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卿》一线的距离

10、第十章 你这叫字？

　　第二天一大早安国公府内的韵墨斋内就已然热闹起来。念卿和知云到韵墨斋的时候不少世家女子已经入座。除却上次在尚书府看到的林婉歆和曲依晴外念卿都不大认识，禹惜便拉着她去认识这些女子。
　　“这是我表妹宋念卿，这是林尚书家的千金林婉歆，这是礼部侍郎的千金沈佳慧。这是太常寺卿家的次嫡女孟雅涵。这是曲侍郎家的嫡女曲依晴……”安禹惜挨个的介绍了一遍念卿一一向她们行礼问安。
　　待到介绍完后就见四名夫子走进课堂来。原本三三两两的姑娘们见到夫子便都坐了下来。
　　“老夫姓吴从今日起便担负起教导各位小姐的文课，另有李夫子和刘夫子也会来教习各位其他的课业。”寒暄了一阵后吴夫子发下来一本论语，念卿一看彻底无语了，这也太敷衍了点。后来想着应该是，先照顾着三房家的那两个姑娘，也就说的通了。
　　这一堂课下来属实是昏昏欲睡，这本论语念卿老早就会背了，想来那十几年书也不是白读的，索性她就开始敷衍起夫子来。
　　上完了课业夫子还留了作业将今日所讲的课抄上三遍，隔天上交。
　　这抄书倒是简单。只是，念卿虽然会背书会理解，但是毛笔字写不来啊，她顿时有点傻眼，若明天写的歪歪扭扭地夫子估计会气的不行吧！可也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去抄了。
　　待休息片刻后李夫子报来了一架古琴，念卿一看到古琴更加的头大，她一个现代人这会子变的像个白痴一般。她看着夫子在上面抚琴她便在下面随意的演奏着，可这刺耳的声音在她拨弄第一根弦的时候已经漏了馅，此时的各位美女们都停下来看着她，而台上的李夫子也很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又抬眼不再理会她了。念卿只能停下来了不敢再碰琴弦。
　　下课后李夫子看着念卿是摇了摇头便走了。念卿也没什么要说的，她的确不会。
　　但第三堂课她便如鱼得水了，好歹她也是自学过几年画画的，画点花儿呀，草呀，树呀都是特别容易。那刘夫子看着念卿这样的倒是笑眯了眼，拿着她的画儿一直不停地夸着。这让学堂里的其他人都像怪物一样的看着她。诗会得了乙等，琴却不通，画却又是另一番景象。
　　念卿看着她们这样的反应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毕竟这学是安禹烨让她来学的，好不好的也就这样了，人无完人总不能样样都拔尖吧。
　　这一天的学是上完了，原本那些贵女们以为到了韵墨斋会偶遇到安世子。那几个贵女们虽然身在那学堂上但心思却在窗外。可惜她们坐了一天都不曾见到安禹烨的人，这让她们都挺失落。
　　念卿回到幽澜苑用了晚膳后就命寻兰铺了纸开始写起功课来。
　　可她从小没写过毛笔字一拿起毛笔就开始抖，这字写的是歪歪扭扭着实难看，就这样，她扔了一张又一张的纸这才把那几篇文章炒了下来。写完那些已然夜深，便又匆匆洗漱了一番就睡了。
　　接下来的两天，念卿都没有在韵墨斋看到安禹烨。她觉得自己当初让这些贵女们来家里上学真的是个很好的主意。他要是在府上肯定会被贵女们追着跑。
　　可第三天在念卿以为能安然回住所的时候安禹烨身边的言正走了进来。
　　“惜小姐，燕小姐，宋姑娘爷这会要见三位姑娘。”言正说着禹惜和禹燕顿时紧张起来。
　　随后三个人跟着言正来到书房的正厅。一踏进书房的第一眼念卿就被那书房立着的偌大书架给震住。书架林立着很多的书籍，虽然没有细看但念卿的眼光倒是被它们吸引了去。
　　“请三位姑娘稍等，爷去换衣裳马上便来。”言正说着就退出了书房。
