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棵老树的故事》胥芜

8、第 8 章

　　“老六。”猴子小四不知道何时赶了过来。

　　“小竹坚持住，我来救你。”猴子小四叫道。

　　小竹听到猴子小四的声音，努力地睁开眼睛，开始用力地挣扎着，试图抓住这个救命稻草。

　　猴子小四施展法术想要定住黑蛇威英，结果因为自己的法力在黑蛇威英之下，根本就起不到任何作用。

　　“不管了。”猴子小四一跃而起，双腿勾住黑蛇威英的腰部，用手抱住对方过的头，试图让对方放手，猴子小四的阻止，让黑蛇威英彻底地暴怒起来，他松开抓住小竹的手，用力地将猴子小四甩到一边去，之后又朝小竹走去。

　　“小竹快跑。”猴子小四叫道。

　　倒在地上的小竹挣扎着站了起来，踉踉跄跄地逃走，结果没逃几步，便听到猴子小四的惨叫声。小竹停了下来，她想逃跑，可是猴子小四因为救自己才陷入了危害，如果自己就这样不管不顾地落荒而逃，是不是就是树爷爷故事中背信弃义之人，这样算不算薄情寡义，算不算忘恩负义……

　　算。小竹心里肯定地回复道。

　　猴子小四又叫了一声，声音较之前小了好多，像是从喉咙里发出来的。

　　小竹回头看着翻着白眼的猴子小四正抱着黑蛇威英，试图拖住他，给小竹争取足够的时间逃走。

　　小竹大喊着，毫不犹豫地朝着黑蛇威英冲了过去，她好像此刻忘记了什么是害怕，满心只有救出猴子小四。

　　小竹扒拉着黑蛇威英的胳膊，奈何无论自己是多大的力气都掰不开。

　　“你放开她。”小竹大声地叫喊道。
　　黑蛇威英突然停了下来，转身看向小竹，之后便停下掐住猴子小四的手，转身向小竹走了过去。小竹被黑蛇威英吓得步步后退，直到退到一片树林交织环抱的树“墙”上，再无处可退……猴子小四疯狂地咳嗽起来，又见黑蛇威英已将小竹逼到角落里，顾不得自己的身体急忙上前阻止黑蛇威英。

　　突然一阵铃声传来，黑蛇威英突然伸出双手，掐住二人的脖子，举了起来。窒息感瞬间笼罩二人，小竹奋力地挣扎着，试图挣脱黑蛇威英的魔爪，但是无论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此刻小竹再一次感到死亡的降临，这一次比上一次更让人绝望和窒息。

　　小竹认命地闭上了眼睛，突然自己脖子上的禁锢消失了，接着便失重般地摔在了地上，之后还没清醒过来一股气流便直接冲进自己的胸脯，小竹犹如干渴的鱼，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片刻之后才感到呼吸顺畅，接着意识渐渐清晰了起来。

　　“你没事吧？”猴子小四问道。

　　小竹抬头看着猴子小四，惊恐的眼神才慢慢地平静下来。

　　“你哪里不舒服？”猴子小四继续问道。

　　小竹这才反应过来，急忙摇了摇头。

　　猴子小四放心地起身走到黑蛇威英的身旁。

　　小竹的眼光跟着猴子小四的脚步，看到了倒在一旁的黑蛇威英。

　　小竹起身走到猴子小四的身旁，知道确认对方没事才放心。

　　“他怎么了？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小竹问道。

　　“我捅了他一刀。”猴子小四回道。

　　“是为了救我？”小竹问道。

　　是。”猴子小四回道,“为了自救。”

　　“那他，会死吗？”小竹问道。

　　“不会，我没有捅中要害，而且这家伙命大着呢，死不了。”猴子小四说道。

　　“这个时候，你还关心他？”猴子小四苦笑着说道。

　　“我只是问问。”小竹尴尬地回道。

　　“借你点灵草。”

　　“嗯。”小竹点头应道。

　　猴子小四说着便施展法力，将小竹散落的灵草收放入篮中，又用法力将篮子放在自己的手中。

　　猴子小四将篮子放在地上，又从篮中取出一把灵草，放在黑蛇威英的伤口上，又用法术将灵草炼化，修补了黑蛇威英的伤口。

　　“这样便好了？”小竹有些惊讶地问道。

　　“这只是修复了伤口，他受的伤并没有好，之后只需要修养一些时日，方可痊愈。”猴子小四摇了摇头向小竹解释道。

　　“天色不早了，你也快些回去吧，晚上林子里不安生。”猴子小四说完便一把背起黑蛇威英，走了几步突然又停了下来，看着傻站在原地的小竹说道：“不到最后一刻，都不应该放弃自己的性命。”

　　“嗯，我知道。”小竹重重地点头应道。

　　“还有，不要将今日之事告诉别人，不然老六恐怕会有事。”猴子小四提胸道。

　　“好。我知道了。”小竹点头应道。

　　看着猴子小四远去的背影，小竹迷茫的眼神中多了些坚定。

　　夕阳彻底地消失在地平线上，漫天的红晕逐渐暗淡下来，小竹挎着半篮子的灵草若有所思地往回走，猴子小四的那句话一直在小竹的脑海中嗡嗡作响，“不到最后一刻，都不应该放弃自己的性命。”如果猴子小四也如同自己那般，他们两个是不是早已命入黄泉了。

