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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九章 ...

  •   一

      那日过后,乐新消沉了两天,最终还是打消了心底那个念头。虽说放弃了,但也不能让大司命的玉佩散落在人间。

      乐新回了一趟上清境,将在人间的发现告诉了几个长辈。祂们都知道乐新能做出这个决定是何等艰难,纷纷开口劝慰乐新,连平日都不苟言笑的东皇太一都发出了叹息,拍了拍乐新的肩膀。确认玉佩碎片上只是沾染了一丝带萝的执念,给了乐新一瓶清心丹没什么大碍后,乐新返回人界继续寻找残缺的碎片。

      乐新带着玉佩去了很多地方都没有线索,只好先回到了浮云阁。如烟在那顿酒后经常叫乐新和顾怀去如意楼吃饭,知道乐新在找东西就帮着在妖市和妖界打听。

      时间过得飞快,天气一天天变冷,两月过去了,人界和妖界都没有什么线索,乐新有些苦恼,如果玉佩在幽冥界就麻烦了。

      直到一个人的出现,让乐新看到了转机。这日浮云阁照常营业,李木匠带着一个中年男人匆匆走进来,想要求好运。

      据张猎户所说他连着一个多月,简直霉运缠身,事事不顺,也请了道士去看,都说不出个一二三。前几日张夫人去李木匠家见妹妹时无意间说起,李木匠想着在浮云阁求完好运后果然家中添喜,就带着张猎户来试试。

      乐新见张猎户身上带着熟悉的感觉,只是不知为什么还隐隐约约伴有一丝煞气。

      落座后乐新问道:“你有什么想要又得不到的东西吗?”

      张猎户一脸疑问地摇摇头说:“我日子虽不富裕,却也满足,没有什么想要又没有得到的。”

      顾怀想了想问:“那你在前一个月有碰到什么不对劲的东西吗?”

      张猎户思索半天一拍脑门:“肯定是那把青铜剑!”

      北边越来越乱了,冬天也临近,张猎户在上个月又抓紧进了趟山,储存够过冬食物。偶然间捡到了一把青铜剑,想着有把剑在乱世也可以保护家人,就带回了家。

      说完,李木匠在一旁总结到:“那没跑了,肯定是那把剑,你也不想想好好的青铜剑怎么会出现在山里呢?”

      乐新和顾怀也觉得不对劲,就和张猎户一起回去取剑。

      张猎户家在北边的张家村,距边关很近,附近有一座山脉,附近的猎户都会去山里打猎,剑就是从那捡回来的。

      确认过剑不对劲后,乐新征得张猎户的同意拿走了剑,张猎户自是答应,乐新还是给了些银钱,就和顾怀走了。

      客栈内,顾怀打量着青铜剑,剑身上有许多细小的划痕,可见主人生前经常使用,剑柄处有轻微的锈迹,可能是雨水的缘故。

      顾怀放下剑分析说:“这应该是战场上哪个将军的配剑,见了很多血,所以才会带有这么重的煞气。”

      乐新点点头肯定顾怀的说法,但青铜剑和玉佩碎片之间没有丝毫的联系。

      乐新无奈地说:“我们找错了,这并不是由玉佩引起的。”

      顾怀安慰道:“虽说碎片可能会有些影响,但最主要的还是人心中的那个念头。这个世上心有执念的人何其多,说不定碎片还藏在谁心里呢,总会找到的。”

      “也是,困住自己,还是放过自己,往往就在一念之间,就看每个人的选择了。只是这把剑看着也不太对劲,总不好就这么不管。”

      顾怀拿起剑说:“把它封住或者是处理了吧。”

      正准备动手,青铜剑从顾怀手中挣脱,掉在桌子上,剑中想起一道沧桑的声音:“我没有伤害任何人,让我回到我该回的地方吧。”

