并未多言,转身便走了。
不,不对。
沈言卿兀自的摇了摇头,微风吹拂着屋外的柳枝,正如一条引丝。
*
明明昨日下午还为妹妹买了枇杷,庆祝他们高考得志。
而在回家途中被一群黑衣服黑裤子黑鞋子的S/B掳走,这是我的错?
在此之前他已得到了应有的治疗,若不是陆衍过分的刺激……
沈言卿已经去了沈家,弃了往事,可以在新的生活里发光发热,然后烫死所以咸鱼。
我甚至打算大不了一辈子不结婚,和老友们在敬老院见,但世事无常,
我再一次被盯上了,被那个会恨一辈子的恶人。
我常想是我错了吗,或是当时不应陪着朋友去抱书?却又在清醒时否认,这能怨那老友或是自己吗?自然不能。
后来我死了,死在那场反抗中。
死了便死了吧,活了便又活了。既然活了,那自然是要开心面对的啦,我从来不是一个自甘堕落的人。
就算消沉也不会太久。
思绪回转。
原身与他同名同姓,至于样貌嗯……八九不离十,性格方面也截然不同,生活也不尽相同。
而刚才似是被下毒而昏迷。
难怪那么多人乌泱泱的吓人。
只不过原身应该是死了叭,沈言卿看了看那两只洁白的手手。
不然也不会这么容易的就穿了。
想着又回到了现代人的角度,发现自己原来是穿书,穿到了名叫《渡凌》的小说里。
大概讲的是:男主谢安和女主苏羽彤,相知相爱携手飞升的甜甜(S/B)恋爱文。
沈言卿:“……”
这像是一道天雷,将沈言卿劈的外焦里嫩。
呵呵…我为什么会穿这种S/B文啊!!!我看过的佳作也不少啊!为什么?偏偏是这本啊?!关键要不是我妹,我压根不会去看的!
沈言卿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木讷的端坐在床头。
可他是越想越气。
不自觉的底骂出声。“迷惑人!S/B文!去他/奶的。”不知何时攥在手里的陶杯,失手扔了出去。
而在这时那闭着的门,好巧不巧的开了。而那陶杯也好巧不巧就直直地砸向了开门的人的面门。
哈,形成了一个完美的抛物线。
沈言卿:“……”双眼微眯,直直沉默只想骂一句,深井……
帝屿:“……”
帝屿此时玄色的衣衫已被茶水打湿了大半,脸颊上还有一两片茶叶挂着,还……挺添风情,更何况再配上那棱角分明一脸的漠然的脸庞。
简直就是犯规,能让万千少女为他尖叫的人。
羡慕?哈,怎么可能?宕机的大脑本能的想去道歉,但突然发现腿没了知觉,动…动不了了!
而手也只能孤零零的举着,尴尬极了。正欲将手收回时,站在门口的帝屿开口了:
“沈师弟,你可好些了?”
帝屿微微蹙眉,满脸写着担忧。
嗯?我不理解,怎么回事?记忆里这原主与帝屿关系不挺好的吗?为何会这样问?
沈言卿顶着满头大汗尴尬开口:
“我好些了,不过腿好像动不了了,还有师兄你站在门口嘶…是有什么事吗?为何不进来?”
沈言卿敲敲自己没知觉的腿,抬头强笑着对帝屿招呼着。
其实对于原身的记忆只有小时候的那些,后面的原主似是不愿让我知晓般模糊不清。
帝屿闻言很开心甚至是兴奋,但在这股劲过去后,他感到的只有恐慌。
帝屿有些晃神,这真是他的师弟吗?可又想着师娘说的,师弟似是失忆了,所以有点与以前不同,是指师弟的态度?!可是失忆会改变性子?
想到这帝屿语结:“我还是不进了,你以前不喜欢的。我先去替你找医官 ,看看腿。”说罢帝屿转身就走了。
不喜欢吗?啧,好像原身是怎么回事哈。还有个什么……计划?啊~烦死了!不管了,睡觉。
而此时,帝屿自门后出现,他看着这与沈言卿一样的脸,想着与沈言卿一样的声音。
是他吗?不是吧,帝屿低头看着手背上微微发光的梨花印记,这样想着,垂了眸掩了情绪。随后毅然的转身离开。
帝屿带医官来的时候,沈言卿正盖着被子呼呼大睡呢。
帝屿站在门前轻轻唤着:“沈师弟,医官来了。”
……还真不进来,唤我都在门外,衣服也换了?不过为什么还是黑的。哎,管他的呢,先看看腿罢。
沈言卿起身端坐,对医官说:“医官,请。”
讲真的,这种看着自己的腿,被敲打但一点感觉都没有的感觉就很……怪异。
医官半蹲着摆弄、敲打了几番沈言卿的腿后,叹息道:“少主,你的腿应是前日的毒素渗透到腿部后,留下的后遗症。”
医官顿了顿跪着磕头又道,“望少主恕罪,在下……只能压制毒素,但…但少主的腿恕在下无能为力。”
我德发!这人怎么说下跪就下跪啊!再说了这毒又不是他整的,我恕个屁的罪啊!!!
……更何况我又不是原身,我哪来资格替他恕罪?。
沈言卿端着一副翩翩公子样,“医官不必自责,就先压制毒素吧。”顺便伸手虚扶了下医官,示意他起身。
医官起身后道:“是少主,在下告退。”
当医官走至门囗时,帝屿的声音传来似是关切的问:“能冶吗?”
医官摇摇头,叹息道:“也不是不能治,不过需要一种药引子,名叫:‘流萤’,你也知道我们回春派。所以……哎,少主这也算福大命大吧!”
医官望天长叹。
帝屿脸上没什么表情,反而很平静的问道:“那哪能找到?”
医官:“合欢派分支,五十年的秘境里,大概是有的。但若你要去,最好带上言卿,找到后第一时间入药服用,切记。”
帝屿作揖道谢,医官转身欲走,却又交代:“三日后,明日便出罢。”
还没等帝屿再次感谢,医官就已离去。
而帝屿转身后就直接走到了桌前坐下。
???沈言卿的摸不着头脑,已经无法用言语形容了。
而帝屿倒了杯水递给沈言卿道:“沈师弟,不知为何,师傅执意要求我带你一起去除恶,说是正好顺着去合欢派医治。”
他顿了一下,沈言卿也顺带的笑着接过陶杯,保持既有的沉默。
“我知你身子孱弱,若实在不愿可在城内待上几日,等我来接你。”
沈言卿摩擦着温热的茶杯,茶水荡漾,他低头看见自己的倒影,所见的是一张极为陌生的脸。
淡声:“自是要去的。”
帝屿嘱咐般的说:“因你腿脚不变,所以你去后什么都不用做,万事有我。”
啧啧啧,瞅瞅多么贴心的大师兄。
沈言卿笑着抿了口水,“好的,万事都听大师兄的。”
在帝屿走后,又陆陆续续的来了几波人,大概是帝屿告诉他们明日行程的。
所以那群人无非是来送些礼物,叮嘱些嘱咐、安慰之语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