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舒伯特玫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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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程遇走后，乔与念抱着双膝窝在沙发上，回想着在停车场与程遇的对话。
她当时问程遇，怎么能精准地找到自己的车，然后程遇回答那会儿他还清醒，只是到酒吧又喝了洋酒才开始意识模糊。
后来她鬼使神差补问了程遇一句，昨天的事他还记得多少。
当时她才问完，就后悔了。
不过重点是程遇的回答很令人琢磨不透，他说该记得的都记得。
程遇的话戛然而止，乔与念也不敢往下问。
乔与念此刻的心情很复杂，正想努力理清楚思路，林朵突然推门而入。
“念，我打脸了。”
听见林朵的声音，乔与念才抬头看过去，注意力没放在林朵的话里，只是随口问她：“打得重吗？”
“我昨晚，”林朵顿了一下，脸上荡漾着捎带羞怯的笑意，“把章迦佑睡了。”
“哦。”
乔与念靡靡地垂下头，两秒后，她把林朵刚才说的那句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道，“什么？你跟章迦佑，睡了？”
林朵扯了扯嘴角：“请注意措辞，是我把他睡了。”
“我去！我嘞个去！你们两！你不是说他不是你的菜吗？”
林朵低头换了拖鞋，带着点雀跃说道：“其实，也还不错。”
“哇喔～看来昨晚很刺激嘛，”看着林朵眼下乌青的黑眼圈，乔与念一下子来了兴趣，坏笑着问，“那你倒是说说，哪里不错啦？”
“当然是……”林朵朝着乔与念走过来，挑了下眉，炫耀的意味很明显，“哪里都不错咯。”
乔与念伸出大拇指，诡笑着朝林朵点了点头：“嗯，不愧是你。”
林朵：“不行，我得再睡会儿，困死了。”
说完，林朵朝着自己房间走了过去，推开门往里面瞧了一眼。
“念念，你进我房间啦？”
被林朵一问，乔与念倏地僵住笑意：“嗯，啊，是，我昨晚在你房间里睡的。”
林朵：“哈？怎么想起来跑我这边来睡了？”
乔与念讪讪低下了头：“就……那个……”
林朵觉察到乔与念的表情不对劲，走过来站在沙发边上，抱起了双臂：“你，有情况！说说吧！”
乔与念掀了掀眼皮：“昨晚程遇哥喝多了，章迦佑和你的电话都打不通，本来想求助你俩来着，谁知道你们睡到一起去了。”
林朵干咳两声：“这不是重点！然后呢？你就把他带回来了？”
“嗯，”想到昨晚发生的事，乔与念面红耳热，腾出双手托在脸上，慢悠悠道：“朵，他昨晚说，他，喜欢我。”
林朵笑笑：“可以啊，进度条加快了。”
乔与念：“啊？你不觉得意外吗？”
林朵：“有什么好意外的，我不是早就跟你说过了，他对你有意思。”
“他……”乔与念扁了扁嘴，“他昨晚断片了，其实我也不确定他记不记得自己说过这话。”
林朵也坐到沙发上：“朋友，有句话叫‘酒后吐真言’，你难道没听说过吗？要是实在不放心，你就直接摊开来问呗。”
“不行不行！”乔与念果断地摇了摇头，“我问不出口。”
林朵抬手在乔与念头上敲了两下：“不就一句话吗，要把你难死啊？”她叹了口气，有点怒其不争，“唯唯诺诺的，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乔与念吗？”
乔与念无措地抓着头发：“啊——真的会把我难死的，我说不出口，”随后她稍稍正坐，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因为我后来还亲了他一下。”
闻言，林朵先是撑着双眸，惊叹着深吸一口气，随后鼓起了掌：“出息出息了，咱们的念念终于在25岁这一年献出了自己的初吻！”
乔与念被林朵的不正经搞得有点无所适从，她朝林朵噘着嘴翻了个白眼，林朵又接着说，“朋友，具体说说，你俩怎么亲上的。”
“……”
乔与念脸颊越来越烫，不知道如何回林朵的话。
好在这时候蓝鲨的舞台总监黄仲给她打来电话，她才捏着手机跑进房间。
黄仲在电话那头告诉乔与念这几天暂时停业，没说具体原因，只说了不用去上班，等恢复营业再通知大家。
挂了电话，乔与念担心林朵再揪着她问昨晚的细节，便没打算再出房间。
今天已经向剧团请了假，下午没什么事，乔与念就想再躺到床上睡个回笼觉。
可一回头，她脚下一顿。
自己的被褥平平整整的铺在床上，床头的毛绒公仔也被挨个排成一排。
