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相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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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开时于玦目光先不免看向了卫临赫肩上那只神气的小鸟，这灵宠确实是灵动可爱，可他从前不会关注别人的灵宠，不知为何这小鸟这么令他关注。
也是移开目光后，他才发现无念也在房内，面上微讶，“佛子怎么会在此处？”
无念捻着佛珠，垂着眸，好似一尊不染尘世的佛像，“贫僧得知这位小友是明颐之徒，来拜访一番。”
于玦面上有些恍惚，“佛子有心了。”转而对卫临赫道，“我也是为此事而来。”
卫临赫不动声色，“前辈看来是信了，我如今尚未正式入门，还不能与前辈以同门相称。”
“你既是昭庭承认的徒弟，自然是凌剑门的人。”于玦苦笑了下，“待他出关不知什么时日了，我已查清了你家族与宫家的恩怨，你先与我回凌剑门。”
卫临赫心说，跟凤凰预想的一丝不差。
燕昭庭传音道，“他们不知为何成了这样，明明自己造成的后果，事后又愧疚想要补偿，也不知我从前认识的究竟是不是他们。”
于玦进门后坐到了无念对面，无念抬眸望了他一眼，做了个稽首，继续捻着佛珠不言不语。
佛子本也是寡言的人，于玦与他不算相熟，所以这行为不算突兀。于玦也没有心情关注这些，只是缓了缓心神，看向卫临赫问道，“你之前说昭庭游历途径南明洲时将你收下，是什么时候？”
卫临赫照着燕昭庭的传音回答，“我师父离开前曾告知我要去蓬莱岛追寻一个前人的踪迹，而后还要回宗门交付宗门任务，因有危险不好将我带上，待一切了结再来找我。”
那段时间正是燕昭庭和于玦与傅允成关系平平的时候，燕昭庭不耐烦他们总是提及连斐君的话题，所以都是一个人出行。
当然回去后就没有然后了。
于玦点点头，垂着眼沉默了一阵，眼眶竟是红了，“有信物吗？”
卫临赫于是递过去一枚玉佩，其实这是他这两天看凤凰喜欢买的，燕昭庭在上面留了神识刻印，倒是可以冒充一下。
于玦接过来，确认了一番，好半天都没有动，将玉佩在手中攥紧了，说不出话来。
“我师父说是办完事就会来寻我，不知为何却闭关了。”卫临赫打破了沉默，“我还未正式入门，却擅自借用了师父的名号，确实有些草率。”
“他练功出了些岔子才未去寻你。”于玦轻声道，“他答应的事，不会食言。”
他手握着玉佩，仍在失神。燕昭庭却忍不了了，飞过去愤怒地挠了一把他的手。
“啾啾啾！”你什么意思，不会是要把我的玉佩昧下吧！
于玦一愣，回过神来笑了笑，“他好像很不喜欢我。”
卫临赫一把将凤凰捞了回来安抚着揉揉，“他以为前辈抢了他的玉佩，”
“我倒是想。”于玦叹了口气，很诚恳地问，“虽是信物，但如今你也无需证据证明了，可否转让予我？”
“不可。”卫临赫生怕愤怒的凤凰再冲出去，紧紧捂在了怀里，“前辈也知是信物，师父给予我的东西，怎可随意转让？”
“也是。”于玦摩挲了玉佩一阵才归还回去，“他赠予的，又有谁舍得不珍惜。”
燕昭庭觉得此人惺惺作态，毛都炸了，愤怒地瞪着他。
好像化作凤凰后燕昭庭更是孩子心性了，卫临赫给他顺毛。无念都抬眸看向这只膨起的毛球。
“脾气倒是大。”于玦看着这毛球笑笑，不知想起了什么，又沉默下去。
“于堂主。”无念淡然无波的目光看向面前的人，“你说明颐练功出了岔子，是怎么回事？”
“他的妖族血脉觉醒了。”于玦至今脸色仍然很差，却还是笑了笑，“没有大事。”
这个回答并不令人意外，只是燕昭庭不懂，他们总是瞒着自己出事的事，又能瞒多久呢？不如直接说自己练功出了岔子身亡更好。
“妖族血脉？”无念沉着声问，“是何种族，此前竟全然不知。”
“鸟族。”于玦看向那只火红的小鸟，“不知具体是什么鸟，但待觉醒后，必然是很神气的。”
他又移回视线，“此前他不对外透露血脉，就是因为血脉复苏时会无比虚弱，觉醒也很可能失败伤身，是个太显眼的弱点。”
如今倒是怎么说都没关系了，但这人可真有脸说。燕昭庭心中窝火，脸埋在卫临赫怀里不动了。
无念捻佛珠的动作停下了，“那他如今是因何觉醒的？”
于玦面色一白，“……奸人所害。”
