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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超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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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钟叔正戴着眼镜，坐在办公桌前看书。
兴许是听到童闫的高跟鞋声，他正透过镜片的缝隙，斜眼瞄着童闫。
童闫嘴角一笑，掏出伏魔星抛至空中，食指中指并拢一划拉，施法将伏魔星里的女鬼丢到无色法墙里。
无色法墙似圆柱体，俨然立在办公室一侧。
平日里也就是临时关些鬼怪。
被放出的女鬼身子一直撞着法墙，一阵撕裂咆哮，声音震耳欲聋：“我的孩子！还我孩子！”
童闫开口道：“三煞日那天，她穿着红衣被枪杀在自己女儿面前，吸了煞气，成了怨鬼，还吓死了几个银行职员。”
钟叔起身，背着两手，三两步走到女鬼近前，一人一鬼，只隔着一道法墙。
他伸着脖子看向女鬼，缓缓道：“你已经死了，怎么见你女儿？”
“我死了吗？不可能…这不可能…”
女鬼嘴里嘀咕着，声音越来越消散，眼神也越发的涣散，三魂七魄顿时左右摇晃，眼看着已经要拼不成一个完整的魂了。
七魄怕是要离魂！
钟叔像是早有准备，立时动了动手指，一脸正气念着口诀。
“身已亡故、魂已离身、地府借法，魂锁七魄！封！”
话音一毕，从四面八方飞来几根红线，女鬼的三魂七魄硬生生被捆在了一起，不再有要飘散的迹象。
钟叔教育起了女鬼：“以前啊，人总说大不了一死，一了百了，殊不知，人死以后还有另一个世界，自己做的孽总归是要还吧？你就先在这待着，好好反思吧！”
两人随即出了办公室，身后传来女鬼阵阵不再有力的哀嚎。
钟叔嘴里嘀咕着：“她这阵仗，见不到女儿，恐怕是不会走。”
童闫一撇嘴，不情愿道：“所以要超度她，我还要去帮她找女儿？”
“不然呐？哪有那么好超度的怨鬼？”
钟叔看向堂屋门口，又看了看墙上的挂钟：“这样，先把她放在我这里，我再想想办法。”
童闫听钟叔一口答应，她伸手拿过桌上的计算器。
她看到减去开支后剩下的数字，嘴角一笑，满意道：“这次客户是银行行长，还送了十年的VIP，我现在就给你开支票。”
“就知道你不会亏着自己，差不多就行了，可别忘了祖训！”
童闫生怕钟叔又开始说教，忙从包里掏出一沓支票，写着给钟叔的超度费用。
“对了钟叔，我在银行收这女鬼的时候，遇到你那个客户了。”
钟叔一楞：“呃…我…哪个客户？”
“就穿着黑风衣那个啊。”童闫把支票撕下来，放在桌上，漫不经心地问着。
“就穿着黑风衣的…哪个？”
童闫挑眉看向钟叔，阴阳道：“怎么？钟叔，我见过你很多个穿黑风衣的客户吗？”
钟叔嘴角一抽搐，顿时恍然大悟。
“噢——是她啊！她怎么了啊？”
那人辨识度也挺高的，钟叔却半天才能想起来？
童闫双手环抱在胸前，质问道：“钟叔，她到底是不是我同行？我看着，怎么像…江湖骗子？”
“这怎么可能？胡闹！”钟叔一摆手，连忙否认。
“是你的客户，又刚好在场，说是去查案。”童闫不紧不慢地捋着关系，末了还阴阳一句：“现在的警察连鬼也抓，生意真难做啊～”
“那怎么可能？她就是个跟警局合作的侦探，跟死人沾边的事儿，来我这也正常吧？”
钟叔转身把支票收到柜子里，背对着童闫，开始整理起柜子里的符纸。
童闫饶有兴致地走上前，倚着柜台。
“噢～真的不是我同行？”
“肯定不是！”
“行，那我知道了。”童闫甚是满意。
“你这丫头，以前我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八卦呢？”
童闫收了笑意，从鼻腔里发出一声轻哼。
“我只是想提醒钟叔，别一不小心把东西卖给江湖骗子了，那样可是要砸招牌的。”
看着童闫走远的背影。
刚刚那一阵追问，钟叔属实捏了一把汗。
半晌后，看起来空无一人的堂屋门口，竟走出来一个人。
是迟羽澈。
显然她已经在门后待了好半天了。
她也不想听墙角，可童闫半天不走，一直在和钟叔打听自己的事，她也不能让耳朵闭起来。
“那丫头说的话您别往心里去。”钟叔笑着打圆场。
“不妨事。”
钟叔指了指，示意迟羽澈往里屋去。
俩人在茶台前坐了下来，他拿出了茶具清烫。
钟叔拿起茶壶，滤了第一泡水。
“一直想和您喝杯茶，条件一直不太允许。我特调了一下，您尝尝看，能不能喝得了？”
迟羽澈闻到一股夹杂着淡淡血腥味的茶香，这是她从未闻到过的味道。
她浅尝了一口。
回在口腔里的，是带着血腥味的茶叶清甜，随后温入唇喉。
比起以往食用的那些冰的、冷的，这已经极算得上是人间臻品了。
钟叔一笑，缓缓道。
“这要换做是平日啊，别的东西吃下去，您必是一阵恶心反胃，高烧不退，身体怎么也要虚上些时日。这茶不会，您放心。”
即便迟羽澈一向不重口腹之欲，可钟叔的用心，她还是不免有些感动。
一杯茶下肚，她想起今天来找钟叔的目的。
“钟叔，你在江城市那么多年，有没有听说，这里有僵尸？”
钟叔惊讶：“您是说……除了您以外的僵尸？”
迟羽澈从包里拿出案卷记录，递给钟叔。
“抢银行的三名劫匪，在警局被僵尸咬死了。”
钟叔戴起眼镜，端详起了照片，转而神色一惊。
“这是……被尸气最弱的四代灰眼僵尸咬死的？”
迟羽澈点头，想起了她的一位故人。
“如果江城市有灰眼僵尸，很可能也会有第三代的橙眼僵尸。”
“橙眼僵尸！… 您是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