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王爷托个梦》尺素寒枝

4、产生争执

　　“柒柒，你回京之后一直修养未曾出来走动，害我担心了好一阵。”吴梓月亲昵的拉着沈柒柒的袖子叙旧着。

　　沈柒柒回应：“一点小病，已经无碍，这不你一下帖子我便出来了吗。”

　　吴梓月是沈柒柒同在苏州时认识的好友，前几年吴梓月父亲升任御史大夫，举家搬迁到京城，但两女自幼交好，分别后也保持书信来往，并未生分。

　　“前面这里是京中有名的珍宝阁，平素里你最喜欢新奇古怪的玩意，可以挑挑看。”吴梓月熟门熟路的走进店，一看就是经常光顾。

　　“红珠，你看看这支朱钗成色如何，可配得上本小姐今日的发髻？”一粉衣女子在柜台前挑选着发饰。

　　听到熟悉的声音，沈柒柒下意识向着说话人的方向看去，见到意想之中的面容后，她只觉得冤家路窄。

　　吴梓月也注意到了粉衣女子，顿时愤慨直言：“张锦文怎也在此，平白添了晦气，要不我们走吧，下次再来。”

　　张锦文和沈柒柒的积怨发生在苏州，当时沈柒柒寄居在外祖徐家，她平时为人低调，并不宣扬自家父亲为当朝将军，众人皆以为她是住在徐家的旁支侄女，家世不显。

　　张锦文便是带头孤立贬低她的官家小姐。前几年张家调任回京，张锦文没少嘲讽她出身卑微，宣扬自己与她的云泥之别。

　　沈柒柒素来不是个省心的，脖子一梗更要往里进了，“凭何要走，专门避开倒显得我怕了她了。我们逛自己的，别理她。”

　　珍宝阁不愧在京城享誉盛名，阁中宝物林立，分类繁多，许多名家大作均有收集，此时的沈柒柒就被一张前朝名人袁雅逸的画作吸引。

　　吴梓月也偏头侧目，“袁大家的画存世稀少，画面恢弘，这幅《寄情山水图》看上去笔力遒劲，倒是难得的佳作。”

　　沈柒柒点点头，“此画笔者技法颇高，确实难得。”

　　吴梓月瞧着沈柒柒似是喜欢，询问道：“你家外祖不是颇爱袁大家雅作吗，可是看上了要给外祖带回去？”

　　沈柒柒正欲上前近看，还未回答就被旁边一人伸来的手打断。

　　“沈柒柒你也看上了这幅画作啊，那可是不巧，本小姐先来的，也颇为喜欢呢。”粉衣金钗，正是之前二人在门口认出的张锦文，伸手阻止的是她的丫鬟红珠。

　　“红珠，去，把这幅画取下来！本小姐看上的东西，向来是势在必得的。”张锦文眼神蔑视，意有所表，一看就是没把二人放在眼里。

　　红珠应声，强势推开挡在山水图前面的翠莺，将画作取下抱在怀里。

　　吴梓月被主仆二人嚣张的姿态激怒：“张锦文你强词夺理！你明明先前看的是别处的金钗，这幅画是我和柒柒先看见的！”

　　被红珠推开的翠莺也气的发抖：“你就是见不得我家小姐好，看见我家小姐喜欢什么你就抢什么，在苏州时你便抢了——”

　　“翠莺！慎言！”眼见着翠莺口不择言要攀扯起从前的事，沈柒柒不得不出言制止。

　　而后又转过身，与张锦文面对面：“张小姐，我知道你在家向来跋扈惯了，但这毕竟是在店内，众多小厮掌柜都有目共睹，可不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的地。”

　　张锦文毫不在乎，“画现在在我手里，就是我先拿到手的，况且你二人又没付钱，我现在结账就是我的！”

　　“红珠，叫掌柜的过来！”说完她愈发嚣张，几乎是挑衅般的对着二人昂首，故作停顿，“我现在就要——结！账！”

　　“好嘞，小姐！”

　　掌柜本身就在不远处，眼见三人现下有吵起来的架势，也顾不得作壁上观了，点头哈腰的过来行礼：“三位小姐啊，息怒啊，做生意讲究和气生财，何必为了一件东西生气呢是吧！”

　　“小的店里还有其他的名家字画，齐大家、宋大家的都有，各位小姐看看还有没有其他喜欢的？”

　　可眼前的三人并不接他的话茬，明摆着就是要为这一幅画杠上，京城本就权贵势力交错，在不知道这三家小姐身份之前，掌柜的也不想惹到得罪不起的人。

　　楼上某间雅阁内

　　某小厮在崔浩耳边附耳相告，崔浩转身入房回禀，“王爷，楼下珍宝阁有人在大堂起了争执，可要属下下去看看？”

　　顾之渊放下手中茶盏，剑眉星目，上身挺阔坐于窗边，眉间有倦色，语气带着烦闷：“什么时候煜王府连这些小事都要管了？”

　　崔浩弯腰拱手：“争执的人里有位小姐是沈小将军刚回京的胞妹，下面的人想着您与沈小公子的交情，这才……”