      乐新和顾怀到是没想到剑中居然还藏着一缕魂魄。

      二

      长胜从小就有一个英雄梦,他想成为一个将军保家卫国,然后骑着马光荣的回到故乡。

      每当他说起他的远大志向,家里人总是敷衍的肯定他,没人觉得一个孩子童年的梦想能成真。渐渐的长胜也不再提起,家人以为小孩忘记大,却不知这个想法已经在长胜心里扎了根。

      要打仗了,长胜向家人告知了想参军的想法,到这时家里人才敢相信长胜是认真的。好在长胜的上有兄长下有弟弟,父母也支持长胜去试试,就这样长胜成为了一名小兵。

      跟随队伍一路向西,走了十天半个月才抵达边境,大部分士兵都去了陵嘉关,那里条件更为艰苦,更要时时刻刻提防敌军偷袭。长胜想上战场却被分在了后方的宁城,日常巡逻,维持城里秩序。

      长胜每天的任务是城里巡逻,防止有人混入引发内乱。城里有条件的人家早已离开,剩下的都是不愿背井离乡和走不了的人,街道上没几个人在外走动。长胜每天听着前线传来的消息,只能更加认真的巡逻守好最后一道防线。

      在巡逻的时候他经常遇到三个无赖懒汉,明明正值壮年却毫无作为,在又一次抓到他们小偷小摸后,长胜没忍住多说了几句,毫不意外几人打了起来。长胜将心中的憋闷都用拳头发泄了出来,最后被拉开时几人都挂了彩。

      这场闹剧被回城的将军看个正着,将军问长胜可认错,长胜还记得他当时的回答是:违反军纪为大过,打了几个大敌当前不说以身报国,还偷鸡摸狗的宵小之辈,我问心无愧。

      将军没有说什么,让长胜按军规领完罚后去找他。长胜再见到将军时,将军正看着边防图,见他过来问他:“让你领罚,你可服?”

      长胜抱拳,掷地有声地说:“军令如山,我服。”

      将军收敛气势,问长胜叫什么名字,听到长胜两个字后,将军大笑,夸赞这个名字寓意好。长胜向将军表达了想要去前线的志向,将军拍拍长胜肩膀,从那天起长胜成了唐将军的亲兵。

      长胜跟着唐将军到了陵嘉关,长胜在战场上很是勇猛,得知长胜的志向后,唐将军笑着说他的梦想肯定可以实现。几场大战敌军都稍落下风,谯军不再强攻,转变了战术,时不时过来骚扰一下,将士们根本得不到充足的休息。

      天气越来越寒冷,补给却迟迟没有跟上,吃不饱穿不暖的士兵,对上准备充足的敌军,少有胜算,入冬以来从关外向后抬的士兵更多了。眼见苦守陵嘉关可能损失更大,唐将军想了一个晚上,最后下定决心带着剩下的将士退守宁城。

      城里气氛越来越低沉,城里的百姓也感受到了,关着门不在外面走动。连着一个月没有收到任何补给了,送往都城的奏折如石沉大海一般没了消息,保暖跟不上,这下连粮草都不足了。

      火头每天都来汇报还剩多少粮食,将士们都连着喝了三天稀米水,若是敌军趁机攻城,怕是不妙。有将士提议去后面条件好一点的城镇征粮,无奈之下唐将军同意了,等仗打完了再上奏领罚。

      几天过去了,去征粮的士兵苦着脸回来了,只拉回来几车的粮食,唐将军怕影响军心只说是今年收成不好,再坚持坚持,马上就会有支援了。可真实情况只有去征粮的士兵的将军的亲信知道,哪是收成不好,只是不愿罢了。

      城里的官老爷和富户们对外统一说辞,捐了些粮食就打发他们走了,关起门来依旧吃喝不愁,设宴赏乐。长胜很是气愤,边关告急,那些人却躲在后方贪图享乐,长胜第一次对自己的信仰产生了怀疑,身后是不管战士死活的朝廷和这样一群蛀虫,这样的边关有什么好守的。

