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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21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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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波有便把昨晚看到的情况仔仔细细地和大家说了。
绿豆沉思道：“师父昨晚那样子是和以前不一样。”
“他答应谁了？又答应什么事了？要是能知道就好了。”
天武惊恐地瞪圆了双眼，“难不成阿爹是要对付我们？”
波有点了点头。
“小五说的很有可能，为了以防万一，每个人随时随地都要提高警惕。”
他注视着放歌微微一笑。
“幸好我们中间还有位有先见之明的小朋友，想来服用过了荷叶的药丸，那祭司即使给我们下药也不怕了。”
“我昨晚回来后想了一下，现在最要紧的是钻到他的梦里，看他是在和谁说话，又说了什么话。”
锦绣喜道：“原来师伯能用神识进到别人的梦境里。”
“真还有这种法术？我只是听人说过，没有亲眼见过。”放歌也啧啧称叹道。
波有哭笑不得。
“这可是禁术啊，我也不想啊。”
“如今实在是没办法了不是。”
“在我作法之时，自己的神识会魂游天外，最是软弱不堪的时候，必须要有一法力高强之人在旁边护法。”
“所以，今天晚上其余的人用不上，小绣，你和我去一趟。”
。。。
众人刚刚商量好，天然和绵玉便过来了。
他板着一张生意人般的脸，和颜悦色地说道：“夏雨城主因有要事刚刚走了，抽不出时间来招待你们，让我代他向你们表示歉意。”
“大哥，你们要是休息好了的话，不如像昨天一般，我再带你们转转。”
波有更是一脸笑容，不动声色地问道：“那，天然又要劳烦你了，不知这城堡外边能去吗？”
“当然可以了，大哥，夏雨祭司还吩咐我说，要带你们到厂房那边呢。”
波有淡淡地道：“好像他昨天是这么说来着，想让我们当说客，去帮他劝杨家村的人。”
“那便去看看吧。”他回身看了一眼杨乐。
又冲天武眨了眨眼。
杨乐便听到天武在耳边悄悄道：“现下正好借着参观厂房，波波让咱俩个等会儿偷偷开溜，去你家看上一眼。”
。。。
“天武姑娘，你大概不知道，穷人的孩子早当家。”
“我虽然那时才五岁，却已经知道父亲喜欢赌博，他定是想将我卖了后，得到一大笔钱，好再去弹子厅里。”杨乐有些不好意思地道。
地面坑坑洼洼，到处都积着黑色灰色的污水。
一大团的苍蝇嗡嗡地绕来绕去，气味也难闻极了。
“我们都这般熟了，你叫我小五便好！”
天武只听得两眼冒火。
“这还算是男人吗？把女儿卖了再去赌！”
“要是我，绝不认这种人为父亲！”
这时已经走近贫民窟了。
只见眼前纵横穿梭的小巷，如同迷宫般错综复杂。
天武看得眼睛都花了，根本分辨不出个东南西北来。
她只能左转转，右拐拐，紧紧地跟随在杨乐的后面。
。。。
又经过一段肮脏而狭小的通道。
道路的两侧，都是薄薄的木板随便做的简易棚屋。
看上去歪歪扭扭，一点儿都不结实的样子。
稍微有空闲的地方，便堆满了不知做什么用的坛子和水缸，立起的竹竿上，晒的全是衣服。
终于，这通道到了尽头了。
天武随着杨乐走进了一间砖瓦堆起的简陋不堪的小屋。
里面没有烛火，墙上有两个小窗透出些光亮，照着这个昏暗的空间。
窗口太小，房间几乎密不透风。
脏兮兮的不知是些什么东西，凌乱地放置在地上。
两个骨瘦如柴衣衫褴褛的少年。
呆坐在那些东西的中间，两眼茫然地看着进来的两人。
。。。
小的那个，看上去十一二岁左右的样子。
有些笨笨又直愣愣地问杨乐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进我家来？”
稍大的那个略微慌张着，“……是找我父亲吗？他没在。”
杨乐强忍着眼中的泪水问：“你们的母亲呢？”
“她早死……”
一个还未回答完，另一个止住了他，用怀疑的口气问道：“你是谁，关你什么事？”
又转头对那个小的道：“父亲不许我们告诉别人家里的事，你忘了？我不告状，可你以后不能再说了。”
弟弟扬起头来，满脸都是求饶的神情。
“哥，我再不敢了，你别告诉父亲。”
杨乐听说母亲已经不在了，顿时泪流满面，又正想上去去认两个弟弟。
就听见外边传来了脚步声。
弟弟喜道：“父亲不知今天又带回来什么吃食？”
哥哥也眼睛闪着亮道：“我肚子好饿！”
就听那扇破烂的木板门‘吱呀’一声被推了开来。
。。。
刚刚从外面进来的男人。
手里抱着一包东西，拉开门后。
恍惚见到两个陌生的面孔。
‘啊！’地尖叫了一声。
便夺门而去，手上的东西也散落了一地。
杨乐的两个弟弟，赶忙拾起东西塞进嘴里。
天武借着门口的光线，看见是几个馒头和花卷。
问她道：“小乐，怎么办，我们还要在这里等他吗？”
杨乐知道她说的是谁。
她已经见到弟弟们，又知道母亲已经不在了。
是该永远离开这个地方了。
她的小弟弟，将眼前的漂亮姐姐看清楚了后，觉得她那大大的眼睛溢满着泪水，十分亲切地看着他们，便忘了刚刚哥哥的告诫。
喃喃地问道：“姐姐是来找我父亲的吗？您也是来要债的吗？”
。。。
这声‘姐姐’将杨乐最后的底线撕碎了。
她蹲下身子抱头痛哭了起来。
正在这时，门外吵吵嚷嚷起来。
就听杨乐他父亲气喘吁吁地喊道：“这些人欺人太甚，不遵从夏雨城主的禁令，竟跑到我家里来要债。你们帮我做个见证！”
“等我到醉生梦夏阁的天管事那里去告他们！”
他后面也不知跟着几个人。
就听七嘴八舌有人道：“好啊，咱们街坊邻里的，能帮你就帮你了！”
又有人叫道：“城主的规定都有人敢不遵从，反了天了！老窝头！我挺你！”
。。。
‘砰！’
门再次被打开了！
是被踢开的！
杨乐的父亲，不知从哪里寻来的一根脏兮兮的木棍拎在手里。
就站在门口也不进屋。
张嘴破口大骂道：“有本事你给我出来！小子！”
杨乐缓缓站了起来，走到了外边光线照射到的地方。
他父亲老窝头瞪着眼睛愣在了那里！
‘咣当’一声，棍子落到了地上。
“你是……小乐，是你？！你怎么回来了？”
杨乐也愣住了！
她不明白自己五岁逃离这个家时，还是一个又瘦又黑的小崽子。
父亲为什么一眼便认出来她，而弟弟们却认不出来。
那是因为，她已经长成了和母亲年轻时候一模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