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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   宋宝璋暗地里吩咐宋妈,告诉宋康检查马车,马匹。

      次日一大早,指挥使府门前停着三辆马车,宋宝璋和春喜上了第一辆马车,宋康泰赶车。

      燕云清上了马,就见锦绣施施然从府门里走出来,穿着一袭碧色罗裙,头上简单地插着一枝海棠花银簪,化了淡妆。

      清晨气温低,锦绣穿得单薄,余光瞥见燕云清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不由得意。

      春喜看着她,说:“姑娘,她不冷吗?”

      宋宝璋看见燕云清在看锦绣,眸色暗沉。

      宋妈和锦绣坐后一辆马车,最后一辆马车里装了十坛酒和宋宝璋买给舅父一家的东西。

      经过杨柳镇时,宋宝璋挑起车帘,看见离马路旁的江氏医馆,燕云清骑马在前面,端坐马上的背影,肩宽背阔。

      宋宝璋低低地唤了声,“将军”

      燕云清勒住缰绳,回过头,宋宝璋唤他将军,不称呼夫君,明显的生疏。

      宋宝璋说;“我买给江老郎中的酒送去,烦将军等我一下。”

      燕云清下马,说;“我同你一起去,救命恩人当面拜谢。”

      马车赶到医馆门前,小厮们抱着酒坛子,江老郎中刚看诊一位妇人,看见一坛坛酒往院子搬。

      忙阻拦,“老朽没买酒,快拿出去。”

      “江爷爷,你先闻闻这酒香不香。”

      宋宝璋打开一坛酒,江老郎中的闻到酒味,馋虫引出来了,吸了吸鼻子,“好酒。”

      宋宝璋笑着说;“姜家酒坊的酒,飘香十里。”

      江老郎中心里高兴,唬着脸说;“丫头,你有心了,这些酒够我喝到死。”

      宋宝璋眉眼弯弯,“江爷爷,把酒坛子埋在地下,喝时起出来。。”

      江老郎中每晚都喝两盅。

      “丫头,让你破费了。”

      燕云清从后走出来,躬身作揖,“我妻子承蒙江老郎中所救,燕云清拜谢,前几日送了银钱,老人家不收,颇过意不去,区区薄礼,聊表心意。”

      江老郎中打量燕云清,“老朽开医馆,治病救人乃本分。”

      燕云清道:“江老郎中医术高明,我妻子起死回生,燕某不胜感激。”

      江老郎中说;“不是老朽医术高明,是尊夫人心脏长得位置略有偏差,如果是常人的心脏,谁也救不了,尊夫人侥幸捡了一条命,伤势太重,虽说痊愈,到底身体有亏。”

      燕云清忙恭敬地说:“燕某记下了,日后定当精心调养。”

      江秋雁跑出来,高兴拉住宋宝璋的手,“宝璋妹妹,你来了。”

      朝燕云清瞟了一眼,小声问;“他就是你夫君?”

      宋宝璋嗯了声。

      江秋雁撇撇嘴,不友善地说:“你胸口的箭是他射的?”

      江秋燕个性直爽,生在民间,不隐藏好恶,燕云清作揖,说:“蒙姑娘照拂我妻子,燕某这里拜谢姑娘。”

      江秋雁直言快语,“你以后要好好待她。”

      “燕某自当善待她,弥补之前她因我受到的伤害。”燕云清态度诚恳。

      “你可要记住你今日说的话,你若对她不好丧良心。”江秋燕瞪着他。

      宋宝璋对江秋燕说;“我要回京城,路过看看你们,我去看看公子和秋伯。”

      江秋雁带着宋宝璋和燕云清过隔壁小跨院,小院子里一棵桂树,枝头缀满桂花,满院飘香。

      桂树下坐着一个白衣公子,手持书卷,阳光透过枝杈落在书卷上,一圈圈光晕,男子如玉的肌肤,温润的色泽,宋宝璋站了一会,不忍破坏这美好的画面。

      楚臻回眸,薄唇一抹浅淡的笑意,“来了。”