      长胜见唐将军一言不发的擦着那柄青铜剑,话在嘴边又咽了下去。

      外面传来吵闹声,长胜以为是有人闹事,走出院外,才发现是城中剩余的百姓,手中都拿着一小袋粮食或者是一些粟米和小麦。城中百姓日子过得也艰难,这粮食是决不能收的,领头的大娘拉着守门士兵的手言辞恳切的劝他们收下,粮食虽然不多,却也是一口饭,只有吃饱了才有力气打仗……

      拦着的士兵都哽咽了,长胜再也听不下去,扭身擦下眼泪。百姓们把粮食放在门口,说什么也不肯拿回去。抱着数量并没有多少的粮食,将士们心里都暖暖的,心中都更加坚定要守好宁城,不为别的只为了宁城百姓和身后关心着他们的人。

      三

      城外的敌军骚扰的愈加频繁,粮食快要见底了,就在大家都看不到希望的时候,一道圣旨传到了宁城说朝中奸臣已被揪出,还说成武帝将亲兵西征,先头部队带着粮草不日便抵达宁城。

      军中将士一扫低迷,唐将军时隔许久也终于露出了笑容,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直到宁城外数千精兵压境……

      唐将军率兵出城迎战遭到了暗算,被抬回城中,身上插着数根长剑,鲜血浸透了衣服。郎中都说没得救了,除了唐将军,将领们的表情都很悲切,唐将军笑着安慰他们,再坚持坚持援军马上就要到了……

      唐将军将随身的那把青铜剑送给了长胜,说他以后一定是一个大将军,让长胜带着这把剑,带着他看到边关大捷,战争结束。当天夜里,唐将军走了,长胜送了唐将军最后一程,心中除了悲痛还是悲痛,明明再等两天,就两天援兵就要到了……

      许是敌军察觉了异常,唐将军走的第三天凌晨,敌军集结大军攻城。将士们死守城门,坚信援军马上就要到了,副将派人将城中百姓转移到了东侧,免得被波及。城墙内外堆积了一层尸体,在敌军一波又一波的攻势下,城门再也坚持不住,还是倒了。

      长胜和剩余的士兵向城内转移,利用地形和敌人厮杀,房屋烧毁的硝烟遮挡了天空,一切都是灰蒙蒙的。长胜看见昨日还笑着和他说战争结束就能回家看看的副将跪在地上,胸口还涌着鲜血,身旁是陪着他历经百战的长矛,已断成两截。城中百姓除了老弱妇孺都奋起反抗,长胜还看到了那几个无赖和懒汉,长胜欣慰的笑了,再也撑不住倒在了地上,手中攥紧着那柄青铜剑。

      长胜遗憾的想自己再也没有机会成为一个将军了,也没有机会带着唐将军的遗愿看到战争结束了……天空中有什么东西飘落,长胜以为是灰,落在脸上冰冰的,才知道是下雪了,长胜的意识渐渐朦胧,隐隐约约听到了不远处传来的号角声……

      援军刚进宁城就被眼前的满目疮痍刺红了眼,雪花纷纷落下遮住了鲜血的红。

      收回宁城后,城内的百姓自发的给城中的士兵收尸,接管宁城的李将军安排了一队士兵帮忙。给战死的士兵收拾好遗容后,将尸体运到了附近的巫溪山上,城中的老者说要找个好地方让逝者安息。

      望着眼前层层叠叠堆满的尸体,呜咽声此起彼伏的响起,城中幸存者在老者的带领下祭奠亡者,用哽咽的声音唱起了古老的颂歌:

      “操吴戈兮被犀甲,车错毂兮短兵接。旌蔽日兮敌若云,矢交坠兮士争先。凌余阵兮躐余行,左骖殪兮右刃伤。霾两轮兮絷四马,援玉枹兮击鸣鼓。天时怼兮威灵怒,严杀尽兮弃原野。出不入兮往不反,平原忽兮路超远。带长剑兮挟秦弓,首身离兮心不惩。诚既勇兮又以武,终刚强兮不可凌。身既死兮神以灵,魂魄毅兮为鬼雄。”

