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鲨鱼有什么坏心思呢》雨柠玫

5、有幻想症的普通人

　　一直高强度的学习很痛苦，狐吱吱觉得自己像头勤勤恳恳拉磨的驴，每天做着同样的事情，却一直在原地踏步。

　　狐吱吱几度几乎崩溃，恨不得化身一条无所事事的咸鱼，每天就追赶追赶鱿鱼就好。

　　狐吱吱在脑海中虚构出无数个扑杀鱿鱼的帅气姿势，以及烹饪鱿鱼的一百种做法。
　　幻想完，继续当苦命高中牲。

　　牢骚是可以发的，习是要继续学的，好在在高强度的学习中，有人一起前行。

　　又是盛夏，去年学校新挖了池子种上了荷花，今年已经布满池塘。

　　高三教学楼周围都是些小树，枝叶稀稀疏疏，怎么也挡不住艳阳，昨天下了一场大雨，雨过之后气温不降反升，就连空中的风都是热的。

　　狐吱吱轻叩着书面，歪头听李云军讲高考的事宜，还有两天就要高考，狐吱吱的心情反而没有前些天紧张了。

　　台上的小老头神情激动地鼓舞士气，狐吱吱扭头往左看，安如风坐的笔直，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紧张？”安如风对目光的感知很敏锐，转头和她对视。

　　“还好，”狐吱吱趴在桌子上，拿起笔描描改改书封面上的名字。

　　铃声早就落下，台上李云军像是还有千万句话没说完。

　　狐吱吱余光瞄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往前门一看，是穆涟。

　　穆涟见她看过来表情非常夸张地做着动作，把狐吱吱成功逗笑。

　　今天只上了一上午的课，放了一天半的假，为后天的高考做准备，放松心情。

　　穆爸爸和穆妈妈亲自开车来接，回到穆家，桌上摆了一桌子的菜，嘱咐两人吃好睡好，这两天出来转转不要再高强度复习。

　　好在两人心态都很好，穆涟又拉着狐吱吱，让她继续讲关于她世界的趣事和历史，狐吱吱把自己知道的翻来覆去讲了三年，自己都说腻了，但穆涟还没听腻。

　　直到最后一天狐吱吱走出考场，看到有些焦急的穆妈妈，漂浮的心才勉强落到实地。

　　她和穆涟不在一个学校考试，穆妈妈在外面等她，而穆涟则是被爸爸接送。

　　狐吱吱和穆涟回到家吃了些东西倒头就睡，经过几天高度的精神集中，竟然比熬夜复习还要耗费精力。

　　狐吱吱昏昏沉沉，不知道睡了多久，再睁眼点开手机，竟然已经第二天下午了。

　　狐吱吱趴在床上百无聊赖地看着班级群里的消息，有估分的，也有邀约一起出去玩的，平时大家都在努力，群里几乎没人说话，考试结束后，不到两分钟便99+。

　　狐吱吱退出群聊，看到安如风给自己发的消息。

　　【考试顺利吗？】时间显示是昨天18：33。

　　狐吱吱点开聊天框，【感觉还行，大部分都能做出来】

　　发出去没多久，便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

　　【准备选哪个学校？】

　　【就本地的素大吧，虽然分不低，但是应该可以擦边上】

　　【素大挺好的，我也有意向】

　　【选物理吗，我记得素大的物理分挺高的，好像要六百五六】

　　【差不多，你准备选什么？】

　　狐吱吱想了想，抬手回复，【生物，素大的生物还不错，而且分很低，去年有人五百九就被录取了】

　　狐吱吱已经给自己规划好了，准备一路读研读博，研究海洋生物，专攻鲨鱼，“我研究我自己，没人比我更合适。”

　　……

　　在家窝着当了两天废柴，收到消息返校模拟填报志愿。

　　六月的素安市雨连绵不断，有变化的只是雨大小的区别。

　　狐吱吱没打伞，享受的在雨中慢悠悠地往高三教学楼走。

　　高考前两天主任非常严肃禁止了同学们撕课本，飞试卷，而这会儿高考已经结束，不知是谁带了个头，同学们再也没管所谓的规定，肆无忌惮地将试卷扔出。

　　由于还下着雨的原因，纸张在飞出走廊的一瞬间便被打湿，径直落在地上，这会儿高三教学楼下面铺满了白花花一片。

　　狐吱吱走进教室，安如风正拿着记号笔在给同学写满名字的校服上签名。

　　“终于来了，快，就差你了。”同学把记号笔从安如风手里接过，递给狐吱吱，狐吱吱挑了挑地方，最后在袖口找了块干净的地方写下名字，并在旁边画了只小鲨鱼。

　　签完名，狐吱吱发现桌子上堆满了同学录，狐吱吱一张张写好，在每张纸上画上小鲨鱼，依次返还给纸张的主人。

　　“你淋雨了？”安如风的语气有些急，“你没有带伞吗？”

　　狐吱吱摇了摇头，让他别担心，“没关系，我喜欢淋雨。”

