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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宴会篇 ...

  •   白金之星。
      星际联邦最活跃的名利场,坐落在整个首都中心位置,又被居民称为“诸神心脏”。

      它并非是表面意义的真金白银,而是由稀有矿石切割抛光而成的宝石搭建,颗颗珠圆玉润,白日尽显低调,当黑夜降临,整个城市将见证它的闪耀。

      离近些看,金银等俗物成了衔接石头的陪衬,把它拥护成一座倒下的星辰。

      如此格调,自然深受上层名流的喜爱。

      今晚是个特殊的日子。

      红毯绕着四周铺了几里,从上而下望去,似是集结富贵的蛛网,向白金之星中心——宴会的主人聚拢。

      绚丽无比的飞车从半空风驰而过,只残留火焰的色彩。

      地面上的人们仰脖看了一会儿,点评起价值不菲的机油味道,随即忙着自个活去了。

      无论多么盛大的活动、崇高的身份,在联邦首都常常见,居住在这里的人都习惯了,跟普罗大众又没什么关系。
      吃席吃不到一口。

      其他辖区就有的忙了。距离产生神秘,有的人迅速点开各大up主直播讲解今日宴会,阴谋论又横空出世。有的人窜到广场刷几大家族秘史,快乐的活似一只躺在瓜田的猹。

      突然,飞行器在各大家族买断的空中赛道被截停,在网络引起一顿热议。

      联邦政府有明文规定:不论大小庆典,将先由最精密的机械门框进行检测是否带了违禁物品,随后举办方献上身份证明,来客积极配合戴在显眼处,以确保主客双方的绝对安全。

      说是这么说,但某些条例条规早已随人一起消沉了,八百多年没人翻出来的老黄历,当下搞这么一出,明显会有心里不服的。

      艾尔薇家族出席的新贵夫妻就是其中之一。

      车内,被紫旗袍勾勒出丰腴线条的贵妇裹着已明令禁止捕杀的白貂毛裘皮,满脸不耐,冲着旁边老神在在的丈夫撒气:“你装什么不喘气的绿豆王八呢?你瞅瞅,马上要排到我们了。”

      男人维持着别扭的坐姿,只为了让唯一能充当门面的西装不起褶皱。

      他阖眼,用手珍惜地拍拍裤腿:“那我能怎么办,掉头走人吗?克莱因嚣张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了。不然你也不会下嫁给我。”

      貌美的妇人被气到翻白眼,听到最后一句直接上手朝他大胯狠狠拧了一把。

      “嘶嘶嘶……!你干什么!我出丑丢脸的可是你!”

      她嗤笑一声:“噢,上帝啊。我那愚蠢的丈夫竟然以为除了他外包的小情奴们,还有人愿意关注他的胯?您说好不好笑。”

      荷鲁斯的脸上五彩缤纷,不知道咽下了什么脏话,转移话题说:“……你知道的,几百年前,你的祖先作为第一个冲破云霄的英雄,她环顾四周,并不存在上帝。”

      努特闻言面色都冷了:“是英雌,你个垃圾。”

      “……团队里又不是没有男人。”

      呵,我跟你讲西瓜,你跟我讲哈密瓜,还说哈密瓜难道不是瓜?

      努特早就放弃跟他们这种只有□□没有脑子的男人争辩,到最后急赤白脸到了极致,不过得了一句:

      “不与女人论长短。”

