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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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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兵过（2）
自古以来，沿海一带民间，无论是海边渔民还是大洋里跑货船的船工。都流传着关于龙兵过海的故事。
传说：海洋里各处水域，都有各自水族划洋而治。各水族的头领，也可称为水国国王的，就是传说中的龙王了。这些大小龙王，各自统领着自己势力范围内的水族。
龙王会定期驱役着自己辖区内各类水族，也就是鱼鳖虾蟹等喽啰，巡视自己的疆界，宣示主权，以防别的水族越界。
宣示主权的同时，也展示自己水族兵强马壮，子民兴旺的实力。
巡视过程中，龙王在空中腾云驾雾引领，夜叉在水下驱赶水族。
这时过往渔船、货船，不论大小，都须停船规避。并燃起香烛，然后献上祭品，虔诚俯身叩拜。
若稍有不敬之意，龙王自然知道，就会掀起滔天巨浪，瞬间便会桅杆毁断，风帆撕裂，造成船倾人亡，被水族吞噬的结局。
所以海上之人，不要说亲身经历龙兵过海，即便每次听老水手说起，都会胆战心惊，汗毛竖起，心中充满恐惧。
船外喧闹的声响，自然惊动了船东和老船长。
即便历经海上几十年的风雨苍桑，此刻，他们也着实吓了一跳。
老船长眼看着那龙兵队伍正冲自己货船方向而来。
慌忙推开吓傻了的舵手，马上用尽全力调转船头躲避，又喝令水手们落帆、抛锚、停船。
年轻水手，本来都在舱内抱头躲避，吓得一动不动。
在老船长和船东的吆喝声中，几个年老胆大的水手带头，跑出船外落帆、抛锚，将船停下。
船东在船头燃起香烛，带领全船之人，往龙兵过处，头似捣蒜般叩头祭拜。
同时在船头两侧，向海里扔下几个猪头几袋子大米。
祷告声里，但见五颜六色成群结对的鱼群，似乎真有夜叉在后面驱赶一般。鱼群浩浩荡荡，鱼贯前行，在那几个庞然怪物前后奔跑着。
那鱼精海怪，身高丈外，身长几十丈。
头潜在水中时，那青黑色的鱼脊像小山一样耸起，翻动海浪。
身跃出海面时，波浪滔天。
海怪目大如斗的眼里，放射着蓝色森冷幽光。张开血盆大口，露出尖牙利齿，似能吞噬他面前的一切。
有年老的水手认得，这庞然巨怪，是十几头巨大鲸鱼。
随行队伍中，依稀有鲨鱼、翻车鱼、海豚、鲅鱼、刀鱼、黄花鱼等。翻腾的海水中，也不断有虾兵蟹将的身影。
而空中竟有巡航的水族，是一群或大或小的飞鱼。
它们展开了蓝色旗帜一样的鱼翼，似飞鸟一般，时而掠水，时而海面飞翔，似在引导前行……
一群群，一排排的水族队伍，从船侧不远处浩浩荡荡远去。
这一切，令“海和”船上看到的人，个个心惊肉跳，肝胆如。众人都匍匐在甲板上，不敢发出半点声响，静静地哑雀无声。
龙兵队伍早已远去了，人们才敢慢慢爬起来。
每人心里都在暗暗庆幸：是所有人的虔诚，保住了货船，也保住了自己的小命。不然自己早就成了鱼鳖虾蟹的腹中之物了。
王兴就在这群中间，看着刚才惊悸的情景，令他忽然想起小时候听的一个故事：
很久以前，泉州临海，有一个小渔村。
村头临海岸边，住着一对老夫妻。老夫妻无儿无女，平日靠丈夫打渔为生。
无奈，他家的船又小又破，出不得远海。再加上老人年岁体力不如年轻人。虽然每天起早带黑，也打不了多少鱼。
所以老两口生活困顿，只能勉强度日而已。
有一天夜里，海上风急浪高。老两口躺在床上，听着外面风声浪声，不由哀叹起来。
家中仅剩的一点米粮，怕是两三天都熬不过。要是这海上大风，一连刮上几天，可就没法出海打渔了。到那时，家中可真是又要断顿。
虽说乡中邻里友善，自家常被接济。但人要脸树要皮，还是得靠自己多打点鱼生活。再说了，邻邻居居也都不容易呀。
想到这里，更是悲从心来，神色黯然。
正在这时，风声中猛听得房门被打开，似有人闯了进来。
丈夫明明记得，睡前自己已将大门从里栓好。风再大的话，也不应吹开呀。难道是记错了不成？
正想着，睡觉的房外传来“嗒嗒”脚步声，是有人进来了。
老两口吓了一跳，难道家里进贼了吗？便欲起身观看。
猛听得卧室外，有粗野的声音喊道：“不要出来，也不要害怕，借你家的锅灶用一下。吃完就走。”。
老两口知道，可能是家来海盗了。
自古以来，海上都有海盗出没。她们虽穷凶极恶，海上掠货，陆上劫财。但到陆地上，都是打劫些富家大户，一般不会难为普通百姓。
现在只有一个可能，他们一定是饿了，想找户人家，弄些吃的。
想到这里，老老两口才放下心来。
丈夫在床上对外喊道：“米在灶旁缸里，自己取吧，只是没有多少了，也不知够不够。”。
说完话，老两口屏住呼吸，侧耳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咦，还有米吃，尝尝啥味道。”一个粗野声音传来。
“行，将米和鱼、蟹都放锅里煮了。”另一个尖细声音说道。
接着，听得厨房内叮叮当当锅碗瓢盆的声响。
只一会功夫，尖细声说：“冒气了，冒气了，应该熟了吧？”，显然是问另外一个。
又是粗野声说：“应该熟了，拿桌上吃吧，听说鱼、蟹煮了好吃，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听到这里，老两口有些迷糊了。这两个人真是奇怪，难道从来没吃过蒸煮的鱼、蟹不成？
丈夫大着胆悄悄起身，从门缝往外望去，被吓了一跳，差点吓出声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