无念点点头，“贫僧素与明颐交好，还愿此次能一同到凌剑门，探望一番。”
“他如今因为血脉的事已经闭关了。”于玦没有赞同，“佛子去了也见不到人。”
“此次魔族入侵，是冲着明颐而来，我需告知青霄真人此事。”无念微顿，又道，“再送一些药材，或可平息明颐的血脉复苏所致问题。”
“魔族？”于玦脸色骤变，“他们从何处得知……”
这事确实非同小可，于玦很快告辞了，临走前与卫临赫无念约定好一同回凌剑门的时日。
燕昭庭待他走后才变为神魂，脸色臭得不行。
卫临赫将玉佩放到他跟前的桌上，柔声安抚，“我们趁修养的这几天还可以再多买些。”
无念看着桌上的玉佩，“你如今喜欢这些？”
“是啊，我就喜欢明亮璀璨的事物。”燕昭庭心情好得很快，又笑了，指了下自己的眼睛，“比如这样的。”
无念目光微闪，从储物袋中拿出一颗金珠，“凝神灵珠。”
燕昭庭满意了，示意卫临赫收起来。卫临赫看着他金色的眼眸心中一动，怪不得凤凰看上了梦魇灵核。
“师父与无念大师看起来很是相熟。”卫临赫好似没有情绪地说。
“还成，毕竟相识已久。”燕昭庭答道，“修禹还未修佛时，我就与他见过，那时他只是个筑基期法修。”
无念点头，“你随青霄真人来重阳仙宗小住了一段时日，彼时你还是个孩童。”
“不过也就那时候有些相处，之后你去了禅宗修佛，就许久未见了。”燕昭庭说完，又故意道，“对了，你已经不叫段修禹了，是无念大师才对。”
无念平平道，“如今也只有你会唤小僧俗名，随你意愿。”
卫临赫沉默地看着燕昭庭眼下那颗小痣，而后问，“那师父是什么时候再与无念大师相见的？”
话题又转回来，燕昭庭才思考了一阵，“好似是在我金丹时期，玄虚秘境。”
“那个秘境最厉害的地方就是幻境，虚虚实实，难以辨清。还好对我影响不算大。”燕昭庭撇嘴，“这位大师身为佛修，反倒受影响比我深，险些见人于危难而不救。”
无念也没反驳这控诉，微叹了口气。
那时他确实刚从幻境中挣脱，正打坐清心。
突然间，不远处的上层石壁坍塌了，无念警惕地睁眼观察，却见到碎石中坐着一位衣衫不整的美人。
那美人长相冷艳精致，明明处于碎石中，身上有血迹，有些狼狈，仍是气度华贵。
他皱着眉试着运功，却疲惫地放弃了，转而看到了一旁的无念，眼眸亮起来，笑得无比天真动人，美好得像是幻境，“这位禅师，可以扶我一把吗？”
此前的幻境中，多有美人引诱，无念无动于衷，唯独这回，他的心神乱了，慌忙闭上了眼，双手合十默念清心诀。
燕昭庭态度颇好地求人居然被无视了，他鲜少被拒绝，此时不免感到不快。
“和尚，你可别装看不到人。”燕昭庭忿忿地，“这次试炼我们又没有竞争，怎么这样小气。”
无念这才睁开眼，见他这般鲜活生动，也明白了对方是活人。于是起身清了碎石，将燕昭庭扶坐起来。
“……抱歉，小僧方才从幻境中脱离，误以为自身仍在幻境，不是有意的。”
燕昭庭听了解释便理解了，态度又好起来，“多谢禅师，我如今灵力耗尽，好在遇见你了。”
他又笑了，很有蛊惑人心的模样。无念心神躁动，目光不知往哪放。
视线游离间，无念注意到了燕昭庭眼下的小痣，“你是昭庭？”
燕昭庭一愣，“你认识我？”
他认真地观察这位禅师的脸，在记忆中搜寻，“段修禹？”
自重阳仙宗别后，两人已经许多年未见。无念形貌未变，只是已经剃度修佛，气度已浑然不同。而燕昭庭已经从年少时期长大，有了很大变化。
如今竟然在这样的境况下相遇，一时竟不知如何叙旧。
无念行了个合十礼，“小僧如今法号无念，俗名已是往事。”
燕昭庭撇撇嘴，“好吧，多谢你，无念。”
“你为何会跌下来，身上的伤有无大碍？”无念关心问了句。
“上层有犀魔羊，我才将其杀了，就不知触动了什么机关，天塌地陷的，我就落到这来了。”燕昭庭从储物戒中拿出回灵丹吃了一颗，“都是皮外伤，只是灵力耗尽罢了。”
无念闻言一惊，以犀魔羊的品级，连元婴期都不敢迎战，而燕昭庭分明才是金丹中期。
从前就听闻他天赋非凡，只是当时燕昭庭年纪还小，到了如今他才有实感。
燕昭庭待灵力回复后，站起身给自己施了个净身诀，套了件新的法衣。
无念则在一旁默默垂着眼，眼神没有一分看过去。
待形象又变得光鲜之后，燕昭庭回头看向无念，“无念，这秘境还剩一段时间才开，我们结个伴如何？”
作者有话说第15章 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