      她心里默念不要在意,一口银牙却几乎要咬碎了。

      要不是当初……

      荷鲁斯瞧着努特的脸色,作为一个目前还要靠妻子吃软饭(自认为忍辱负重卧薪尝胆天将降大任于斯人)的大男人,他拉起她的手放在嘴边亲吻,一肚子甜言蜜语向她开炮。

      他们空口不谈对方的偷情史,他有,她也有。对于这种阶级而言,婚姻只是用来给两个家族牵线搭桥的幌子。

      没有哪个傻蛋会费心力保持自己的忠贞,贞节牌坊既然无法挡住虫族的攻击,那在星际联邦一文不值。1

      但能怎么样呢?冷嘲热讽过后,他们仍要挽着对方的手臂,脸上刻画标准的微笑,走进人群。

      ……

      满是奢靡之色的宴会厅里,灯光璀璨,暖洋洋的色调照得财阀权贵们分外像人,好似裹了一层蜡。

      他们跳着华美的舞步,女人的裙摆与男人的衣角旋转跳跃,人员流动间,可见耳边窃窃私语的声音。

      “真丑啊,我从出生起没见过自己的族徽,它有这么大吗?”一个女人如此说道。她的唇釉色泽十分甜美,肉粉色水母裙显得气质恬淡,话却尖锐。

      她的男伴是一个从头到脚都十分刻意,捌着孔雀胸针的男人。
      “什么破花,张牙舞爪,累赘死了。我辛辛苦苦搭了一天的衣服都因为它掉价了。”

      努特在旁边跳边想,你辛辛苦苦搭的一身已经要把辛辛苦苦来赴会的我们闪瞎了。

      这只孔雀在中央类似一个大型旋转灯,光在他身上每个角落都能折射出各种样子。

      他的女伴只能微笑着对准他的眼睛,目光不敢落在别处。

      “行了,等克莱因来了,小心你的舌头穿过喉咙滑进肠子。”智慧的年长者止住了话茬。

      努特用余光偷瞄两圈怎么也没找到声音的来源。

      她没当回事,在星际人生下来就拥有觉醒基因序列的能力。

      从强到弱分别有S+级、S级、A级、B级、c级、d级、E级,F级以下包括F级皆归入无法觉醒的垃圾基因,也是人数最多的,构成社会底层。他们没有力量,在残暴嗜血的虫族面前只能依靠国家的强者保护。

      每位公民成为觉醒者后,c级以下一年体检一次,c级以上半年体检一次,更高级别继续缩减,将由当地医院专门记录基因一路的成长轨迹。经研究调查发现,基因跟随人类进化,极大概率在人体16岁达到巅峰。

      也就是说,人体会迎来二次进化。

      联邦将公民的这一年定为“伪成人年”。

      尽管现今科技已经突破了100岁寿命门槛,平均寿命达到150+,成年年龄提到30岁。但因为虫族进犯等等不可抗力原因,这只是冰冷的数据,并未真正落实。

      民间依旧按照老习俗那样活。

      努特对此也有疑问,但她现在只是个b级。在其他和谐的区里能混个名头,首都里完全不够看。

      单说这个大厅里,她目光所致,就一群小A,不下十个s,三个板上钉钉的S+级呢。

      这个数据是很招笑的,用屁股想想都不对劲。

      她无比清楚,基因是可更改的。同理,财阀垄断百分之九十的资源用来洗基因,也不是秘密了。

      要不是家族落魄了,努特早把自己洗上去了。

      她心中愤愤不平,摸索着腕处娇弱无力的花,一想到这是谁办的,恨不得揪下来塞进他的p眼里。

      在这个冰冷钢筋取代生命个体的时代,花草树木是最先被淘汰的一批。那时先富起来的瞅准时机,做了国家想要他们带头做的,以花绘制了族徽。
      政府以纪念之名平息了民愤。

      后来,科技持续大爆发,研究出永生之花,不需要浇水施肥,它永远光鲜亮丽。

      好像没什么不同。红玫瑰依旧是过情人节表白的首选,哪怕有情人死光了,它也红艳如新。

      好像又有什么不同。历史书不起眼的一角记载,曾有疯子喊出还给自然“物哀之美”的口号,最后被缉拿归案,抽血检测果然是被虫族寄生,直播给全体公民焚烧了两天两夜。

      当时,听着怪物凄厉的惨叫,人们这才得以安眠。

      对于现在的财阀而言,是不愿提及的丢人往事。

      那代表着他们这些生来尊贵的上等人,曾因为下等人的喜怒哀乐不得不做些什么。

      可笑至极。

      努特不用猜都知道,他们心中如何谩骂克莱因鼎鼎大名的掌权人,脑子进屎了吗,连自己的立场都背刺。

      她从小接受的教育与环境,让她也有情绪。

      不过比起瑞珀近些年来的暴行,这本是一件再小不过的事,只是人愤积压已久,在此刻爆出来而已。

      但也就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很明显场上的人都心气不顺,仍死死护着手腕的花苞,生怕被算计伪装成xx家族的星盗反贼,直接就地处决。

