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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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和罗绪的影讯后，顾落又收到来几位师长的墨讯。
他们同样关切地询问了顾落目前的情况。
顾落一一答复，内容大差不差。
只在同弟子学堂负责教书的齐长老说话时，多说了一句，问他，如果自己想要了解三百年前——也就是天罚之前的五州，可以看哪些书。
齐长老给顾落发来音讯，冷哼道：“当年叫你好好上史学课不听，在我课上折纸人玩，现在知道急了？找你师弟师妹借书去，就那本《域界前书》。”
《域界前书》是弟子学堂的教材之一，由齐长老亲自编写。
顾落看过，知道书里讲的是域界设立之前的历史要闻，但重点在域界出现的原因上，比如天罚前凌华帝君的一系列政策为触怒天道埋下了怎样的伏笔，还有引发天罚的那场战役，以及天罚后那一段混乱的时期。
这不是顾落想要了解的。
顾落细化了一下自己的需求：“我是说，如果我想要知道青驰帝君和凌华帝君的区别，想要了解他们治下的五州有何不同，还有两任帝君对各大仙门分别是什么态度，我该看那些文史典籍？“
玉牌另一头的齐长老陷入沉默。
少顷，他丢下一句“等着”，关闭了音讯。
顾落等了半天，齐长老才发来一通很长很长的墨讯，一问才知，这是他还未编写完的新书，不过因为能查阅的资料太少，至今没能完成。
这本书的名字是《天择四帝》。
……
顾落昏睡前接过两个单子，其中一个来自仙都易氏，至今还没退单。
剩下一个曾约好来顾落这拿制好的法器，结果碰上小鹿岛坠落，仙都戒严，不敢来。
后来顾落陷入昏睡，没人知道那件法器放哪，又不敢乱碰她房间里的东西，怕被防偷窃的禁制伤着。
但那法器确实已经做好了，而且是买家自己没及时来取，算不得顾落的错，所以单子没退成，被转手卖给了别人。
接手的人在顾落醒来之前就往啄饮间送了帖子，上面的姓名是“白宣”。
顾落没听说过此人，安玄乙倒是有印象，告诉顾落此人受聘于“锦淮水”，是锦淮水的护卫。
锦淮水的主人和顾落一样，都有个渡劫的师长，都是来仙都当人质的。
顾落各写两封信，让安玄乙替自己分别送去给易氏和锦淮水的白宣，问他们是否要继续交易，如果不用，她可以把定金和收取的铸造材料都退了。
如果继续，麻烦二位来一趟啄饮间，法器定制需要使用者的身体数据，比如身高、体重、惯有手的臂长之类的。
五年过去，易氏当初给的数据恐怕不准确，需要重新量。
至于白宣，他花钱收来的订单虽然已经制成，但可以稍加调整，也只能稍加调整。顾落在信中表明无法重新定制，且又一次同对方强调，可以取消交易，直接退钱。
两边的回答都是继续这场交易，顾落便和他们约好了上门的时间。
易氏跟那位名叫白宣的修士嘴都挺严，这信送得一来一回，外头关于顾落醒来的消息竟始终没多少人知道。
没有雪花一般繁多的帖子，顾落以为自己能多几分空闲，结果并没有。
仙都没多少人知道她已经醒来，但灵霄宗和边界的同门知道，失去了距离的限制，音讯墨讯影讯是一个接一个。
新版玉牌的使用方式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注入灵力就能看到一个界面，可以用神识看，也可以用光幕投放出来看。
界面上好几个方形的图标，其中一个图标收纳了墨讯音讯影讯，以及所谓的“群聊”。
玉牌送到她手上前，五师弟就提前替她加了三个群聊，分别是灵霄宗全体弟子的群聊、铸金殿全体弟子的群聊，以及仅有六人的罗绪亲传弟子的群聊，和玉牌一起送来的还有使用手册。
顾落一边与同门寒暄，一边翻看手册，摸索玉牌的新功能，熟悉一大堆陌生的新词汇。
这些词汇应该都是小师妹陆栖提出来的，很可能同陆栖来的那个世界有关。
顾落猜测着，慢慢就摸到了他们灵霄宗自己的论坛。
灵霄宗的论坛不对外开放，只有用灵霄宗的弟子玉牌才能进入，顾落进去发现论坛最上边飘着一行红色的字，大意是提醒弟子们专心修炼，来论坛也多看有关修炼的板块和帖子，不要玩物丧志云云。
口吻还挺严厉。
一个“论坛”，能有多玩物丧志？顾落不以为意。
顾落没有经历新功能一个接一个增加的过程，但她适应得很快，因为早在听冥的记忆里，她就见识过未来的玉牌能更新迭代成什么模样。
不过听冥没有渠道得知更加内幕的消息，所以顾落起初并不知晓这其中还运用了她提出的中转灵石。
直到那日收到五师弟的信，她才发现未来的玉牌竟是这样发展起来的。
她因此更加确定未来的自己是诈死，且私下里还同五师弟有联系，不然五师弟没办法这么快吃透中转灵石的设计。
她昏睡前无论如何都要让梅邵师兄替她把信寄出去，也是怕耽误玉牌的改进。
——看过听冥的记忆，她很清楚扩大联系范围后的弟子玉牌用处有多大。