　　顾之渊抬手打断，不置可否，只盯着面前案几上的信纸不发一言，看上去像在沉思。

　　这张信纸不知已被顾之渊翻来覆去看了多少遍，但纸面仍然平整光洁，并无多余的折痕，一看便是保管之人小心存放着。

　　崔浩一看王爷沉默的样子，便知道王爷又是在想那位姑娘了。

　　思忖片刻换了话头，“王爷，从城中多处书斋掌柜的消息来看，这种纸张并非京城人士常用，更像是苏州一带书院里惯用的信纸。具体是哪个书院，或许要靠熟悉苏州一带的文人仕子来分辨。”

　　顾之渊摩挲的手指稍顿，“苏州……，沈暄的外祖家，是不是在苏州开设有书院？”

　　崔浩回应：“确有此事，沈小将军外祖家姓徐，当世名儒徐学真徐大家便出自其家，祁朝众多学子向往的溪台书院是由徐家先祖创办。沈小将军这些年常有回苏州探望，倒是可以向他打听一二。”

　　顾之渊放下信纸抬头，“沈暄今日在哪？”

　　崔浩：“先前约王爷您去临安酒楼喝酒，您推了，现下应该还在那。”

　　顾之渊：“走，去临安客栈。”

　　——

　　“掌柜的，你也别想着东扯西扯了，本小姐现在就问你画多少钱，本小姐要了！”珍宝阁内的争端还在继续，张锦文就是非要买这幅画恶心沈柒柒。

　　“这幅画要五百两银子，只是……只是……”掌柜的眼色在对峙的双方身上不断游移，明显是谁都不想得罪。

　　红珠也顺着掌柜的话开口，明显是非要拿下这画：“只是什么！我家小姐可是京兆尹的千金，难道还怕我们给不起这买画钱吗？”

　　掌柜一听对面是惹不起的人物，顿时腰弯的更低了，连连应是，转头将目光移向沈柒柒二人，询问身份的意味不予言表。

　　张锦文自爆家门，明显是想用家里势力朝掌柜施压，吴梓月和沈柒柒深知京城人多口杂，仗着家族行事难免在日后留下话柄，她二人虽行事鲁莽，却也不是不知分寸之人。吴梓月拦住了身后沉不住气要自报家门的丫鬟，一时之间也有些不知所措。

　　要想争口气就要压住张锦文的身份，可脑中残存的理智不断提醒她们这里是京城！天子脚下，祸从口出，吴梓月越想越气，真想不管不顾冲上去把画抢回来！可骨子里的教养让她干不出当街撒泼之事，只得将目光憋屈的投向沈柒柒。

　　沈柒柒会被激将乱说吗？当然不会！

　　沈柒柒按住吴梓月的手让她稍安勿躁，然后大方对上掌柜的探索的目光：“掌柜的开门做生意，自然是迎接八方来客，做生意嘛，当然是赚钱最重要！”

　　掌柜的不点头也不摇头静待下文。

　　沈柒柒继续说：“掌柜的既然说这画五百两，那我便出一千两！价高者得，张锦文这你总该没意见吧！”

　　张锦文眼见着要被沈柒柒压一头，她能咽得下这口气？立马呛声道：“本小姐还拼不过你不成，我出一千五百两！”

　　掌柜的这下也不拦了，商人本就重利，况且这主意也不是他提出来的，叫出什么天价都是这两位姑奶奶自己的事。

　　沈柒柒：“两千两！”

　　张锦文咬咬牙：“两千一百两！”

　　吴梓月也拉拉沈柒柒的衣袖，小声询问道：“柒柒，咱带的银两够吗，我今天出门我娘就给了我一千两的银票，需要我让晴枝回去拿点吗？”

　　沈柒柒拍拍吴梓月的手：“没事，先不用，我先叫着，实在不行到时候叫我哥拿钱来赎我们！”

　　沈柒柒：“两千五百两！”

　　张锦文也急了：“沈柒柒你一个破落户家的女儿拿的出这么多钱吗？你空口白牙凭什么跟我在这叫价！”

　　饶是再想找沈柒柒的不快，这么多钱也让张锦文有点承受不住了，但她又不愿失了面子，只能一个劲呵斥沈柒柒，期待沈柒柒知难而退。

　　沈柒柒：“我拿不拿的出来掌柜待会儿自会验证，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倒是你，不会拍不过我这个你眼中的破落户吧，那我可就把这幅画拿走了！”

　　说着，沈柒柒作势就要找掌柜的付款，张锦文向来自诩比沈柒柒高人一等，怎么可能愿意承认自己拍不过沈柒柒，羞愤不断涌上心头，张锦文嘴比脑子快的阻止：“谁说我不要了！我只是……我只是……”

　　丫鬟红珠此时倒是怕了，拉着张锦文的手小声恳求着：“小姐要不咱们不要了吧，本来就不是心头之好，为了找不痛快没必要花这么多钱，要是让夫人知道了我们花这么多钱买了一副没有用的画，肯定会责怪我们的。这次输了便输了，下次我们再找回来就是了……”

　　张锦文像是被红珠的话刺到了，立马反驳：“输什么输，我才不会输给沈柒柒这个破落户！三千两！这幅画我买得起！我出三千两！”

　　“我喜欢的东西就是我的！谁也抢不走！不管你出多少我都付得起！”张锦文手掌握拳，显然也是快撑到强弩之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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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不是吧阿sir，怎么章节0点击啊，我本来以为我的心已经和大润发杀了十年鱼一样冰冷了，可是我现在看见我0点击我还是要碎掉了，oh～n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