      所有人都相信瑞珀干得出来。

      不知谁又多嘴了一句,悄声道:
      “他就是个神经病。”

      一轮舞会过后,中场休息,人们的话题终于拐到正主身上。

      努特端了一杯酒,在休息区假装轻饮,实际搁这放空脑子。
      她那愚蠢下流的合法丈夫已经去撩骚了,真好,滚的让她心情愉悦。

      她没去参与八卦,克莱因那点破事说来说去腻味死了。
      比如:

      今日聚集在此,是为了总统女儿的伪成人礼。
      没人脸上带着恭敬的笑意,也没人会衷心的祝福,不过是拿上厚重的礼品走个形式。

      谁都知晓这位十六岁的少女是个愚蠢的不能再愚蠢,美丽的不能再美丽的主子。

      身份低的给她敬酒都怕她突然耍脾气被泼一脸水,反倒落下个不是。

      她敢有这样的倚仗,并非来自总统跟总统夫人。

      智商三岁的儿童都知道,咱们的大总统年老时势衰,年轻时无能无智,谈判桌桌上桌下的权利早被各方势力瓜分殆尽。

      总统在与夫人联姻前,与几位贵族明珠已孕育生命,有儿有女。直到克拉拉的出现,令五十多岁的老男人焕发新春,活似遇到了真爱,甚至重新修订了以一夫一妻制为纲领的婚姻法典。

      在这之前星际公民混杂的情欲关系可以简单概括为:强者为尊。
      强大的神有几百个情人,跟自己的克隆体结婚,与宠物狗恩恩爱爱,一家四口共享彼此等等,也很正常……吧?

      好吧。

      饶是努特也不得不捏鼻子承认,这是总统人生中为数不多能说出口的功绩了,虽然根本问题没得到解决——没钱的依旧活着都难,有钱的搞表面夫妻,私下各玩各的,胃口好的大家一起happy享受也不是没有。

      但这位总统夫人可不是省油的灯,尤其是她背后矗立的克莱因家族。

      跟大总统在一起第二年,所有非亲生子陆续意外身亡,几大贵族之间相互牵制的局面竟在其兄瑞珀的领导下打破。

      几百年没有被动过的牌桌遭遇大洗礼。

      有人负隅顽抗最后死的悄无声息,有人抱住金大腿原地飞升。

      第三年生下总统的第三个儿子,第五年生下第六个女儿。
      标在前面的序列没有一毛钱用处了,统共就剩这俩孩子。

      克莱因之野心昭然若揭。

      一开始大家都觉得总统疯了,他再没用这都看不出来吗?十多年过去,在克莱因家族的不断壮大下,只能捂嘴认命了。

      不得不说,兵怂怂一个,将怂怂一窝。整个名流圈子都是欺软怕硬,活成领导者模样的。

      瑞珀下黑手时个个低眉顺眼,生怕自己遭殃。心中狠狠咒骂他们的大总统:
      糊涂吧,你个老登,谁能糊涂过你啊。

      随后把笑嘻嘻的脸凑上去给扇。

      这样环境中茁壮长大的“公主”,毫不意外是一个虚荣无脑,恶劣不堪,美丽沦为最大优点的货色。

      她哥就是一个性转版本草包。

      无需为此担忧星际联邦的未来。

      首先作为联邦制共和国,大总统的位置不仅是一人干到头,还跟王位一样子女有继承权,足以说明国家制度已经烂透透了。

      上流社会的眼里,未来掌权的是克莱因,是正值壮年大有作为的瑞珀。普罗大众的眼里……他们知道也没什么用,只需要服从就够了。

      努特漫不经心地摇晃酒杯。

      不知是哪儿来的彩带掉到她脚边,被她随意踢走。

      她不知道有个女人正注视她的脚。
      更不知道,宴席无人触及的角落只是用来装饰过后就会扔掉的花带,价值百金,一金币等于100银币,一银币等于100铜币。

      是普通人不吃不喝不花销,打五十年工才能得到的存款。

      是虫窟里成百上千奴隶的买命钱。

      不,在那里,一银币一条命都太奢侈了,20铜币还差不多。

      ……

      另一边,有只手随意扯下几条花带将一女孩牢牢固定在雕花木椅上,绑的乱七八糟。
      他享受着女孩恐惧的求饶声,掀起她秘密的裙.底。

      “啊!!!”

