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棵老树的故事》胥芜

89、第 89 章

　　“呵呵，都是朋友，你若是不方便，也可以改日再聚……”博謇委婉地拒绝道。

　　“改日不如撞日，我觉得今日就是很好。况且父王也时常让我和博謇哥哥多走动走动，免得生分了，毕竟博謇哥哥刚回来，有些事情也应该向博謇哥哥说明其中的利害关系才是……我想小竹姑娘应该不会介意的吧。”西灵郡主微笑着看着博謇小竹二人。

　　“博謇，我倒觉今日刚刚好，虽然天色有些晚了，可以派人去告知西灵郡主家人，免得家人担忧，等吃饱喝足了才派人送西灵郡主回去，如何？”小竹看着博謇问道。博謇看着小竹，眼中满是感激，笑着回道：“好，都依你。”

　　“西灵，请吧！”

　　“多谢博謇哥哥。”西灵郡主开心地从小竹面前走过，拉着博謇就往院子里走，博謇收回手臂，只好在前面引路。

　　小竹站在那里，看着他们并肩而行，心里很是不高兴，但是为了博謇她如今也只能忍着；

　　小竹跟着他们身后，听他们谈论关于东丰国的事情，小竹却一概不知，他们讨论的方法，小竹一句也听不懂……不知道什么时候，小竹发现自己与博謇从无话不说变成了无话可说。

　　博謇回头看着小竹，小竹并没有理会他，只是自顾自地跟在后面走着，避开博謇的眼神，好像自己与他不过路人一般。博謇只好与西灵郡主一同继续走着。

　　来到客厅，叶儿看到二人着实有些惊讶，又看到落在后面的小竹，心里明白了七八分，立马朝博謇行了礼，来到小竹身边关切地问道：“姑娘，你没事吧？你这脸色太难看了。”

　　“是吗？我一直在笑啊。”小竹看着叶儿回道。

　　“姑娘，你还是别笑了，怪难看的。”叶儿看着小竹如实说道。

　　“有这么难看吗？”小竹问道。

　　“也不是很难看，就是哭也不是，笑也不是，让人见了有些心痛；让那桌子上的见了，定是乐开了花。”叶儿看了看小竹苦笑着说道。

　　“好，那就不笑了。”小竹收起脸上僵硬的笑容，顿时感到一身轻。

　　“她怎么会来？难不成是殿下请她来的？”叶儿问道。

　　“不，是我。我就随口说了句，结果她就来了。”小竹回道。叶儿听到此话顿时有些无言以对，心里暗想，小竹姑娘还是太过单纯，总有些任着性子来。叶儿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便摇着头叹着气，继续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小竹坐在那里，依然努力地迎合着他们，觥筹交错，把酒言欢，小竹感觉自己像变了一个人，身体不受控制地要在这场酒桌上把自己从一个多余人的身份努力地想要融入到他们中间来……可是无论小竹怎么样努力，她却怎么都是融入不了的多余之人。小竹索性放弃了迎合，只好尴尬地坐在那里看着他们，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最后小竹只好佯装不胜酒力在一旁打着盹；小竹眯着眼睛看着博謇，突然发现自己一点都不了解这个男人，除了爱他之外，自己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帮不了他。

　　如果这里不是我们，而是他们，是不是博謇就不会这样没日没夜地操劳，是不是天作之合就该是这个样子……小竹心里有些不甘心，她不甘心自己就这样输给一个比自己还丑的女人，于是不甘心的小竹拿起杯子再次来到西灵郡主身边替博謇挡酒，小竹高举酒杯一杯杯，一坛坛……让自己在酒的梦境中迷失了自己，忘记自己的不开心……醉梦中，她看到了张虚，张虚看着她说着什么，可是她却怎么都听不清楚。

　　“叶儿，送她回去。”博謇看着与西灵郡主一杯杯直到喝到不省人事的小竹吩咐道。

　　“是。”叶儿忙扶着小竹，送她回房。

　　博謇冷冷地看着她，对着西灵郡主一脸歉意地说道：“让你见笑了……”

　　“没事，博謇哥哥我们继续，说好了今晚不醉不归……”西灵郡主举杯醉醺醺地说道。

　　“苏茶。”博謇喊道，他真的懒得再应付西灵郡主。

　　“殿下。”在外面吃了糕点的苏茶一口将糕点塞进嘴里，急忙进来行礼回道。

　　“你帮我照看下西灵，我去去就回。”博謇说道便离开了。

　　“殿下这……”苏茶有些为难地说道。

　　卧室内

　　叶儿看到博謇进来，急忙退了出去。

　　“你没事吧？”博謇急忙扶助小竹关切地问道。

　　“我有没有事，很重要吗？”小竹眼睛红红的看着博謇难过地问道。

　　“是我的错，让你喝多了。”博謇内疚地回道。

　　“那你留下来陪我好不好。”小竹抱着博謇问道。

　　“我还有事要处理。”博謇为难地回道。

　　小竹看着他，眼中满眼的期待瞬间被失落取代，小竹苦笑着往后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冷冷地说道：“既然有事，那就先回去吧。我一切安好，只不过多喝了几杯而已，不碍事睡一觉就好了。”

