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棵老树的故事》胥芜

35、第 35 章

　　“客官有所不知，我们这一款就是她的姊妹款‘隐香’。”卖香的男人继续说道。

　　“那怎么个‘隐香’法呢？”另一个路人问道。

　　“这位客官一定是没有留意我之前说的话，用香将其放入香囊之中随身佩戴，携带之人所到之处，一里的范围都可以闻到这香的香气，如果以栀子花作为主香那么所到之处便可闻见悠悠的栀子花香，不知情的人，会误认为是附近的栀子花开了，而不会想到是香料的香气；而佩戴之人，不仅仅会闻见栀子花的香气，而且他还可以闻见另一款香气，故此得名为‘隐香’。”卖香的男人绘声绘色地描述道。

　　“真的是一里地都可以闻见吗？”一个五六岁的孩童看着卖香的男人，睁着清澈的大眼睛问道。

　　“对啊，老板，你可不能骗人家小娃娃啊。”路人问道。

　　“只要你用了此香，别说一里，就是五里、十里还不是取决于你能走多远路，带了多少香吗。这些商人，最会玩儿文字游戏了。”另一名路人讪笑说道。

　　“哈哈哈哈，也是啊，身带此香，可不就是走多远的就可以香韵多少里吗！”一路人笑着说道。

　　“对啊，这要是携带此香出门，那些土匪岂不是闻着味就来了。”路人突然担忧地说道。

　　“哎，别说还真有这个可能。”另一个路人赞同地说道。

　　看着路人的情绪虽然被带动了起来，但是方向却跑歪了，卖香的男人看着众人越说越远，越说越离谱，大家好像打开了思路，各种天马行空，都说了出。卖香的男人急忙起了个高调说道：“各位客官有所不知。”众人一听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想要听听卖香的男人又有何高见。

　　“叔叔，真的一里都可以闻见吗？”孩童好奇地继续问道。

　　“呵呵呵，这里运用了夸张的修辞手法。”卖香的男人陪笑道。

　　“哈哈哈，怎么样，和我说是差不多吧！”一个路人笑着说道。

　　卖香的男人一看情况不妙，立马说道：“毕竟本人可是童叟无欺的好人，怎么会做出那些空蒙拐骗的勾当，实话实说是我做生意的底线，况且我这香的原始配方可是从千年前王宫内部流传下来的秘方，此香外熏，三日而不散，如内服，身体也可散发香气……”

　　“当真？”一位丰腴的女子问道。

　　“当然是真的，不过，这款暂不可内服。”卖香的男人立马陪笑着说道。

　　“为什么不能，该不会是假的吧。”路人说道。

　　“对呀，没有这功效，你说它干嘛。”路人有些怒气地说道。

　　“就是，刚刚还说一里地，结果是夸张的手法；不知道这个，又会用到什么手法。”一路人笑着说道。

　　“对啊，先前说可以，怎么片刻的功夫就不行了呢？既然不能，为何又强调它不存在的功效？”另一个路人说道。

　　“是不是本就不可内服，你为了招揽人气，便故意在这里故弄玄虚……”一路人叫嚣道。

　　“对啊，你这不是欺瞒我们老百姓吗，应该送官府去。”路人起哄道。

　　说着大家推攮着起来。

　　“各位客官，听我说，听我说。”卖香的男子大声地吆喝道，试图以这种方式让大家安静下来。

　　大家伙儿的声音渐渐有些弱了，片刻后卖香男人的声音便掩盖住了大伙的声音。

　　“并不是不可，而是需要特殊的药材入药才能服用，如果没有这特殊的药材，食之也无效啊。”卖香的男子大声叫道。

　　“那是什么特殊药材？”起哄的众人被他这一说又安静下来，而之前走的几个人一听到“特殊的药材”又回来继续听着。

　　“不妨说来听听，也许我们手上刚好就有这些呢。”另一路人又说道。

　　“就是，你倒是说出来看看。”大伙儿瞬间来了精神，推攮着的人渐渐停了下来。

　　“仙岛的泉水，你们有吗？”卖香的男子灵机一动说道。

　　“仙岛的灵兽你们有吗？”

　　“仙岛的灵草你们有吗？”

　　“这？”众人一听顿时语塞，相互看了看对方都摇了摇头不再说话。

　　“没听说过。”一路人说道。

　　卖香的男人心里暗笑道：“你要是有，那岂不是更麻烦。”

　　大伙看着对方，不由面面相觑，卖香的男人见了接着说道:“大伙有所不知，千年前，滨海国的王上得到了一张前往仙岛的地图，于是便命人前去仙岛寻药，他们从仙岛采集灵芝仙草及其泉水来为当时的王上研制长生不老药，还为王后娘娘研制了香料。

