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二十章：往事 ...
-
站在阳台的迟羽澈隐约听到屋内传来声音。
她眉间一蹙，全神贯注将精力集中在听觉神经上，认真地听着。
是马林巴琴的声音。
她突然反应过来，快步走回屋内，抓起本被她随手丢在沙发上的手机。
在接起电话的一瞬间，听到电话那头童闫的声音：“迟羽澈你到底有没有事？怎么不接电话？”
童闫不可一世的责备语气里，带着三分焦虑和四分关心。
迟羽澈顿时意识到，她从受伤到不告而别，这一行为，可能是让童闫担心了。
一向独来独往的迟羽澈，心里一暖，随即道歉：“童小姐，不好意思。”
声音有力，听起来是恢复很多了。
“今晚林熙的事…谢谢。”
“不用谢我，如果她吸了人血，我一样会收她。”电话那头的童闫顿了顿，继续道：“而且…借魂的费用，林熙都付给我了。”
童闫又提到钱，迟羽澈嘴角不自觉上扬，轻声道：“那……今晚的酒钱挣回来了？”
‘今晚’
呼吸之间，听筒里的氛围变得微妙，浮想翩翩。
童闫轻嗯一声。
“明天我要去钟叔那找林熙。”她顿了顿，柔声道：“你……去吗？”
“嗯。”
“那你，好好休息。”
“好。”
“那…晚安？”
“晚安，童小姐。”
诺大的屋子里，再度恢复了安静，但空气里弥漫的，不再是死寂般的绝望，倒是有几分幽然的惬意和平静。
在枕间翻来覆去的同时，迟羽澈忽然想起童闫教她用的那个微信。
她点开绿色小图标。
童闫的微信头像是她的照片，不苟言笑地看向一旁，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高冷气质。
迟羽澈都没有意识到，看着照片的她，嘴角在不经意间上扬。
随即她指尖戳着屏幕想将头像放大，不料手机一晃而过的震动。
她呆愣地看着屏幕上显示的几个字。
「我拍了拍‘童闫’」
什么？
这是什么…？
迟羽澈心里一慌，紧接着她看到聊天框‘童闫’的名字，变成‘对方正在输入…’
她猜想，这个什么‘拍了拍’童闫肯定是可以看到的。
心里顿时莫名的紧张，不知道童闫会发什么过来。
没一会，正在输入几个字，又变回了童闫两个字，不再有动静。
她竟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长吁口气后，将手机放在一旁就睡着了。
*
第二日在钟叔老宅门口。
‘咚咚’几声敲门声，钟叔起身刚到门前，就听到门外传来一个嫌弃的声音。
“啧啧，这什么地方这么偏？”
钟叔一把拉开门，黑着脸：“这是我家。”
“哦大爷，不好意思，有人约我在这里见面。”
约丁遥的人是迟羽澈。
既然僵尸有了线索，即便警方不能做什么，但丁遥也有知情权。
丁遥随着钟叔走进了屋子。
“神…”神婆还未喊出口，丁遥就感觉有一个锋利的眼神看向自己，她连着后面那个字，和口水一起咽了下去。
丁遥发现，最近迟侦探出现的地方，神婆都会在她身边，不免有些诧异。
她落座在迟羽澈和童闫对面沙发的空位，沙发上还坐着另一个人，清秀的面容，留着干练的短发。
当迟羽澈说这个人是林熙时，丁遥猛地从沙发上跳起来，惊恐道：“你，你就是林熙？”
上次童闫说这人是僵尸，她脑子一转，求助看向对面的童闫：“童闫…我能和你换个位子吗？”
从童闫的白眼里，她看到了‘不能’。
她刻意往沙发边边挪了挪屁股，恨不能坐到隔壁房间去，这样能离林熙远一点。
迟羽澈示意人都已到齐后，林熙才开了口。
“1919年，我参加了一次游行，那时候我认识了老板……”
“等等，你是说，你从1919年活到了现在？”
林熙话未说完，被丁遥惊讶地瞪着两只眼睛打断。她不可置信地，打量着林熙那张没有一丝褶皱的脸，白皙的皮肤，乌黑的头发。
丁遥扒着指头算着年份，这人竟然至少活了一百岁。
几人都未理会她的惊讶，她歉意又礼貌，用上了敬语：“好…您接着说…”
“后来我游行时被捕，在监狱里得了重病，老板说有办法可以救我出去，还可以治好我的病。”
“他没有食言…”
林熙说着，情绪有了波动，手指狠狠掐进了掌心，身子颤抖着：“可我万万没想到，他说治好我…是把我变成不老不死的僵尸…”
林熙深呼吸，随即叹了口气。
“从那以后我就一直跟着他，当过兵打过仗，战败国投降后，我们就一起就退役了。”
“嚯，那这么说起来，你这老板，曾经也还是条硬汉啊。”保家卫国不免让丁遥有几分敬佩。
“硬汉？吸人血是硬汉，还是把人变成僵尸是硬汉？”童闫怼回去丁遥。
从林熙口中得知，这个被称‘老板’的人，即便是有一堆名字，也都是假名。他产业遍布全球，人也经常不在国内，经营威尼斯，不过也是为了洗钱。
“他一只僵尸，要那么多钱做什么？”迟羽澈疑惑。
“不知道…老板这些年，变得越来越让人琢磨不透。”
林熙低着头，神色黯淡。
“阿阮死后…我说不想做了，老板就派了其他僵尸来接手我的工作…”
“就是那天被童小姐收掉的僵尸，他背着老板把枪支卖给了劫匪，老板行事一向低调，他怕事情败露，没想到…他直接潜进警局把人咬死了…”
“赌场里，现在还有多少僵尸？”童闫认真问着。
“除去那天被收的，应该还有八只。”
童闫听后倒吸一口凉气，她垂着脸，神色凝重：“这案子，你们警方不能再管了。”
迟羽澈点头表示赞同，看向丁遥：“嗯，丁警官，今天叫你过来主要是……”
“迟羽澈，我说的警方，也包括你在内。”童闫打断了迟羽澈。
迟羽澈看丁遥的目光，转而收回看向童闫，脸色不好看：“童小姐，什么意思？”
“昨晚的灰眼僵尸就把你伤成这样，刚刚林熙说的还有橙眼僵尸，也许还有蓝眼僵尸也说不定。总之，这件事你们都不能再插手了。”
迟羽澈顿时站起了身，提高了音量着急道：“就因为是这样！我才不能让你一个人去。”
童闫转脸看向迟羽澈，眼神里透着不可被反驳的强势。
迟羽澈随即心一沉，从来没有见过童闫这样，只怕这次，真的没那么好说话了。
“捉僵尸是我的天职，而你，不过区区一个警校毕业的侦探，就算身手再好，你打得过僵尸吗？”
童闫顿了顿，讽刺道：“你，不过是我的累赘。”
迟羽澈僵着身子，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拇指狠狠抠进食指侧，用力地来回摩挲，指侧顿时阵阵殷红。
氛围一度凝重。
钟叔瞄了瞄两人，战战兢兢开了口：“那个…童丫头，要不，就让小迟跟你去吧…你们相互也能…”
“钟叔。”童闫打断，脸一垮，神色锋利地转头瞪向钟叔：“你是不是也要跟着和稀泥？”
童闫脸上没有任何笑意，这副样子，连钟叔也没有见过。
在座的各位，没一个敢再开口劝。
“谁说都没用，林熙可以和我去，其他人免谈。”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二十章：往事