      宋宝璋怀里抱着紫貂皮,由于紧张宛如蝶翼卷翘的长睫轻颤,说:“秋天凉了,这块貂皮公子做件大氅御寒。”

      楚臻看着她,清冽的眸落入斑驳的光,显得分外柔和,“我收下了。”

      宋宝璋像是松了一口气,乌瞳悸亮。

      老秋接过貂皮,看看说;“紫貂皮,上好的皮子,价值千金。”

      燕云清看这位楚公子美如冠玉,虽衣饰粗简,骨子里的雍容矜贵,与生俱来,想民间藏龙卧虎。

      上前躬身施礼,“内子承蒙公子搭救,救命之恩燕某牢记,日后如若公子有需要燕某的地方,燕某力所能及绝不推辞。”

      楚臻看他,神情淡淡的,“将军不必客气,是夫人命不该绝。”

      燕云清道;“我们回京城路过。”

      楚臻说道:“将军和夫人一路平安。”

      送客之意。

      宋宝璋随燕云清告辞离开,走到墙门拐弯处,宋宝璋忍不住回头望,恰巧楚臻从书卷上抬起头,两人遥遥地对望了一眼。

      走出医馆,宋宝璋对燕云清解释道;“秋雁心直口快,他们都心地善良,没有恶意。”

      “我知道,我没生她们的气。”燕云清说。

      燕云清有着武将的豁达。

      “谢将军”

      燕云清脾气暴躁,冲着她的面子,收敛性情,容忍江秋雁的无礼,楚臻的冷淡。

      行至傍晚下起小雨,燕云清命令到前面县城的驿馆住宿,由于雨天,驿馆住满了人,空余的房间少,既然是夫妻,在外面燕云清和宋宝璋同住一间屋,锦绣和宋妈春喜住厢房一间屋。

      县驿馆条件简陋,屋里桌椅,一张床。

      燕云清在前院,看小厮们喂马。

      一路舟车劳顿,春喜让驿卒抬水,木桶放在屏风后,宋宝璋沐浴,泡在热水里,乘坐一日的马车,她自从伤后身体弱,觉得疲倦。

      靠在浴桶壁,春喜另拿了盆,舀水给她洗头。

      房门突然开了,听见脚步声朝屏风走来。

      水声没了,屋里静了下来,宋宝璋抓过浴巾遮住身体,心下紧张,脚步声在屏风后停住了。

      燕云清开口,嗓音微微有点发紧,“这两日下雨,驿馆没备鱼肉,简单弄几样菜蔬将就吃。”

      宋宝璋答了句,“好”

      直到燕云清的身影离开屏风后,脚步声走出房间,宋宝璋才放松下来,闭上眼睛。

      屋外下着雨,驿馆驿卒送来饭菜,四菜一汤,两人对坐吃饭,。

      燕云清余光看对面的宋宝璋,秀发未干,小脸苍白,秀眉微蹙。

      吃过晚饭,天已经黑了,春喜铺床,两人成亲后,还是第一次同床共枕。

      燕云清沐浴回来,宋宝璋背身躺在里侧,一动不敢动,心里紧张,难以入眠。

      雨天空气潮湿,宋宝璋的秀发散在枕上,沐浴后散发着淡淡清新的香气。

      一道闪电划过,照亮床榻,宋宝璋占了很小的地方,露出光洁的耳珠,玉白的后颈,燕云清知道她没睡,想伸手抚摸她秀发,指尖轻触,感觉到宋宝璋的紧张,呼吸都停滞了。

      他收回手,宋宝璋拒绝的态度明显,问;“阴雨天,伤口疼吗?”