　　三个人站在那书房里四处打量着，念卿看四下无人实在忍不住的朝书架上走了过去。这书架上有不少的诗词类和游记类的书籍，而大部分都是一些关于吏法一类的书籍，还有些杂记之类的。念卿看的眼馋刚想伸手下去拿一本瞧瞧就听到姐妹俩行礼问安的声音。
　　“大哥哥安！”安禹惜和安禹燕看到安禹烨走进来就对着他恭敬地行了礼。
　　安禹烨多日没有看到这小女子，一进书房还以为她会像那两个丫头一样战战兢兢地站着等他。谁知竟在书架边上流连，看样子她似乎对他的书架颇为感兴趣。
　　“大哥哥安好！”念卿转身走到禹惜身边朝着他行了个礼。安禹烨没什么表情地从她身边走过，接着坐在了书桌前。
　　“这几日我一直忙着也不曾过问你们的学业。今日我下朝早没什么公务回来顺便问夫子要了你们的课业来考校一番。”
　　安禹烨说着便拿起了书桌上的课业看了起来，他先拿的是安禹惜的课业，虽然这纸张有些皱了，但好歹也是写完了字也是认真写了。接着他又拿起安禹燕的课业看了一会，他微微皱了眉头，却还是安然的放下了。
　　最后他拿起来的便是念卿的课业，只一眼安禹烨便有些怒了，他猛地抬头看向正低着头的宋念卿。
　　“吴夫子这几日都在教论语，你们知道欲速则不达，见小利则大事不成是何意吗？”
　　安禹惜和安禹燕相互看了一眼点点头。
　　“不管做什么事都不能只求快速这样达不到效果，如果贪图小利则做不成大事。”禹惜和禹燕战战兢兢地回答着。
　　“很好，你们的课业就如此一般不能只求快速，要慢慢地积累，你们幼时三叔对你们太过骄宠，以至于学业停滞，待你们出格时哥哥不求你们学富五车，起码也要学着些道理以立自身。”
　　安禹惜和安禹燕听完点了点头。
　　“你们先回去吧，过几天我再看你们的功课是否进步了。我还有话要对念卿妹妹讲。”安禹烨说完两姐妹便服了服身后退出了书房。
　　两人退出去后念卿有些不自在起来。
　　“过来一些。”念卿听着极其不乐意的挪了几步走到他书案边上。
　　“你这叫字？”安禹烨将那几张纸扔到她面前。
　　念卿看着那歪歪扭扭自己都看不下去的字好一会。
　　“怎么不说话了？平日里不都很会讲话么？”
　　“这如何不是字，一笔一划都清楚，只是难看了些。”念卿嘟囔着。
　　“你倒是知道这些字难看，我看你的字比那五岁的黄口小儿还不如，你说你是如何得到诗会乙等的？”
　　“这字和知道诗词又没甚关系。”
　　“那你幼学时启蒙的师傅不曾教导你习字？”安禹烨盯着她疑惑着。
　　念卿没再开口她总不能说，她不是不会写，只是没有合适的笔，这毛笔字她也没怎么写过写不好也正常啊。
　　“如切如磋，如琢如磨。你知道这意思吗？”安禹烨站起来朝她慢慢地走过去。念卿看到他靠近下意识的就往后退去。
　　“完善自身修养，既像雕刻玉器，又像雕刻石头，都是需要下功夫的。”念卿轻声地解释着。
　　“看样子是学进去了。你既然知晓了，便要补足自身的不足。”安禹烨走一步，念卿退一步直到念卿退到书架的墙边上站着。
　　安禹烨突然就来了兴致，他俯身下来，慢慢地靠近她的脸侧，念卿吓的不敢动弹，袖子里的手握成拳。想着他若是如那天在水里这样对她，她就一拳头挥过去。
　　安禹烨轻轻地看着她紧张的脸不免觉得好笑，在她就要抵抗的当下，安禹烨将几本字帖放在了她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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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安禹烨：媳妇这字真的没眼看。
作者：就你写的好看啊！
安禹烨：写你的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