      四

      “我醒来就发现自己跑到了剑里,跟着身体一起埋葬,尸体在下兵器在上,守护着主人。时间长了我也陷入沉睡,前几个月下暴雨我不知怎的就被冲了出来,还被山里的动物叼着带到了那个猎户捡到我的地方。”

      长胜飘在空中对二人解释完,接着说:“他倒霉纯属是因为这剑上的煞气太重了,我没想害人。我下山后就听闻又要打仗了,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战争才会结束,可能我永远等不到那一天,我现在只想回到巫溪山和我的战友待在一起。”

      顾怀从长胜讲完就沉默不语,乐新选择尊重长胜的想法,将它重新埋回巫溪山。

      越往北走天气越是寒冷,在宁城寻了个知道埋葬地的,确定好方向,乐新和顾怀带着青铜剑去了巫溪山,见到了埋葬数百名将士的大坑,坑前还有宁城百姓为他们竖的碑。

      乐新和顾怀将酒摆在碑前,祭奠过后,按照长胜的意愿将它埋在了碑后,守护他的战友。

      收拾完,乐新问顾怀:“你会超度吗?”

      顾怀摇摇头问:“你是想给这里埋葬的人做场法事吗?”

      “这里煞气过重,还参杂着一些不好的气息,时间长了,多少会影响到附近的村民……”

      “别啊,净化了,我上哪再找这么一个地方。”乐新话未说完就被人出生打断,离渊从一棵树后走出,慢悠悠走向乐新二人。

      “离渊?”乐新眉头紧皱,想不通离渊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离渊走到乐新面前问道:“看来你还记得我,不知道我那日提议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这件事我已上报神界,我不会违背师傅的教导,放弃吧。”

      顾怀见离渊表情越来越差,伸手将乐新拉到身后。

      “放弃?我不会放弃的,你既然已经告诉那帮虚伪的神仙了,我就更要抓紧了,你们今日送上门就别想离开了,和我一起迎接她回来吧。”

      “你从头到尾想复活的都不是大司命而是带萝。”那日消失了可不止大司命一个,还有带萝……难怪处处透着维和,就说幽冥族哪有那么好心。

      “那都不重要了,今天天时地利人和,你阻拦不了我了。”

      离渊指着前面的大坑说:“这里埋葬的士兵,生前的不甘、遗憾、后悔、恐惧还有渴望和平的执念,就是最好的养料。”

      说罢离渊拿出一片玉,乐新定睛一看果然是她没找到的刻着凤首的碎片。

      “最后一块碎片居然在你那,难怪我找不到。”

      “那是因为这片碎片一直都在我这啊,这是她留给我的。其他碎片被人的执念吸引,沾满了各式各样的执念,要不是玉佩碎片不能强取,我何至于等你去收集碎片。”

      说着,离渊催动手中的玉佩,一边将巫溪山的煞气和执念注入玉佩,乐新身上的玉佩碎片不由自主的飞出,乐新施法抢夺碎片。

      顾怀见几个碎片的举例越来越近,朝离渊攻去,企图打断离渊动作,离渊闪身多开,冷笑一声,加快了手中动作。碎片在离渊和乐新之间来回拉扯,巫溪山交织的怨气将碎片包围,一道白光闪过。

      五

      白光驱散黑色,大司命出现在众人面前。

      “怎么可能!”

      “师傅?”乐新又是紧张又是期待。

      大司命温和的说:“别担心,这只是之前留下的一道神识,不是被执念复活的邪神。”

      离渊震惊的打断师徒二人:“不可能!带萝呢?为什么出现的是你?为什么?”