　　“那怎么行，生病了怎么办？”他从书包里摸出来两板药，各抠出来一粒，看着她吃下去。

　　说是模拟填报志愿，其实也没什么事，讲了讲如何查成绩，如何填报志愿，再分析分析怎么填报更合适的院校便结束了。

　　结束回家时，安如风坚持要把自己的雨伞给她，狐吱吱只好让穆涟和自己回宿舍另拿了一把伞，这才作罢。

　　狐吱吱和穆涟一起呆在小窝里，每天吃着炸串烤肉冰啤酒，好不快活。

　　为此，狐吱吱不少调侃穆涟，明明是富家大小姐，却喜欢吃这些垃圾食品，怎么看怎么违和。

　　“我这叫有品位，会享受生活，美食怎么能叫垃圾呢？所有美食在我面前一律平等。”穆涟咬下一根炸的有些变色的青椒，不满地回怼。

　　这天，两个人窝在沙发上看电影，拍到广阔的大海时，穆涟用手肘壮了壮狐吱吱。
　　“哎，这三年一直在内卷，你都没再回过海里，想不想去海里游两圈？”

　　狐吱吱疯狂点头。

　　“等着啊，看姐发动钞能力。”说完打开电脑，狐吱吱靠在沙发上，心中想着大海。

　　穆涟的效率很高，是成熟可靠的成年女性（刚成年版）。

　　当天晚上两人便收拾行李，第二天中午就上了私人游艇。

　　船长和船员一般不会出来，而这边的甲板上又被隔断开，是个较为私密的空间。

　　狐吱吱因为怕把衣服撑破，身上只披了件比较薄的浴巾，站在甲板上吹了会海风，撕下海氧贴，跳入大海中。

　　盐度较高的海水包裹着身体，狐吱吱舒服地打着圈，又往下游了几米后才化为原型，用修长的尾鳍拨动着海水，追赶着受惊的鱼群。

　　狐吱吱在下面游了个痛快，忘了时间，把甲板上的穆涟担心得要死。

　　眼看三个小时过去了，狐吱吱还没有上来，穆涟开始怀疑，其实她并不是鲨鱼，只是一个有幻想症的普通人，这会跳下去那么久，已经沉入海底了。

　　于是，狐吱吱从甲板上绑的梯子上爬上来，便看到穆涟捂着脸满脸的泪，她被吓了一跳，“怎么了这是？”

　　听到狐吱吱的声音，穆涟抬头看她，眼泪和鼻涕糊在精致的小脸上。

　　“你没死啊，太好了，你没死。”穆涟又惊又喜，又哇地一声哭出来。

　　“没死啊，我为什么要死。”狐吱吱很疑惑，轻拍着她的背，安慰着。

　　闹了这么个乌龙，穆涟才完全放心下来，在接下来的两天，狐吱吱跳下甲板快活地游，她在甲板上支起躺椅喝起果汁，看着书。

　　游艇在海上行驶了三天，最后停靠在码头，两人下了游艇往事先定好的海景公寓赶，在沙滩上吃着冰激凌喝着椰子汁，支起沙滩椅和沙滩伞吹海风。

　　就这样，快活的日子又过了几天。

　　高考完的这个暑假，无忧无虑，无论干什么都没人来管，两个人连消息也不看，完全放飞自我。

　　穆涟很喜欢做攻略，所有事情都被她安排的明明白白，再加上钞能力的力量，两个人快活的没边儿。

　　白天到处跑，晚上做攻略，穆涟像点了无限体力一样，仿佛永远不会累，狐吱吱就更不用说，她的体力一直很好。

　　深夜，月亮的光打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不太平静的大海把月亮的倒影揉碎。

　　狐吱吱光脚踩在浅水的海滩，把石头上的睡裙穿上，坐在石头上打理被血污沾染了的头发。

　　白天没吃多少东西，她刚刚自己整了些夜宵。

　　皎洁的月光洒在少女的身上，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在海中血腥的捕猎，会以为这是一场极为唯美的画面。

　　两个小时前，狐吱吱感觉饥饿难耐，和马上要睡着的穆涟打了声招呼，便出门准备自己捕食。

　　因为临近海岸，所以她耗费了些时间，游了好久才捕获到合适的食物，回来的途中遇到了个难缠的家伙，这才上岸的晚了一些。

　　狐吱吱咂了咂嘴，回味着刚刚的美味，终于清理好了头发，往公寓走。

　　回到公寓，穆涟已经睡熟了，她的房间闭着灯，整个公寓只有时钟走动的声音。

　　狐吱吱伸了个懒腰，把海氧贴重新贴在脖颈，又趴在床上刷了会手机，揉了揉发胀的肚子，酝酿睡意。

　　这片沙滩附近没什么人，深夜人就更少了。

　　但人很少不等于没有人，很不巧，有个人站在不远处，几乎见证了整个过程，他震惊地愣在原地，过了许久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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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把高中三年码完了，接下来就开始着重写感情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