回到当下，顾落随便点开一个名叫“时事”的板块，看到最上面飘着几条醒目的帖子——
【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人在南州，不小心摔下断际崖，谁在附近快来救我！】
【从没接过这么糟心的一单，诸位日后接九音坊的生意一定要三思】
【真的不能在论坛里标明谁是谁吗？我上个月连炸三炉心情不好，在一条帖子里不分青红皂白骂了人，事后发现那人是我一向疼爱的乖巧小师弟，我已经快一个月没睡好了，我真该死啊】
顾落好奇点进去，发现里头各个妙语连珠，内容也相当有意思，且还不能全信。
比如抱怨九音坊的那条，顾落看的时候就察觉到了发帖人言语间的漏洞，且对方明明不是铸金殿的弟子，字里行间却想把自己伪装成铸金殿的人。
后头果然被其他同门分析出发帖人其实是灵霄宗笔墨峰的弟子，他抱怨的内容也有不实之处。
期间有论坛管理员表示这条帖子会影响本门与九音坊的关系，已经在调查核实中。
顾落看完其他几个帖子，摸索完论坛其他板块折回来，那管理员终于又出现，说经过调查，发帖人发表的内容全为编造，不仅封贴，还永久禁止该名弟子发帖评论，并会通过弟子堂对该弟子进行处罚。
顾落看得目不暇接，点进论坛时天还是亮的，回过神天已经黑了。
她原定要做的事情一件都没做：拘风束月环的拆卸还没找到思路，尚有瑕疵的铜镜也没调整，齐长老的《天择四帝》更是半个字没看。
以及她最近有了个新想法，灵感来自子母诛仙阵，是关于符文阵法之间的远程连接，具体的符文运行框架她也没整理。
一天的光阴，就这么白白浪费了去。
顾落：“……”
嘶——
恐怖如斯！
外边还有个五州论坛，只要买了通讯玉牌任何修士都能进，也是她五师弟和陆栖一起弄的，里头人更多，鱼龙混杂，信息更加混乱难以核实……
顾落一时竟觉得手中的玉牌有些烫手，玉牌更新后带来的不单单是好处，其中隐藏的危害，还得自己亲自使用了才能体会到。
可当五师弟因为中转灵石只落成了两块，运行起来不太够用而找顾落问解决办法时，顾落还是替他出了主意。
剩下最后一块中转灵石，按理来说最好放在行川，可行川离灵霄宗太远，中间隔着仙都，他们有所顾忌，就一直拖着没弄。
想要找其他地方吧，又哪都选不下来。
毕竟一旦敲定，中转灵石上的符文刻好，想要迁移那可就难了。
五师弟苦恼了许久，只能求助刚醒来的顾落。
毕竟是她构思了中转灵石，没人能比她更加了解中转灵石是如何运行的。
顾落先是问了另外两块中转灵石的符文内容和具体位置，拿出五州舆图进行测算，又问了西南一带目前的情况，结合不可追提供的信息，说道：“不能改，就放行川。”
五师弟：“可我担心……”
顾落：“将中转灵石破开，藏匿在行川各处。”
“破开？”五师弟诧异：“符文阵法的联接怎么办？”
顾落将符文阵法远程连接的想法说给五师弟听，后续两人断断续续讨论半个多月，才定下初版方案。
同时在顾落的提议下，无论是弟子玉牌还是对外售卖的通讯玉牌，都在更新后添加上了论坛时限功能，通讯玉牌的时限可以自己设置，弟子玉牌的时限则根据灵霄宗弟子们的修为进行强行设定。
在修仙世界参与互联网建设的陆栖看到这个新功能，面露痛苦：“我都穿越了！为什么还要被防沉迷限制上网时间啊啊！！”
顾落不知道陆栖的痛，每天忙忙碌碌。
易氏那边要同她定制法器的修士来了一趟，锦淮水的白宣则在约好的日子之前来信说近期没时间，推迟了会面。
又过了些时日，玉京子确定顾落的神魂彻底恢复正常，准备离开仙都，回灵霄宗一趟。
也就是在玉京子走那天，锦淮水的白宣用通讯玉牌给顾落的弟子玉牌发来一条墨讯，说自己终于有空，和顾落约时间见面。
顾落看着对方发来的墨讯，没有马上回复。
安玄乙端来糕点，顾落问她：“锦淮水那边，可曾有人来要过我的玉牌序号？”
安玄乙摇头：“不曾。”
外头几乎人手一个的通讯玉牌和灵霄宗的弟子玉牌一样，每一块都有序号，需要知道别人的玉牌序号才能进行联络。
如果玉牌有破损，想要购买新的，可以将旧玉牌的序号转移到新玉牌上。
比如顾落的玉牌，虽然换了好几次，但她的序号从入门拿到第一块弟子玉牌起就没变过。
顾落疑惑，这位名叫白宣的修士怎么知道她的玉牌序号？
就她目前被囚禁的情况，若非同门，能拿到她玉牌序号的人并不多。
就连易氏也是来过她这，亲口问才问到她的玉牌序号。
此外顾落只把自己的玉牌序号给了安玄乙和不可追的管事，还托管事告知月轮教那边，方便联系。
顾落：“有关这个白宣的事情，你能多替我打听打听吗？”
“自然可以。”安玄乙说。
不可追那边，顾落也让医馆管事替她留意了一下。
然后她才回复白宣，和对方定了三日后见。
作者有话说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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