      乐新直到确定眼前师傅的来历才松口气,从离渊说:“你应当庆幸玉佩里是我师傅的神识,要是带萝早就降下神罚了,我看你也被玉佩上的执念影响的不轻。”

      “你们神还真是高尚,要不是你们神一边给那些人类希望,一边又对她们的祈求置之不理,带萝怎么会变成那个样子。”

      “不是她,你们又怎么会想起被你们忽视的人族,如今连她最后回来的机会都被你们毁了……”

      大司命看向离渊问道:“带萝,本是司命庙外松树上的松萝,得到机缘生出意识,你偶然被她所救,所以你想复活她对吗?”

      “那又怎样,她从有意识起就日日听着你的信徒们各种各样的心愿,多少人跪在你的神像下祈求你的将帮助,你呢?你有在意过吗?”

      一粒种子飘到离渊面前,打断了离渊的控诉。

      “这是?”

      “她留下的,回来不过是时间的问题。那日她消失之前已将始末告诉我了,只是她的身体已经被执念侵占,只能毁掉,此番从头来过,也不为一桩好事。”

      见离渊误解颇深,大司命解释道:“神爱世人,却也须履行职责。世人千千万,所求千千万,非大祸大乱怎能扰乱世间秩序。只是经过这件事也确实让众神更加重视人间之事,她也算得偿所愿。”

      说完慈爱的望着乐新:“乐新,经过这段时间的历练,你所迷惑的都有了更深的认识吧。师傅相信你日后会做的更好,司命殿就交给你了……”

      乐新希冀的望着大司命:“师傅,您真的毫无复活的可能了吗?”

      “你小时候问我神也有自己的命运吗,那时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你,我虽早有预感却也窥探不了天机。那日带萝身死后,我看着与她相关的因果我便想明白了。别伤心,这是我的归处,也是我所追求的道,如今我超脱于世,你该为我高兴。我并没有真的离开,我存在于人们的心间……乐新从今天开始,不要做我,去做你自己……”

      大司命的身影一点点消散,乐新含着泪说:“徒儿,谨遵师傅教诲!”

      玉佩落在乐新手中,乐新低着头没有说话,周围重新陷入宁静,离渊捧着一粒种子在旁边又哭又笑。顾怀走到乐新身边,想安慰却又不知从何开口,大司命倒是比他想的温柔,刚刚还冲他笑。

      离渊收好种子,看向二人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开口,最后干巴巴的说了句抱歉,就消失在原地。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巫溪山又下起了雪,雪花飘落在碑上,停在树上,山间呈现一片朦胧的白。

      青玉城也下雪了,浮云阁的那棵树已经挂满了红牌,与雪景相映衬格外好看,顾怀和乐新一起度过了今年的最后一天。

      第二天顾怀像乐新辞行准备回都城,当然不是因为什么三年之约,而是为了心中理想。

      “之前总是找不到自己想做什么,经过这段时间我好像找到了答案。那日九皇子问我,这浊世之中何谓安身立命之法,既不满于现世,何不一起创造一个太平盛世。”

      顾怀笑着说:“不得不说我心动了,此番回去我只谋海晏河清,四海升平。”

      乐新拿出酒为他践行:“那就祝君此行一切顺利,开浊世之清。”

      乐新将顾怀送至门口。

      “我回来还会见到你吗?”

      乐新笑着说:“当然,浮云阁会一直在。”

      天成三十六年,成武帝病重,众皇子大肆拉拢官员,景阳城一时内乱,幸有九皇子以成武帝之令主持朝政,肃清乱党。同年六月,成武帝逝于景阳城,九皇子即位尊号明德,改年号为平元,大赦天下。

      明德帝在位期间,广纳谏言注重吏治,轻徭薄赋重农事,平元二年与谯国结束争斗,签订贸易往来协议,允许两国人民互通商贸,全国上下呈现一片欣欣向荣之势。

      平元二年冬,落雪之日,顾怀带着酒去巫溪山祭拜,长胜和数万将士终于等来了战胜结束的这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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