      等待“六公主”的小分队是来自各大族有希望继承家产的子嗣。
      他们的任务是迎接到人,入场时跟在身后充当门面,像群星拥簇月亮,确保好面子的公主殿下成为万众瞩目的那个。

      这本是个简单的差事。
      此时他们脸上的表情可不算好。

      九人站在小宴会厅中央,旁边的秘戏正毫不羞耻上演着,甚至对于他们的目光更加兴奋了。

      一个身高看起来尚且青涩的男子,轻而易举撕碎了刚刚用来增添趣意的花带,抓起人面对他们,做着畜生不如的行为。

      女孩纤细的喉咙已经发不出声音,眼前昏昏暗暗,连身体的痛苦都麻木了。

      所有人都忽视了血液流淌一地的女孩。

      那只是个女仆而已。

      终于,液.体飞溅到其中一个蓝眼睛的小少爷时,他嫌恶地撇过头。
      像是再也忍受不了,深深吐了口浊气说:“这个不中用。金弗斯,我去把你的玩具们找来。”

      他走后,另一位配饰很有记忆点,又不会喧宾夺主的小姐僵笑:“公主怎么还没下来呀,殿下,要不我去看看?”

      被称为“殿下”的男人爽的面目酡红,金发微微湿沉,衬得他精致的面容像一只嗑了猫薄荷的金渐层。

      事实上,尽管他荒唐到最爱强迫未成年幼女,还把过程不要脸的发到网上。
      仍然会有女粉因为他小巧的鼻翼、碧绿色的眸子溺爱称:好可爱啊。
      男粉渴求他强劲的实力、庞大的家世,装都不装直呼:我要投胎成他我也如此。

      又因为金弗斯只剪辑对奴隶动手的视频,到不了触发民怨沸腾的级别。对于举报投诉的,联邦政府保持冷处理态度。

      但他的□□真的只强迫了奴仆吗?

      在场的人都不确定。就连现场表演,金弗斯也从未被人抓到把魔爪伸向联邦政府有义务保护人身安全的公民。

      更别说是贵族千金。

      同样是政治家庭出身的政治生物,瑞珀在培养金弗斯身上更是下了大功夫,他们自然抓不到任何把柄,只能看到尊贵的殿下想让他们看见的。

      哪怕此时,尊贵的殿下没有穿裤子,裸.露的小腿肌肉抖动。

      他把昏死过去的奴隶往地上一扔,向出声的小姐走过来:
      “管她死活。怎么?你想被她扇巴掌吗?我现在就能满足你。”

      胆大的千金小姐脸色瞬间煞白。
      怎、怎么会?!他不是不——!

      她把手按在心脏处,受到重创般连连后退,脸上的笑比哭好不了多少,礼仪课程训练在此刻溃于蚁穴。

      另一只手背在身后,褪下蕾丝手套,掌心黑色的漩涡乍现,做好殊死一搏的准备。

      如若金弗斯步步紧逼,哪怕是克莱因,家族的尊严也绝不容许践踏。

      她迟疑着问:“您在说笑吗?“

      幸好,蓝眼睛的迪奥回来及时,给了她一个台阶下。

      在他身后是把花带类型的磨砂布料当成蝉衣裹住的“玩具”。

      她们围绕坐在沙发上休息的金弗斯。门外绽放着一株月季花,肉粉色花瓣中心的金蕊缓缓流出露珠。

      没有人注意到此刻,有只眼珠子布满血丝,不知看了多久。它狠狠闭眼,极力控制住杀死畜生的冲动。

      一阵风吹过。

      转瞬间消失不见。

      二楼房内,红色的绸缎像铺满血河,高高悬挂于头顶。

      宴会的主人倒在血泊中,黏腻的血液顺延地板脉络前行,勾勒出神秘的符号。

      直到身体凉透都无人发现。

      楼下的狂欢仍在继续。
      隔壁的舞曲跳了一轮又一轮。

      ……

      倏地,尸体倒下的胸口隐隐有了起伏。

      流了满地的肠子在抽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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