      宋宝璋轻声道;“疼”

      对燕云清的戒备,使她忘了伤口的疼。

      燕云清轻叹一声,两人没再说话。

      半夜燕云清醒了,侧头看宋宝璋熟睡,大概睡梦中热了,裹在身上的被子松开,一截雪白嫩藕似的手臂伸在被子外。

      宋宝璋被雷声惊醒,恍惚中,一只掌心粗糙的大手放在她的手臂上,宋宝璋一下清醒了,浑身血液瞬间凝固了,她佯作迷糊把胳膊从他手里抽离,放入被子里,朝里靠了靠,几乎贴在墙上了。

      燕云清知道她醒了,微微尴尬,自己偷着摸了一下她的手臂,被她发现。竟然心虚,

      宋宝璋再也睡不着,燕云清没再动。

      燕云清出身名门,自有他的骄傲,极强的自尊。

      突然说;“我不碰你,等你伤好了我们再圆房。”

      他以为她说和离是一时赌气,女人使小性子,他内疚,让着她一点,不跟她计较。

      他和她成亲前没见过面,自然没什么感情,他认为妻子明大义,能够体谅和理解他当时的处境。

      燕云清自以为是,但是个正人君子,既然说了,便会遵守承诺,宋宝璋稍稍放松,一手心的汗。

      晨光微熹。宋宝璋醒了,帐子里朦胧光线,身旁床铺空了,燕云清出去了。

      宋宝璋捂出了一身汗,把被子掀开,散了汗。

      窗外雨还在下,冒雨赶路道不好走,一行人在驿馆耽搁一日。

      驿卒送早膳过来,说:“驿丞老爷已经吩咐伙夫买菜,这大雨天,菜农不来,附近闹匪患,土匪经常下山抢集市,没人敢出来做生意。”

      早饭白粥,馍馍,咸菜,咸鸭子。

      一整日窝在屋里,燕云清坐在桌旁看一本兵书,宋宝璋靠在床头看一本杂书,这本书是在指挥使府书房里看到的,拿了路上解闷的,写的是前朝海运的事。

      屋里安静,窗外雨声淅淅沥沥 。

      驿丞来请燕云清,燕云清出去了。

      又看了一炷香功夫,宋妈进来,说;“姑娘歇一歇 ,别老看劳什子书,眼睛累坏了。”

      姑娘重伤初愈,身体羸弱。

      宋宝璋合上书,让春喜取来琵琶,书房里的琵琶她也带来了。

      燕云清回来时,听见屋里传来的琵琶声,琵琶铮铮,大弦嘈嘈如急雨,大珠小珠落玉盘,急转直下,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金戈铁马。

      曲终收拨,一声如裂帛。

      燕云清站在门外,听得入神,恍若回到沙场,千军万马,气吞山河。

      晚饭燕云清同驿丞一块吃的,驿丞拿出一坛酒,燕云清无事,原来领兵不敢喝多,这回没了顾忌,两人喝光了一坛酒。

      仆人送燕云清回房时,他倒头就睡。

      宋宝璋让春喜给他脱了靴子,自己去同宋妈和春喜住,让锦绣服侍燕云清。

      半夜,燕云清口渴醒了,屋里黑暗,身旁床铺空着,没有宋宝璋,锦绣伏在桌上睡觉,没敢上床,听见动静醒了,掌灯,端着灯盏走到床边问:“爷要喝水吗?”

      燕云清嗯了声,锦绣倒了一盅茶水,燕云清头脑昏胀,接过茶水喝了,迷迷糊糊地问;“少夫人呢?”

      锦绣不敢造次,穿戴整齐,说:“少夫人同宋妈和春喜住,吩咐奴婢侍候爷。”

      燕云清处于半醉的状态,盯着锦绣头上的海棠花银簪看,锦绣的脸变成另一张脸,穿着碧色衣裙的女子,身上一股异香,嘤嘤地哭着。

      突然,他一把拉过锦绣,锦绣倒在他怀里,欲拒还迎。

      燕云清凑近看清楚锦绣的脸,脸上露出厌恶的神情,一把推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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