　　小竹摸着自己的脖子，脖子上的疼痛并没有消失，现在对自己像是一个警告，不，应该是告诫，告诫自己命只有一条，日后定要小心地呵护着，无论如何都不能轻易就放弃。

　　“喂。把你的篮子拿来。”

　　小竹闻声看去，却见狐狸小七站在一旁冲着自己叫嚣着。

　　小竹看了看自己的篮子，理直气壮地回道:“这是我采的，为什么要给你。”

　　一想到对方是自己的同窗，理应不该如此小气，便又开口说道：“不过，如果你急用的话，给你一些倒也无妨。”

　　“哼，小丫头，看来你还不知道这儿的规矩啊。”狐狸小七说道。

　　“规矩？什么规矩？”小竹疑惑地问道，自己怎么没听说过采些灵草还要什么规矩。

　　“这片林子里的所有东西，你都不能采。”狐狸小七说道。

　　“为什么不能采？这里的灵草谁采就是谁的，这是仙岛的规矩。”小竹振振有词地回道。

　　“仙岛的规矩。哈哈哈，也对，一个生活在结界里的小妖，不明白这外界的情况也没什么奇怪的，我不妨告诉你，这片林子是我们的，这片林子里的所有东西也都是我们的。而我，便是这儿的规矩。”狐狸小七看着小竹说道，言语中没有半点客气。

　　“你？你还能做得了仙岛的主，仙岛的存在是天地孕育而生，我们生活在这里，可以享受这里的一切，它不属于任何人，也不被任何人所有，我们要遵守的不仅仅是仙岛的规矩，更是天地的法则，是自然的规矩……”小竹更正道，这些是树爷爷告诉她的，树爷爷说的必定是最正确的规矩。

　　“看来不给你一点教训，你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规矩，更不知道规矩从何而来。”狐狸小七气愤地说着，便上前一把抢过小竹的篮子，将灵草倒在地上，用脚踩得稀巴烂，又将篮子丢在地上，用脚重重地踩了几脚，完整的篮子被踩成了两半。

　　“这就是规矩，胜者为王的规矩；谁拳头大谁就是规矩。”狐狸小七看着小竹一字一句地说道。

　　小竹从小被老树宠着长大，哪里受过这气，冲上去就要和狐狸小七拼命，但是瘦瘦小小的小竹根本就不是狐狸小七的对手，几个回合之后，小竹一身伤地站在一旁瞪着眼睛看着狐狸小七，倔强地抬起头不让眼泪流下来，而狐狸小七则毫发未损地站在一边讥笑地看着她。

　　小竹狠狠地瞪着狐狸小七，眼中充满了怒气，但是自己并不是他的对手，只好硬生生地忍了下来。

　　“怎么，还不服气。”狐狸小七嚣张地说道。

　　小竹没有理他，只是走到一边，捡起被折成两半的篮子，又用路边的草顺着纹理简单地绑了一下，便趁着天色又去采了一些灵草，因为她要用这些给树爷爷补充能量，如果能救树爷爷，自己做什么都愿意，这点委屈又算得了什么。

　　“这篮子对你很重要吗？”狐狸小七问道。

　　小竹没理他，拿起篮子起身就走。

　　“我说话你没听见吗？”狐狸小七问道。

　　小竹依然没有回答，她强忍着泪水，继续忍受着。

　　狐狸小七一看，气急败坏地一把抢过小竹的篮子，用力地摔在地上，又补上了几脚。

　　小竹看着地上的篮子，想到了树爷爷给自己编织篮子的画面，树爷爷从自己的身上取下最鲜亮的枝条，一条一条地编织着，每一条都是树爷爷的关爱……

　　“住手。”小竹大吼道，冲上去推开狐狸小七。狐狸小七没想到小竹会来推自己，一不留神被推倒在地。

　　“你敢推我。”狐狸小七怒火中烧地吼道。

　　狐狸小七施展妖法将小竹掀翻在地上，小竹重重地摔在地上，正要起身，却被狐狸小七一脚踩在背上。

　　小竹誓死反抗，她知道自己的命只有一条，更因为那句“不到最后一刻，都不应该放弃自己的性命。”

　　“小兔崽子，干什么呢？”牡丹伸手拧着狐狸小七的耳朵问道。

　　小竹闻声看见一个仙姿玉貌的女子一手抓住狐狸小七的耳朵，将她拉到了一旁问道；女子脸上虽有怒色，但是美丽的样貌并没有因为她的怒气而变得狰狞。

　　“哎呦，原来是牡丹姐姐。姐姐你这是做什么？快点松开，我耳朵痛。”狐狸小七急忙讨好地回道。

　　“做什么你不知道？”牡丹一听手上的劲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