　　博謇从洞中回来之后，本就一直被国中之事多烦恼，郁郁寡欢，近日又被各个族长的事闹得正在气头上，本想抽空来看看小竹，却不想看到小竹不仅不理解自己，反而还如此胡闹……

　　博謇看着小竹，心中左右为难，又听到门外的贴身侍卫在催促着自己，只好狠了狠心起身离开。

　　小竹正哭着，听见没了声音，一回头看到博謇一声不吭地离开了。

　　小竹扑倒床上悲痛的哭声更加大声了，看着手上的镯子，心里更是生气，想要摘下来丢掉，却怎么也取不下来，一想到当时博謇的话，“因为我心里有你，我才将它戴着你的手上，因为你心里有我，所以它才能戴在你手上。”“霁的妻子说，这个镯子在她丈夫死后就再也没有什么特殊之处了，与其他镯子没有什么不同。后来她又经过改良，只要一对有情人才可以戴上它。”想到这些，小竹看着手上的白天还毫无光泽的镯子此刻正发着盈盈的光，小竹抚摸着镯子擦了擦泪水，心里宽慰了许多，毕竟在他的心里还是有着自己的位子。

　　博謇出了门叮嘱叶儿替他好好照看小竹，又命苏茶送西灵郡主回府，自己便带着随从回王宫处理要紧的事情去了。

　　叶儿料理完事情后便来叫门，结果半天没人应门，叶儿心中不免有些担忧，急忙推门进去，一进屋却看到小竹满脸泪痕地在睡梦中喃喃自语，脸上的妆容被泪水冲洗得差不多了。

　　叶儿拿手帕沾着温水替小竹擦洗脸上的泪水和残妆。

　　整日繁忙的博謇，不知道小竹的相思之苦，也不知道小竹的害怕因为流言蜚语让她对他的信任在一点点地瓦解。同样不涉朝政的小竹也不知道博謇的难处和不易。

　　清晨，鸟叫声传来，小竹慢慢睁开眼睛，恍惚间好像自己回到了仙岛，起身一看竟是自己的幻觉。小竹看着趴在床边熟睡的叶儿，才想起昨晚上的事，心中的苦闷却无法言喻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姑娘你醒了？”叶儿被小竹的叹气声吵醒。

　　“嗯，你一夜没睡？一直在这陪我？”小竹看着叶儿的黑眼圈和满眼的红血丝，心中有些感动。

　　“殿下有些担心你，叫我来照看下你，结果就这样睡着了。”叶儿揉了揉眼睛惭愧地说道。

　　“你快去睡会吧！眼睛都熬红了。”小竹抚摸着叶儿的眼睛关切地说道。

　　“没事，我也睡了很久，你要不要吃些东西。”叶儿问道。

　　“不用，博謇呢？”小竹问道。

　　“殿下昨天晚上连夜就回去了，苏茶说，殿下处理了一夜的公文。”叶儿说道。

　　“他……”小竹想要问博謇怎么样了，可是又记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情，心里憋着一股气不再过问此事；小竹突然感觉一种疲惫感让她无力去计较这些；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感到疲惫，她只是越来越怀念被封印在洞中的日子。

　　“昨天西灵郡主为什么会来?难道，真是姑娘让她来的？”叶儿再次确认道。

　　“我昨天看到她与博謇一起……她说想要进来讨一杯酒吃……我不想博謇为难，便让她进来了。”小竹懊悔地回道。

　　“那她就一起来了？呵，可真是阴魂不散啊。姑娘你也是糊涂，日后可千万别意气用事了。”叶儿一脸嫌弃地说道，又急忙叮嘱小竹道。

　　“昨天殿下心情不太好，虽然一直陪着笑，但是我能看出来，他其实心里一直不痛快；姑娘，我感觉殿下一直在怄着气，若殿下今天回来，你一定要忍着点，不要去与殿下计较，更不要发火，不然可就真的正中他人的下怀了。”叶儿提醒道。

　　“他这些日子，做出了那么多的事情，我还不能生气了？”小竹抱怨道。

　　“姑娘，你生一次气与殿下闹一次别扭，就是再给别人提供有机可乘的机会，小不忍则乱大谋。”叶儿劝解道。

　　“叶儿姑娘。”门外的侍卫在门前叫着。

　　“小竹姑娘，我去看看。”叶儿等到小竹点了点头才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