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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七零女配0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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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妈。回来了。”陆琪琪见舅妈回来，连忙放下手中正在浆洗的衣服，抬头朝着舅妈笑。
妇人笑着跟邻居刘大婶搭完话，走进自家院子。充耳不闻这个表外甥女的问好。
只是加快速度走进屋门，经过女孩时不大不小的哼了声。以示对她的不喜。
.......
“妈，今天煮花生了吗？”高小丽红着脸探头望向厨房的刘瑞芳。
知女莫若母，看着女儿娇羞的样子，她哪还有不知道的：八成又是找那个会计家的小张。
那小张看着瘦弱，脸生的是不错，要是孩子长大跟他家结亲，再叫王会计帮忙，在大队当个小官，那他们一家才是吃喝不愁了。
“你啊，出去玩早点回来。”
“娘，知道啦。”
高小丽应和一声，拿着那盒花生跑出去。
“哎，吃饭了，你去哪。”高建国迎面见女儿跑出来。
高小丽没回答，只跑走了。
高建国掀开门帘，坐到餐桌上。自家婆娘正给儿子剥花生。
“小丽这孩子，吃饭了，跑出去干什么了？”
他家男人跟王会计在年底分粮的时候闹过矛盾，把人家头都打破皮了。
“她们小姑娘约着出去溜溜弯，你也管啊。”刘瑞凤没好气的说。
这婆娘这几天阴阳怪气的，好男不跟女斗。
高建国坐下捞了口炒鸡蛋，真香。
陆琪琪在储物间里，寄人篱下总是这样，做什么都小心翼翼的，连吃饭都得主家叫了才敢去吃，可是今天叫她吃饭的表姐出去了。
女孩忍住心中的酸涩，什么时候才能嫁人呢。
一家人吃着吃着，高建国才发现：“琪琪呢。”
“不知道。”刘瑞凤夹菜的手顿了顿，没好气的说。
“姐姐在屋里睡大觉。”刘瑞凤总对陆琪琪抱怨颇多，连带着儿子高小军也愤愤不平。“我娘做饭呢，她也不来帮忙，就知道睡，睡成大懒猪。略略略。”高小军用手抵鼻子，做成猪头的样子。
陆琪琪坐在褥子上抱着双膝，听见舅舅一家人的对话，不受控制的流下一行清泪。不是的，是舅妈最近不待见我，说不用我的。
“孩子在家里你怎么说不知道哪。”他高建国哪能传出去苛待外甥女的事，传出去叫人鄙夷。
高建国这话一出，直接不得了了，刘瑞凤筷子一摔“她自己不出来吃还怪我了，我一双眼睛全盯着她算了，吃我的喝我的，连她自己不出来吃饭也要怪我。”
高建国看着自己婆娘，“行了行了，吃饭吧，不就问你几句。”
一家人默默吃饭，没有谁去管一个已经没有利用价值的表外甥女。
反正她妈自己把孩子托付给他俩的，可那点存款早就被他们一家美约其名给陆琪琪盖间屋子给用了，最后全家房屋升级，可林琪琪只能搬几张凳子桌子睡在储物间。
什么盖的新房？长着为尊，一个10岁小孩能当着舅老子独自霸占那大房吗？
.......
越衍一路打听，终于走到高家庄。
刘二婆子跟几个婆婆们坐坐在树下纳鞋垫。
“翠芳，前一阵咋跟建国家那个骂起来了。”张婆子家离得远，没来及去看热闹。
“呸，晦气的东西，刘瑞凤那个是个恶毒的，翠花是我看着长大的，现在她闺女落刘瑞凤那个恶毒的手里，你看吧，连他爹留下的遗产没了不说，你们是不知道，我俩邻居，看的真真的。”
一众婆子好奇的贴近耳朵“怎么个事？”
“什么看得真真的？”陆越衍也凑上前去
“嗨，翠花家那个......”一众老姐妹之间瞅见一个白嫩小脸，眉目精致。
当事人不觉突兀，睁着一双大眼好奇的凑热闹“....诶？你这小姑娘，从哪来的。”
其他婆婆也看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不速之客，吓了一跳。
“你这小妞走路咋没声。”
“我这是走路累了没劲了。大娘你讲的津津有味，我听得可入迷了。”兴致勃勃的从哪掏出来一袋瓜子，给大娘一人分了一把。“继续啊，大娘。”
这小妮还挺自来熟。她可不能乱说，她儿子可是大队的人，她政治觉悟多高啊，要是给高家庄抹了黑，村长那老头不得撕了她儿子。
“哎，哪有什么啊，都在外面拉拉家常。”刘二婆觉得自己可机智了。
“志林他娘，你刚才说建国那两口子欺负翠花的小闺女。”一个大娘磕着瓜子说。
“就是，刘二，你这脑子是真不行了，刚才说的，一转眼就忘了。”另一个大娘看热闹不嫌事大。
反正这事不是她们家的丑闻，说说咋了。
“呦，大娘！”陆越衍像是发现新大陆般。“这鞋垫做的真好。”只见陆越衍拿起刘二婆子手中正在纳的鞋垫，对着阳光仔细查看一番“瞧瞧，这缝线，这剪裁是如此的流畅，一刀直下，不拖泥带水。”
周围的婆婆们看着陆越衍一顿夸，一时陷入恍惚，不知该说些什么。这刘二水平也就那样，大家都是一个村的，平常都在一起拉呱，谁不知道谁啊。