　　后来他们回到滨海国不仅带回了一些精灵石怪，灵芝仙草，还有那灵力丰盈的仙岛泉水为王上研制长生不老药。结果在炼制的过程中，因为药童的疏忽将一些本来用来炼制药丸的材料用到了制香上，所以才出现了这款即可服用，又可外用的香……”卖香的男人说道看向之前的路人。

　　“我曾在古书上看到过，仙岛早在千年前就早已沉入大海，哪还有什么仙岛。”一位老先生说道。

　　“哦，既然这位老先生读过此书，不知道老先生是否看到相关的记载？”卖香的男子看着老先生问道。

　　“好像看到过。”老先生思索片刻，点头回道。

　　卖香的男子看着众人接着说道：“可惜啊，可惜这座仙岛不知道为何突然沉入大海，无论是灵芝仙草，还是泉水都早已用尽早就在千年前用尽，后来的御用药师们也不过是跟着配方采用我们现有的灵芝草药和上好的山泉水来炼制，无论是药效还是品质都不是当年的‘原香’了。”

　　“你们想想这仙岛上的灵芝仙草，我们凡间哪能比得了啊，如今所炼制之物与当年的相比简直是天上地下的区别……但是仙岛之物必定少有，更不是我们这些黎民百姓所能觊觎的，我们也就只能听听罢了。即使有，也不是我们能享用的。所以我们便取人间相似之物代替，炼制了今日的‘原香’。这‘原香’虽然比不上仙岛之物，但是但也并非凡物。”卖香的男人说道。

　　“也是啊，那仙岛上的东西，我们凡间之物哪能与之相提并论。”路人说道。

　　“对呀，看来他说的也并无道理。”另一路人附和着。

　　“我听说有的香，就是用的仙岛精怪为药引炼化成药丸，服用之后不仅可以延年益寿，还可以美容养颜、缓解衰老之功效；倘若服用一年，便可长生不老，青春永驻啊。”一个土布衣裳的路人说道。

　　“真的，假的。”一个路人一脸惊讶的神情中带着不可置信的表情。

　　“古籍中记载，这仙岛不是已经沉入大海了吗，又哪里来可入药的精怪啊。”另一个男子疑惑地问道。

　　“对啊，你该不会都是道听途说吧。”一人怀疑地问道。

　　“不可能，那可是我宫中的亲朋，怎么会道听途说。”土布衣裳的路人反驳道。

　　“这也不一定啊，也许使用其他的精怪炼药，但是为了噱头，便说是仙岛的，也不是不可能啊。”另一个说道。

　　“哎呦，那些精怪着实有些可伶，就这样被入了药，可真是造孽啊。”一个戴着佛珠的老妇人说道。

　　众人看着老妇人竟不知道如何分说。

　　卖香的男人看着大家听到老妇人的话竟然都面面相觑不再说话，立马笑着说道：“大家放心，这款香没有精怪入药，大家也不要纠结能不能服用，它是香啊，皇亲贵胄都是用它来外熏或是随身携带，必有它的过人之处，不信你们闻闻，看看自己喜欢哪款。”说完，站在凳子上的卖香男人从高处走下来，拿起一盒用锦缎包裹的精致盒子，还未完全打开，香气早已四溢开来，随风飘散而去。

　　在街上四处溜达的小竹闻到香气顿时被吸引了过去，又见众人围着有说有笑更是好奇，便挤到前面看个究竟。小竹刚站稳，香粉盒就从面前划过，浓郁的香气直冲鼻腔。

　　这香好熟悉，好像在哪里闻到过。小竹努力地想着，就是想不起来是什么香，在哪里闻到过。

　　“好香。”众人不住赞叹道。

　　“这是桂花香吧！”路人问道。

　　“是桂花香没错。”另一个路人说道。

　　“怎么我闻着有些辛夷花的香味。”另个路人说道。

　　“我也是闻到了辛夷花的香气。”

　　“不可能，就是桂花。”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还是我在说谎不成。”

　　“我倒是没有这个意思，不过，倒是好心劝你去看看郎中，看看你这鼻子啊，是不是出了问题。”一人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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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停停停，大家别吵了，大家说的都对。”卖香的男人见大家又争执起来，便急忙劝解道。

　　“这怎么能对？”众人说道。

　　“大家别着急，不妨换个位置。”卖香的男人神秘地说道。

　　众人不明白男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就按照他说的换了位置。

　　“哎，这，这是怎么回事，居然真的是辛夷花香。”路人笑着说道，“看来是我误会这位老兄了，还望老兄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