在那一排公仔中有只lulu猪，原本放在梳妆台上的琳娜贝尔发箍此刻正带在lulu猪的头上。
乔与念站在床上发愣。
面前这张床才被程遇躺过一夜，总感觉上面还有他的余温和气味。
她干脆坐到梳妆台前，琢磨了片刻，还是决定不睡了。
今天是周末不用去医院，剧团那边也请了假，难得空出时间来，刚好可以扒一扒新歌的谱。
乔与念对自己的工作甚是上心，投入到写歌谱中没多久，程遇的事便被抛之脑后。
一个多小时后，余洲打电话约乔与念出去喝杯咖啡，说想和她聊聊国内音乐治疗目前的状况，刚好谱子也理得差不多，乔与念简单收拾了一下便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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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洲约的咖啡厅离乔与念家有一段距离，乔与念踩着点到咖啡厅，发现余洲已经提前到了那里。
两人一开始聊了几句昨晚喝酒的情况，因为昨晚在酒吧就吐了，余洲多少有点难为情，直到聊到正题，余洲就神采奕奕，一扫先前的窘态。
之后又聊到乔与念的职业规划，余洲问她：“那你就打算一直留在安宁疗护医院做临终关怀吗？”
“也不是要一直留在医院。”乔与念面色平静道，“这个职业目前在国内还没被大众熟知，甚至可以说还没被认可，我其实一直想做一个音乐治疗工作室，有个固定的场所摆在那，那样至少在别人看来也算是有模有样。”
余洲：“想法倒是挺好的，那你对工作室有什么具体计划吗？”
乔与念笑笑：“肯定是有的，之前不是一直没有启动资金嘛，所以我才在酒吧唱歌来着，就是想着能攒点钱。”
乔与念又向余洲细说了自己的计划，她说打算在下半年，最迟到明年年初把工作室开起来。
正聊得畅快，桌面上的手机震了起来。
乔与念一眼扫去，看见“程遇哥”三个字，她有些愣神，心跳也蓦然加速。
直到余洲问她不接吗，她才回过神。
想到余洲和程遇昨晚喝得称兄道弟，她便直接在余洲面前接了起来。
电话那头的程遇先是咳了两声，然后问：“念念，你待会儿要不要来我家吃饭？”
“吃饭？”
乔与念没多想，只是抬眼看向咖啡厅墙上的挂钟，此时已过下午五点，还不知要和余洲聊多久。
“程遇哥，今天恐怕不行，我现在还在外面呢，”电话那头没立刻回话，她又问，“是有什么事吗？”
“外面？剧团吗？”
“没有，我跟余洲学长在外面喝咖啡。”
程遇“哦”了一声，有气无力地问她：“你们，怎么想起来去喝咖啡了？”
“就有点工作上的事要聊。”乔与念又问了一遍，“程遇哥，你有什么事吗？”
电话那头先是一阵短暂的沉默，而后程遇虚弱的声音再次传来：“嗯……那你们聊吧。”
语气听上去还带着失落。
乔与念不知道程遇这通电话所谓何意，但此刻正与余洲聊到关键的地方，她也没过多过问。
挂了电话以后，乔与念和余洲又继续聊着自己的工作室计划，听完她的阐述，余洲严肃起来：“学妹，你有没有兴趣多一个合伙人？”
乔与念凝眉：“合伙人？”
“对，其实我也是有回国推广音乐治疗的计划，只是昨天人多，我没和你细说。我和你一样，想回来为更多有需要的人服务，这次接下的讲座，也是带着私心想把名声打出去。”
闻言，乔与念既意外又惊喜，余洲在音乐治疗的圈子里还是有一定的威望的，如果他并非随口说说，而且真的想跟她一起做，那自然再好不过。
乔与念粲然一笑：“学长，你说真的吗？”
余洲扬了扬眉，回一个坚定的眼神：“当然，你知道的，我从来都是说一不二。”
紧接着，余洲向乔与念分享了自己的创业计划，其实大体上和乔与念的也差不多，只是他预想的规模比乔与念预想的要大很多。
又聊了将近一个小时，乔与念和余洲打算先找家餐厅吃饭。
离开咖啡厅前，余洲去上了卫生间，乔与念随手捞起手机，寥寥地刷着朋友圈。
直到屏幕上一闪而过一个熟悉的头像，她的手指停了一瞬，随后缓缓向上翻找着那个头像。
活久见！程遇发了第二条朋友圈。
文案是“不知道睡一觉会不会好。”，配图是一张显示39.2℃的额温枪照片，发送时间在一个小时前。
……乔与念的心脏蓦地揪了起来。
难怪刚刚听程遇打电话的声音有气无力。
所以，他发烧了？还是这么高的温度？
此时，余洲正好从卫生间回来：“走吧，学妹，我知道附近有家口味不错的茶餐厅。”
乔与念抬眼看向余洲，欲言又止。
下一秒，她的手机震了一下。
【Shrek：乔老师，乔医生，我想问问音乐治疗可以治发烧吗？】
作者有话说第37章 《舒伯特玫瑰》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