“大娘，我想买...不，换，换鞋垫。”
一听这话，其他婆婆们都忍不住了，攥紧手里的鞋垫。
“小姑娘，你这是没见过更好的。”这小姑娘白白嫩嫩的，一看就是城里人，她们农村天天下地下的，全村找不出一个和她一样白的。出手肯定不能少了。
“就是，你看看我这个，不比那好多了。”
看着这些‘老姐妹’一个赛一个遍地自己，推销她们的鞋垫，刘二婆子那叫一个急。
“大娘们，我朋友多，你们有多少我收多少。”陆越衍顺势安抚众人。从背包里掏出钱包，‘不经意间’漏出里面的不知凡几的大团结。
大娘们看的眼都直了。
卖，必须卖。不对，，是换。
“年纪大喽，挣不了几个工分。可不得贴补孩子们吗。”刘二婆子急忙插话，“你们这些年轻的都不会这手艺了，没事，大娘家有好多，可以换给你。”刘二婆子急的站起来，一脸慈祥的对陆越衍说。
“....姑娘，你是说俺家有多少你收多少？”
“俺家有可有二十双呢。”他们家里男丁多，加上老头子他堂弟家早早死了女人，家里的鞋垫都是她做。
“收，都收，我之嫌少。”不过花个几块钱，愣是让陆越衍花出了土豪的派头。
这下大家都不急了。
“哎，你看看，这大日头，多晒啊，闺女，上俺家，喝口水去。”
“上俺家，俺家凉快，还有糖水呢，大娘给你加的多多的昂。”
陆越衍俨然成了大娘们的香馍馍。
陆越衍不急走，顺手拿过一个大娘的马扎，顺势坐下来“大娘，不瞒您说，我啊，是来找人的。”
作为村口情报局的存在，谁家有个家长里短，哪个他们不知道。
大娘们一听，熟练的围坐一团，开始吃瓜，不是，帮忙找人“闺女，这高家庄就没有我们不知道的，你找人，我们肯定帮忙。”
我马扎呢......长生家的后知后觉。先凑上去，八卦要紧。大娘席地而坐，手里的鞋垫放一旁，聚精会神的听讲。
陆越衍一副悲伤的样子“我爷爷那一辈起，家里穷养不起这些人了，听人说外国招工，没法子啊，两个男孩都能吃，要不过来咋办。”
“就是就是，半大小子，吃穷老子。”长生家的深有同感。“俺家那四个大孙子.....”
“长生家的，你别打岔。”谁不知道老太婆就想炫耀，家里四个孙子。她们听都听够了。
“要不过来咋办，家里剩下的钱只够养一个的了。”陆越衍愁眉苦脸的“最后我爷爷拍板，大志去打工吧，就让我爸爸去了。”
“爸爸是啥，大大？”乡下都叫爹娘。
陆越衍细心解释“爸爸就是爹，妈妈就是娘。”
奥...爹就是爹，娘就是娘，还爸爸妈妈，多别扭啊。
反正就是她爹就是了。
“哎呦，你爷爷还真有点偏心。”
“没办法，我爹那时候16岁了，我叔才10岁，怎么能离家，就是叫我叔走，我爸还是个当哥的吗？”
“结果我爸一走，这就是40年，加上来往不便，我爸只能每个月往家里寄信，想联系上我叔，结果石沉大海，了无音讯。”
“直到我今年回国工作，去江省打听我叔，才知道，我爷死后，我叔就搬家了。我这又是跑到我叔搬家后的地，折腾了有半个月。才知道....”陆越衍一抹脸，眼泪就掉下来了，一副痛心样。
“我才知道...我才知道我叔病死了，婶婶身体不好，带着孩子，不久也跟我叔去了，呜呜呜呜”
“啧啧啧，真是，可怜啊。”
“家里没个男人可怎么养家啊，不怪你婶子操劳。”
“闺女，你咋上咱们这来了。江省，咱这是河省啊。”
“我婶子姓高，又是河省商县来的，就上咱们高家村来打听打听。”
刘二婆子灵光一闪，翠花家男人不就是南方的吗？是什么连云什么的，说话娘们唧唧的。“闺女，你婶子是不是叫翠花。高翠花”
陆越衍一脸惊喜，终于引入了“对，对对对，大娘，你怎么知道的。我婶婶是咱村的吗。”
“奥，对对对，咱村就翠花一个嫁到外省还死了男人的。”
“是啊，可不是吗。”刘二婆子一脸骄傲“我看着你婶子长大的，那可是个好姑娘，可惜当哥的不是个好的，当年跟你爹....不是你叔好还是为了给建国凑钱娶媳妇呢。”
刘二婆子接着叹气一声，想起翠花那丫头，刘二婆子也不好受，眼里冒出水光，总结一句“好人不长命啊。”
“那我堂妹呢？还好吗？”
提起陆琪琪，大娘们脸上露出难言的表情。
刘二婆子一脸愤慨“别提了，你那堂妹啊，寄人篱下，哪有个好，何况她那舅妈是个看她吃粮就发脾气的。”
“啊，建国家不给吃饱饭啊，翠花那年不是把房子卖了，给建国养琪琪吗。”
“嗨，你没见小琪琪那样，比皮包骨头强不了多少。”
“可不是，我去河边洗衣服老能碰见那小孩，那孩子全家衣服都给她洗，我都怕那小身子骨一头扎河里。”
“建国媳妇也是个懒得，自从小琪琪来了，人家直接甩手掌柜。再没见过她洗衣服。”
从众人东拼西凑的叙述中，可见一个投奔舅舅的孤女的辛酸。
“大娘们，能带我去把表妹接回来吗，我爸一直念叨着我叔。”
“之前没机会给我爷爷尽孝，都是叔叔一家照顾爷爷，替我爸尽了孝道，我绝不会让堂妹沦落在外。”陆越衍义愤填膺。
情绪渲染到位，大娘们一个比一个气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